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许我唯一>75.夫君,许我唯一可否
  尽管许子扬说他身体无碍,我还是去找了医生详问他的情形,在得到还算乐观的答案后,才终于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既然他们可将医生收买对童家瞒天过海,未尝不可能此时医生说的也是虚假的。

  所以,我还是找了子杰询问:“给我一句实话,究竟他这病严重不严重?”

  子杰蹙起眉问:“他还没跟你说清楚吗?”

  他说的我能信?前前后后都骗了我不知多少回了,许子扬那深敛的城府与心思,我自叹不如。“我想听你说,你讲的我才信,唯有你才不会骗我。”

  子杰苦笑,“若若,你这是吃定了我。”话虽这么说,但他转而就把许子扬病况的实情讲了出来,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医生受过嘱咐,只跟我吐白了些好的讯息,至于坏的都隐瞒了去。从子杰那得知,许子扬这肺积水病症,因为拖得时间太长,肺部受到严重感染,而长期咳嗽对他的嗓子也有影响,逐渐已经发展成咽喉炎。

  那天的昏迷,有演戏的成份,但也有真实的情况,据童晓涵描述当时情形,许子扬整个人气虚,甚至出现休克症状,幸好送进医院后就苏醒过来了。这也是子杰如此担忧,然后提前找我过来的原因,他怕许子扬会出事。

  难怪刚才他初醒时浑身无力,气息也不稳,由来就在此。

  子杰感慨地说:“若若,他为了这一天,是拼尽了全力。早期时医生就嘱咐过他不能再吸烟喝酒,可是他为让病情逼真,如常喝酒,烟是因为心忧你而戒不掉。其实我们与苏暮年谈判之后,就明白了他的动机,他有意扶植我们许家,但在那之前,除去要保证......苏敏的幸福外,还有就是要子扬这边能够稳步发展,不受掣肘。

  你在子扬身旁一天,他就不可能放开手脚,而在之后的政治斗争中,很有可能会祸及到你和小一一。这也是当初他在准备投身报仇时,想要逼走你的原因。我们羽翼未丰,不见得能抵挡得住对手的阴招,尤其是那些招数若用在你身上,我和子扬都不敢想象。这些事想通后,我们没有再大肆搜查你和一一的下落,可是道理想得通,不代表会不担心。我都如此,何况是子扬,所以这短时间,我们其实都过得很辛苦,每走一步都是胆颤心惊。”

  他转眸认真看着我,轻声道:“若若,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

  我眼皮一跳,心轻颤,口中喃喃而出:“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还有......许我一生安若。”

  他莞尔笑开,温煦无边,狭长的眼里尽是眷柔,他说:“前一个可能你已不需要,因为有子扬来许你;后一个,我终于为你实现了。”

  目送着他颀长的身影,缓缓走离我的视线,脑中回响着刚才最后的谈话。

  我问他之后有什么打算?其实我更想问的是,他与苏敏会如何?真的要离婚吗?他眸光温和地笑了笑,说自然是从哪来就回哪,他该回部队了,此处已无需他。琇書蛧

  他并非没懂我的意思,却有意规避开那个问题,足可见苏敏在他心中,并非毫无位置。那场以政治目的而开启的婚姻,到底还是把两个人都卷入了,苏敏并没有在唱独角戏。

  舞台是人搭建起来的,也是台上的人在演,台下的人在看。或许,将来,我会成为一名观众,看着台上的子杰和苏敏,上演一场精彩戏幕,然后我希望结局是,圆。

  上查了很多有关肺积水的讯息,也几乎每天都去询问医生情况,到后来医生都被我问烦了。某人在笃定我不会再跟他生气后,就气定神闲的享受起我衣不解带的服侍,中途我提议过要不要抱女儿来看他,被他一口否决。

  理由是医院这种地方,宝贝还是少来为妙,他怕自己的咳嗽传染到孩子。也幸亏母亲上来了,所以我才能如此安心在医院陪他,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拿女儿怎么办。

  可是到了夜里时,某人就蠢蠢欲动强势抱我进他病床内,身体贴着身体,呼吸交缠。我完全有理由去怀疑,他不让女儿过来的最终目的是这。但此时他的身体,不说病弱,也在修养中,医生也说了,需要长期疗养才能痊愈。

  所以我磨了磨牙,恨恨道:“许子扬,你如果不乖乖睡觉,明天我就回家。”

  顿时狼爪无声,一夜过去,风平浪静,做了好梦。

  一周后,某人虽不能说神清气爽,但也恢复了元气,然后堂而皇之低调出院。来接我们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童晓涵与秦宸,医院门口说话也不方便,我与许子扬坐进了后座。待车子启动后,许子扬才浅声问:“现在局势如何了?”

