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要赔上你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谢老爷颤声说着,心里不禁微微抽痛。
玉烟道:“老爷子,以你为官多年的经验,到了现在,玉烟的这条命还是自己的吗?”
谢老爷就重重的叹息。他阻止不了玉烟,更阻止不了那个试图拿走她命的人燔。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面对现在的局,竟是如此的无能为力。
谢柔带着石海棠小跑而来,见了谢老爷,赶紧正了正神色,福身施礼。
谢老爷就摇头晃脑的走了,识趣的把时间留给年前人。
谢柔和石海棠就一起扑到了玉烟的身上,一人抱一只胳膊窠。
石海棠轻启樱桃小嘴,道:“玉姐姐,我们都很担心你呢!现在如何是好啊?”
玉烟笑笑,“静候其变了!你姐姐可还好?”
石海棠低了头,“姐姐不让我说,是她让我来的。”
玉烟道:“我没事!你且回去告诉她,若是当石家的大小姐当累了,想改变一下的话,可以继续回到六丰楼去做工。女人,为自己谋个生计,也算是有备无患了。”
“嗯!”石海棠点头,“听谢柔说,玉姐姐要代替她参加选妃宴,是不是真的?”
玉烟笑,“她既有了心上人,我又怎么忍心看到棒打鸳鸯两分飞呢?”
谢柔就羞红了脸,“玉姐姐,你又取笑我!”
石海棠惊讶道:“谢柔有意中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好啊,你!藏得可够深的!”
这话题一扯开,两人就送了玉烟,到一旁笑闹去了。
玉烟吩咐忍冬道:“去把雪儿叫出来,跟她们一起玩耍吧!”
玉烟则看着满园的春色,忍不住的感慨。年轻真好啊!她顶着的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六岁,却觉得自己的心理已经很沧桑了。
沈廷钧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登即就出高价恩威并用的买下了谢府西边的宅子,并且当天就住了进去。
晚宴上,谢家人便都齐齐的看向玉烟。
玉烟只是很淡定的吃鱼,吐刺。
谢正忍不住道:“此事会很快传到皇上那里!”
“嗯!”玉烟执起帕子轻拭嘴角,“皇上此刻应该已经知道了,并且会非常的震怒,针对我的圣旨很快就会传出。”
谢老爷叹气,“皇上把你一个女人假想成他的敌人,也真是让人无奈啊!”
玉烟无所谓的笑笑,继续进攻那条鱼。
是夜,从西边的邻居那里,传来了箫声,呜呜咽咽,似哭似诉。
玉烟初时还烦躁,慢慢的就平静了下来,然后倒床就睡。
听着音乐睡觉,其实蛮享受的。
夜里,果然落了雨。
第二天,圣旨果然就下了,针对的是参加选妃的人群。对才艺表演做了限制,那就是只能自己表演,不可以请帮手。
玉烟清楚的很,说白了,这道圣旨针对的人只有她自己。
当初的新春宫宴,她人虽未到,却是一炮而红。只因为,她对那场乐舞的策划无人能及。
皇上肯定从太后那里听说了她要代表谢家参加选妃宴的事,此事由太后牵头,他自然不会驳了太后的面子。但是,又知她在新春宫宴的厉害,所以,这个绊子皇上是必下无疑了。
沈廷钧则在第一时间冲进了皇宫,直奔御书房。当时皇上正跟一众大臣在议事。
见沈廷钧进去,大臣们赶紧闪开一条路。
沈廷钧也不行礼,就那么挑衅的站着,质问道:“皇上究竟想做什么?”
皇上扔了奏折到桌子上,道:“你究竟想做什么?是换了地方睡不好吗?居然连早朝都不来了!”
大臣们见事情剑拔弩张,赶紧躬了腰,倒退了出去。
沈廷钧道:“敢问皇上,这选妃宴究竟是皇上为自己选妃还是为臣选妃?”
皇上起身,绕到桌前,“你说呢?朕昭告天下的时候有说要将这选妃宴据为己有吗?”
