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就同着王夏走了出来。
王夏面朝沈廷钧,低头拱手道:“王爷这么晚了还来看他,老奴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沈廷钧叹口气,“王叔可知你现在是谁?”
王夏这才抬头,讶异的看过来,“王爷不认识老奴了吗?”
沈廷钧道:“本王当然知道你是谁,但是你却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是谁。你就是王夏,却又不是王夏。籼”
“王爷的意思是------”
沈廷钧道:“他可以活在你的身份里,你当然也就可以活在他的身份里。反正所有的事,他都差不多对你做了说明。那么现在,你就是假扮成王夏的王春。”
王夏猛点头,“王爷高明!老奴懂了!”
沈廷钧走过去,拍了拍王夏的肩,“早点儿歇息吧!”然后步履沉稳的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竹,玉烟正睡的平稳。
在榻外侧躺,将她的小身体揽到怀里。
玉烟蠕动了一,睡梦中调整了个合适的姿势,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沈廷钧就轻轻的叹了口气,却是睡意全无。
王春的被抓,或者说他的身份被揭穿,是如此的突兀。
他虽然配合着演戏,但事先对于王叔的真假却是根本没有怀疑的。
若非这个小女人的警觉,将来这山庄中会发生什么,那可就真的不敢想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
真是个神奇的小东西啊!
这颗小脑袋里怎么会蕴藏那么大的智慧呢?
些许的蛛丝马迹,就可以激活她缜密的思绪,进而想方设法的去求证。单就这一点儿,就足以折服他的心。
从最初的昭县相遇开始,她的睿智和沉稳,她的淡定和从容,再加上她手握的神技,让她成了一个发光体,引导着他一步步的沉沦。
沈廷钧一觉醒来,身边居然空空如也。顿时后背冷汗直冒,麻利的从榻上一跃而起,胡乱的穿了外衣,就冲了出去。
练武之人一向警觉,她从他身边溜了,他怎么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呢?
这一觉也睡得太死了吧!想到这里,他真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
王夏等候在主外。
沈廷钧急急的问:“看到玉儿了没?”
王夏看看沈廷钧的衣衫不整,问:“王爷是说雪小姐吗?”
“对!她出去了吗?什么时候出去的?是一个人吗?”沈廷钧一连串的问。
王夏道:“雪小姐出去一会儿了!薛护卫和那几个丫头都跟着呢!说是去采覆盆莓去了。”
“覆盆莓?”沈廷钧拧眉,“在哪里采摘?可是出庄了?”
王夏道:“王爷放心吧!老奴已经让护卫暗中跟着了,不会有事的!何况,老奴已经看出来了,雪小姐机灵的很呢!”
沈廷钧抬头,看看已经升的老高的太阳,说不出的懊恼。睡到了这个时候,怕是开了先例了。“我去找她!”
“王爷!”王夏急急的喊。
沈廷钧抬起的脚就又收了回来,“王叔等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夏道:“刚才公主府来人送信,说是------”
沈廷钧打断他道:“若是我母亲招我回去,就算了。玉儿在这儿玩的很开心,此刻还不想离开。”
王夏道:“并非招王爷回去,而是殿今天要来。”
“她来做什么?”沈廷钧不悦的挑眉。
又想游说他为大康出卖命吗?
王夏道:“殿好像是陪着太后一起来的!”
“太后?”沈廷钧抬手揉眉心,“真是的!来添得什么乱啊!”
王夏擦擦额头冒出来的汗,“王爷还是稍微梳洗一吧!这人说来可就来了。”
沈廷钧转身回。
阿旺端着洗脸水赶紧跟上来。
沈廷钧回身,眼一瞪,“本王睡觉,你跟来做什么?”
阿旺愣住,回头看看王夏,两人相视苦笑。
不管沈廷钧是真睡还是假睡,总之,日上中午,太后的凤驾到了山庄门口的时候,人还没从竹出来。
王夏在庄门口迎驾的时候,那叫一个战战兢兢。
太后脸上虽在笑着,却让人有种阴风阵阵的感觉。
元炫彩则直接拉了脸,“王夏,钧儿人不在山庄吗?”
