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炫彩没想到她要翻这个旧账,只得硬着头皮,道:“不错!那玉的确是朔月的母亲所赠。”
玉烟道:“那么,皇上现在手上的那块玉是真是假,最有发言权的就是当年的香妃了?旆”
元炫彩拉了脸,疾言厉色道:“玉烟,你小命不想要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到香妃,无疑是在皇上和太后心上捅刀子呀!
皇上抚摸着手上的玉,道:“你说这块玉是假的?”
“不可能的!”假柳烟惊呼,急急的辩解,“此玉柳烟一直随身携带,怎么可能是假的?除非当初给的就是假的!”
元炫彩反应快的很,道:“这是想辱没我公主府吗?本宫还真就不信了,这公主府蒙皇上隆恩,怎么可能有假货?”ωωω.χΙυΜЬ.Cǒm
“烟儿!不得胡说!”柳志高呵斥,瞅了一眼元炫彩,“殿下息怒!她这也是急了,才口无遮拦的。”
玉烟就围着假柳烟转了一圈,道:“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那块是柳烟一直携带的呢?窠”
“你------”假柳烟的脸由白转红,“我------我自己一直带着,会不清楚吗?”
玉烟面朝皇上,凛然道:“皇上手上的那块是真的玉,但却不是当年香妃送给平祝王爷的那块,就更不是平祝王爷送给柳烟的了。因为,真正的定情之物,在我这里!”说着,从自己的脖子上也解下一块玉,高举过头顶。
皇上幽深了眸子,拎住玉绳,将玉跟玉烟一样悬在空中。众人瞧去,远远的观感,一样的颜色,一样的透明度,只是不一样的形状。皇上的是月牙儿,而玉烟的则是圆的,似满月,更似太阳。
柳明珠脸色一变,快嘴道:“你说你那个是真的定情之物就是真的了?”
玉烟不甘示弱道:“那么,她说她的是真的定情之物就是真的了?”
太后对元炫彩道:“那东西是从你府中流出去的,你倒是说说,哪个才是真的?”
元炫彩就面露难色,道:“儿臣也拿不准啊!那东西是从这公主府出去的不错,可是已经过去了十六年了,哪还记得清啊!”
太后道:“是圆的是瘪的就一点儿都没印象?”
元炫彩就闭嘴不语。她当然有印象,但是此情此景,她又不是傻子,还是看戏的好。若是证明了玉烟那块是假的,她那儿子过后还不吃了她?而且,通过柳家人的表现来看,此事也的确可疑。那就由着那丫头闹吧!她倒要看看,小丫头是如何翻天的。
昨日筹谋着让皇上和太后来,尽管她表现的很乖巧,可她心中就是不踏实。果不尽然,拦御驾,告御状,还弄了个真假难辨,这动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元炫彩道:“儿臣惭愧呢!”然后转向沈瑸,道:“将军可还有印象?”
沈瑸大嗓门道:“女人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哪会往心里记?何况时间还过去了那么久!”
对于玉烟,他一直都是多有赞许的。谁都看得出来,她今日摆明了想把事情闹大。对于一向不多话的他来说,看着就好。他太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了。
太后又看向不动声色的沈廷钧,道:“那么钧儿,你可有印象?”
沈廷钧摇摇头,道:“钧儿彼时年幼,对很多事没有记忆。”但他却记住了那块玉,送出去的时候的确是月牙儿形的。
他相信他母亲也不可能没有记忆,不想多话,是对玉烟的袒护吧!
心里最大的疑问,就是玉烟身上的那块玉又是怎么回事?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玉烟道:“要辨别这玉佩的真假其实也不难,只需把当年的香妃叫出来就是了。”
“放肆!”太后一拍桌子,所有人的心里都跟着一颤,“死了的人如何出来?你老拿那个故去的香妃说事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考虑朔月听到会难过吗?朔月呢?”
