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花园中,小草钻出地面,枝上挂着绿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片白,眼前不由得一亮。
玉烟惊道:“忍冬,那是------”
忍冬笑,道;“是杏花开了呢!主子喜欢吗?奴婢去采了来,插到花瓶里可好?旆”
玉烟摇头,道:“我要的不是花,而是花粉,百花粉。”
忍冬颔首,道:“奴婢记住了!奴婢多嘴问一句,为何不是百花蜜?窠”
玉烟道:“花粉是招蝴蝶,花蜜可是要招蜜蜂的啊!”
王二远远的奔了来。
玉烟看看秋千的位置,今天又荡不成了吗?
王二喘着粗气,道:“夫人,来人了!”
玉烟蹙眉,问:“宫里的?”
王二点头,对于他家玉夫人的脑子,已经不想再惊叹了。“是!是凤仪殿的简总管。”
玉烟道:“他都残疾了,皇后还没舍得换掉他,看来这人在皇后的心中分量不轻啊!”
王二道:“他好像是带着皇后的口谕来的呢!”
“又是口谕!”玉烟那被杏花感染的娇颜顿时冷了下去。
王二就闭嘴不语。
玉烟便转身往回走,王二和忍冬从旁小心翼翼的跟着。
玉烟道:“二总管,日前去温泉山庄的时候见到了王叔呢!”
王二对于她突然提到这个话题有些意外,道:“玉夫人有心了!家父早前一直是伺候太爷的。”
“太爷?”玉烟道,“可是咱家王爷的爷爷?”
王二道:“正是!太爷去世后,家父便去守那温泉山庄了。”
玉烟道:“二总管可还有叔伯之类的亲人吗?”
王二疑惑道:“玉夫人为何问这些?”
玉烟道:“没话找话呗!王叔突然冒出来,已是下了我一跳。哪天你再跑出个什么亲戚来,提前知道了,也就有准备了。”
王二道:“的确有一伯一叔,但二人在外经商,不常在京城。所以,玉夫人应该不会碰到他们吧!”
玉烟笑,道:“那可说不准呢!眼下,我可也算是商人呢!只希望哪天遇上了,可别自己人不认识自己人就好了。”
王二道:“不认识是肯定的呢!我与他们也已经多年不见了呢!”
“哦?”玉烟饶有兴味道,“你们之间关系不好吗?”
王二叹了口气,道:“家父耿直,不然也不会被将军一直重用到现在了。我那伯伯和叔叔却是有些歪心的,总想着沾沾公主府的光什么的。自然就被家父一口回绝了,也因此伤了兄弟感情,十几年不来往啊!”
玉烟道:“难为王叔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自古就有的道理。但那王叔如果能守住自己的底线,当真就难得的很呢!
二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前厅。玉烟迈步进去,最先入眼的是那个长长的衣袖,里面不是空的,只是再也伸不出手来。m.χIùmЬ.CǒM
玉烟道:“二总管,赶紧给简总管把茶换了,茶要是凉了可是很难喝的。”
简总管笑道:“玉夫人真是细心啊!听闻玉夫人这几日病了,身子可康复了吗?”
玉烟道:“劳简总管记挂,已经无碍了。皇后娘娘可好了吗?”
简总管道:“说话已与从前无异,只是身子还虚着,毕竟病了那么久。”
玉烟道:“既然皇后娘娘毒已清,简总管今儿可是来打赏玉烟的?”
简总管就清了清嗓子,尖着声道:“娘娘是想着打赏来着,只是不是今日,而是要到七日后。”
“七日后?”玉烟蹙眉,“看来皇后娘娘是想着等身体养好了,亲自打赏玉烟呀!”
简总管道:“玉夫人果然冰雪聪明!皇后娘娘口谕,七日后在凤仪殿设宴,亲自打赏玉夫人的救命之恩。”
玉烟道:“只款待玉烟一人吗?”
简总管道:“到时候肯定要请些妃嫔作陪的。”
玉烟道:“那可不可以不去?”为何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简总管立马拉了脸,道:“玉夫人就那么不给皇后娘娘面子吗?”