王夏低头哈腰道:“在!在!”
元炫彩眼一瞪,“既然在,那为何不出来接驾?”
王夏面露难色,道:“王爷身体不适,正在卧床休养。”
“身体哪里不适了?”元炫彩道,“去!把人给本宫叫出来!走不了路,就算
爬也得给本宫爬出来。”
“这是做什么?”太后抬手阻止,“既是身体不适,那就得好好养着!还好,哀家带了宫里的太医来。赵太医,随哀家去瞧瞧那平祝王爷吧!”
“母后使不得啊!”元炫彩急急的阻止。
别说这是太后了,就是一个普通的祖母身份,也犯不着去瞧一个小辈啊!
心里不禁暗骂她那胡闹的儿子。
太后依然笑着,“无妨的!老俗话不是说了嘛!自要好,大敬小!何况,哀家现在要去看的,可不仅仅是哀家的外孙,而是大康朝的栋梁之才啊!当然使得了!”
太后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元炫彩自然也就只能闭嘴了。
王夏在前面带路,引着一行人到了竹林小。
太后本就不常活动,在宫里不是坐辇就是坐轿,哪里步行走过这么远的距离。再加上天热,所以到竹林小的时候,已是香汗淋漓,娇喘连连了。
等在小的门口已是太后能容忍的极限了。
元炫彩直接奔进了子,入眼的,正是沈廷钧躺在榻上闭目的场景。一看这样子,她心里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
“臭小子!你给我起来!”元炫彩喊着就冲了上去,照准了沈廷钧的胳膊,狠狠的拧了去。
沈廷钧龇牙咧嘴的睁开眼睛,坐起身,一脸的愠怒,道:“母亲怎么来了?儿子正与玉儿在梦中幽会,母亲就非要搅扰儿子的好梦吗?”
元炫彩道:“我管你美梦噩梦,赶紧起来迎驾,太后已经在外面等了。”
沈廷钧故作惊讶道:“母亲唬人的吧?太后她老人家怎么可能跑来这穷山僻壤呢?”
外传来了太后威严的声音,“怎么?这个地方,你平祝王爷能来,哀家就来不得吗?”
沈廷钧就故作慌张的从榻上起身,衣衫不整的奔了出去,施礼道:“钧儿不知太后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太后恕罪!”
“起来吧!”太后不冷不热道,“哀家怎好让你拖着病体行此大礼呢?如今,京中都在传平祝王爷病的厉害,所以,哀家特意带了太医来给王爷瞧瞧。”
沈廷钧就赶紧起身,将太后让进了。
太后进后也不坐,只是抬眼扫了一,然后冲着门口道:“赵太医,还不进来给王爷把脉?”
沈廷钧拱手,“谢太后厚爱!”
赵太医就赶紧小跑着进来。
沈廷钧往竹椅上一坐,伸出胳膊到了竹桌上,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赵太医这脉把的就有些胆战心惊。
全京城都说平祝王爷病了,而且还是很厉害的疯症。但是太后和皇上却是不信的,不然,太后也就不会带他前来了。
那么现在的情况就是,平祝王爷对外称病,自然就是想托病不问朝事。
皇上和太后则是希望诊断出没病的,因为现在的朝事怕是离了这平祝王爷还真就不行。
所以,问题就来了,这脉把完了,该说有病还是没病呢?
“如何?”元炫彩急急的问。
赵太医起身,拱手,硬着头皮道:“启禀太后,殿,王爷确实有郁结之症,此症怕是无药可医。”
“你什么意思?”元炫彩眉头打结道,“钧儿的病很严重了?”
赵太医看一眼沈廷钧,“那倒也不是!王爷此症并无性命之忧。只因受了刺激,思虑太重,时有恍惚而已。”
太后道:“那究竟是有病还是没病呀?”
赵太医道:“京中所传,王爷烧房子拆房子之举,确实属过激行为。此症不是实证,但又不可忽略。”
“废物!”太后厉喝,“让你个诊断,就那么难吗?”
