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钧看着玉烟,道:“你不会就想这么去空手套白狼吧?”
玉烟邪邪的笑,道:“空手能套着白狼,是会很有成就感的。忍冬,附耳过来。”
忍冬依言,玉烟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忍冬就转身去了小厨房。
沈廷钧回了书房,拿了披风出来的时候,却见薛梅已经无声无息的在为玉烟披上。玉烟就笑了,道:“纵使她们都离我而去,薛梅,我还有你!项”
薛梅不接话,瞬间又将自己化为石像。
沈廷钧狠狠的攥了下手里的披风,然后展开来,为自己披上。走过去,道:“没那么快!你可以先回屋!瘙”
玉烟道:“我不敢回屋,怕回去后,勇气就没了。毕竟我用的这个法子,只是虚张声势,一旦失效,你这满府的人,包括你在内,还不取笑死我呀!”
脚步声由远及近,待进了院子,却原来是高飞。高飞见玉烟和沈廷钧都站在院子里,心下一急,道:“姑娘,楠少爷还没回来吗?”
玉烟道:“已经回来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高飞看看沈廷钧,欲言又止。
玉烟了然,道:“无妨的!我现在跟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他。”
沈廷钧就眼中含笑,这样的比喻虽然不好听,但他却听着很受用。因为,他没来由的喜欢跟他绑在一条绳上。
高飞道:“属下怕楠少爷又去了石府那里转悠,就找去了那里。没找着,刚想走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姑娘猜,是谁?”
玉烟道:“若是阿楠真去了那里,怕是就能见上她的娘亲了。”
高飞惊道:“姑娘是怎么猜着的?”
玉烟道:“阿楠会去那里,为了什么?因为那是曾经的姚家老宅啊!那里有他幼时的记忆。婉娘会去那里,自然也是为了怀念了。”
高飞道:“虽然光线渐暗,但属下还是觉得那身影就是婉夫人,于是就跟了上去。没想到,跟到城西,却跟丢了。”
“城西?”玉烟看看沈廷钧,“那里的住户中,有我认识的人吗?”
“吏部尚书柳志高的家就住城西,是你认识的吗?”沈廷钧道。一般的主子,一听属下跟丢了目标,多半是会跳脚责骂的。她却似乎全不在意,还敏锐的抓住那丁点儿的信息不放。
玉烟笑道:“我跟他们柳家的观点还真是像啊,选方位选择西方。我的选择没有好下场,就是不知他们的了。高飞,你先下去吧!若是饿,就让丹若去小厨房给你弄点儿吃的。”
沈廷钧道:“不是有厨娘的吗?”
玉烟道:“她们不是你王府中的下人吗?”
沈廷钧叹道:“她们还真不是!是母亲那边派来的!”她对他王府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信任了吗?是不是这其中也包括他呢?
“哦!”玉烟道,“那就算了!既是后来的,就暂且免去她们的嫌疑吧!”
“那么我呢?”沈廷钧试探着问。
玉烟冷声道:“你是头号嫌疑犯!若今晚捉不到那个鬼,我有理由怀疑那晚纵火的那个人就是你!”
“理由!”沈廷钧好笑的看着她。
玉烟道:“杀了我,你就不用履行对我的婚约了呀!”
沈廷钧撇撇嘴,好牵强的理由!“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竟是那么的蠢,连杀个人都要选在自己门口,还傻傻的搭上一处院落。”
玉烟道:“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啊!越是这样,把事情做到傻处,别人才不会怀疑到睿智的平祝王爷头上。”
“你这个女人!”沈廷钧抬起手,想要弹她的头,却被她闪身躲开。
“恼羞成怒了吧?”玉烟躲到薛梅的身后,嘴硬的控诉。
沈廷钧抬脚往外走,脸上的表情却是再也绷不住。他竟然是喜欢她对他胡搅蛮缠的样子的,这样的心态是不是不正常?自己都觉得有种受虐狂的味道。心里感叹,胡搅蛮缠也是对他的反应,总好过一口一个王爷的疏远。
忍冬从小厨房出来,将一包东西交到了玉烟手里。玉烟掂了掂,还回到忍冬手上,道:“拿好了!想看热闹的都跟我来!”