“朔月在此!”就见元朔月引着一个尼姑缓步进了大厅。原来她刚才听到玉烟提她的母亲,就多了个心眼。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她就偷偷的溜了,去找她的母亲。没想到,她的母亲也正在往这里赶的路上。
花香站到玉烟身边,面朝皇上和太后,双手合十,弯腰道:“阿弥陀佛!贫尼无心给皇上和太后见礼了。”
这个声音,带着多年前的熟悉,破空而来。皇上嚯的起身,往前走一步,却又站住,双拳紧紧的握起,哆嗦着嘴唇,吐出了两个字,“香儿------”
太后情知有异,道:“你抬起头来!”
花香就慢慢的抬头。
太后也跟着慢慢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大变,颤声道:“花香?你居然你没有死?”
花香道:“太后说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贫尼无心!若非牵扯到当年之事,贫尼是断不会再踏入京城半步
的。”
太后拉了脸,道:“当年何事?让你竟敢冒死回来?”
花香道:“前朝宝藏的钥匙!为了那把钥匙,就算贫尼已经出家,却还是遭到了三番五次的明杀暗杀。”
“香儿------”皇上再往前一步。
“皇上!”太后厉喝,“不想知道钥匙在哪里了吗?”
皇上打了个激灵,倒退回座位,眼睛却还盯着花香。数年不见,再见时却已是隔了千山万水。“那么,钥匙在哪里?”
四目相对,两个难掩炽热,一双却是无波无澜。没有了视线的交织,心里便只剩下空灵。
“阿弥陀佛!”花香低垂了眼眉,“民间的传闻是真的,钥匙的确就是‘明玉’。只是这明玉不是一块儿,而是两块儿,所说的上面有日有月,指的就是日玉和月玉。二者组合,才是真正的钥匙。”
恍然间顿悟,原来这才是玄机所在啊!
皇上就瞅向自己手里的那块儿,道:“朕这块儿就是月玉?”
花香点点头,手里不停的滚动着佛珠,道声:“是的!”
玉烟道:“我手上这块就是日玉了。那么,敢问师太,当初送给平祝王爷的是哪块儿?究竟是日玉还是月玉?”
花香咽了口唾沫,闭了眼睛,道:“日玉!”
“不对!你撒谎!”假柳烟一下子跳了起来,直冲了过来,“柳烟一直带在身上的明明就是那个月牙儿!”
花香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玉烟就伸出胳膊,挡在了花香面前。假柳烟抬手,一把扯下了玉烟的面具。待看清了玉烟的长相后,就猛的捂着心脏的位置,后退三步。然后跌坐在地,双手撑着地的后退,满脸的惊恐,竟如同见到了鬼魅般。
沈廷钧一个箭步过来,将玉烟护在怀里,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玉烟微微一笑,道:“你看清楚了,有事的是她!”
玉烟挣脱沈廷钧的钳制,跟着假柳烟的后退往前走,冷声道:“这张脸,与你朝夕相处了七年,你不陌生吧?这道伤疤,是你亲自派人闯进我的房间制造的,你同样不会陌生吧?那你,怎么会对我随身携带的这块玉感到陌生呢?”
“啊——”假柳烟抱着头大叫,“你走开!你走开!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烟儿,不许胡说!”柳明珠扑过去,一把抱住假柳烟,“你不能被她唬住!她是妖孽!她不是人!”
太后就跌坐回座位,她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之人。眼前的力量对比,已经不言而喻了。
玉烟冷冷的笑,道:“你们看我像鬼吗?莫非午夜梦回的时候,你们也曾看到了我这副模样?如果你是柳烟,那么我是谁?那如果我是柳烟,你又是谁?你都可以假死,那我为何不能死而复生?”
柳大夫人惊呼:“你这个女人对我们家烟儿做了什么?是不是施了蛊毒?明珠,赶紧把人扶起来呀!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失了仪态,如何是好?”
玉烟懒得看她虚伪的表演,却是走向柳志远,道:“昭县那个,因为听闻女儿死讯而痛不欲生的父亲,可还在吗?”
柳志远的身体就摇晃了一下,手哆哆嗦嗦的抬起,想要去够玉烟。他就算头脑再迟钝,此刻也该多少清醒了。
却听柳志高道:“二弟,别受奸人的蛊惑,失了你的判断。”
沈瑸冷哼,道:“柳大人所指的奸人究竟是谁啊?”
