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处,更有同学捡了起来,仔细一看,那单据上的价格果然是二十万没错!
既然如此,谁又能再相信这些看似是弱者的人真的可怜?
有二十万买戒指送给狐狸精,都没有钱去为那个钱晓雯治病吗?
而且刚刚竟然还对时青墨不停的下跪磕头,那哭戏做的比影后还真,这么虚伪的人怎么能信?没准那传单上说的所有全部都是假的,那个钱晓雯,压根就没有生病,不过就是想找个噱头敲时青墨一笔罢了!
此刻,围观的同学更是被激起了怒意,所有人都觉得被耍了一般,那眼神都像是要将那些闹事的人吃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将传单握成了团直接向那夫妻俩扔了过去,有了带头的人,只见两秒之后,那纸团淹没而来,不停的砸在那些人的身上脸上。
“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不是来要赔偿款吗?现在怎么因为这点小事儿闹起来了!?”一同而来的人中,还有些亲戚朋友,只不过他们并不清楚事情的全部经过,也不在乎这钱家到底有多少钱有什么私事儿人,只是觉得钱晓雯小小年纪前途尽毁实在可惜,才会前来闹事儿。
毕竟,就算要到了钱,与他们又有多少关系?拿到的好处顶多就是一顿好饭外加一些礼物而已。
对她们来说,为亲朋出头,那是必须的,没有原因,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卖力的帮忙,可这主人家却闹腾了起来,让人笑话。
“这怎么就是小事了?这可是二十万!还只是其中一个小戒指,我哪知道他到底还送了多少东西出去!?我这么精心的过日子,甚至都算好了,这次的赔偿款顶多也只能要到个百万而已,可现在还没要到就被他糟蹋了这么多!”那钱母又道。
这妇人此刻是有什么说什么,半点没有隐瞒。
时青墨忍不住咂了砸嘴,更是笑道:“钱太太,你女儿的病真花钱了吗?而且你这传单里还说校方没赔钱,不应该吧?”
“当然花了,去那么大的医院挂个号还查了身体各项机能,上千块出去了呢!校方给的那点钱够做什么的?我女儿可是差点死了的,他们倒好,竟然只赔了十万块……”钱母一五一十的说道。
此话一说,周边的人都被惊住了。
十万块还嫌少?
她真是想狮子大开口啊,就花了上千块的医药费,换来校方十万块的赔偿,竟然还不满足,凭什么呐?
而且据他们所知,当初被困的人,赔偿的精神费也只有五万块而已,这个钱其实也不少了,因为据一部分人说,在矿洞的日子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痛苦,甚至前面三四天虽然惊恐,可后来却完全不记得了,还未到绝望至极的地步……
其实这也是钱母不满的地方,别人都是好好的,可钱晓雯偏偏不一样。
她后来找女儿的同学打听过了,不少人都说,从矿洞里刚出来的时候,钱晓雯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还找时青墨麻烦来着,不过和时青墨正说着话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狂,甚至又差点掉进矿洞,好在时青墨会武功将人救了出来。
只不过虽然很多人说的都一样,可她就是不信,那矿洞深千米,女儿被救后如果又掉下去,时青墨怎么可能用武功将人提溜上来?
难不成她那武功真的能像电视里那样,飞檐走壁不成?
还有,她女儿是真的疯了,回家之后,经常做恶梦,绳子有时候吓得口吐白沫抽搐个不停,去正经的大医院检查的时候,那些医生竟然说她的女儿没有大碍,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因为各方面的认识度都很正常,并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也正因为如此,校方给的赔偿款才会这么低!
殊不知,那钱晓雯的精神自然是没问题的,因为她的害怕都是来自于真实,而不是因为疯狂状态下的狂想。
毕竟那一日,因为时青墨的符石,她是亲眼看到时青墨如同鬼怪一样的脸,才会这么惊愕连连。
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钱晓雯本就心虚,吓成那样也不足为奇。
而眼下,当钱母这话说出之后,所有人都彻彻底底的站在了时青墨这一方。
“滚出京华!”过了一会儿,更是有人吼了一句!
而下一刻,随着那飘散各处的虚假传单,周围的学生更是同气连枝起来,更是向那些闹事儿的人聚拢,那怒火看的人心惊,压迫十足。
不要说这些学生了,就是那姓钱的夫妻身后的亲朋好友都觉得脸红!
他们可也是受骗上当了!
之前他们夫妻俩口口声声说小雯的病有多么的严重,更说没少花钱,可他们也没想到,竟然只有上千块而已!
要知道,他们可都是近亲,因为同情,去探望的时候塞了不少钱呢,只他们几个加起来给的钱都不只上千块了!
当即,后头一些人犹豫了一下,相互看了看,达成了共识,瞬间将那白色横幅扯了下来,冲着周围鞠了几躬,低着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哪里还有脸再呆在这里。
这夫妻俩,这么会利用人,以后谁还敢和他们来往啊!
不止如此,此刻那夫妻俩竟是继续吵了起来,时青墨也懒得多管,刚刚虽然是用了符石,可这件小事儿终归是如意的解决了。
而没了其他人助阵,此刻自然是让保安将两个人抓起来送去警察局,至于是诈骗还是诽谤,自有其他人墨氏的人帮她处理,还用不着她亲自出面,但即便她不出手,也可以肯定,这钱家彻底完了,墨氏的损失够他们喝一壶的。
人群让出一条路来,时青墨坦然走过,好似此刻依旧十个美好的清晨,甚至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镇定自若。
更有人发现,她这种镇定,也太过没心没肺了一些,上课时的表现一如当初,和老教授的交流也依旧随意,面对其他同学投去的异样眼光更是视若无睹,找不到半点不对。
不仅如此,刚刚在校门口的那一幕,自然难逃被好事者录下,才传上了网络,那点击量顿时不停的上涨。
有关时青墨的视频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这种带有攻击性的!
