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合堂的药童们如今都习惯了时青墨这毫不客气的态度,甚至还有几分敬佩!
师祖爷爷可是很厉害的,可这时姐姐却能让师祖爷爷回回吃瘪,甚至每次时姐姐前来,师祖爷爷都会一脸讨好的看着她,然后指着那本被师祖爷爷看做是宝贝的手抄本,向时姐姐请教!
时姐姐如今才十五岁,竟然能让师祖爷爷如此客气,让他们不佩服都不行!
要知道他们这些小孩子看似只是普通的小药童,但在药门里头,他们却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被师父亲自送到师祖身边学习,将来的成就也会比别人更大,可见师祖的医术在整个药门都是有一席之地的!
而时姐姐,简直就是个异数!
却见此刻,时青墨一脸漠然,瞧着这变成星星眼的徐老头,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老头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不是很正经,脾气古怪,可如今却越发的像个老顽童了!
不过老头子和她对脾气,否则她也不会如此大方,送他系统医籍中的东西。
“丫头你瞧瞧这个,为什么这单方里要用天外草而不是火云根?这火云根属阳性,似乎更符合这药方的目的吧?”
一见到时青墨,徐老头直接便指着那手抄本的一处问道。
时青墨毕竟有系统帮助,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在系统幻境之下亲自感受一下两种药材配药带来的感觉,甚至还可以自己亲身体会病症的痛苦,再感受服下这两种药的区别,所以她的理解才会更为容易。
可徐老就不同了,时青墨给的手抄本难度不低,徐老头从未见过类似的用法,甚至有些药材有些药理从没有接触过,这才导致眼下在时青墨面前越发的弱势。
对这徐老头的问题,时青墨毫不犹豫,直接便道:“火云根的确更符合药性,不过正因为它药性太烈,会使整个药方失去平衡,而天外草炮制成药材时需要用到火炽,而草身的寄生物会随着火炽流汁渗入药材,致使天外草本身的药性有些变化,用来平衡药方中的阴阳药性,病人容易承受。当然,火云根也能用,只不过配药失败率过高,如果病人体质太过虚弱,用了这药必然会导致病体出血,严重还会丧命。”
当初她也曾怀疑过这药方,还亲自感受了一下,吃错药的带来的后果可不轻。
徐老头一听,顿时瞪大了眼,胡子翘了翘。
原来是这样?
以往他只以为炮制天外草时之所以要用火炽是要杀死寄生物,没想到正真的原因在这里!
两种生物混合在一起才能挥发它的作用!
这小丫头,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天外草可不是市面上能瞧见的药材!
“知道的还不少!”老头哼唧了两声,又道:“你这丫头最近来的可少了,今儿刮了什么风?你竟然能想起来老头子来了?”
徐老头这心里十分不平衡,以往这丫头拿着手抄本换他的病例记录时,每天都会在这里呆上一些时日,可如今那么厚厚的一摞记录竟是被她短短时间刻在脑中了,甚至他能为她解答的疑问越来越少,这丫头来的日子可就不多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丫头挺忙,只是这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清冷了很多。
时青墨嘴角一咧,露出一排小白牙。
这副倾城面貌笑起来的确美得很,不过在徐老头看来,绝对是不怀好心。
而且瞧瞧这笑容,太僵硬、太不真诚了!
“该不会又要卖人参吧?好家伙!你是不是在小羊山上发现群居人参了?这一次两次的,卖的钱可不算少了……”徐老头又道。
时青墨前些日子不知是不是太缺钱,连续卖了几颗人参,而每一颗都是极品!价格更是不低,所以眼下就算时青墨再拿出几颗来,他都不觉得奇怪。
药门那么大,这人参是最常用的药物,无论多少都收的起。
时青墨嘴角一抽,看老头这么一副态度,干脆收起了笑,道:“徐老头,您老名头这么大,怕是连周边的县市都有不少人前来求诊吧?”