赵太医就低了头,退到一边。
沈廷钧就椅子上起身,“太后又何必迁怒他人?怪就怪臣不争气,至今无法从玉儿的死亡阴影中走出来。”
太后一跺脚,“就为了那么个女人,你就打算这般浑浑噩噩的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吗?”
“那么个女人?”沈廷钧挑眉,“臣早就跟太后说过,那个女人,她是臣的命!现在人没了,再好的前程于臣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太后恨铁不成钢道:“那你就打算这么破罐子破摔去?”
沈廷钧黯然道:“不然呢?要不,太后给臣指条明路?”
太后道:“明路?如今大康朝有难,不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机会吗?你还要什么明路?”
沈廷钧冷笑道:“大康朝有难,于臣何干?皇上现在终于有事可干了,就不用闲得慌去管臣子的闲事了,不是正好吗?”
太后倒退一步,变了脸色,道:“你的心中,就那么怨恨皇上吗?”
沈廷钧冷声道:“他是君,我是臣,臣子胆敢怨恨皇上,岂不是要按谋反论处吗?”
“你------你你----
--”太后抬手指着他,“哀家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是不是?”
“臣知错!臣闭嘴!”沈廷钧低了头,退到一边。
太后就气得胸脯一起一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想她贵为一国太后,怕是连皇上都没这么对她说过话呢!
元炫彩连忙走过去,轻抚太后的背,一边恶狠狠的瞪沈廷钧,“你这个逆子!置大康朝的安危于不顾,置自己亲爹的安危于不顾,像你这种不忠不孝的东西,有何颜面活在这天地间?”
“炫彩,你闭嘴!”太后缓过一口气来,“钧儿只是一时糊涂,哪有你说得这般严重?”
沈廷钧看看一会儿黑脸一会儿白脸的两人,选择沉默。
太后走到他身边,“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更知道你心中有委屈!但是现在可是国难当头啊!皇上他不是圣人,他也有犯糊涂的时候。你不能因为他一时的错误,就置大康朝于不顾,置天苍生于不顾啊?”
沈廷钧还是不说话。
太后继续道:“如今,边疆叛乱,外族入侵,就要打到我龙门关。一旦龙门关失手,敌军就会长驱直入啊!那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倒是说句话呀!”元炫彩走过去,猛拍了沈廷钧的头一。
沈廷钧淡淡的道:“母亲对儿子非打即骂,皆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所以,儿子无话可说。”
元炫彩就一子呆愣住了。
这般冷淡的语气,这般疏离的话语,让她突然有了种感觉,就是明明儿子就在眼前,想要够到,却是那么的遥远。
太后毕竟见多识广,连忙打圆场道:“炫彩,你一个护国公主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儿臣错了!”元炫彩喃喃的说着,无力的退到一边。
太后继续对沈廷钧道:“哀家今天来,不是代表皇上,更不是代表哀家自己,而是代表大康朝的子民,恳求大康朝的平祝王爷,为了他们,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啊!”
沈廷钧的嘴角就抽动了一,叹了口气,“太后又何必如此呢?皇上自有主张的!臣相信无所不能的皇上肯定能应付的!”
“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啊!”太后苦口婆心道,“平祝王爷,难道你非要哀家跪来求你不成?”
太后喊完,真的做样子想要屈膝跪。
沈廷钧连忙上前扶住,“太后又何必逼我?”
太后道:“只要你肯出山,为边疆的将士们筹集粮草,哀家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沈廷钧道:“太后真能做了皇上的主?”
太后见他语气已有松动,心中一喜,道:“哀家临来之前,皇上说了,只要你肯出山,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沈廷钧眯了眼睛,“好!那我就去跟他谈谈!”
“放我进去!”玉烟的声音恰在此时从外面传来,不是很大,却还是被沈廷钧耳尖的听到。忙不迭的往外走。
护卫道:“太后在此,闲杂人等全都退后!”
