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晟没有直接跟我说名,而是把车子开得飞快。
中午时分等我们按照报道的上的地址到达代表村子的时候,都已经是吃午饭的时间了。宗晟在村子里的榕树下找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也不知道他跟人家说了什么,塞给人家二十块钱,那老头就赶着去买猪肉,好生招待着我们去了他家吃饭。
跟在老头身后,走去那老头的家里我对宗晟说道:“你怎么忽悠人家的?二十块钱就能人家给你买肉做饭啊?”
“爷爷带着我走了很多地方,经常都是这么吃饭的。这二十块钱在城市里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这些村里的老头眼里,这钱已经挺多的了。他们喜欢喝酒,喜欢跟外面来的人炫耀他们的光荣历史。不管他们说什么,只要对他们微笑点头就行。有时候人老了都喜欢吹牛,他们吹牛的时候,却是一个个特别的故事。”
宗晟这么对我说的时候我还是一头的雾水。可是等到真的菜都上的桌,坐在那桌子旁听着老头吹牛说故事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用意。
宗晟虽然没有特别的热情,说话还是那冰冷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话都能让老人家很开心。老人家跟他说了很多的话,哪怕他根本就没应人家几句。
说着说着,他们还喝了酒。我低声对宗晟说着:“我没驾照,一会你还要开车回去的,不能喝酒。”
“没事。”
他说没事,但是我还是很担心的,要是他醉了,我们俩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
可是我真没想到宗晟的酒量那么好。在那老头儿都已经举着酒杯开始摇晃,他的老伴已经进来劝了两三次了,宗晟却一点头晕的感觉也没有。
“王干,老人家知道吧。”宗晟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知道,我当然知道。”老头子朝着家门口看了看,确定老伴不在那时候才说道:“他妈我还上过呢。那娘们,全身有胖乎乎的……嘻嘻,舒服呀。”
“王干是谁的孩子?”
宗晟问出这句话之后,老头的眼神转变了一下:“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我告诉你,他就是个鬼儿子。他老妈总是在街日子的时候,在街上逛。找个老男人谈了价钱,有时候就二十块,就去街旁边的那乱坟岗上,这棵大树背后或者是高点的坟包背后就能干一炮了。啧啧,他老妈的被人发现好几次睡在乱坟岗上了。我们都说她知道被鬼睡过几回了。王干,那种杀人犯谁知道是谁的种啊?反正大家都说是鬼儿子。”
“那个乱坟岗,她一般是去什么地方?”
“就街东边的那个,离街近着呢。你走上去,就能看到一棵大槐树了。有时候是在大槐树背后,有时候是在大槐树旁边的那坟包后面。那坟包是人家家里有钱修了一个台子。被她那娘们给拿来做这种事了。嘻嘻,喝,小子,陪爷爷在喝一杯,我就不信我还搞不过你这小子。”
事实证明,宗晟确实比这老头子厉害多了。
十几分钟之后,那老大爷已经倒在桌子上了。他老伴进来数落了好几句却也没有说我们一句不是。
宗晟在一旁用干净的碗,倒下一杯白开水,在水面上用写了一个我根本就看不懂的字,然后看着他把那碗水推到了老太太的面前,说道:“大娘,你给他把这碗水灌下去,只要他喝下去就不会难受了。人也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大娘正忙着照顾大爷呢,也没管我们,宗晟就带着我离开了。
走出那户农家,我才急着问道:“你刚才在水里写下的是什么?”
“那个解酒符,让人能尽快醒酒的。我在喝酒之前,用了一个‘千杯不倒’的符,就拽在手心里,你们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是什么?”我急着拉开他的手。刚才我还怎没有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有着东西。我板开他的手指,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解释道:“是用意念写在手心的,不是写在纸上的。走吧,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王干的亲生爸爸。”
我听着他的话,那还扯着他手指头的动作一下就僵住了。他要去找王干的爸爸,王干是个鬼胎,王干的爸爸,不就是个鬼吗?“找鬼?”
“对,你要是不敢去的话,你就在车子上等我吧。”
我赶紧挺挺胸膛:“有什么不敢的,酒店里那人脸我都见过了,就是去看一座坟还不敢去啊。再说这都是大白天的,有什么不敢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大白天的,但是等我们真的开着车子赶到街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五点了,太阳开始偏斜,但是阳光还是很强烈的,让我根本就没有去注意时间。
车子在一座小山坡下停了下来,这里的街道的尽头,在一旁就是一个个正在收摊的小贩。停好车子,我们下了车子,就看到了那山坡上高高竖着的老槐树。那槐树看上去真的很老了,树皮都很老。
朝着那边走过去的时候,那边也正好有一个四五十的女人和一个六十多的男人从那边走出来。还能听到那女人喊着:“说好三十五的,你这个老头,怎么就少我五块呢?”看到我们走过来,女人才闭了嘴。
这种事情,啧,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那两人走过我们身旁之后,宗晟就说道;“这种事,在农村很常见。二十块,三十块的都有。五块给摸一把的都有。”
“你怎么知道?”我怪声怪气地说着。
他瞪了我一眼:“我跟我爷爷在这种小乡镇上住过一段时间,爷爷帮一个女人处理过事情,那女人就是做这种的,一般做这种的女人都是没老公的,他们街日子的时候上街,下午回家,也没人会说什么。就算大家暗地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她也没老公,年纪也大了也不好说什么。农村老年人的艾滋病都是这么传播的。”
我脸上有些难堪,听他说得很自然,没有一点尴尬的意思。估计,他们遇到这种事情,都嫩公事化的处理了吧。
宗晟站在那老槐树面前,拍拍树干,伸手抽出了香,点上之后,就插在树边上。
我抬头看看天上斜斜的太阳,问道“这个时候,太阳还这么高呢,你这么做有用吗?”
“已经酉时了,阴气开始取代阳气,太阳落下,这个时候,很容易看到点什么的。你仔细看看附近。”琇書網
我缩缩脖子,现在怎么敢四处看呢,这里可是乱坟岗,要是我真的看一圈,让我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那不是自己吓自己吗?
我越是这么想,就越紧张,越感觉到了身旁有歌声,歌声还挺明显的。有谁会在乱坟岗上唱歌呢?听那歌声,也不想是在这里卖的那种老女人,而是年轻女人的声音光听声音的话,感觉应该是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人。
我缩缩脖子,当没有听到。宗晟一只手放在树干上,开始对树说道:“我在找王干的亲生父亲。他应该就是在这附近怀上的。王干,八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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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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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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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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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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