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简心本是特地前来见这位“轩哥”,所以更是精心装扮了一番,看上去虽清纯,可细品之下还带着一丝诱惑,尤其是那精致的妆容,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只不过此刻这眼泪却是哭花了妆,一双眼睛肿的好似核桃,一颗心彻底崩溃!
她的轩哥是这里的“服务人员”,那她是什么?她到底为了什么!
她以为只要跟了轩哥,她就可以风风光光的成为豪门少奶奶,就可以凌驾于简素之上,可现在呢?!国洋没了,甚至对母亲说出了那种话,那以后谁护着她!?
想到这里,简心顿时瞪大了眼睛,突然向简素扑了过去,“简素!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狠毒的贱人,是你逼我离开的国洋的,是你算计我!我要告诉国洋!”
“好,我给你机会告诉他,这一次,不知道他是信你还是信我。”简素面色不变,冷清的说道。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信过她,而简心抢走了她身边所有的爱护与信任,她不是没恨过,但以往每次看到简心那张单纯的脸,她都会忍不住责怪自己太过狠毒,甚至因为她是姐姐,所以她处处忍让,她知道自己性格刚强,所以她自己承受。
从没想过和简心抢什么,哪怕知道他刘国洋成了简心的丈夫,她依旧没有任何的嫉妒与怨念。
她对刘国洋的感情从十几岁开始,本以为是在她高中毕业那年结束,但如今想来,真正结束的时候,是在简家再次看见他的那一刻。
哪怕曾经干脆放手,但那些美好过去还是曾留在心里,可再次相遇时,才知道所谓的美好其实不过是滑稽的青春。
甚至如今,她甚至突然想明白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看上那样一个男人。
他阳光、自信、温暖、细腻体贴,所以她天真的以为他可以成为自己的依靠,可现在看来,他的阳光与温暖,面对的从不是她一个人,那是他的本质,不是专属于她一人所有,甚至轻易可以从她身边离去。
可以用来怀念,却永远成不了那个给她明天的人。
骤然松了一口气,看着简心,突然只觉得她可笑。
时青墨与简素的确是将简心送回了简家,只不过当简心与刘国洋狠狠解释的那一刻,刘国洋给她的却只是一双漠视与嘲讽的脸。
那三天的事情她自以为没人知道,哪怕只说自己被骗了,不说自己*,以刘国洋的性子还是会相信她的……
可是简心没想到的是,刘国洋手上早就有各种照片甚至还有拍下这三天全程的录影带。
那录影带里头的女人,好似他从不认识一样。
那样的放荡,那样的恶心,明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妇,竟然还在别人的床上玩的如此尽兴,甚至言辞中,屡屡提到他……
作为一个男人,他这位前妻在离婚之前给他带了绿帽子,甚至还泼了他一身的脏水。
听她说的都是什么?
他窝囊?懦弱!?还是他床上功夫不好!?
这样的话,她竟然面对一个陌生的男人说的如此恬不知耻!
若是这样他还相信她简心是被逼的,那他刘国洋真的就是一只蠢猪!
甚至此刻想起与简心的过去,更是忍不住的自嘲,他被骗了多久?一年、三年甚至十年还是更久!?
为了这样表里不一可怕的简心,亲手推开了简素!?
