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烟道:“别憋着!你还是说出来吧!”
薛梅道:“属下认为,发生了昨夜的事后,你应该呆在府里比较安全。”
玉烟道:“若是王府里真安全,又怎会发生昨夜的事?既然暗箭射不死我,放火也烧不死我,就证明你家主子我是个命硬的。鬼医与阎王爷是亲戚,你当是唬人的?”
薛梅撇撇嘴道:“那些都只是巧合!俨”
玉烟道:“我在明处,敌人在暗处,所谓的躲藏,能躲到哪里?又能躲多久?倒不如堂堂正正的走在阳光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相信我,噩运总喜欢找那些心理承受力比较弱的人。”
薛梅冷哼,道:“你今天出来也不怎么光明正大啊?稔”
玉烟叹气,道:“那是因为,要顾忌那个约我见面的人。”她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
薛梅狐疑的接过,字条上只有三个字:承念寺。薛梅圆睁了眼睛,问:“谁给你的?什么时候的事?”
玉烟道:“昨日在俱全楼前看烟花的时候,我不是被人撞了一下吗?那人就是为了塞着个。你道昨夜我因何睡不着跑到厨房去?都是被这张字条给闹的。”
薛梅道:“如此说来,倒是这字条救了你一命呢!为什么要让我看?”这张字条的存在,怕是王爷都不知道吧!她这样子做,是对她的敞开心信任吗?
玉烟微微一笑,将字条收纳起来,道:“因为今晨你喊了我一声‘主子’,这证明不但从心里,从嘴上也已经承认了我。信任是相互的,我又何必瞒你?”
薛梅红了脸,扭头,不去承接她的目光,道:“你也真是胆大!若是敌人怎么办?”
玉烟道:“若是敌人,昨晚塞给我的就不是字条,而是刀子了。”
马的嘶叫声响起,马车猛的停住,传来了马夫的颤抖的声音,“姑姑娘,下车吧!咱咱走不了了!”
薛梅推开车门,利落的跳下车,就见前方站了十几个土匪装扮的人。“主子在车上呆着,千万别下来!属下能应付!”
玉烟要是那么乖,就不会走这一趟了。薛梅挡在前面,玉烟就往旁边靠了靠,打量着那十几个人,不禁勾起了嘴角。
薛梅像老母鸡似的将她护在身后,道:“不是让你在车里呆着吗?”
玉烟道:“猛虎难敌群狼。你一个人能将他们全圈住吗?”
薛梅道:“属下自当尽力。”
玉烟走到她身边,与她并排站立,朗声道:“拦截上山的香客,就是在跟天神争香火,就不怕报应吗?”
为首的大汉道:“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聪明的就识相点儿!”
玉烟道:“好说!只是不知你们是图钱财呢还是要我的命呀?”
首领道:“钱财也要,人也要!那个面冷的,虽然看着凶,倒不失个美人啊!正好逮回去给我们老大当压寨夫人。至于丑的这个,就会虚张声势,当个暖床的也不错,反正熄了灯什么都看不见。”
薛梅怒气被挑起,抽出鞭子就要网上冲。
“薛梅!稍安勿躁!”玉烟喊住薛梅,微微一笑,她什么时候虚张声势过?心中开始计量,嘴上却道:“别听他话说得挺狠,却是怎么装也不像。常年在山里走动的土匪,经受着风吹日晒,会有他们那么白皙的皮肤吗?”
头领变了脸色,道:“我们天生就白,不行吗?”
“谁敢说不行啊?”玉烟道,“你们的主子是下了格杀令还是要活的?”
“格杀勿论!”头领脱口而出,下一秒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玉烟冷笑道:“那看来你们几天完不成任务了。”
头领道:“我就不信我们这些个大男人还收拾不了你们两个小娘们。兄弟们,上!”