玉烟道:“怎么会!玉烟只是小家子气没登过大台面,要见那么多娘娘,想想就头大了。不过,简总管放心,玉烟是肯定会去的。希望到时不要给皇后娘娘出丑才好。”
简总管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皇后娘娘那边还等着回话呢,告辞!”
玉烟道:“简总管脸色看着不太好,回去可要好好进补啊!二总管,替我送简总管!”
简总管便甩着一只手离去。
玉烟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丫鬟奉上茶来,刚喝了一口,就听见外面急急的喊:“主子!主子!”
玉烟赶紧将茶咽了下去,以防不慎吐出来或者误入气管。
申海抱着受伤的胳膊跑了进来,道:“主子,您看,谁来了?”
没等玉烟起身,身边的忍冬已经扑了出去,喊声:“舅舅!”
玉烟道:“忍冬!你舅舅一路劳顿为你而来,你还不赶紧请他入座,奉茶。”
忍冬回头,眼中含泪道:“奴婢失态了!舅舅快请!”
“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丫头第一次敞开心喊舅舅呢!玉姑娘为我照顾这三个孩子,费心费力的!请受小老儿一拜!”
“使不得啊!”玉烟跳开来,“玉烟没有把他们照顾好,还没跟高管家请罪呢!请坐!”
这来的正是昭县谢府里的高管家!
高管家落座后,道:“昨儿个晚上一进城,就听说玉姑娘病了,可是好些了吗?”
玉烟道:“没事!已经无碍了!高管家这一声‘玉姑娘’叫的玉烟真是亲切啊!”她只是感染个风寒,不会全京城都知道了吧?
高管家笑笑,道:“我跟我们家老爷一样,在心里早就当玉姑娘是我们谢府的小姐了。就算出嫁了,称呼在娘家还是不会变的。”
玉烟的心中就涌起感动,她喜欢这种有娘家人的感觉。“高管家这一路走来,路上可顺利?”
高管家接过忍冬亲手递上的茶,道:“还算顺利吧!”
玉烟道:“也就是说路上有事发生了?”
高管家道:“玉姑娘的注意力还是这么敏锐。”
忍冬道:“舅舅你不知道,主子这一病,就又被王爷禁足了。出不得府,自然就有些无聊。所以,舅舅若是能给她讲讲一路的趣闻,倒是帮她打发时间了。”
高管家道:“怎么?玉姑娘经常被王爷禁足吗?”什么叫又禁足?若是他家老爷和孙少爷知道此事,肯定又要着急上火的。
忍冬连忙解释道:“舅舅你误会了!王爷是心疼主子,怕她出去再有个闪失,才不让她出府的。”
玉烟道:“高管家此次来京,没有取道瑭城吧?”
高管家道:“老爷催的急,若取道瑭城,就远了。玉姑娘可还记得陆老大夫吗?”
玉烟一怔,道:“神医谷的陆老大夫?他怎么了?”
高管家道:“出了昭县没多久,我们竟在路边茶寮里碰上了,他居然也来京城呢!”
玉烟道:“你们可是一起来的?”
高管家道:“想着路上有个伴,好有个照应呢!谁知走到半道,他却突然被人叫走了。”
玉烟道:“一个大夫突然被叫走,怕是哪家有了生病的了吧!”
高管家颔首,道:“我也是这样子想的呢!只是总觉得心里有个事,那个叫走他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总是想不起来。老了!这脑子就不灵光了!”
忍冬道:“舅舅才不老!”
玉烟起身,道:“最不愿意听到看到的,最难以接受的,怕就是亲人变老吧!忍冬,好好陪你舅舅聊聊吧!我去吩咐厨房,中午留饭。”
高管家连忙跟着起身,搓着手道:“那多不好啊!”
玉烟笑笑,道:“在玉烟的心中,高管家不是下人,而是长辈。对了高管家,临来前,昭县可有什么事发生吗?”
高管家道:“要说有什么轰动的事,那要数县衙里的丧事了。”
玉烟一下子长大了眼睛,道:“刘猛家死人了吗?”