刘国洋心中情绪复杂,当场更是将简心赶了出去,任由着简心在门口哭哭啼啼几个小时都未曾理睬,甚至就连简母都一脸的生气,站在屋里指着门外头,幽幽的说着:“国洋,‘素素’这孩子太坏了,不准她进门,永远都不准她进门……”www.xiumb.com
哪怕是简心站在简母面前,简母依旧将她当成简素。
甚至刘国洋亲口解释,简母都是不信,甚至还道:“国洋,妈知道你以前喜欢素素,可心儿是好孩子,你和心儿是夫妻,不要再想着素素了……”
刘国洋自己也很是无奈。
第二天甚至将简母送去医院查了查,最后的结果竟是简母受了刺激,如今思维出现点问题,属于自我逃避,尽量不要违背她的想法……
如此一说,刘国洋也彻底懂了。
岳母疼了简心二十多年,甚至为了简心无数次针对简素,哪怕是当年简素伤了腿,她也听了简心的片面之词,只顾着责怪简素鲁莽险些害了妹妹,压根没有担心过简素的安危。
对简心,她是倾尽了一切,到头来对不住的却是另一个,她心心念念捧在手掌心的孩子却如此恶毒,自然会承受不住。
也许如今只有将那张脸想成简素,她那心里才会有些安慰。
毕竟在她的意识里,简素本就是恶毒的。
这医院的结果一出来,刘国洋仔细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墨氏。
简素,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想念她。
错过了她这么多年,误会了她这么多年,这一次不知还有没有资格请求她的原谅。
不过刘国洋前去墨氏的时候简素并不在,甚至当时秉松得知消息时更是“好心”将人送去了玉雕阁。
以往简素前来这玉雕阁只是为了向时青墨报告情况,但是如今却还为了一件事。
路天朗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毕竟有时青墨这个神医在,不想恢复都难,只不过当初可是生生被扯下了一块血肉,甚至那背后赫然几道深长的抓痕,如此程度的伤疤想要彻底消失自然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时青墨那祛疤的药膏效果不错,但需要等新肉彻底长好才能用,这才推迟了些,如今这每日上药,可都是简素代劳,以此表达自己的谢意。
这药方珍贵而奇特,时青墨自然不想给不可信的外人,她是医者,倒是不介意亲自下手涂药,但诡异的是某个男人真的阴魂不散,她配好的药的那一天,某人便直接交代了一句:若是让他知道她碰了哪个男人的身子,便将他碎成肉泥喂雪球。
虽说雪球严重表示自己不喜欢吃酸臭的人肉,可元缙黎的气场真不容易拒绝,那天雪球一脸无辜的盯着她,似乎真怕自己逼不得已要吃人肉一样。
家里有那两个诡异的生物在,时青墨自然也只能让简素动手。
好在,看这两个人似乎还挺乐意的。
总好过她要动手的时候,那路天朗战战兢兢的样儿。
所以当这刘国洋一进这玉雕阁,正瞧见隐蔽处以男人上身赤。裸。,简素一脸小心的触摸着他的后背。
这场景,顿时刺激了内心。
“素……素素……”刘国洋强撑着自己,干笑一声叫道。
到现在他才发现,他没了公司没了钱财,但都不如知道自己误会了简素的那一刻心痛……
这么多年,简心就好像是一个疗伤的药膏,一直替他掩盖着伤口,可简素,才是他心中从没忘记的那个人。
他当年应该更努力些,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弃。
简素头一抬,看见门口那男人,忍不住蹙眉。
而路天朗也是如此,面色一样的不善。
“你等等。”简素冷言一声,却并未放下手中的药膏,依旧认真的涂抹。
此话一说,刘国洋心中微颤,却见路天朗那抹阴郁消失了不少,感受到微凉的指尖在身上划过,心中那丝古怪的情绪越来越浓。
这个女人,突然很想让她一辈子呆在自己的身后。
刘国洋在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房间等着,不过短短二十分钟,茶却喝了一杯又一杯,焦急的很,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外头,望着那一男一女,嫉妒、羡慕还是渴望,各种矛盾情绪油然而生。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简心,那如今他和简素才是一对。
甚至也许他们早已经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可是现在……
他认识那个男人,他就是网上那视频里救了简素的人。
是他不顾一切的拥在简素的身前,替她挡住了大黄的攻击,所以眼下想必素素是为了报答他的恩情才替他抹药才对……
刘国洋忍不住想,如果那天看见简素快要受伤的人是他,他也一定会如此,他爱简素,爱了很多年,若不是简心,所有的伤都将会是他替简素来扛,他们不会沦落成如今这副模样。
时间,过得极慢,又过了很久,却见简素替路天朗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抬脚准备过来。
只是才走了两步,却见路天朗突然道:“简素。”
“那男人配不上你。”又道。
简素一笑,“我知道。”
“我也许比他强一些。”路天朗心中一跳,竟是直接说了出来。
此话一说,简素微微一怔,愣了片刻,心中似是漏了一拍,不知是因为惊慌失措还是因为尴尬,竟是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救我的报酬似乎有点贵。”简素抿着嘴笑了笑。
路天朗走了几步,靠近小声道:“相信我,虽然贵了点,但我会让你这一辈子都觉得值得,将来不论发生什么,都由我守着你。”
殊不知,路天朗紧张的很。
这个时候不说,那他就没资格站在这女人的身旁。
却见简素一听,神色一颤,侧了过去,似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般,有些慌乱的去了待客室。
刘国洋依稀听见了二人的谈话,早已焦心不已,但最后那句窃窃私语还是没有听到,直觉告诉他他错过的那句话很重要!