沈廷钧道:“既然是臣的选妃宴,那么要选什么样的,要怎样选,要表演怎样的才艺,是不是最好问一下臣?”
皇上冷了脸,“你这是嫌朕管宽了,是吗?朕也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啊,可今儿早朝的时候,你在哪儿?”
沈廷钧挑眉,“皇上是觉得,像给臣选妃这等小事该拿到早朝上来说吗?”
皇上盯着沈廷钧,目光冷冽,良久,道:“以前,你是不会这样子跟朕说话的!”
沈廷钧无惧的迎视,“以前,皇上也不会干涉臣的私事的!”
皇上道:“那是朕对你对你关心不够!”
沈廷钧就翘起嘴角,难掩嘲讽,“那臣要多谢皇上的关心了?”
皇上道
:“你心中有数就好!”
沈廷钧道:“臣对皇上的所为一忍再忍,但并不代表没有极限。柳烟必须好好的!”www.xiumb.com
这就是他的极限!谁要是胆敢伤害玉烟,就算他是皇上,相信他也绝对会忍无可忍。
皇上哪会示弱,厉声道:“是你一直在挑战朕的极限吧?就你刚才的话,朕就可以治你的不敬之罪。”
“那么,皇上就定吧!”沈廷钧扔下话,转身出了御书房。
心里气不过,这么独断专行的话,都能说得出,看来,这个皇上真的不再是曾经的皇上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玉儿没有野心的,为何他喊破喉咙,而他就是不听呢?
如此兴师动众的针对一个女人,只能让他更加的看不起他,连带着觉得自己似乎也矮了下去。
沈廷钧一边想着,一边气呼呼的往前走,依稀听到喊声,却不以为是在喊自己。
直到那个人气喘吁吁的冲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才不得不紧急停住。
“表哥------”元朔月捂着跳快的心,“表哥,你的魂丢了?”
沈廷钧奇怪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间跳出来。
元朔月缓了口气,“我喊你多少遍了,你都不理。”
沈廷钧环顾四周,宫门就在眼前了。气急攻心,却没有慌不择路。“你这是要出宫?”
元朔月瞅瞅四周,小声道:“我想去看看玉姐姐。她被赶出了王府,应是很伤心的吧!”然后声音突的变大,“听说姑母贵体欠安,所以想去瞧瞧。”
沈廷钧摇头叹气。那个女人知道伤心是什么吗?
她的确是被赶出去的那个,可现在那谢家却是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反观他这个没被赶出去的,却是如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的。
元朔月说他丢了魂,他承认,不仅丢了魂,连魄都没有了。
出了宫门,元朔月沈廷钧,“你不随我去看姑母吗?”
沈廷钧道:“她说今日要去承念寺祈福的!”
元朔月一喜,“那我就先去看看你的新窝吧!”
顺便就可以不走寻常路去看玉烟了。
元朔月对沈廷钧的房子根本就懒得参观,直接翻墙进了谢府,这进府的路走得的确有些不寻常了。
元朔月落脚,抬头,就看到了薛梅。拍拍手,讪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薛梅道:“我家主子让我在此恭候公主的大驾。”
元朔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怎么知道我来了?而且又怎么知道我翻墙头?难道她真的能掐会算不成?”
薛梅就闭嘴不语。
元朔月耸耸肩,遇到这么个闷葫芦,就当她自说自话好了。
薛梅直接将人带去了玉烟暂住的院落,玉烟却正在习字。
元朔月凑过去一看,瘪瘪嘴,“挺丑!”
玉烟就乐了,“那是你没见过我之前写的,这已经漂亮多了。”
“玉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而且走那条路而来?”元朔月迫不及待的说出心中的疑惑。
玉烟道:“猜的呀!我被赶出王府,作为我的好姐妹,你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啊!但你若来看我,若是明目张胆的来,你父皇肯定会不高兴,也就只能走墙头了。”
真实情况是,薛梅外出回来,看到沈廷钧和元朔月一起去了西邻。她这才猜出元朔月肯定要不走寻常路而来。
元朔月拍手道:“玉姐姐真是神了!难怪表哥为了你都失魂落魄了呢!”