“等等!”玉烟喝道,“我有话要对你们躲在暗处的主子说!”十几个摩拳擦掌的人瞬间僵住。玉烟继续道:“你现在还不能杀我,否则你家里那个人的病怕是无药可医了。何况,你今天根本就杀不了我。你的这些个假土匪,根本不是我的真土匪兄弟的对手!不信,你就试试!出来吧,五行哥哥!”
玉烟的话音刚落,背后就多了五个彪形大汉,连薛梅都给唬住了。来人正是绘稷山五虎,也就是玉烟嘴中的五行。此五人的到来,瞬间扭转了场中的对决。
火四道:“娘的!爷爷我做土匪的时候,你们这几个小白脸还不知在哪个旮旯里吃奶呢!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木二道:“姑娘,发话吧!把他们每人撕成几半呀?”
玉烟道:“阁下还不撤兵,是在等沈廷钧来吗?”
口哨声响起,十几个人瞬间散去。这样的场景,居然像极了每心庵中的那夜。
玉烟的目光,这才从金大到木二到水三,再从火四和土五身上一一扫过,面含微笑道:“五位哥哥现今可是栖身于承念寺?”
金大道:“不是!承念寺人来人往,我们这么多人住进去,怕是不安全。好在离承念寺不远有个庵堂,无人居住,咱兄弟们就在那里落脚了。”
“庵堂?”玉烟抬了一下眉毛,“可是每心庵?”
火四道:“小烟子,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除了救人还能掐会算?”
木二呵斥道:“火四不得对姑娘无礼!”
玉烟就笑了,道:“玉烟永远都是昭县大牢里的小烟子,哥哥们喊着顺口,玉烟听着也顺耳。咱们几个在逆境中相识,最是情真意切,没有那么多规矩的。”
木二道:“我等明白姑娘的意思,只是姑娘现在身份不同,若是太随便了,反而显得不好。”
玉烟道:“不过是个称呼,你们想怎么喊就怎么喊吧!那晚俱全楼前,可是木二哥?”
木二道:“姑娘进京后所发生的事,我等都已打听清楚,所以更不敢冒然现身。便想着约姑娘出来,他们几个性情鲁莽,还是我自己出马比较妥当。”
薛梅这才恍然,那张字条原来出自此人之手,只是她家主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你们从什么时候跟着的我们?”薛梅问。
木二看一眼薛梅,道:“姑娘身边又添新人了!”
玉烟道:“她武功甚高,可护我周全。哥哥们可是从玉烟一出京城就跟上了?”
木二道:“姑娘,此处不宜谈话,咱还是回庵里再说吧!”
“也好!”玉烟看看马车,“只是这车夫刚才跑掉了,还得有劳哪位哥哥。”
薛梅扶着玉烟上了马车。火四抢先坐到了车夫的位置,车子便向每心庵的方向驶去。
薛梅总算见识了什么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看向气定神闲的玉烟,忍不住问:“你知道那帮贼人是谁派来的?”
玉烟摇摇头,道:“我哪会知道呀!”
薛梅道:“可你明明说他家有病人非你治不可的。”
玉烟道:“我那叫兵不厌诈。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他既然能雇得起那么多人,自然家底殷实,想必家里的人也就不少,有个病人也就不怎么稀奇了。”
“你这分明就在赌!”薛梅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当时听她说得自信满满,还以为她是胸有成竹呢。却原来不过是冒险的试探,这个主子太敢想太敢做了。
玉烟叹了口气,道:“人生本就是一场赌,而输赢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在你们这古代,嫁人就更是一场赌了。完全听信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对方知之甚少就敢嫁。这样的赌,得有多大的勇气啊!”
薛梅道:“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就拿刚刚来说,赌输了怎么办?”
玉烟淡然一笑,道:“赌输了,你就跟他们打呗。跟不去赌,是没什么差别的。但我赌了,还幸运的赌赢了。接下来,就等着看看谁家请我去看病了。”
薛梅长长的出了口气,她真的很想反驳点儿什么,却一时间根本找不到可用的语言。得知了她胆识和谋略的真相,还真是吓出一身冷汗啊!赌!她还真敢!“这五个人是怎么回事?”