“素素,你该不会真的因为他救了你所以……嫁给他吧?”刘国洋连忙道。
却见简素那神色有些莫名其妙,“刘国洋,你觉得你有资格问我这话吗?”
刘国洋一听,“对不起……我也是才知道当初真的是简心推的你……素素,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对你,从未变过,只是当年简心做戏太深,而且那时候我常常去你学校找你,可你对我爱理不理,我这才受了她的……蛊惑……”
此话一说,却听简素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她没想到,这便是她曾经看上的男人。
当年,果真是年少轻狂不懂爱情。
“刘国洋,我真的是高看你了。”
“如今我宁愿听见你说你对简心动了真心,最起码那还能证明你这个人的感情不是假的,但是现在你告诉我你对简心的爱只是因为一时迷失?还是说你突然发现我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刘国洋,我们年纪不小了,如今已经不是玩过家家的年代了,所以请你维持曾经还算美好的形象彻底退出我的人生吧。”
“素素……其实你喜欢上了那个男人对吗?”刘国洋一脸苦涩。
简素却是冷笑:“我不喜欢你不是因为别人,这一点请你搞清楚,而且就算我喜欢他也与你无关。”
“我们有这么多年的感情……素素,如果是因为他救了你,你信我,那样的时刻我也可以为你这么做,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刘国洋神色焦急道。
下一秒,屋里有些沉静。
简素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这才放下。
瓷杯与桌面相碰,声音清脆,让人放松了一点。
“有些话,我不想说的那么明白。”
“你说你可以为我豁出性命,呵……刘国洋,其实你的确有个机会可以证明你自己的,可当年,你错过了。”
“那年在山林里,我一个人在山坑里呆了一夜,那一夜,我清楚感受到身上在血液流出的痛,甚至那一刻,我都觉得我的腿、我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当时我在底下,你和简心在上头,也许你以为我晕了,可是那一夜,我清醒的很。”
“那山坑还没有到让你豁出命的时候,可你知道我落山的那一刻,说了什么?你说‘我会找人来救你……’理所当然,我的确需要救援,但我那个时候更需要你,而你呢,站在大哥哥的角度在山坑上观望,你只会说一些安慰人的话,说着没事没事……其实我有没有事,你根本不知道,你并不清楚我的痛苦,你那时候只选择保住自己。”
“当然,我说这话也许有些自私,但爱情本就是自私的,我希望我选择和我并肩走下去的那个人,真的肯与我并肩作战,无论生死,无论贫富,哪怕我九死一生,他也不会为了那一生勇敢的挡在我的前面,若他因我而死,我会毫不犹豫跟着他的脚步,若我没了命,我不求他牺牲性命,只要让我知道他曾为了我努力过就行。”
“而你,永远都不是那个人。”
“如此说,你真的还会觉得在大黄咬我的时候,你能奋不顾身吗?甚至以后遇到更危险的事,你能挡在我身前?”