玉烟微微笑,“那谁又为你失魂落魄呢?”
元朔月脸一红,抿嘴笑。
玉烟就猜出,谢曜肯定是跟她表白过了,而她显然也已经动心。
别看她贵为公主,由于鲜少接触异性,所以,对于异性热切的心就显得难以抗拒。
也就难怪谢曜胸有成竹了。
元朔月被玉烟盯的有些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道:“玉姐姐,对于我母妃当年被陷害之事,差不多已经有些眉目了。”
“哦?”玉烟挑眉,“莫不是当年之事还有知情者尚在人世?”
元朔月点头,“我打听到,当年伺候先皇的吴公公还活着,并且正在皇陵守陵。”
玉烟道:“地位可是相当于皇上身边的卢公公?”
“嗯嗯!”元朔月应声,“只等选妃宴结束了,我就找个理由出宫,亲自去寻找。”
玉烟道:“皇陵一般都依山傍水,若说临山而建,最适合的莫过于凌岱山了。”
元朔月道:“是!凌岱山是群山,先皇陵的确选在了某一座上。”
玉烟道:“朔月,此事怕是没那么简单。首先,那吴公公得是活着的。其次,他得开口才行。所以,即便你能找到他,想让他说实
话,怕也是不简单的事呢!”
元朔月道:“为了替母妃报仇,我豁上了。”
玉烟道:“朔月,回宫后帮我办点儿事吧!我既然被赶出了王府,皇宫在选妃宴之前怕是也去不了了。”
元朔月听她这么一说,心情就跟着沉重,“玉姐姐请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含糊。”
玉烟拍拍她的肩,“不愧是我的好姐妹!这第一件事,就是到宫中散播一种谣言,说桃妃的孩子是被我算计没的。”
“玉姐姐,你确定?”元朔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哪有人自己黑自己的?”
玉烟道:“别问那么多,你只管吩咐下去就是。就说,宫中的脚痒之症是我散播的,桃妃娘娘之所以会早产,正是因为那馒头花乃大毒之物,有孕之人理应远之的。”
元朔月皱了眉头,“你这不是让她恨你嘛!”
“对!”玉烟勾唇一笑,“恨越多越好!”
元朔月猛拍自己的脑门,“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玉烟道:“另外,请转告皇后宫里的简总管,就说桂花楼新出的点心玫瑰糕很抢手,皇后若想吃,去的时候需得打着鬼医的名号才能买得到呢!”
元朔月道:“让你说的,我都想吃了呢!不行,一会儿就去买几块,看看你的名号好不好使。”
玉烟道:“无论前一件事还是后一件事,都需得秘密行事,不要让第三者知道,明白吗?”
元朔月道:“我虽不知玉姐姐在谋划什么,但既是玉姐姐吩咐的,相信我一定会办好的。只是那选妃宴------”
玉烟笑笑,“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此处不宜久留,你还是原路返回吧!”
元朔月拉着玉烟的手就有些难舍。
玉烟道:“谢曜说话间就要到了,你要不要见一面?”
元朔月脸一红,飞快的跑走。
忍冬便走过来,冲着玉烟道:“主子这一招最狠,总是让人全无招架之力。”
玉烟深吸口气,“打蛇要打七寸的嘛!”
而这古代的女子,大多数娇羞,想见却要装作不敢见,被人谈及,更是恨不得躲开。
抓住了她们心里的这一弱点,自然就很好对付了。
忍冬道:“主子不能整日闷在府中啊!要不,今儿去六丰楼转转吧!”
“不去!”玉烟继续回到书桌前练字,“从现在开始,一直到选妃宴,我哪儿也不去,谁来也不见,只除了云竹。”
忍冬多嘴道:“隔壁的那个也不见吗?”
玉烟道:“除非,他能跟元朔月一样不走寻常路,他肯吗?”
可就算沈廷钧肯翻墙头又如何?玉烟的身边睡着一个柳雪,他也就只有望屋兴叹的份儿了。
直到选妃宴的前一天,云竹都没有出现,同样的五虎也没有半点儿消息。玉烟就有些心神不宁了。
日偏西,玉烟将厚朴叫到身边,吩咐道:“厚朴,你的身体也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再出城一趟吧!”