  秦宸在开车,并没搭话,只是唇角有着上扬的弧度。童晓涵微侧着身体,面向我们道:“你许少精心布置的计划,还能有意外?放心吧,我老头子那里是刀子嘴豆腐心,我跟阿宸都结婚了,他还能多干扰什么。再说你又把那个工程转交给我和阿宸负责,卖了这么大一个人情,事后老头子有所察觉,他也只会闷不作声了。”

  我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看来身旁这男人还有事没跟我老实交代呀,他到底为了今天付出了多大代价?童晓涵目光转向我,笑容温和,“浅浅,上回在法院门口是形势所逼,正到关键时候,所以没法跟你解释,你可别往心里去。”

  “怎么会呢?我都忘了那回事了。”官面话,我其实也会说,跟某人学的。我坐的位置,正好是对着秦宸侧脸的,他虽没有回头看我,却可看到他脸上浮着笑意。“师兄,晓涵,我还没对你们说恭喜呢,祝你们新婚愉快,白头到老。”

  秦宸微转过头,笑道:“余浅,谢谢。”童晓涵抿唇而笑,眼中无限温柔。

  再强硬的女人,在爱情面前,都会柔软如斯。在政场,童晓涵可能强悍到与男人争锋,但在私底下,她也不过是个为爱执着的小女人。就她这份为秦宸筹谋决断的心意,我对她就油然而敬,相信以后他们夫妻定会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车子直接停在了我家楼下,微笑着与他们夫妻告别,我和许子扬才迈步进楼。电梯内,两人都保持缄默,一直到门前时,我拿了钥匙打算开门,却被许子扬一手接过,“我来。”口吻如主人之姿,事实上,他进门后也就真把自己当主人。

  鞋子一脱,率先往内走,等我换好鞋关好门跟上时,就见他已经坐在床沿,逗着女儿玩,母亲含笑站在旁边。这几日,我天天有回来一趟,大致安顿下再赶去医院,起初小一一因为晚上没我陪着睡觉,吵闹了两晚,后来总算是习惯了。

  如此安和的情景,莫名的,我眼眶微湿。苦尽甘来四个字无法形容我百转的心情,只觉得这一生,过得好艰辛,但最终让我等来了自己的圆满。

  晚饭是在欢闹中度过的,小一一对许子扬有着莫名的喜欢,这可能就是血缘牵连。他缺席的半年,无损他在小家伙心中的地位,扒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一直到晚上睡觉时,她都紧扒着她爸爸,最后实在无法,许子扬抱着她在屋内走了好多圈,才把她哄睡着。

  他依旧坚持让女儿与我母亲同睡,因为他的咳嗽时而还会抑不住,传染先不说,他怕会吵醒女儿。等到我与他回到房间时,他从身后搂住我,气息暧昧在耳边,“浅浅......”我顿有翻白眼的冲动,就知道他居心不良!

  这几日在医院被我严令扼制后,即使有蠢蠢欲动,但也没敢真把狼爪伸向我,每晚都只是搂着睡觉,可那身下的坚硬却时时在提醒着我什么,尤其是炽热的体温贴伏着,早晨醒来都出一身汗。某人的狼性,从未改变!

  可就在我被他一把抱起压进床内时,他并没有猴急着纠缠而来,而是深深凝望着我。一直觉得他的眼眸深邃,看不到底,可此时,我却能看到无限眷柔与爱念。这个心思深沉看不透的男人,其实我早已看透了他,他爱我如我爱他一般强烈,过去种种,我们都在倾尽所有的去爱对方。

  他忽然垂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黑漆乌亮的眼珠,我欲追逐,却觉被他扣住的手被执起,然后指尖微凉,晶莹闪光的戒指在一点点套入,无名指。

  这戒指......

  “浅浅,那年我向你求婚,你没答应,把戒指留了下来。戒指与佛牌,我衡量了下价值,在你心中应该佛牌更重要,所以我反反复复把佛牌要给你,而这枚戒指始终都在我这里,从未丢弃。那时,你眼中的渴望,我不是看不懂,可是时机未到,我爱你就不能娶你,只能狠了心假装不懂。现在,我终于可以问一句:浅浅,你还要我许你唯一吗?”

  许我唯一,我求了半生年华的誓言,终于?终于。

  可是许子扬,你不带这种方式的,把我又弄哭了,眼泪如泉涌,手轻握成拳去捶他。“有你这么求婚的吗?没有单膝跪地,没有鲜花,问都不问一声,就把戒指给强戴上了。”

  某人俯身温柔轻啄我眼泪,却道:“还需要那些名堂?你的人都是我的了,逃得到哪去。我觉得还是给一一再造个小唯唯,才更实在些。”

  我被气笑了,这人怎么这样的?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还是会幻想浪漫啊。可某人早已狼性大发,剥夺我的发语权,强吻铺天盖地而来,湮灭了我反抗的意志。带着我堕入漩呢甜蜜的沧海,共同畅游无边情谜。

  梦中出现某个场景:那年那月那天,我身穿红色霓裳羽衣,伫立在月华树下,微仰着头凝眸向他,带着羞赧地问:夫君,许我唯一可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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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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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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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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