说完,简素轻笑。
事实就是这么明了,刘国洋这个人很自爱,自爱到理智。
他可以照顾家庭,可以放弃财富,但绝对不会放弃自己。
一席话,听的刘国洋发愣。
记忆猛然回到几年前的那一刻,心神一颤。
不得不说,当年他真的怕了。
那山坑应该丢不了命,这个他知道,但那时的天色太黑,黑到他只能辨认简心哭泣的声音,而简素,她没哭,他甚至以为她只是摔了一跤。
刘国洋身子微颤,双手都有些不知如何摆放是好。
“素素……妈……妈如今脑筋出现了问题……她总是以为简心是你……”不知是不是因为心虚,转眼,刘国洋又道。
简心神色一窒,说不清喜怒。
毕竟是亲生母亲,听了这话,简素还是决定去瞧一瞧。
这简家如今乱成一团,而简心此刻甚至还守在简家的门口,当简素到达的时候,却见简母拽着简心的头发狠狠的抽了几巴掌,甚至将整个人都向墙上撞了过去。
偏偏简心不听的求饶,嘴里更是叫着:“妈……我才是简心!我是心儿啊……”
“你这个混账丫头!心儿才没你这么坏!你是素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你脸上,这么长的疤,还想冒充心儿……”简母疯言疯语道。
简心那脸上,是被简母手上灰尘抹上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简素却笑了。
到头来,她的母亲还觉得她简素如此阴狠,甚至宁愿疯了都不愿面对真正的简心,那她,何必还要多此一举。
彻底安心。
这个家从此以后再也与她无关,哪怕家破人亡,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忍。
还未进屋,人已离去。
独留刘国洋看着那母女俩打的火热。
而当简素从回到玉雕阁,看向路天朗,浮起一丝明媚的笑。
……
殊不知,这二人眉来眼去的样子被时青墨瞧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汗颜。
她可是未成年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么暗送秋波,真的好吗?
不过看这样子,简素是彻底的放下了,既然如此……
时青墨嘴角一勾,突然很喜欢这种即将要屠杀的感觉。
当初元缙黎说她身上魄力不足,不得不说,他说的很对,那时候的她对杀人有些排斥,若非是别人欺负了她的家人,她不会下那么狠得手。
但是如今许是和元缙黎处的久了,心性都变了些。
她的人,不容许别人妄动。
手中,几道符石转眼即逝。
夜晚,却见监狱里简立军竟是突然消失,门锁被撬,甚至没人发现,顿时引起全城通缉。
而简立军却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外头,当他从睡梦中醒来,却发现周边一片狼藉,一股酸臭的味道袭来,各种垃圾恶心至极。
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起身便往外走去,然而没走几步,隐约听到几声低吼,没过片刻,却见外头竟是走进一群野狗!
这些狗目色凶恶,看上去更是极为凶残,嘴巴张着,长而锋利的獠牙着实吓人,甚至那舌头上粘液流下,让简立军头皮发麻。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不是在监狱里吗?怎么会被狗围着……
心中满是疑问,然而这疑问,压根不会有答案。
不知是哪只狗最先一跃而起,直接扑了上去,撕扯住他的肩膀,与此同时,其他狼狗更是蜂拥而上,胸前,脚下,撕裂的痛,痛不欲生!
他自然不知,这里是郊外,聚集的都是不要命的狼狗,比起他养的那大黄狗,这里的狗更加的凶恶。
嚎叫声不停的响起,直到片刻之后,似有“咔嚓”一声轻响,彻底要断了脖子。
血液喷出,染红。
而外头对他的通缉并未停止,又过了几天之后,有路人瞧见野狗叼着人的脚骨走过,这才惊骇的报了警,发现了这被野狗分尸的死人。
更是惊动全城,鉴定之下,更是确定了那尸骨的身份。
不少人觉得这简立军没脑子,以他故意伤人的罪名,罪不至死,坐几年牢便会出来,可他倒好,竟是越狱,这也就罢了,谁想最后竟然来到这么荒僻的地方,更是死在野狗的嘴下。
不过,这简立军喜欢养狗的习惯不少人知道,当得知他被狗咬死的瞬间,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是报应,罪有应得。
他的狗曾经咬过不少人,甚至就在三个多月以前,他甚至还拽着狗故意去墨氏闹事,如今的下场竟是被狗咬死,简直是活该。
而另一边,简家更是得到了消息。
简母一听,那病越发严重,更是将一切都怪在了“简素”的身上。
简心无处可去,最后还是住在了这家里,但是每天过的日子却是惨不忍睹,简母有时候倒也算客气,叫着她素素,只是和她说一些大道理,但有时候却十分的暴怒,非打即骂。
这种日子,简心的确是受够了,她不是没想过出去,但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在外头,竟是没人搭理她,甚至她身无分文,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一天早上,简心半夜中惊醒,却发现自己一脸的血色,却见简母拿着一把刀,盯着她道:“素素,你这孩子果然是将疤藏起来了,你看……妈找到了……对了,腿……腿呢?妈看看你的假腿……”
简母是认定了这个“简素”冒充着简心,自然觉得她的腿是假的,更是不停的敲打,那诡异的样子吓得简心屁滚尿流,却见简母压根不放手,拿着刀直接将人逼上了阳台,最后只听“砰”的一声,整个人从楼上落下。
好在简家的房子并不是高层,而且一楼还有违章建筑,竟是替她挡下了不少缓冲的力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道轮回,简心竟然也摔坏了一只腿。
这一点,就连时青墨都没想到。
她不过是对简心下了厄运符而已,却没想到这天底下有如此巧合之事。
脸毁了,腿没了,所有一切像是重复多年前那一幕一般!