玉烟冷哼,“这是我的住处,我偏要进。薛梅,你能打架了吗?伤要是无碍了,上去给我打!”琇書網
“玉雪!”沈廷钧喊着,人已经到了近前。
“你醒了!”玉烟一改刚才的愠怒,满脸堆笑道,“你看,我摘了好多的覆盆莓,你要不要吃?”将小巧的竹篮呈到他面前献宝。
篮子里,红彤彤的覆盆莓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沈廷钧的视线从篮子里移到了她因日晒而泛红的小脸上,“一大早出去,吃早饭了吗?”
“不饿!”玉烟就从篮子里拣了最大的一颗覆盆莓送到他嘴边。
沈廷钧想拒绝,一张口,覆盆莓被强行塞到了嘴里。五官立马就皱到了一起。
玉烟无辜的眨巴着眼睛,“不甜吗?要不再换一颗?”
沈廷钧连忙摆正五官,抓住她伸向篮子的小手,“甜!很甜!”
玉烟狐疑的看着他,“是吗?那你干吗吃的这般痛苦?”
沈廷钧道:“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吃甜。”甜当然是有的,受不了的是里面夹杂的酸啊!
玉烟嘻嘻笑,“知道吃这东西有什么好处吗?药典云:覆盆莓,补虚续绝,强阴建阳,悦泽肌肤,安和脏腑,温中益力,疗劳损风虚,补肝明目。主男子肾精虚竭,女子食之有子。”
沈廷钧闻听,嘴里的酸水没咽好,连连呛咳。
“没想到柳家的二小姐,原来也是个懂医的!”太后苍老的声音响起。
玉烟循声看去,月余不见,太后还真是见苍老啊!想来,她与柳雪是没有见过面的,现在喊出她的身份,应是她旁边元炫彩的功劳吧!
沈廷钧就轻轻的推了玉烟一,“见了太后,赶紧行礼啊!”
玉烟就不得不蹲身子,脆声道:“民女柳玉雪参见太后千岁!太后万安!”
“起来吧!”太后在他们两米开外站定
。
沈廷钧就一把将玉烟托了起来,换来了太后和元炫彩双双皱眉的侧目。
太后道:“当初烟丫头在选妃宴上拔得头筹后,所要的彩头就是让自己的亲妹妹嫁于平祝王爷为侧妃,说的就是你吗?”
玉烟黯然了神色,“姐姐在世时,很是疼玉雪的!玉雪宁愿不要什么侧妃,惟愿姐姐能够活过来。”说着低头去。
太后道:“这姐妹俩还真是情深啊!你且抬起头来!”
玉烟依言,扬起小脸,毫无怯意的看过去。盈然的双眸,仿佛能掐出水来。
太后审视着玉烟,对元炫彩道:“这丫头长长,怕是比柳烟还要漂亮呢!柳烟当时把她指给钧儿,倒也般配的很呢!”
“母后真的这么想?”元炫彩不确定的问。
太后道:“哀家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嫌雪儿小,耽误你这两年抱孙子嘛!可你看看钧儿这副样子,若是找不到可意的,怕是你十年八年都抱不上孙子呢!好歹雪儿是烟儿指明的,他就是心里有什么,怕是嘴上也得顾忌着。”
太后这番话,也算是说给沈廷钧听的了。刚才他那一个扶起玉烟的举动,她就已经看出,这小子对这丫头是上了心的。
既然这事有门,那就得赶紧笼络这小子的心。
毕竟求人办事,就得服软啊!
元炫彩叹气,“母后说的是!”
太后就冲着玉烟招招手,“雪丫头,你过来!”
玉烟看一眼沈廷钧,上前走两步,提着自己的小篮子献宝,“太后想吃覆盆莓吗?”表情天真烂漫,这样的单纯怕是再也不会引人猜忌了吧!
太后看她这副模样,也就不由得心软,放缓语气道:“你可愿意听你姐姐的话,嫁给咱们平祝王爷?”
玉烟回头,与沈廷钧的视线相对,然后再转过来,“玉雪尚小,婚姻大事还需遵从父母之命。”
太后就看向元炫彩,“看吧!现在就算你们想娶,人家却未必想嫁呢!”
元炫彩道:“问题是,柳太医夫妇现在根本不知所踪啊!若是活着还好说,大不了请皇上昭告天寻找。可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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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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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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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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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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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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