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大莽告诉我们说,这个墓是个无碑墓,据说在下葬的时候,就没有立墓碑。相传,墓的主人是崇祯年间的秀才,至于别的信息,蒋大莽也就不知道了。
这墓的背后有一个洞,那洞刚好能够一个人钻进去,看样子像是薛道长他们挖的。我师父站在洞口看了一下,然后止不住地摇头。
“哎……哎……”
我师父只是叹气,别有说什么。可是,我师父那叹气的样子,让蒋大莽很害怕。因为,从我师父叹气的口吻,他已经听出来了,这事似乎很严重。
“大师,怎么了?”蒋大莽焦急地问我师父。
“哎……”我师父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说完,我师父立马就要走。那蒋大莽见我师父要走,立马拉住了我师父,对着他哀求道:“大师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救不了你。”师父冷冷地对着蒋大莽说道。
蒋大莽一听我师父说这话,立马就跪在了他面前。“大师,你一定要救我啊!只要大师肯出手,我愿将我一半的家产献给大师。”蒋大莽说。
我知道,我师父肯定是搞得定这事儿,他之所以说搞不定,那是想坐地起价。这蒋大莽,看他那样子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因此我师父肯定会狠狠地宰他一笔。
“从这墓里的气息来看,这墓的主人应该是个心善之人,但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那厉鬼在这墓里待了三百多年,其性情也受了这墓的主人的影响。因此,那鬼虽是厉鬼,但也只会对恶人厉。按说,你若是平日里常做善事,纵然是贪了小便宜给薛道长那伙人带了路,那厉鬼也只会整你一次,给你个教训,不会这么天天都缠着你的。现在,那厉鬼每日都来缠你,可见,你平日里也算不得是个好人。”我师父没好气地对着蒋大莽说道。
蒋大莽的为人,我师父之前是打听过的,我也知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我师父在此时说这话,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大师,我错了。我平时确实仗着自己有些钱,有些势,在乡里人面前有些装大,不过我一定改,大师一定要帮我啊!”蒋大莽说。
“我帮不了你,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我师父说。
“大师,能不能说明白些?”蒋大莽焦急地问。琇書蛧
“我听说,乡场上那小学的教学楼成了危楼,需要重新修,可是乡里的财政拨款有限,还差三万块钱。这个善事,你若是愿意做,我可以帮你劝劝那厉鬼,让他不要再缠你,你若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我师父说。
我师父把这话一说完,我不得不在心里暗叫一声佩服。我师父这人,可当真是侠义心肠。那乡小学的事儿,是那开摩的师傅跟我们讲的。他说乡场上那小学的教学楼已经成了危房了,孩子们已经在操场上上了大半年的课了,可是乡镇府有心无力,一直没把重修教学楼的钱凑齐,听说还差三万。
这个消息,我师父在进村之后,跟村民们证实过,确实是真的。当时我以为我师父只是随便问问呢?没想到他居然打了蒋大莽的主意,想让蒋大莽出钱解决这个问题。
蒋大莽这人,当了十年的杀猪匠,三万块钱的积蓄绝对是有的。不过,至于他愿不愿意把钱给拿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三万?”蒋大莽一听完我师父的话,立马就尖叫了一声。
很显然,蒋大莽是不愿意出这三万块钱的,那个时候,万元户都已经很牛逼了,三万块钱可当真是一笔巨款了。
蒋大莽虽然家里有些钱,这三万块也能拿出来。可要是把这三万块给拿出来了,他家也就没什么积蓄了,他这些年杀的猪,可当真是白杀了。
见蒋大莽不愿意,我师父也没有跟他多说,而是拉着我走了。这一次,蒋大莽没有再拉住我师父。很显然,他宁愿继续赊财,也不愿一次就吐三万块钱出来。
和蒋大莽分开之后,我师父带着我去了乡场上。我师父说,不出三日,那蒋大莽绝对会到乡场上来找我们。
到了乡场之后,师父找了个小旅馆,我和师父便住在了那里。
在乡场上那两天,我师父一天也没什么屁事,成天就跟那些中老年妇女们聊天,听那些女人胡乱八卦。我呢,因为对那些中老年妇女八卦的内容不感兴趣,我就跑去和乡场上那些孩子玩。
第三天,那蒋大莽果然找来了,他在中老年妇女堆里找到了我师父。那时,我师父正跟中老年妇女们聊得眉飞色舞呢!
一找到我师父,蒋大莽便生拉硬拽地把他从女人堆里拉了出来。原来,这这两天,蒋大莽又舍财了。
就在我和师父离开的第二天,蒋大莽家的堡坎无缘无故垮了。第三天,他家的谷仓居然进水了,谷仓里的两千多斤谷子,全都泡汤了。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也没办法,除非你能把我说的那善事做了。”我师父说。
“行,我答应你,我们这就去乡镇府。”蒋大莽说。
这一次,蒋大莽确实是已经打定主意了,在来请我师父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钱给带来了。蒋大莽心里很清楚,就算他不拿出这三万块钱,要不了几天,这三万块钱也会无缘无故地丢了。而且,像这样下去,他失去的可能远远不止三万块钱,家破人亡那都是有可能的。
蒋大莽带着我师父去了乡镇府,把那三万块钱捐了。捐完钱之后,乡镇府弄了封表扬信,表扬蒋大莽的善举,贴在了乡政府墙外的公告栏上。
在乡镇府贴表扬信的时候,我和师父已经向着蒋大莽的家里去了。
到了蒋大莽的家里,我师父立马就摆了个道场。我师父告诉我说,他这个道场不是伤鬼用的,而是请鬼用的。毕竟,蒋大莽家里那厉鬼已经修炼了三百多年,颇有些道行,要是贸然去伤它,可能会导致它性情大变,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更重要的是,那厉鬼并不是个恶鬼,之前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至于它在蒋大莽家里的这些行为,那也算不得是恶,恶人有恶报嘛!
在设好道场之后,我师父便叽里咕噜地念起经来了。我师父还是像之前一样,一边念经,一边用手拿着那桃木剑跳大神。
我师父跳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股黑烟从墙角的裂缝里钻了出来,飘到了道场正中央,立在了我师父面前。
“我知你从未做过恶事,故而今日无意伤你,只是将你请出来谈谈。”我师父对着那黑影说道。
见那黑影没动,我师父继续开口了。“蒋大莽确实做过不少恶事,不过他已经知错了,现在他已将大部分家产捐出,给孩子们修教学楼去了。单凭此行,也能看出他的悔过之心。而且,那墓并不是蒋大莽所盗。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就别再纠缠他了吧!”
我师父说完了,可那黑影却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但是,我分明看到那黑影在微微地动,好像是在说着什么。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的给我一个月时间。”在那黑影重新静止之后,我师父回了它这么一句。
我师父一说完,那黑影便飘走了,飘出了屋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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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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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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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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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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