高管家道:“对!刘县令家的公子刘文刚元宵节过后突然暴毙死了,刘县令那叫一个痛不欲生啊!”
“刘文刚死了?”玉烟的身体摇了摇,难以置信的看着高管家。
高管家道:“是啊!刘县令还为其办了个轰轰烈烈的丧礼,那天,但凡去为刘文刚送行的,都可以领取十个铜板。”
“竟有这样的好事?”玉烟的手就摸向右眉的黑痣,“刘猛这是想散尽家财吗?这样子癫狂的行为,是被丧子之痛刺激的吗?”
高管家道:“玉夫人说得好啊!这种行为的确癫狂啊!要知道,按照大康朝风俗,一个没有成家,没有后代的少年人,丧礼别说大办了,都是不应该办的。”
“那倒是奇事一桩呢!有意思!”玉烟甩甩头,走出了前厅。
没有往东院走,却是走向湖边。背后有人喊她,回头,就看到了刚从轿内下来的元朔月。
“玉姐姐!”元朔月奔了过来。
玉烟看看她一脸焦急的小脸,道:“怎么了,这是?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元朔月道:“姑母一大早就进宫了,刚回来。”
“我知道了!”玉烟淡淡的说,“不就是七日后皇后设宴嘛!没事的,我应付的了。”
元朔月道:“哪儿跟哪儿呀!姑母进宫,是去见太后,又不是见皇后的!”
玉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道:“可是为了沈廷钧的婚事?”
元朔月道:“玉姐姐,你怎么了?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呀!表哥他们七日后可就要议婚了呀!”
“你说什么?多长时间后?”玉烟终于不再淡定。是她听错了吗?还是因为那个时间刚刚出现过所以才有了幻听?
“七天之后啊!”元朔月恨恨的跺了下脚,“玉姐姐,你再不想办法,可就来不及了呀!”
“这么巧!”玉烟若有所思道。皇后赐宴是在七日后,沈廷钧的议婚也在七日后,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元朔月急了,道:“玉姐姐,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玉烟打了个激灵,道:“无论是你的皇祖母还是你的父皇,对于此事,有法子能让他们松口吗?”
元朔月摇摇头,道:“若是有法子,此婚约早就取消了。”
玉烟道:“那就是了!既然没法子,就只能乐见其成了。”
元朔月道:“玉姐姐,我看错你了!”
玉烟道:“哦!平祝王妃的位子,你到了现在还巴望着吗?”
“我是为你不值啊,笨蛋!”元朔月真恨不得敲她的脑袋一下,但想到她那火爆脾气的表哥,还是忍住了。“你该不会是摄于我那坏脾气的表哥,屈服了吧?”
玉烟道:“你兄妹俩的脾气都该好好控制一下了。”
元朔月道:“玉姐姐,你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玉烟道:“好!我知道你对这个婚约的憎恨,应该是从记事起就开始了。纵使到了现在,你对沈廷钧只剩下了兄妹之情,但你对那个婚约依然不能释怀。”
元朔月道:“对!我就是这个心理,看到那个柳烟就讨厌。想到她要成为我的表嫂,胃里就控制不住的翻腾。她不配!”
玉烟道:“好了!别在这儿义愤填膺了。如果能有别的办法,我能坐以待毙吗?”
元朔月就垮了脸,道:“玉姐姐,这婚约真的连你都拆不了吗?”
玉烟道:“傻丫头!只是议婚,又不是完婚,那么着急做什么?回去告诉你的姑母,让她答应柳家的一切条件。”
“玉姐姐------”元朔月就陷入了莫名的烦躁和沮丧里。
玉烟道:“朔月,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要学会沉住气。”
元朔月就贝齿咬唇,道:“好吧!我暂时忍了。但是,在我的心中,只有你才有资格做我的表嫂。”
玉烟就笑了,道:“冲你这份心,我会帮着你父皇为你挑个好人家。”
“我才不要嫁!”元朔月说着,扭身走了。
玉烟一抬头,看到柳雪站在不远处。
玉烟道:“告诉二总管,今儿府中来了故人,让他派人去六丰楼通知一下,让高飞和丹若他们中午回府中用餐。”
柳雪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玉烟道:“你不用表态,此事,你只要中立就好!”