“那是自然。”徐老头还是忍不住嘚瑟了一把。
在这小丫头面前,也就这么点名声能让他面子十足。
时青墨眸色一敛,“既然如此,救不活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这一句,徐老头一张老脸都红了。
若是以前听这小丫头说如此不客气的话,他怕是都要撵人了,不过如今这丫头能耐一天比一天高,威信自然也跟着涨了不少,而且正如她所说的,作为医者,并非所有人他都有本事医治,以前倒是可以用“生老病死不可避免”的话搪塞一下,但现在这丫头心知肚明,有时候就是医术不精的事儿,这底气自然也就少了些。
“臭丫头!说吧,这回又要干什么?我这里珍贵的药种可都被你搜罗去了,如今可真是没有了!”徐老头一脸防备道。
时青墨直接坐了下来,看向老头,道:“我要病人,疑难杂症抑抑或是付得起高价诊金的家庭。”
老头一听,耳朵都要竖了起来。
和这丫头相处了这么久,他也能看得出来,这丫头虽然不失狠辣,但内心却也极善,若是遇见可怜人,从不吝啬相帮,绝对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只不过他觉着这丫头也不至于太穷,怎么如今竟是想要高价病人了?!
这么缺钱?她小小年纪要这么多钱想干嘛?!
“臭丫头,你真当这世上遍地是金主?”老头反问了一声。
却听时青墨直接道:“那倒是不至于,只不过我却知道,有些人越是有钱越是怕死,越怕死就越容易死,这周边虽说算不得什么大城市,但有些人为了命还是乐意花钱的,我只是想着,您老救不得或是不乐意救的,不如让我试试,最近缺钱的很,想赚点零花钱……”
徐老头嘴角抽搐的厉害,零花钱……
时青墨心中的零花钱数额可不算少。
“对了,您不是喜欢吃我送来的水果吗?不如这样,您只要替我提供病人,往后就可以随时去我家取水果,不止如此,最近我得了不少新茶,这一罐,是我孝敬您的……”说完,时青墨这才将手中瓷罐拿了出来。
空间面积太大,时青墨自然不想浪费,茶叶种了不少,收茶也不过是意念一动的事儿,更是不嫌麻烦。
而中炒茶的技术也是跟着系统医籍学的,应该不会太差。
时青墨将东西往老头面前一放,老头这才注意到她这次不是空手前来,一脸狐疑的打开陶瓷盖,却迎面一股茶香。
“这茶还挺香!臭丫头,这么好的茶哪里来的?”老头顿时抱了过去,连忙问道。
时青墨犹豫瞬间,道:“友人所赠。”
“你这丫头宝贝倒是不少,知道我爱喝茶!不过要是有酒就更好了!哈哈!”徐老头恬不知耻的笑道。
这臭丫头难得这么大方,这个时候不想法子抠她些东西,往后就更是甭想了!
酒?
徐老头一说,时青墨却是眼前一亮。
空间果树那么多,她之前倒是着真没想到用那些水果酿酒!
若是酿造成功,应该会带来一笔不小的收入!
何况系统医籍包罗万象,但凡能入药的东西,几乎都有涉猎,酒也是一样,与其说是医籍,更不如说是一本百科全书。
“酒也有,不过要等等,我手里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徐老头,我记得你后院养了一批乌蛇吧?我可以送你一副炮制方子,可好?”时青墨道。
这徐老头如今可还越来越贼了!
乌蛇的炮制并非是特别困难,只不过常用的法子药效得不到充分发挥,所以这老头便自己让人弄了一批乌蛇来,想着自己琢磨炮制方法。
眼下若是能解了他这个难题,其他事情怕是一切好说。
果然,时青墨如此一说,老头子面色喜气洋洋,连忙问道:“成!不过说好了不能用一般的方子唬我!”
