萧凌虎笑了起来,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张顺这才也跟着笑起来,他分明是在等着营长的夸奖。
陈广这才明白萧凌虎为什么喜欢带着张顺这个少年出来的原因,这个少年,的确与众不同。
卢铁和吴龙也诧异地看着张顺,他们一直以为这个少年不过是萧凌虎的通讯员。
面对这样的结果,白莲花无话可说,她还是看了看燕飞,燕飞也在看着她,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来。
想了一下,白莲花咬了咬牙,尽管不舍,但是作为一个江湖人物来说,讲的是信义,既然话已经出口,便无法收回。
“放他们走吧!”她终于挥了挥手,命令着手下的人,转身就要离开。
那些寨兵愣了愣,把手里的枪齐齐地放了下来。
“等等!”燕飞却叫了起来。
白莲花转头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奇色。
“把我的枪还给我!”燕飞叫着,指着那个拿着花机枪的头目。
这个头目并不愿意把枪交出来,但是白莲花却点了下头,命令着:“把枪还给他!”
这个头目只好把手中的花机枪递给了燕飞。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燕飞忽然又对这位女寨主有了一丝的好感,对着她道:“白莲花,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们司令员的建议,你有这么好的箭法,为什么跟着我们一起去抗日呢?”
白莲花愣了愣,眼光闪烁着,仿佛是在犹豫,但终究还是放弃了,失落地走开了。
林惊寒这才收起了匕首,放开了菜包子。
菜包子狠狠地瞪了林惊寒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也转身离开。
在知客的带领之下,一行人终于走出了云峰寨,那知客把他们的枪械还给他们之后,“咣当”的一声,把寨子的大门紧紧的关上了。
大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赶着马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路上,说起自己被白莲花捉住,燕飞也有些无奈,那天他以为伤到了那个射箭的人,其实是中了白莲花的算计。
燕飞又告诉着大家,其实在广丰县城的时候,他是就见过白莲花,当时她正被几个当兵的调戏,也于义愤,他将那两个兵教训了一通,却不知道从那个时候起,他就被白莲花跟踪了。
“我那个时候只以为她是个良家妇女,谁知道她会是一个土匪头子?”燕飞说到最后的时候,只能发出一声苦笑来。
吴龙笑道:“其实你跟白莲花也挺般配的,你招了云峰寨的女婿也挺好,说不定还能够带着他们下山呢!”
燕飞瞪了他一眼,只是跟这个游击队的小队长并不熟悉,所以没有发火。
萧凌虎道:“我觉得她不会就这么放弃你,说不定哪一天,还会来找你的!”
“算了吧,有这一回就够我呛了,说出去都丢死人了,还要我再来一回吗?”燕飞气鼓鼓地道。
萧凌虎没有再说什么,此时的燕飞并不喜欢被人开玩笑。
他们回到了游击队的驻地,直到两天之后,被卢铁派下山去的两个侦察员回来,一个去了广丰县城,一个去了蒲城县城,都带回来了许多的报纸。
卢铁拿着报纸一张张地看过完,最终相信了陈广的话,国共的确在进行第二次的合作。
中华民族已然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只能万众一心,团结一致,共同抗日,否则就有亡国的危险。
想通了这一点,卢铁又召开了一次党组会议,虽然以吴龙为首的几个人还是不想变成国民革命军,却也知道胳膊扭不过大腿,最终还是服从了组织的命令。
陈广也终于可以长出了一口气。
三天之后,竹山游击队随着陈广下了山,从此这支队伍成了新四军第五支队的第二团。
陈广带着游击队员们来到了广丰县城,县长亲自将他们迎接到了城里。
对于这个国民党我县长来说,终于把竹岭游击队请下了山,这就好像送走了瘟神,自然高兴。
陈广仿佛是看出这个县长的心思来,告诉着县长,因为没有衣服和鞋子,所以游击队还会在广丰县呆上一段时间,等过了年再走。
县长马上自告奋勇,由县里出钱,采购了一批衣服和鞋子,让游击队员们换上,还特意找来了五辆卡车,将他们送往了南昌附近的集结地。
萧凌虎一行又陪着陈广回到了南昌,此时已然到了一九三八年一月的月底,一月三十一日是春节,大家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正月初四便开始了训练。
新四军的第一批军服终于发了下来,他们的军服是蓝灰色的,这与中央军的土黄色有明显得区别,也没有中央军那般得规范,没有胸章,也没有肩章,只是有一个臂章,上面写着“n4a”,这是新四军的英文缩写。
军帽也是圆筒形的,最上面戴着珐琅制的青天白日徽章,下面还钉着两个黑色的扣子。
至于鞋,更没有中央军那般有皮鞋可穿,连胶底鞋都没有,只有从民间鞋铺采购而来的黑布鞋。
穿着这身军服,令一枝梅有些不高兴,用他的话来说,这也太穷了,连双带胶底的鞋都没有。话是这么说,不过,在萧凌虎的一再要求之下,他还是服从地穿上了。
令萧凌虎感到高兴地是,冯熠和刘金钢没有令他失望,他们在南昌的难民中招收到了三百多个人,其中还有五十多个小伙子,是冯熠跑到流亡的学生中招来的,也不知道他那张嘴是怎么把这些学生说服的。
对于萧凌虎来说,手下有五十多个学生兵,这就是他的财富。毕竟这些学生是不同于那些没有上过学的人的,将来可以培养成干部的。
连陈广都没有想到,萧凌虎的独立营这么快就组建完毕,而此时的第一团,只招到了两百人,这令杜海涛十分得尴尬,以他团长的身份亲自出马,竟然还招不过萧凌虎手下的两个连长。
一个五百三十人的独立营,成为了新四军里第一支满编的营。
独立营一连的连长是刘金钢,二连的连长萧凌虎只能让冯熠来当任,同时冯熠还是炮兵连的连长,所以,萧凌虎便将二十人的炮兵排并到了二连,由冯熠一并管理。三连的连长由林惊寒代理。
早春二月,独立营按照中共中央和新四军的计划,从南昌开拔,往安徽歙县岩寺镇集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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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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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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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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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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