柳雪道:“雪儿听母亲的!”
玉烟一愣,看着她的背影出神。这么好的女孩儿,怎么可能是赔钱货?
玉烟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竟有些微喘。这小身体,已经没有以前强壮了。
午饭在前厅吃。沈廷钧没有回来,让氛围就显得自在了些。
玉烟高居上位,主持饭局。看了一圈,全都是她的人,四个丫头三个护卫而已,多吗?但魏玄机的警示却又不能不放在心里。
玉烟举起酒杯,道:“今日略备薄酒,主要是欢迎高管家的到来,咱们也趁机吃个团圆饭。先饮了此杯吧!”
忍冬道:“主子,你的身子刚好,还是以茶代酒吧!”
玉烟笑笑,道:“我今儿个就带三个酒,难得高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百结酸溜溜的道:“忍冬,主子这是疼你呢!咱们几个,也就你能得主子这般青睐了。”
玉烟道:“这都是人心换人心,你们几个忠心待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若说对忍冬有偏爱,那也是因为她跟我的时间最长。百结,这第二杯酒,可是你的喜酒。”
百结一愣,脸上白红交替,道:“主子这喜,从何而来?”
玉烟道:“自然是从昭县而来了!高管家此来,可真是带来了你的好消息呢!”
百结秀眉挑起,看向高管家,道:“我的好消息?”
高管家却不明就里,一时间不明白玉烟指的哪一桩。
忍冬最先反应过来,道:“百结,还是主子想着你呢!我舅舅刚才只是说,刘县令的儿子刘文刚半月前死于非命。本是个无心之话,没想到主子却这般有心,想到的却是你的大仇得报了。”
百结就一下子从座位上起身,冲到高管家面前,道:“刘文刚他真的死了吗?”
高管家点点头,道:“是啊!此事,全昭县无人不晓啊!”
百结就含着泪大笑,然后跑到门口,将一杯酒洒了下去,道:“爹啊!你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老天有眼,终于让咱们的大仇得报了。”
丹若赶紧跑过来,将她扶起,道:“当着主子的面,你这是做什么呀?”
百结就挣脱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倒了一杯酒,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玉烟面前,道:“百结敬主子!谢主子当初收留之恩!”
玉烟道:“好!百结,今日你这一跪,这一杯酒,我都受下了。来,大家同饮此杯。”
百结却不急着起身,道:“百结大仇得报,还有一事请求,万望主子应允。”
玉烟道:“你说!今天我心情好,有什么要求都尽管提。”
百结道:“请主子还丁香本来的名字!”
丹若上前扯她的胳膊,道:“百结,你是高兴糊涂了吗?”
玉烟仰头,就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丹若,你错了!有些人不是高兴糊涂的,而是从来就没明白过。好吧,丁香!名字是你的,你今后的路也是你的,一切都随你吧!”
丁香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现场鸦雀无声。
玉烟笑笑,道:“高管家,这第二件喜事,就是你这外甥女的婚事了。此事也是拖了太久,六日后就是好日子,若高管家无异议,就在那天完婚吧!”
“我抗议!”忍冬跳起来。六日后完婚,总觉得这个日子似乎来得太仓促了些。
玉烟道:“抗议无效!你这是嫁的我的护卫,若是嫁的别人,我自然不会这般轻易的把你交出去。二总管,就在南院为他俩暂时收拾一间佣人房吧!”
王二道:“是!虽然时间仓促,但属下保证把婚房布置的漂漂亮亮的。”
这王府,盼个喜事也盼的太久了。
“可是------”忍冬还想说什么。
却被玉烟拦断,道:“你现在只需要把你的嫁衣做好就行了。对吧,高管家?”
高管家起身道:“但凭玉姑娘做主!当初将他们交到玉姑娘手中的时候,就已经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忍冬,一切都听你主子的!赶紧敬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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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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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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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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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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