古时蓟州乌蛇最为出名,能入药者,要求更是极高,需头尾全、眼不合的活物,并且在重量上都要计算甚为清楚,而如今这个年头的商家为了利润向来以次蛇充好,抑或是死物冒充,影响药效不说,甚至还影响行医者的名声。
若有好药,病人服用之后自然痊愈甚快,可若是药不好,大夫的手段再高明,也无法妙手回春。
徐老头一辈子行医,因此对药的要求甚高,闲暇时更是兼顾了制药师之名,为了一副好药材,自然是不惜一切代价。
时青墨也也不怕他耍赖,见他兴致勃勃,便道:“一般的乌蛇制法简单,而按照我曾瞧过的古方里头,这乌蛇炮制十分复杂,需要将蛇头以及皮麟、带子去掉,二寸部位锉之,再以苦酒浸泡,第二天清早再漉出,而后则要用柳木炭火焙干,再用酥酒炙之,酥尽为度。炙干后,在屋下掘一尺坑,将蛇放在里头,再过一宿,再以酥炙之,如此才成。”
时青墨才开口之时,徐老头已经拿笔记了下来,听完之后,连连称奇。
但凡是蛇类炮制,必须用酒,这倒是容易理解,之时没想到需要如此繁杂的过程,甚至还将蛇放在大坑里头放置一宿,闻所未闻。
不过时青墨的话他是深信不疑,毕竟如今更奇的是她的医术!
只是没想到,时青墨如此年轻的孩子,竟是对古医以及制药都如此精通!
徐老头占了便宜心中自是美滋滋一片,干脆毫不客气的将手里的病人与时青墨讲解了一番。
徐老头的病人不少来自元青市,甚至还有人来自京城,其中不乏达官显贵,只不过贵人虽然不少,但无一不是定期前来诊脉,徐老头这个天合堂坐堂医师只需坐在家中等着即可,除非是病情严重,否则很少出诊。
片刻之后,徐老头这才道:“其实就算你今儿不说,我也想着改天让你帮忙,毕竟你这丫头是个有能耐的,不能因为年纪被人掩埋了去,我这手上早就给你准备了几个病人,你什么有时间就与我一同前去出诊就是。”
徐老头一脸贼笑。
若是平时他自然是不愿出诊的,可这丫头来了,还是要让她多感受一下做医师的辛苦。
时青墨多少也了解他的小心思,眼下也不多说,更何况出诊本就平常,她不似徐老头这般有名望,主动出击才是应该的。
“老头,拿了我的好处你可就不能耍赖了,既然是给我的病人,所有医治过程是不是由我来?”时青墨眯着眼道。
老头别了别头,“知道你丫头霸道,随你就是,不过可别砸了我招牌,治不好不是问题,就是怕你心高气傲一时高看自己,最后才跌的难看。”
“未必。”时青墨哼了一声。
和老头斗了会儿嘴,时青墨将时间定了下来。
三天后,临县的病人。
之所以定在三天之后,则是因为眼下她与明月合开的武馆就在明日正式开张!
青月武馆如今除了她与明月两位馆主,还有时航这个大师兄,如今甚至连陶望和陶苗苗都主动请缨事先报了名。
当然,有这三人事先开路,更是引来其他不少学生,只是时青墨对武馆要求严格,早就决定好,真正的内门子弟需要经过考核,其他人可交一定的费用在武馆中简单学习些强身健体抑或是自保能耐。
否则的话,她这武馆虽大,怕是一下也接受不了这么多的名额。
而且,除了二中的学生,明月那边更是找来了一帮兄弟,不用猜,便是那些帮着她打理赌坊的兄弟。
对那些人时青墨有些印象,虽然接触赌坊这些地下势力,但着实算不上什么恶人,至少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他们这伙人求财求权却做事很有分寸。
不过为了避免这些人影响二中的学生,时青墨更是早与明月商量了一下,事先制定了很多规矩,第一点便是不准带师兄弟涉赌局、不准带着他们聚众闹事。
当然,为了避免意外出现,同学们的训练时间完全与他们分开,若是将来他们不再是学生,时青墨自然就不会管的太多。
第二天一早,时青墨便与时航一同前往武馆。
却见武馆门前,大红绸布高挂,喜庆但却不俗气,有人舞狮有人敲锣,好生热闹!
至于这前来庆贺之人,私交并不多,自然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反倒是客气的请了周边武馆馆主前来,以表现出青月武馆的和气态度。
聚英武馆更是不例外。
据她所知,这武馆在三清县称霸不少年,对人丝毫不客气,她做的是先礼后兵,往后若是手段残忍了些,也免得在口碑上落得个下乘!