东院的人就哗啦啦全跑了出来,一时间只剩下两个厨娘和关禁闭的阿楠镇守。
火烧后的西院本来就有些狰狞,夜晚看起来更是阴森恐怖。灯笼的光晕黄暗淡,将三十多个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
玉烟看看王二,问道:“就这些吗?”
王二看一眼沈廷钧,这似乎已经是他说话之前的习惯。“王爷喜欢清静,所以府里的人手不是很多。王爷说了,年后会再加派人手的。尤其夫人房里,再多派几个小厮丫鬟。”
玉烟叹道:“我不是这意思!”在她看来,有三十多个下人供使唤,已经够多的了。却没想到,这是这古代的最低配。“我是想问,人是不是到齐了?”
王二道:“除了年前就请假回家的,都在这儿了。这六个是厨房的厨娘,还有两个跑腿的伙计。那五个是管理后花园的,再那八个就是各屋各房的丫鬟婆子。这六个个小厮是供日常跑腿用的,再过去就是马房的两个,门房的四个。”
在这些人中,周嫂和吴嫂玉烟是认识的。除夕夜的那场大火,烧没了西院,就没再见过她们。
王二道:“王爷在此,都给我稳着点儿!先听玉夫人训话!”
玉烟道:“这黑灯瞎火的把大家伙叫到这里来,就为了一件事——捉鬼!这王府中以前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自从我来之后,这鬼就没消停过。先是放了一把火,烧了我这西院。再就是扔簪子给我这个外甥,引他出去。我这个人向来都是这样,可以忍一,但绝不忍二。那个鬼可愿意自动站出来?”
一片鸦雀无声。
“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玉烟掏出那枚簪子举到手中,“看好了,就是这枚簪子!既然经过了你的手,那么必然留有你身上的痕迹。我能被称为鬼医,在治病上就有一套,靠的就是望闻问切。这视线不好,我虽然看不清你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是却可以闻到你身上独有的气味,就如同这簪子上的一般。”说完,将簪子放在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
还是鸦雀无声。沈廷钧始终抱臂冷观,非常好奇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玉烟继续道:“忍冬,拿过来!”忍冬便将拿包东西呈了过来。玉烟将簪子在里面搅了一下,道:“此乃我师傅神医花果秘制的显形粉,此簪子的气味已然留在了这粉中。只要这粉接触到碰过这支簪子的手,必然会在上面留有痕迹。此粉我已亲自验证多次,从没出过差错。现在,请你们所有人把双手都伸出来,手心朝上。我的丫鬟会将此粉末均匀的洒在你们的手心上,只需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验证效果了。”
一众人在王二的指挥下,立马排成三队,拉开距离,皆都伸出双臂,掌心朝上。忍冬捧了粉包,丹若挨个的往每个掌心上洒。从第一只手到撒完最后一只手,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也已经到了。
玉烟让薛梅挑了灯笼在前面照,自己则跟在后面检视。每一个经过的掌心都要用食指抹一下。众人皆都屏息,就连沈廷钧的双拳也都紧紧握了起来。
待检查到最后一排的第三个人时,玉烟的嘴角就浮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收回手,问道:“小哥,分工在哪里?”
王二凑过来,道:“禀夫人,这是厨房的采办杨柱,在王府五六年了。”
“采办?也就是与府外接触很多了?好活!”玉烟直直的看向那张脸。
杨柱的嘴角就冲动了一下,却打着哈哈道:“这食材要买新鲜的,自然要到外面去。食材要好,还要便宜,当真不是好活。”
玉烟笑,道:“一看这双手就是一双精打细算的手。”
杨柱道:“原来夫人还会看手相啊!”
玉烟道:“好说!身为魏玄机的徒弟,不会看个手相,岂不是砸我师傅神算的招牌吗?怎么了,杨柱?你热吗?这年虽说是过去了,但这冬天似乎还舍不得离开。这大冷天的直冒汗,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我------我没病!”杨柱见她往前一步,跟着后退了一步。
玉烟冷眼看着他道:“要不要我给你把把脉呀?”
