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一落,竹山老道便拿着他的拂尘,朝着屋角冲了过去。在跑到屋角之后,竹山老道突然跳起了舞来。后来,师父告诉我说他那是在跟小鬼打架。不过,回忆当时的情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我师父竹山老道是在抱着一个女人跳舞。不过可惜的是,我看不见那小鬼。
别的先不扯了,把话题回到现场。我师父竹山老道在那里跳了一段难看至极,像老太太扭秧歌一般的舞之后,竟就地盘腿坐下,念起了经文来。
我师父这次念的经文,我之前从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经。不过,我就感觉他念得很快,而且节奏感很强,还挺悦耳的。
要是当时我知道rap这词,我肯定要跟我师父提建议,让他别再做什么牛鼻子道士了,改行去当歌手吧!连经文都能念出rap的味道,这样的人,要不去当歌手,那可当真就是暴殄天物啊!
在唱完那段谁也听不清是什么词的rap之后,我师父竹山老道立马又拿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小瓶。
“收!”我师父大喝了一声。
喝声一落,那玻璃小瓶里立马就填满了黑烟。一装上黑烟,我师父立马就用瓶塞把那玻璃小瓶的瓶口给塞住了。
看到这里,我觉得我师父,不仅能去当歌手,还能客串去做个魔术师什么的。像他这样的演艺全才,我觉得完全应该到春晚的舞台上去展示一下。琇書網
大家想一下,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在春晚的舞台上。一边唱着经文填词的rap,一边玩着收小鬼的魔术,那多有意思啊!这样的节目,不火都不行啊!
调侃师父不是一个好习惯,我也就不继续调侃他了,还是回归正题吧!
“灭门婆派这些小鬼来干什么,我暂时没看出来。不过,我刚抓了一只灭门婆派来的小鬼,它已被我关在了这锁魂瓶里。待明日正午,我好好审审它,就应该什么都清楚了。”竹山老道指着手中的那个玻璃瓶说。
在我看来,我师父竹山老道手中的那个玻璃瓶,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瓶,我并没有看出那玻璃瓶有什么独特之处。
不过,我在我师父的老窝竹山观待过。在竹山观里,他观里的那些东西,除了那几条酒坛子里的蛇,我也没发现什么奇异的东西。他的那些道袍啊,桃木剑什么的,我都觉得跟别的道士的差不多。
我曾经还臆测过,我师父这些跳大神的玩意儿,莫不是在街上的某家小店买的吧!
“为什么要明日正午审啊?现在都已经抓住它了,为什么不立马就审啊?”我就觉得,早点把事情搞清楚,我家就可以早点安生了。因此,我这个小屁孩,对着我师父,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正午阳气最盛,在一天中,是小鬼最胆小的时刻。因此,正午时候,是审小鬼的最佳时机。”竹山老道说。
次日正午,我师父竹山老道在我家地坝摆了个法场。“地坝”可能有些朋友不清楚,我在此解释一下。“地坝”就是“院坝”,也就是房屋前后的平地,其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晒谷子,晒苞谷什么的。
这所谓的法场,其实很简单。就在摆了张八仙桌,在地坝的正中央,然后在桌上铺了一块印着八卦图案的白布。然后,在那白布上放了一盆清水。
既然是做法事,不管是**事,还是小法事,这香烛纸钱都是必须要的。
在准备好这一切之后,正午十二点,法事开始了。
只见,那竹山老道把那玻璃瓶放到了桌上。现在虽已是九月份了,但秋老虎的余威还没散去,正午的太阳也还是很毒的。
竹山老道在把那玻璃瓶放到桌上之后,便开始念他那谁也听不懂的经文了。我师父竹山老道念了大概五六分钟,然后便停了下来。
其实,在我师父念经的这段时间,我双眼一直死死地盯着那玻璃瓶。在我看来,那玻璃瓶在此期间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里面的黑烟没有变浓,也没有变淡。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师父刚才念的那些经,没起到什么作用。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师父开口了。
“这小鬼的骨头倒是挺硬的!”竹山老道说道。
“鬼也长骨头啊?那它的骨头是不是比手指头还要小啊?不然怎么能装进这么一个小瓶里啊?”我一脸真诚地把这些问题一股脑的问了出来。
我这小屁孩不仅爱瞎问,有时还会钻钻牛角尖。不过在当时,我真是没听出我师父那话的意思,我真是以为是那小鬼的骨头太硬,我师父收不了它。
对于我提出的这些问题,不仅让我师父无语了,也让我爸妈无语了。
“瞎问什么呢?”我妈轻轻在我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责怪道。
“不知道就是要问嘛!”我朝着我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我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这小鬼很倔,不肯招,不是说它真有骨头。小鬼是鬼魂,鬼魂是没有身体的,怎么会有骨头呢?”我师父耐着性子跟我解释了起来。
我师父这么一解释,我也就明白了,便不再继续追问了,我师父竹山老道也就可以继续进行他的审判工作了。
“这么问,估计是问不出来的。这小鬼太倔,得给他加点火候。”竹山老道一脸严肃地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我师父竹山老道让我妈去准备了一些干柴。
在准备好之后,我师父竹山老道用那些干柴在地坝中间升起了一堆火。在那火燃旺之后,我师父从他包里拿了一根红绳出来,套在了那玻璃瓶上。
套好之后,我师父又把红绳的另一头,绑到了他的桃木剑的剑尖上。在绑好之后,我师父便拿着桃木剑的剑柄,把那玻璃瓶悬在了火苗的正上方。
烤了几分钟,那玻璃瓶已被烤得通红了,里面的黑烟,在扭曲的扭动着。看得出来,那黑烟,也就是玻璃瓶里那小鬼,现在是很痛苦的。
在看到这一切之后,我决定不再把那锁魂瓶称作玻璃瓶了。因为,它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玻璃瓶。要把普通的玻璃瓶放到火上烤,只会把玻璃瓶熏黑,绝不可能被烤红。
在彻底把那锁魂瓶烤红之后,我师父竹山老道把它从火苗的上方移开了。移开之后,我以为我师父竹山老道是又要念经了,不过我的判断错了。我师父竹山老道没有念经,而是把那锁魂瓶给丢到那装满水的盆里去了。
哧……
在一声长嘶之后,锁魂瓶立马便恢复到本来的颜色了,瓶里面的青烟也淡了一些了。
这一下,我敢肯定,那锁魂瓶绝不会是玻璃做的了。要知道,若是一个玻璃瓶,在火上烧烫之后,再把它丢冷水里,绝对会炸裂。而这个锁魂瓶,不但没有炸裂,还立马就恢复了本色,我敢肯定,其绝对是个宝物。
“这小鬼还是不招。这小鬼告诉我,他老婆在灭门婆手里,若是它泄露了灭门婆的秘密,那灭门婆会加害他老婆的。因此,若想让他招供,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去灭门婆那里,从灭门婆手中把他老婆给解救出来,并控制在我们手中。看得出来这小鬼很爱他老婆,要能把他老婆的魂魄控于掌中,这小鬼可就不得不招了。”竹山老道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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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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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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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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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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