“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玉烟抿了嘴巴,闭了眼睛,有些东西她需要慢慢的消化,慢慢的思量。薛梅识趣的不再开口。
每心庵很快的到了,玉烟下了马车,看着“每心庵”三个字,心中难免感慨万千啊!兜兜转转间,竟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着她往前走。
进了院子,就见一个人从屋内突然冲出来。薛梅本能的护在玉烟面前。却见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玉烟面前,抬头,眼中含泪,脸上布满细密的伤疤。
玉烟推开薛梅,弯身将那人扶起,道:“小六,你可是恢复了?”
小六的眼泪就爬上脸颊,用力的点点头。
金大道:“姑娘,赶紧进屋吧!外面冷!”
一行人所进的这屋子,正是当日玉烟为庵主治病的屋子。玉烟脱了外衣,交给薛梅,在火炉边坐下。“大家都找个地儿坐下吧!”小六搬了凳子紧挨着玉烟坐下。
薛梅不坐,径直走到门边站定。
木二道:“姑娘的这个护卫当真是尽责呢!”
玉烟道:“她不比高飞申海,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火四道:“小烟子怎么知道自出了京城,我们就跟着你的马车?”
玉烟道:“你们此次进京,是为我而来,那么,我居住在何处你们自然也就打听的一清二楚了。一大早,你们就定然就在王府门前守候,就想着看看我会不会去承念寺。”
火四道:“可不是怎的?我和二哥在王府前盯梢,大哥他们在城门外等候。好容易等到你的马车出来了,谁知却是去了千娇阁。”
玉烟嘻嘻笑,道:“今晨之前,我并不知道约我来此的是你们。在王府门前我故意大声放出话,不过是想把人引到千娇阁。火四哥的脾气还真是火爆,见我往千娇阁里走就急不可耐的跳了出来,虽然很快就被拉了回去,但还是被我看到了影子。”
火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到花楼去呢?”
玉烟微微一笑,道:“我去花楼自然有我非去不可的理由。话又说回来了,我换乘了千娇阁的马车,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火四嘿嘿笑,道:“你进去了,二哥也跟着进去了。”
玉烟道:“也是了!那时正是花魁大赛的开幕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儿,有个大男人溜到后院竟然也未被发觉。”
火四道:“我都怀疑二哥以前就去过,熟门熟路的。”
木二冲着他啐了一口,道:“别瞎说!跟姑娘说正事呢!”
玉烟笑笑,道:“那好!咱就来说正事,你们没接到我的信,怎会就私自跑来京城?”
金大道:“还不都是小六!自他能下床走了,跑了不下十次。他可是你亲自交到我们手里的,若真有个闪失,我们可真就没脸见你了。”
木二接着道:“他虽然不会说,但好在是个识字的。他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你会有危险,尤其在得知你回了京城后,更是急的拿头撞墙。看他那模样,我们觉得事态严重,就带着他来了。”
小六又跪到玉烟面前,用手指指自己的嘴。玉烟道:“你有话要对我说,是吗?”
小六用力的点点头。玉烟看着他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小六瞪大眼睛看着她。
玉烟道:“不就是有人要害我嘛!这个恐怕全京城都已经知道了。”
小六的眼睛瞪得更大。
玉烟道:“小六,你现在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小六摇摇头。
玉烟道:“你现在露面,就算不被灭口,你所说的话,也没人会相信你!你说你是厚朴,别人也可以说他是,谁来给你证明?那人在害你我之前,早就设好了圈套,将一切都算计好了。所以,如果没有想好万全的解套术,怕是只能白白的牺牲。不管你能否听懂,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小六这才点点头,从地上起来。
火四道:“你们这是打得什么哑谜?小烟子,你究竟是什么身份?”ωωω.χΙυΜЬ.Cǒm
一直面无表情的薛梅此时也扭头看了过来。玉烟的身份一直都很可疑,包括王爷也是一直在捉摸的。今天又多了这些个来历不明的人,尤其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哑巴小六,当真是古怪的很。
玉烟道:“我是什么身份,你们以后会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害我毁容,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付出代价的。”
金大问:“那我们几个还要回绘稷山吗?”