“是你逼我的!”杨柱猛然从衣袖中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冲着玉烟就刺了过来。
玉烟一呆,原来狗急了是真的可以跳墙的,她这算不算自己找死呢?好在,薛梅眼明脚快,飞起一脚,匕首就已经落地。与此同时,也被人猛然间抱离。沈廷钧的吼声就压顶而来,“傻女人,你不知道躲呀?”
玉烟已经回神,不示弱的吼回去,“臭男人,你干吗把我抱走?薛梅飞起的第二脚我还没看呢!”
什么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是不识好歹,在这个女人身上都可以轻易的找到答案。沈廷钧直接伸出手,利落的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小命差点儿就没了?你到底有没有丁点儿的安全意识?”都快被她气死了,她却还在这儿扮无辜。
玉烟叉腰,化身茶壶状,道:“有薛梅在,他一个小虾米能奈我何?你竟然敢弹我美丽聪明的脑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沈廷钧道:“那万一他不是小虾米呢?万一他的武功比薛梅高呢?你就在那等着受死吗?”一想到这儿,别说弹她脑门了,摁倒她揍她屁股的冲动都有了。
玉烟哪肯示弱,道:“如果你府里真的藏个高手,你会不知道吗?真被一刀捅死了,我化为厉鬼都不会放过你的!都是你治下无方,冲着我吼什么吼?”
沈廷钧干脆捉住她,扛到肩上,抬脚就走。玉烟惊呼一声,待反应过来,握起拳头就猛捶他的背,喊道:“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有种的你就别放我下来,否则我肯定咬死你!薛梅,留活口!”
沈廷钧好笑道:“你是老鼠吗?”
玉烟没好气的道:“你才是老鼠呢!讲理讲不过人家,就使用暴力。臭男人,你赶紧放我下来!我还没立威呢,你要带我去哪里?”
沈廷钧道:“你已经很威风了,敢对平祝王爷又吼又打的,你是第一人。”
玉烟放弃挣扎,道:“谁稀罕做第一啊!有了第一就会有第二,然后接二连三。切!”
沈廷钧终于将她放了下来,玉烟站定,却是在湖边的亭子里。双手开始火辣辣的疼,赶紧相互揉搓。沈廷钧一把抓过,“冷吗?”然后放到嘴边哈气。
玉烟呆住,她能告诉他,她是因为刚才捶他太用力以至于自作孽不可活吗?“要你管!”嘴硬的想要抽回,却被他握得更紧。“男女授受不亲的!”她深吸口气,试图控制躁动的心。为什么他只是在她手上哈气,但脸上的温度却在上升呢?
“我们孩子都有了!”他搬出这个理由。
“噗——”这个孩子是应时而生的,这一点儿,他应该比谁都清楚才对。她都差点儿忘了,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呀!只是这个“孩子”她还能利用多久呢?
“玉儿!”见她神游太虚,他干脆低头用头碰了她的头一下。
“可恶!”她立马回神,而且非常的火大,“我的头到底哪儿招你惹你了?你居然接二连三的下狠手。”
“没有接二连三!”他很认真的说。
“狡辩!”玉烟努力忍着不让自己跳起来,“先前弹那次,就罢了。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还想赖账吗?居然还用你那大脑袋门撞我,真要撞出个脑震荡来,你赔得起吗?”
沈廷钧抬手,抚摸她光洁的额头,问:“是这里震荡吗?没有接二连三,我只容忍你一个女人这般对我!”
玉烟一时间语塞,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整了半天,根本就是驴唇马嘴嘛!这个男人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呀?
沈廷钧道:“额头有些热,不舒服吗?”
“去你的!”玉烟推掉他的手,“我累了,回去睡觉了!那个杨柱你自己去审吧!”
“玉儿!”他的手索然的垂下。
“干吗?”她在下台阶前站住脚,却没有回头。
“我送你回去!”他道。
“不用!我认识回去的路!”玉烟步下台阶,心里却也觉得空。不免在心里暗骂,木头呆子,她说不用,他就真的不动了?刚才的野蛮暴力都哪儿去了?
