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让我用小铲子填那水凼?”我师父这话一出口,我便知道我刚才填那水凼做的是无用功了,于是便有些生气。
“我说这里有公鸡,你们不是不相信我吗?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们看到公鸡啊!”我师父还是那么的不要脸。
在说完这话之后,师父没再捉弄我和吕刚了,而是跨着禹步,忽左忽右地向前走着。我师父一边跨着禹步,一边念着经文。
我和吕刚跟在师父的身后,没走几步,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竹子便开始慢慢消失了,我们的眼前也变得豁然开朗了。
在走出那竹林之后,一个白墙黑瓦的小道观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那道观的绛色大门是紧紧关着的,在大门的正上方,有个黑底金子的牌匾,上书“鸡公观”三字。不过那牌匾上封着尘灰,那金字也有些斑驳。
“这便是鸡公观了。”师父对着我和吕刚说道。
“这鸡公观里会不会有机关啊?”吕刚问。很显然,在经过了刚才竹林那一出之后,吕刚有些忌惮那薛道长了。可以说,要不是有我师父在这里坐镇,吕刚那家伙肯定已经撒丫子跑了。
“这就不好说了,大白天把门关着,不太正常。要是硬闯,或许真有危险。”我师父说。
刚才竹林里那小阵,确实是难不倒我师父,而且也不会让我师父有任何的畏惧。但是,之前那灭族毒,还是让我师父很有几分忌惮的。能炼出灭族毒的人,道行不会比我师父低。因此,要那灭族毒真是出自薛道长之手,这鸡公观,我师父真还不敢硬闯。
就在这时,那鸡公观的大门咯吱咯吱地慢慢打开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开门的人。在门打开之后,鸡公观的大堂便呈现在了我们面前。那大堂里填满了黑气,虽然说不上浓厚,但却让人看不怎么清大堂里的景象。
“来者何人?”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大堂里传了出来,便随着那声音,大堂里出现了一个黑影。
一看到那黑影,站在我身边的吕刚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看得出来,吕刚这家伙是有些怕了。
“你就是薛道长?”这种阵势,我师父自己都能摆出来,所以他并不会感到害怕。不过,我师父一般是用正气摆阵,所以阵里填充的都是白雾,而这薛道长用的是邪气,因此阵里边全是黑气。
“来者何人?”那黑影没有回答我师父的问题,又用那阴冷的语调问了一句。
“看来不亮点儿真本事,这薛道长是不会好好说话的。”我师父说。
说完之后,我师父便那出了他那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地跳了起来。我师父一会儿搔首,一会儿弄姿,一会儿扭腰,一会儿摆臀的。那动作,要多娘就有多娘。
不过可惜的是,我师父是个男人,所以他做的这些动作,可以说是一点儿美感都没有,只是让人恶心。不仅是我,就连我身边的吕刚都不忍看下去了。
“要我师父是女的,这么跳着就很美了。”我触景生情地感慨了一句。
“就是!就是!”吕刚像遇到了知己一般,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抓着我的手狠狠地握了握。
我师父大概是听到了我和吕刚的对话,因此他在跳大神跳得正欢的时候,还特地转过头白了我和吕刚一眼。
“师父,你可要专心哦!你要是分心,你的法术可就不灵验了哦!”我知道师父现在是不敢分心的,他之前告诉过我,要在做法事的途中分心,那法事就等于白做了。因此,我就抓住这机会,打趣儿了我师父一句。
我这话一说完,我师父的脸立马就给气得一抽一抽的了。我知道师父现在很想过来揍我,可是他是不会分身术的,因此呢,在此时他是没办法抽身过来揍我的。
就在我为师父生气的样子乐呵的时候,地面上突然升起了白雾。那白雾先是汇聚到了我师父的桃木剑上,然后顺着剑锋,慢慢地向着鸡公观的大堂里去了。
白雾一进去,便和里面的黑气扭成了一团。过了一阵,白雾和黑气便都消失殆尽了,看来是两败俱伤了。
这时,我们已能清晰地看到大堂里的景象了。不过,刚才那黑影,却消失不见了。那大堂的正中间,挂着三幅画像,师父告诉我说那是三茅真君。
三茅真君是道教茅山派的祖师,他们是汉代修道成仙的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道教称为大茅君茅盈、中茅君茅固和三茅君茅衷。
除了这三幅画像,大堂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蒲团,此外便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咯咯咯咯!”
有一只大公鸡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扑向了我师父。我师父侧身一躲,躲过了那公鸡的攻击。
“呔!”
眼见那公鸡扑了空,我师父大喝了一声,然后用那桃木剑向着公鸡刺了过去。此时那公鸡正飞在空中,屁股正对着我师父,我师父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手中那桃木剑,居然深深的刺进了那公鸡的菊花里。
那公鸡一边“咯咯咯”地惨叫,一边扑闪着翅膀。看样子它是想逃,只是它菊花里的桃木剑插得太深,因此,它纵然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只要我师父不放,它也是逃不了的。
此时,那公鸡的菊花已经开始流血了,那血有些黑乎乎的,还夹带着屎。那夹杂着鸡屎的黑血顺着桃木剑流了下来,看着都恶心。
我师父似乎也感觉到了恶心,他挥手一甩,将那公鸡甩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巧合,那公鸡居然被扔进了大堂里。
那公鸡刚一飞入大堂,一支黑箭便射了过来。那支黑箭没有干再次爆那公鸡菊花这种恶心的事儿,而是直接把公鸡的头给爆了。
“嘭!”
那只公鸡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就燃烧了起来。燃完之后,那公鸡就只剩下一个黑乎乎地骨头架子了。
“把我的手下放了,并把那些东西全都还回来。不然,你们就和整个县城一起玩完吧!”那阴冷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这可当真是杀鸡给猴看啊!”我师父指了指大堂里那黑乎乎的鸡架子,对着吕刚说道。
“这鸡公观果然是凶险,我们能进去吗?”吕刚满是担心地问。
很显然,吕刚这家伙是不想进这鸡公观了。
“你说放就放啊?”这薛道长搞了这么多花样,绝对是有目的的,在搞清楚他的目的之前,我师父想跟他多周旋周旋。Χiυmъ.cοΜ
“你这冒牌道士,倒也是有两下子的,那灭族毒你可听说过?三日之内,你们要是乖乖按照我刚才所说的做了,并且以后我做什么都不再干预,不再动我的人,我便可以帮你们把灭族毒解了,从此两清。否则,全县城的人都得死,没有一个人逃得掉!”薛道长说。
“你搞这么大动静,就为了那点儿破玩意儿?依我看,那四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吧!你为了免去他的牢狱之灾,都能违天行事,可见,你绝对是不希望他命赴黄泉的吧?你要是不给解药,那我就让我们的吕所长,天天去跟那四位握手,还得拥抱。这灭族毒,可是不认人的,我不信那四位传染不上。”要论不要脸,没人能比得过我师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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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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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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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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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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