只是但凡是看过那些视频的人都有些纳闷,那个妇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傻的,怎么就突然之间改口了呢?
如果说是被时青墨收买,那更是不可能了,众目睽睽之下,时青墨与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那神色没有半点更改,根本不可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之下私下解决。
怪异,但凡牵扯到时青墨的事情,的确是没一件正常的,甚至如今很多人都已经习惯了。
那一点奇怪的地方,转瞬就有人忘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对时青墨的新一轮崇拜。
这样的性格,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那便是拽!
与她相比,那些装酷拌冷漠的明星,简直都被秒杀的脸渣都不剩!
恐怕就连时青墨也想不到,原本就在娱乐圈占有一定名声的时青墨,在这次之后,更是有不少剧本想方设法的向她送过来,虽然很多人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想试一试,毕竟时青墨也不是没有参演过。
不仅如此,连带着和时青墨关系极好的陶苗苗都越发的受到关注,不过让陶苗苗无语的是,但凡是采访她的记者,十有*都会多问一句时青墨的近况,当然,以陶苗苗的脾气,一旦提到了时青墨,就只会有一个反应……
一脸骄傲,一身的花痴气质,还带着点江湖味,一口一个老大,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雷坏了不少记者朋友们。
自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这一天,注定是个多事之日。
这课程还没结束,又一波人马向京华大学靠近。
那外头,一辆辆黑色汽车停了下来,若是仔细一看,那车里的人,每一个都神色紧绷,不苟言笑,少有两个注意周边情况,可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庄主,不就是个十*岁的小丫头吗?还用得找您亲自出马?不如让我去请,她既然是药门门主,那只要她听到了您的名头,还能不出来的见您?”其中一辆车里,一个小喽啰小心翼翼的拍着马屁道。
只是此话一说,那位庄主“啪”的一巴掌抽了那说话人的头,骂咧咧道:“你他娘的懂个屁!老子好不容易打听到她的身份,好家伙,那可是天仙儿一样的小娘们,就你……能看你一眼才怪了!也只有我这样的……才能请得动!”
这话要是让旁人听了,怕是要直抽抽,可这小喽啰显然已经习惯了,连忙点了点头,“那是那是,谁不知道您啊,八大门派里头,就属您是玉树临风、潇洒不羁的,那一挥手,绝对是迷倒万千女人,老少通吃!”
“通吃个屁!老子要老的又屁用?”那所谓的庄主又碎了一口。Χiυmъ.cοΜ
这人长得……也不丑,无关端正,肤色健康,只不过……
远远一看,怕是能晃瞎了眼。
那一身好似是舞台上的衣服,亮晶晶的让人睁不开眼睛,看上去如同一个发光体,还有那手上,仔仔细细竟是戴了十几个戒指,黄金的手链项链更是挂了一身,用普通人的话说,暴发户中的土豪一个。
“那……庄主,您现在就要去吗?”小喽啰又道。
“那当然了!”
此人这话刚落音,只见旁边的小喽啰顿时打了个响指,瞬间,后座的两个大汉下了车,其他车里顿时也有人开始相应,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从这门口竟是扯出一条干净的红地毯,前后有人都有人候着。
而这位庄主,却是摇摇摆摆的下了车,锃亮的皮鞋上染了一丝灰尘,小喽啰连忙用衣服擦了擦,如此,他才满意的向学校走去。
这么大的排场,保安不可能不过问,只不过可笑的是,身后还跟着一人,拿着个箱子,满满都是纸币,一挥手,便有人向那些保安一人发了一沓,路过看到的人,已傻。
好在没过一会儿,这上头的电话也来了,那意思却是不阻拦,保安自然欢快应着。
面对这样的大傻帽,自然是有钱不赚白不赚的。
此人对时青墨所在的学校十分了解,更有属下开路,毫不困难的找到了时青墨正上课的教室。
这个时间还是白老教授的课……
男人傲气惯了,面上还带着一副黑墨镜,仰头挺胸的进了课堂,扫了这屋里的人一眼,目光落在时青墨的身上。
众同学一看,一个个也都被吓着了,这男人长得凶巴巴的,穿的也忒怪异了,还有那身后,十几个彪形大汉,每一个的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该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这班里,谁的仇人最多?无疑是时青墨。
几乎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她看去,时青墨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她毕竟是有武功的人,那眼光也比其他人毒辣一点,来人虽然打扮的像一只萤火虫,可却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而且这武功还不弱,就连他身后站着的那些黑衣男人也都一样。
能一次性出现这么多会武功的人,不用说,他们应该是某个门派的了。
这泱泱华夏,除了药门毒门和蛊门之外,门派多着了,不过都是隐世而已,就像药门,位于鹤山,不问世事,只因为济世救人才让不少人听说过,其他门派自然也都如此,各有各的地盘,向来都是互不招惹的。
白老教授向来都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看热闹的,此刻别说是制止了,恐怕还会巴巴的看着来人是想要干什么。
而且据她所知,这老教授也不是个普通人,他的外孙女闻珏校长出身就是门派,想必他也不简单,只是她可以确定,老教授是不会武功的。
那庄主盯了时青墨好些时候,过了一会儿竟是还没开口。
身后的小喽啰瞧了瞧,连忙地上干净的纸巾一张,“庄主,擦擦口水……”
时青墨嘴角一抽,众人汗颜。
那庄主刚想骂人,可一瞧时青墨顿时收敛起来,整理一下身上亮闪闪的西装,干咳了一声,像模像样的擦了擦,这才向时青墨走去。
“时小姐,你长得果然和画里的一样啊!好看,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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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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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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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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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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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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