玉烟就冲着沈瑸微微一笑,然后转向柳志高道:“柳大人还是要坚持下去吗?一旦坐实了我才是真的柳烟,那么柳家这欺君之罪到底要不要领?”
沈瑸就冲着皇上和太后一拱手,道:“真要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吧?”
沈廷钧顺着道:“柳家人这般的鱼目混珠,不把公主府和王府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有没有把皇上和太后放在眼里呢?又将先皇的赐婚置于何地?”
玉烟看看那父子俩,这腔帮的,还真是恰到好处啊!
皇上和太后虽不说话,心里也该有了计量了吧!
柳志高就打了个激灵,但他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之人,什么风浪没见过?所以,很快就镇静下来,高声道:“这个尼姑的话如何可信?她又是谁?”
玉烟一怔,没想到他的城府居然如此之深,微微一笑道:“她就是当年的香妃啊!莫非柳大人当年没见过吗?”
柳志高冷笑,道:“当年的香妃可是前朝余孽,已是被先皇赐死了,怎么可能活着?”
玉烟道:“柳大人这是在质疑太后和皇上的眼光吗?”
柳志高冷哼,道:“你别拿皇上和太后说事!本是已死之人,却要来搬弄是非,这是在质疑先皇的权威吗?”
姜果然是老的辣!玉烟道:“先皇已故,柳大人却硬要搬出来,是为了压当今皇上的吗?究竟是谁在质疑皇权?当年的香妃娘娘有无
谋反之心,别人不知,上天是知道的,不然,何以留下她一条命?”
沈廷钧清清嗓子,道:“柳志高,你故意转移话题,翻出旧事,是想扰乱皇上的视听呢?还是想要越权审查皇上呢?这皇室之事,可轮到你一个外臣干预吗?”
皇上的脸色就变得很是难看,道:“柳志高,你是何居心?今儿个可是来说你柳家的事的!先把你自己摘干净了再说吧!”
柳志高就赶紧跪倒,惊呼:“臣遵旨!臣惶恐!”瞬间没了脾气,或者说,敢怒不敢言。
在这古代的皇权统治下,做臣子的也着实可怜啊!关键还有这种自以为占理却完全没考虑到圣意的。
玉烟想着,忍不住的叹息。走向脸白如纸的柳雷,道:“大少爷,我这张脸你可识得?堂妹也好,表妹也罢,可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大少爷可要摸着良心说话啊!”
柳雷突然扑了出来,却不是扑向玉烟,而是扑到了地上,道:“草民有罪啊!请皇上和太后恕罪啊!草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雷儿!”柳大夫人变了脸色惊呼。
柳明珠和假柳烟却再也惊呼不出来,姚忠连忙过去,试图将二人扶起来,努力了半天却是无果。柳云赶紧过去帮忙!
至于柳志远竟如同傻了般,石化在那里。
而柳二夫人却早已经泪流满面。
玉烟看着柳家人的各种混乱,心里就有了些许的快感。当然还是有着小小的遗憾的,此时此刻,如果柳老夫人能看到这一切就好了。
玉烟就将日玉举国头顶,公公走过来,取了,交给皇上。皇上颤抖着手将两块玉拼插,月牙形的月玉正好环抱住日玉,完美的组合成了一个大圆。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目瞪口呆,只除了玉烟和花香。
沈瑸叹道:“真是玄妙啊!若非心思缜密之人,是很难想到的吧!”
元炫彩白他一眼,道:“是啊!你儿子多有眼光啊!”
恰在此时,门卫高声喊道:“国舅爷到!”
云竹就衣袂飘飘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低眉顺眼的柳雪。云竹冲着皇上道:“皇上,臣把人给带来了。”
大厅里人多,柳雪却只看了玉烟一眼。然后对上位的人跪下行礼。
皇上的视线本来一直都在花香的身上,她不是出家人的时候就不打诳语。如今当了出家人,却是说起谎来了。就算别人真的不知,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月玉才是她当年的那块儿!
太后清了清嗓子,皇上这才回神,看向底下跪着的人,道:“你就是柳雪?”
柳雪怯怯道:“是!民女柳雪!”