庆贺的人还没到齐,时青墨先进了内堂,屋里整整齐齐竟是站了不少人。
“青墨!我给你介绍,这是我哥们,单翼!这位是单翼弟弟单飞!上次你去我那也只是简单瞧了一眼,没和你仔细介绍,往后我带着他们坐镇武馆,你们也不要生分了,至于其他兄弟,慢慢认识,他们一个个看着厉害,但都是重情义的,信得过!”宁明月道。
时青墨目光一扫,瞧了瞧这单翼和单飞兄弟俩。
兄弟俩目光坚定,看着宁明月的样子竟是十分尊敬。
“你们好。”时青墨客气道。
毕竟是明月的朋友,该给的脸面时青墨自然要给。
“妹子好!”顿时,所有人齐声道。
只是话一落音,宁明月拧着眉,道:“兄弟们,青墨是这家武馆的馆主,我觉得一句师父还是担得起的。”
“别!明月,你这些兄弟平日里应该没少跟着你学武,若是反过来认我做师父反倒不好,所以只叫馆主就好,至于以后要不要收徒弟,还是考核之后,看他们个人意见,你觉得呢?”时青墨直接回绝道。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完全不是将明月看做孩子,而是看做真正的老大,若是让她平白无故做了师父,怕是没人会服气。
宁明月咧着嘴拍着时青墨的肩膀,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刚才没好意思说!哈哈!”
“宁姐,这馆主不是你当?”只是明月的话才说完,单飞便问道。
这单飞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副聪明相,虽然比明月大一些,但一句“宁姐”叫的是甘拜下风没有任何尴尬。
单飞一开口,身旁的单翼虽然用手拦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同样用狐疑的眼神盯着二人。
单翼看上去二十多岁年纪,看上去沉稳很多,此刻却一样的不理解。
他们是跟着宁明月的,之所以来这武馆,也是为了宁明月。
虽说武馆有个光明正大的名头,对他们极有好处,可若是对一个小丫头叫馆主,却是丢大老爷们面子的大事儿,不能妥协!
当然,明月不一样,她武功高,就是他们几十口人一起也未必能赢得过她,更何况他们一起开赌场,一起躲过了别人很多暗算,相互之间有绝对的信任在,就算以高龄的年纪叫她一声“宁姐”也不为过!
而时青墨,凭什么?
只因为是宁姐的好友?
眼下,几十口人怀疑的目光看了过来,明月一阵头疼,向时青墨歉意的报以一笑。
这武馆的钱都是青墨出的,虽然平时她很少露面但没少提出宝贵意见,更重要的是,在武力方面,明月自认不如青墨,根本没必要和她争这个名头。
她和时青墨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人,有必要这么计较吗?
只不过眼下,瞧着兄弟们鄙视青墨的小眼神,明月不淡定了。
“哥几个儿,怎么着?你们这么快就反悔了?咱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我家青墨武馆老大,我排老二,至于你们,爱跟谁跟谁,不影响咱们之间关系,一个个都说话都是屁啊?给不给我脸啊?”宁明月突然拉下脸来,口爆粗话道。
时青墨嘴角一抽,一阵诧异。
明月平日里还是很注重修养的,眼下看上去着实像个混混头子,这些年到底是没白混。
“宁姐,关键是她就是一小丫头啊……”单飞苦着脸道。
“我还是丫头呢!你们能跟我不能跟她?!”宁明月直接怒了,大手对着桌子一拍,真的众人心中一跳。
时青墨一瞧,越发觉得有意思,这些人对明月绝对是真怕,否则一个个不会露出如此揪心的神色,反倒是真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那单飞身子都抖了抖,连忙解释道:“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是替你着想嘛……你是小丫头不假,可是咱们兄弟这么多人谁打的过你?这功夫都是你教的!她……能一样嘛……”
单飞心里可怵的很,明月平日对他们是真好,不过若是他们犯了什么错,尤其是兄弟间不合之类,绝对不会叫过去狠狠的虐!