简心与简素不同,即使没了脸没了腿,简素依旧有她的自信,但是简心整个人却疯了一样,尤其是看到与简素一样的伤疤,简心更是几近癫狂,在医院中更是几次想死,但却全部被人拦了下来。
刘国洋倒是够情义,将那栋小房子卖了,花了钱将这二人一个送去精神病院一个送去了疗养院,精神病院倒还好,但当疗养院的钱用光,简心还是被赶了出来。
而那个时候,刘国洋早已离开了元青市。
简心,流落街头。
一月之后,高桥下的河里捞起一具死尸,简心无疑。
当然,当简心刚受伤的时候,时青墨医术进阶,正式踏入大医之境!
更是已经着手帮简素治伤。
简素面上的伤痕太重,当初深可见骨,又过了这么久,完全去除的可能性很小,但只要长时间用药,以后只要不仔细盯着看,不会太过惹人注目。
所以简心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简素那张脸看上去已经成了个活脱脱的大美人。
不止如此,当初时青墨答应要替简素找父亲遗骨,如今也准备动身。
简素生父失踪的那座山在元青市郊外,山体浩然,而且未经过开发,一般人根本不会靠近。
这山山林极密,普通人进去的确需要掂量一番。
如今时青墨进山的消息并没告诉任何人。
以简素的性子,若是知道她要亲自动身,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毕竟这山林有多么危险她是亲自感受过的。
简素身上流的是他父亲的血脉,以此追踪并不困难。
时青墨上了山,直闯密林。
这山算不上陡峭,但山坑极多,甚至有些野草遮盖之下更是十几米的深坑,因此十分容易发生意外。
不过对于时青墨来说却十分轻巧,步履轻松,甚至速度极快,更是直接冲着目的地而去。
有目标自然是要快了不少,两个小时之后,时青墨盘桓之下,更是找对了地方。
入眼,并非山坑,而是山洞?
这简素的父亲竟然死在山洞之中?
而且总觉得这山洞十分奇怪。
时青墨沉默瞬间,下一秒直接走了进去,顿时只觉空气中一股诡异的味道扑面而来。
顿时,时青墨身子紧绷,顿时动用精神力一试,却见精神力竟是彻底被压制!
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她尝试过,之前元缙黎便是如此,不知用什么方法让她无法动用精神力!
不过好在精神力虽然不能用,但若有危险,她进了空间就是。
防备之下,时青墨向这山洞内部走了走,却见山洞门口,竟是有不少白骨,刚刚那追踪符闯进了这山洞不过一米之地,那力量徒然消失,显然,那力量还不足以抵抗这山洞的诡异。
可以肯定的是,简素父亲的骸骨就是这里的其中一副。
但这么多的骸骨,她总不好全部带出去让简素选吧……
送给警察?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眼下这山洞的情况她更加好奇,还是先探探再说。
又走了几步,这山洞有些黑漆漆,但时青墨却发现其中十分不正常,一般情况之下,如此潮湿幽暗的地方理当有些蝙蝠或是虫类的生物才对,但走了这十几米,竟是完全没有发现。
这山洞位于整个山体的中间,过了狭长入口,进去之后,时青墨忍不住面色紧绷。
突然想后退……
并非她太怂,而是从没想过这样看似简单的山洞里头,竟然暗藏乾坤!