玉烟问:“神医谷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金大道:“一直监视着,我们走了后也已吩咐了人继续监视,只是并未发现什么。”
玉烟道:“既然来了,那就暂且住下吧!你们先在此安身,回去后我再思量如何安置你们。对了,玉烟尚有一件事请教各位哥哥!”
金大道:“请说!”
玉烟道:“哥哥们当初抢亲,对那女子可曾动粗?”
金大面露窘色,道:“姑娘为何这样问?”
玉烟道:“哥哥别误会!玉烟只是想知道,你们抢那女子时,她的神智可是正常的?”
“正常吗?”金大问向其他四人。
木二看向火四,道:“火四,土五,这事是你俩合着伙鼓捣的,你们来说!”
火四道:“老五,当时怎么个情况来?咱遇到那丫头的时候,她是不是就不正常了?”
土五道:“其实,这事还是二哥起得头。他张罗着要给大哥整一个压寨夫人。当时,咱俩正好下山去摸吕乡绅的底,就在山路上碰到了那丫头。看她穿着不错,又是孤身一人。咱哥俩一合计,便上去跟她搭讪,骗她回山上,她还一副很乐意的样子。这么看来,她那时候就是傻了的。不然,好好的姑娘家,一听到土匪,早就哭天抢地了。那丫头却像个小绵羊似的。”
火四道:“不对!我怎么记得她当时明明很害怕的样子,整个人六神无主的。”
土五道:“是吗?那也不是怕咱们,应该是有鬼再追她。”
玉烟若有所思道:“那么,她被带到山上后,可是与大哥成亲了?”
金大哼了一声,道:“哪等到成亲啊!官兵就前后脚的上来了,把我们的窝给端了。”
木二道:“当时正恨那女子是奸细,却不想那女子见了官兵竟不是惊喜,而是如同疯了般大喊大叫,然后整个人就晕过去了。我们就被带进了大牢。”
“是这样啊!”玉烟摸向左脸的伤疤,“我记得在牢中时曾说过,她是丫鬟的身份。这是她告诉你们的吗?还是官兵说的?”
水三道:“这个我记得!当时让我去给她送嫁衣,然后就听到她在那里自言自语,说什么小姐出事了,她这个丫鬟该怎么活之类的。”
木二道:“后来官兵把我们抓进大牢,从狱卒的闲言碎语中才得知了柳家小姐的事。”
“看来这个丫头不简单啊!”玉烟邪邪的笑了,“五位哥哥,小六就托付给你们了!请务必护他周全!”
金大道:“姑娘放心!有我们在就有小六在。”
玉烟道:“这凌岱山中也隐藏着诸多秘密,你们可要小心了。倘使发现附近有可疑之人,立刻转移,然后再想法子跟我联络。”
火四道:“小烟子你不留饭吗?我们哥几个在这山中打了些野味,正好尝尝鲜。”
玉烟道:“今儿个过年,是该陪哥哥们吃顿饭。只是玉烟来一趟凌岱山不容易,还要赶着去见一个人。”
木二问:“谁?在哪里?”
玉烟道:“承念寺!”
火四道:“我们陪你一起去吧!万一那帮人再回来怎么办?”
玉烟指指薛梅,道:“不是还有她嘛!哥哥放心,真要打起来,我这护卫是可以以一敌十的。”
五虎难以置信的看向薛梅。薛梅撇撇嘴,率先走了出去。木二走到玉烟面前,小声道:“这次我们来京城是循着姑娘的足迹的,先去了瑭城,在那里似乎看到了那丫头的影子。”
“哦?瑭城吗?”玉烟挑眉,“那里可是有柳家的老巢啊!你可看清楚了,她是一个人吗?”
木二道:“我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像。姑娘若不问她的事,此事也就不说了。她当时似乎是跟一位夫人在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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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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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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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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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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