玉烟就走到柳雪跟前,道:“皇上,她是不是柳雪,问一下柳家人不就知道了。”
“对!对对!”皇上附和,“柳家人都快来验明一下,看看云国舅带来的这个是不是真的柳雪?柳太医?”
柳志远上前,哽咽道:“回禀皇上,国舅爷带来的正是小女。”
玉烟走过去,一把将倚在柳云身上的假柳烟拽起来。柳明珠惊呼:“你想做什么?”而假柳烟愣愣的,仿佛陷入了麻木的茫然中。
玉烟直接将假柳烟拽到了柳雪面前,三人并排站立,道:“皇上,太后,在场的各位,请看好了,那眉间痣究竟该长在哪里?谁跟谁才是亲姐妹?这玉佩可以被人随意扯下来,这胎记应该不可能随随便便按上去吧!”
元炫彩就赶紧上去扶着太后,近前两步。元炫彩道:“母后,请看!这柳家小女儿的眉间痣可是长在右边的,自称柳烟的这个却是长在左边,而玉烟也是长在右边的。”
皇上登即厉喝道:“柳爱卿!你这个柳家长子说说吧!这究竟怎么回事?”
沈瑸道:“很显然,这是在偷梁换柱啊!这也太恶劣了!”
柳志高的脸色已是铁青,喃喃道:“这------这究竟怎么回事啊?老二!”
柳志远扑通一声跪倒在皇上面前,道:“臣不知!臣惶恐啊!”
柳大夫人道:“肯定是哪里错了?哪里错了?弟妹,是不是你想错了?两个丫头的眉间痣真的是长在一边吗?”
玉烟冷笑,道:“神算魏玄机算命,看面相就能知身体的各部。一般的规律,举凡大贵之人,眉间有痣会在其对侧的手腕上有相应的胎记。柳雪,举起你的左手腕,给太后瞧瞧。”说着,把自己的左手腕也亮了出来。
元朔月更是好奇,凑了过来,看了之后,忍不住惊呼道:“真的有胎记!而且玉姐姐和柳雪的真的一模一样呢!父皇,快来看!真是太神奇了!”
皇上就走过来,看了一眼,眉头紧皱,道:“那个丫头,你有吗?”
玉烟就瞪向假柳烟,将手腕在她面前晃晃,顺着皇上的话道:“姚艳霞,你有吗?”
太后道:“你叫她什么?”
玉烟道:“禀太后,这个胆敢冒充我的,不是别人,正是
柳明珠和姚忠的女儿,姚艳霞!”
姚忠和柳明珠的脸色就在瞬间变为死灰。
姚艳霞则如同柔若无骨的滑落到地上,睁着惊恐的眼睛瞪着玉烟,颤抖着声音道:“你没死!你怎么会没死?”
玉烟弯身瞪回去,道:“因为绘稷山的狼跟我是朋友!”
“啊——”姚艳霞再次大叫,然后直挺挺的往后倒在地上。
“不!”柳明珠爬过来,将姚艳霞抱在怀里。“你不是人!跟狼做朋友,就绝对是妖孽。太后,皇上,平祝王爷已经被她蛊惑了,你们千万别再上她的当了。”
玉烟冷声道:“太后娘娘,打一个大不敬的比方,若是护国殿下昏倒在您的面前,您这个亲娘会宁愿远远看着而无动于衷吗?”
太后揉揉眉心,显然已经被眼前的事弄得头疼不已了,道:“你什么意思?”
玉烟道:“如果倒在地上的这个真的是柳烟,那么,柳二夫人为何站在那里无动于衷?而柳明珠不过是姑姑的身份,怎会心疼的如同被人割了肉一般呢?”
柳明珠除了嚎啕大哭,再也说不出什么。
太后的身体就摇了摇,道:“炫彩,赶紧扶哀家回去坐着。哀家这头晕的厉害!”
“母后悠着点儿啊!”皇上闻言,也赶紧过来搀扶。
柳志高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高呼:“太后息怒!皇上息怒啊!臣惶恐!臣实在不知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子呀!”
皇上眼一瞪,道:“你不知,那谁知道?”
柳家人就呼啦啦全跪了下去,包括那个姚忠。
玉烟道:“禀皇上,躺在地上的那个肯定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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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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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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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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