入眼,竟是数不清的夜明珠照亮整个山洞,放眼望去,山洞之中是潭潭漆黑而撒发着恶臭的死水。
不仅如此,却见那黑水之中,竟是不停的爬出一只只恶心的虫子,细看之下,那黑水之所以如此滚动,完全是因为被那些虫子占据!
时青墨活了两世都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场景。
因为除了那肉瘤一样的虫子,这四周竟然还有一些形状古怪的东西,看上去倒像是传说中的机关怪物,长长的脖子看上去倒是像个马头,稳稳有着四肢。
而那些肉虫在山洞中四处滚爬,却唯独没有爬上那些怪物的身上,更让时青墨一阵头皮发麻。
此刻抬眼,却见那山洞墙上,原来也有不少肉虫。
时青墨神色一凛,突然发现这些虫子如今竟然向她涌了过来!
暗叫一声不好,时青墨连忙后退,但脚下刚退了一步,却见山洞门口的大石竟然猛然动了起来,洞口好似转移了一般,竟然已经消失在自己的身后!
怎么这么诡异!
时青墨有些傻眼,不过自然不能任由着这些虫子靠近,连忙在空间之中拿了平日做的各种驱虫以及解毒的药丸药粉,吞了几颗之后,更将那药粉一洒,却见一部分的黑虫子顿时化为了黑水,而其他虫子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更是避开了药粉触碰的地方。
时青墨有些汗颜,她总不能回空间配制药粉再出来吧?
这么多的黑虫子,那药粉的作用微乎其微!若是这样的话,怕是十天半个月她也甭想彻底解决!
狐疑之际,时青墨将药粉洒在了自己的身上,各种丹丸与药粉的保护之下,却见那些黑虫子果然退让了一些,往前迈上两步,黑压压的虫子也同样后退了几步,这才稍稍放了心。
这么多的黑虫子,就算是不咬人,那也够膈应人的。
眼下黑虫退避,时青墨这才快步再向入口走去,然而却发现当她离刚刚的出口不过三米左右,周边又是一阵晃动,这入口再次改变!
不仅如此,却见这一次改变之后,那看上去极为恐怖的机关怪物竟然动了起来。
时青墨更是清晰听到那些机关怪物身上发出的“吱呀”声,好似年久失修一般。
只见那机关怪物常常的脖颈竟是可以伸缩,而伸缩之间,竟然挤出一层层绿色的粘液,与此同时,嘴中更是喷射出一支支细细的银针!
以时青墨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那绿色的粘液富有毒性!
而那银针自然也是毒针!
这机关怪物的主人未免太变态了,这么阴损的招都想得出来!
那么多的银针可是堪比唐门暗器了!
身形骤然一跃,落脚处黑虫避讳,随着时青墨的一静一动,这数量可观的黑虫们更是不停的涌动,传来一阵阵让人作呕的声音,那景观看上去更是惊心动魄!
整个山洞中,十二只机关怪物!
每一只的身上动用的竟然都不是一样的毒液!
时青墨曾听徐老头说过,如今还算繁盛的门派除了药门还有毒门,毒门之人各个喜爱毒物,不过徐老头以的意思,毒门与药门之所以不同不过只是兴趣爱好的差别,药门的人同样研究五毒,但并不深究,更喜好医术,而毒门的人则相反,他们也会医术,但相比之下,毒术更为精通……
眼前这么多的毒液与诡异的黑虫子,该不会这地方就是哪个毒门老祖留下的吧?!
银针一根根,从四面八方十二个角落飞射而来,时青墨更是彻底体验到什么叫做见缝插针!