“玉儿!”他再喊。
玉烟再也受不了他,猛的回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婆婆妈妈的,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就见一阵风飘过,下一秒,玉烟的嘴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居然吻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全身的血液在瞬间涌向脑门,她的头就嗡的一下大了。她虽然是来自现代的新新人类,对于接吻的场面也看得有些腻,却从来没有亲身实践过。那么他呢?有些粗暴的唇,却也透着笨拙,这不会也是他的第一次吧?没有经验相佐,这一切都只是动物的本能反应吗?
“你这个女人!果然还是闭嘴的时候可爱!”他的眸子漆黑如夜。
“你等着!”玉烟的脚再次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然后转身离去。
他还以为以她暴躁的性格,真的会恨不得咬他一口。仅仅的给了他一脚,已经是很轻的了。没有过激的反应,心中是否是认可的呢?她居然让他等着,他很是期待呢,相信那个小女人不会让他失望的。
玉烟却有些失落,不是都说接吻是天雷勾地火的感觉吗?为什么她没有?不过是最初的眩晕,然后头脑异常的清醒。难道书上电视上的那些个,都是骗人的吗?还是因为她对他压根儿就没有感觉?可是他最初吻上来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是有着小小的雀跃的呀!真是乱套了!wWW.ΧìǔΜЬ.CǒΜ
关键的,他怎么可以主动吻她!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们之间真要发生什么,也是她主动才对。就像当初她恶作剧的亲吻他的腮,他把自己关起来的反应她就很受用。她甚至还想,哪一天她主动亲他的唇,他会不会当场晕死过去。可是现在,她看不到那样的画面了,竟然被他抢了先。
或许,她最后的那句话是不该说的,说一个男人不是男人应该是最强的刺激吧!
她自认为能谋划掌控一切,就算有人刀架在脖子上,她都可以无惧。可为什么对这感情,却越来越搞不懂了呢?
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具本不属于她的身体,对沈廷钧有着本能的抗拒呢?她都差点儿忘了,现在的她是一个组合体。如果她真是柳烟,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还很大,那么在沈廷钧抗拒那御赐婚约的同时,柳烟是不是也同样不赞同呢?想到这里,她不禁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嘴里重重的叹气,真是太混乱了!
玉烟回到东院,阿楠正坐在主屋的门前的石阶上。玉烟走过去,坐到他旁边。
“找到了吗?”阿楠问。
“找到了!”玉烟答,“阿楠饿了吧?我让小厨房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阿楠不吃!”阿楠咬着唇,倔强的说。
玉烟道:“人前教子!我是把你当自己的孩子才会那么严厉的。”
“不怪烟姨!阿楠错!”阿楠认真道。
玉烟抚摸他的发,叹气,道:“阿楠没错!孩子思念母亲担心母亲,是没有错的。阿楠放心,你母亲就要找到了。”
“谢谢!”阿楠的眼中开始闪闪烁烁。
玉烟拍了他的头一下,道:“臭小子,跟我还客气起来了。”
阿楠道:“阿楠,想,学武!”
玉烟诧异的看着他,道:“不是要学医的吗?”
阿楠道:“都学!”
玉烟摇摇头,道:“不一定学武才能保护自己。烟姨也不会武功,但烟姨把自己保护的很好。”
阿楠道:“阿楠,是,男人!”
玉烟就乐了,道:“好吧,小男人!明天我会跟沈廷钧书。”
“跟我说什么?”沈廷钧领着一干人回来了。
玉烟不看他,道:“阿楠想学武,让你的韩六品收个徒弟呗!”
忍冬跑过来,道:“我的个姑奶奶呀!怎么能坐地上呢!”赶紧伸出一只手将玉烟搀扶起来。
玉烟看看忍冬手里,还抱着那个纸包,道:“你还把剩余的拿回来了呀!”
忍冬就扑哧一声笑了,道:“这可是神医花果秘制的。”
沈廷钧看看韩松,道:“你可愿意收他为徒?”
韩松道:“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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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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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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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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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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