厚朴道:“小的知道小姐在担心五行哥哥,但是就算小的去找,也得等到明日选妃宴结束后啊!”
玉烟摇摇头,“不!你必须现在就走,赶在关城门之前出城。若是到了明日,怕就走不了了。”
厚朴一拱手,“小姐保重!”
玉烟道:“厚朴,顺便打听一下芫花的消息!”
厚朴便飞奔了出去。
“忍冬!”玉烟喊,“让申海去请谢曜来,今晚我要听他弹琴!”
琴声止了,箫声还在继续。
玉烟一个人走到西邻的墙边,喊声:“沈廷钧!”
只觉黑影一闪,面前就多了一个人。
玉烟走过去,道:“这墙我跨越不了,你能带我飞上去吗?”
腰身一紧,整个人已经腾空,下一秒,两人已经并排坐到了墙头上。
玉烟将头靠到沈廷钧的肩上,道:“沈廷钧,面对皇上的步步紧逼,我是不是表现的很乖?”
“嗯!”沈廷钧闷声应。
玉烟道:“你说他明天会不会对我下狠手?”
沈廷钧道:“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会做令天下人耻笑的事的。”
“是吗?”玉烟打个哈欠,“你猜,那个宫中此刻谁最恨我?”
沈廷钧蹙眉,道:“桃妃吧!”
宫中有传闻,并且已经绵延到宫外。说她才是害死桃妃孩子的凶手,居然还传的有鼻有眼。诸如,脚痒之症是她安排的,馒头花治病是她的主意,更有甚者,桃妃小产的时候,更是姗姗去迟------
宫中的脚痒之症,他寻宝回来后却有所耳闻,但并不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
至于桃妃小产,他认为完全不是她的错,去的迟了,是因为她当时正跟他在一起。
所以,此等谣言肯定是有心人的故意为之,目的就是要激起桃妃对她的恨意。
会是谁呢?他不敢再想!若真是那个人,就当真太可怕了。
玉烟叹气,“所有的人都是一枚棋子,而桃妃即将成为一枚废棋。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她对于皇上来说,已然没有利用价值了。”
沈廷钧道:“你说皇上是在利用她?”
玉烟道:“皇上为何视我为眼中钉?因为我是前朝太子神医花果的徒弟,如果柳烟还是从前的柳烟,他当然不会猜忌。可是现在,在经历了这许多事后,他不敢掉以轻心了。”
沈廷钧就用力的拥住她,“你是说,皇上之所以这般对你,是怀疑你参与了造反?也就是说,他怀疑你与元璟他们有关?”
玉烟道:“皇上是很聪明的,他已经预感到了,无论是谦德王府,还是贾家姚家,要想主事,怕都没有那般能耐。所以,他怀疑,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在操控这一切。”
沈廷钧一惊,“可他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啊?”
“你错了!”玉烟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他必须怀疑我,因为明面上,在这所有事中穿梭的人,只有我一个。”
“不对!”沈廷钧大摇其头,“你明明就是揭穿他们阴谋的人。”
玉烟叹气,“然后呢?每一个被我揭穿的人都得到了怎样的结果?不管是皇上有意放走还是故意放走的,他都后悔了。后悔没有早点儿识破那一层。若是早知道那背后的对手如此强劲,那么,无论谦德王府还是贾家,都不会只是现在的结局了。”
沈廷钧用力的抓住了玉烟的手,“你知道那个幕后的人是谁,对不对?”
玉烟抽手,“你什么意思?”
沈廷钧道:“你能够想到这一层,也肯定会想到那个人是谁。所以,你只要跟皇上供出他来,皇上应该就不会为难你了。”
“你是三岁小孩吗?”玉烟用力的推他,这一推,忘了自己是在墙头上,更忘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这一推,对方岿然不动,而自己就有些不稳。
沈廷钧连忙抱紧她,缓缓的落到了谢府这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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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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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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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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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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