若非经受过系统的训练,时青墨自问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有躲避掉如此不要脸的攻势。
不过,她向来都不是个只会躲避的人!
没过多久,却见时青墨手中各种废掉的符石向那些机关怪兽甩去。
就算精神力不能用,她还有内力!
一阵阵掌风,如同汇聚成活物气息一般,阴风阵阵,气息狠辣让人惊骇。
只听“砰”的一声,一具机关怪物倒在地上,那头似乎还在伸缩着,如同坏掉的大玩具。
少了个缺口,时青墨动起手来自然方便了很多,顿时,只见黑色虫子震开数米,一个个机关怪兽砰然到底,飞溅出各种毒液,流入那黑水之中,如同发生了化学反应,开水一般滚动,让时青墨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这地方太过诡异,还要快点离开才是!
当十二个机关怪兽彻底倒下,时青墨连忙仔细的观察了四周。
四个黑水坛子中央,竟是有着奇怪的纹路,每个黑水潭上更有机关,似是要让这些黑水流入那纹路之中!
只不过,时青墨着实不懂那古怪东西。
“系统,这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诡异?”时青墨最终忍不住问道。
却听虚空之中一声“叮”响,下一秒,系统道:“主人,这里放置了阵法,那些虫子都是蛊虫,一旦蛊虫子触碰身体,便会直接钻入体内!”
系统这次解释的倒是仔细,不过也让时青墨越发重视。
“是不是只有解了黑水潭中间的谜题才能破阵?”时青墨又道。
“叮!”
“是,主人!”
时青墨嘴角一抽,回答的真是干脆,既然如此,竟然不告诉她解阵法的方式……
时青墨刚准备提问,却听周围响起一阵脚步声,那幽长落下的声音让时青墨忍不住头皮发麻。
这样的地方,竟然有人?!
不对……这人是在外头?
正想着,却见那不停变换的入口处竟然冒出了一个人影,抬头一看,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半仙”……
怕是又算出她今儿麻烦缠身了。
元缙黎嘴角带笑,挺拔身姿毫不犹豫踩入蛊虫之中,却见正如系统所说,那蛊虫一只一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在元缙黎的身上,隐约能看到他的身上还散发着残留的黑气!
时青墨连忙道。
“元缙黎!那是蛊虫!”
某人嘴角一勾,“有点见识。”
手一抬,不知为何,却见一只蛊虫从血肉里冒了出来,躺在手心之中,看上去竟然……奄奄一息?
元缙黎手轻轻一弹,直接将那虫子弹到了石洞世上,黑水落下。
时青墨眉头紧皱,“你不怕蛊虫?”
那些蛊虫进他的身体似乎是自己找死,才进去一会儿,却见一只只又落了下来。
虽说这样的能耐比较惊人,可时青墨看着这一幕,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那眼神,嫌弃的很。
“丫头,这蛊虫只是最原始没经过培育的东西,杀伤力不大,不过是数目惊人而已,以你我的体质,还不至于被这种小东西弄得半死不活,你放心就是。”元缙黎道。
似是看出时青墨那嫌弃的态度,却见他掸了掸衣服,之间那衣服似乎似乎一闪而过的粉末消失附着在身上,瞬间,黑虫退避数米。
时青墨看着越发的惊讶。
于此同时,更是忍着那恶心的感觉抓起一只黑虫试了试,却见那虫子消失在手上,不过几秒便又再度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一滩黑水。
时青墨有些无语,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体质有这作用,元缙黎竟然知道。
殊不知时青墨日日配药,每天接触各种药材甚至还有木灵砂这种至灵之物,对这样普通的蛊虫自然会有免疫力。
怪不得系统没有多加提醒,原来是料定这些蛊虫没危险。
“元缙黎,你会阵法对吧?”时青墨突然道。
那家伙如此肆无忌惮的走进来,他可不信他对这里一无所知。
更何况,这压制精神力的阵法元缙黎也用过,那时候她甚至不知道他用的是阵法!
某人唇角一勾,指着那十二个到底的机关怪物,道:“本来是会的,不过现在……可能你要陪着爷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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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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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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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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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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