宁明月一听,不怒反笑:“得!今儿开张,我不和你们发脾气,不过这话都说了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这样吧,去擂台!你们谁能打赢青墨,我让他做馆主!成不成?”
“馆主就算了……我看这样,我们赢了,宁姐你是武馆老大,如果她赢了,我们心甘情愿跟着她,往后一起治理好整个武馆!大家说怎么样?!”单飞一扭头,冲着所有人道了一句。
话才落音,却听所有人兴致勃勃,齐声道:“好!”
宁明月怜悯的瞧了他们一眼,哎,都是些没眼力劲儿的弟兄。
这个月的医药费估计又得多一些。
“青墨,无须留手,好好教训教训,省的往后在外头也给我丢人!今儿能轻敌改日就能丢命!”明月在时青墨耳前轻道了一声。
时青墨点了点头,笑意浓浓,只是这笑容带着几分阴森,让人忍不住冒着凉气儿。
眼下时间还早,青月武馆的客人不算多,都在前厅聊着,一听说后头上了擂台,更是各个都前来凑了热闹。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争馆主位置呢!
众人一阵唏嘘,到底是小孩子开的武馆,到如今竟是连服众都不能!往后还不被聚英武馆吃的死死的?!
而且瞧着今日这聚英武馆的人还没到,显然是没看上这青月武馆,往后有的热闹了!
只是眼下,当所有人看见这擂台上站着的女生,顿时只觉呼吸微窒!
这孩子未免长得太美了些!如今瞧着不过才十五左右年纪,却已经落落大方!那精致模样,怕是将整个三清县翻过来也找不到一个!
这样的丫头,难不成就是创办这武馆的人?!
开什么玩笑呢!
原本只当是谁家的富二代,长得凶恶模样,谁知道竟然美的如此惊心!
殊不知,除了他们,就连宁明月那些兄弟们心中也都有着一样的想法,这么漂亮的小丫头的确配与宁姐相交,只是朋友归朋友,武馆馆主又是一说。
眼下要欺负这么个漂亮丫头,这心里还着实有些不忍心呢!
“小妹,你和咱宁姐既然是好友,那何必要和咱宁姐争嘛,馆主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单飞仔细盯着那张脸,也是忍不住面色微红,但还是说道。
时青墨对他倒是有几分欣赏,有胆有谋重义气,只不过毕竟年纪还小,心思不如他那哥哥沉稳。
至于这馆主之位,可不是她争。
她之所以要创立武馆,本身只是想有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毁了聚英武馆,若她不是馆主,以后有什么资格挑战聚英?!至于这武馆的实权她并不介意让明月掌管,而且相比之下,明月更适合也更需要。
“你懂什么?!”
时青墨唇角一勾,下一刻,身形一动,不过眨眼之间,竟是出现在单飞的背后,单手一抬,众人还没瞧清是什么情况,却见单飞已经趴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
几乎所有人都愣了楞,这个青月武馆该不会是在演给他们看着玩吧?!
而此刻,却见那弟兄们傻了眼,不过几秒钟,立即有人将单飞抬了下去,再次有人上场!
正是因为时青墨动手太快,这才更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何必要一个个来?一起呗?”时青墨眉头一扬,目光划过那几十人。
挑衅嚣张的目光让兄弟们心中憋气一股闷气,尤其是刚刚瞧了单飞如此诡异的败下阵来,更觉得委屈,生怕丢了明月的脸面!
“小妹,我承认你有些能耐,不过只是一时运气好而已,可别太骄傲了!”单翼顿时跳了出来,出挑的模样、沉稳的个性还带着几分小麦色的皮肤倒是显得十分帅气,只不过他这帅气紧紧持续了不到三秒。
下一刻,不知怎么的,便落得个与单飞一样的下场。
身体僵硬,似乎被人分筋错骨似的。
要不要这么邪乎?!瞧这手段,就算是明月也没这么诡异啊?!
自从体质改造之后,时青墨武力进步之快连她自己都忍不住咂舌,更何况她学的还是系统顶级的武功心法,若真的学成,可不止是飞檐走壁那么简单!
而且以往她的虽然有些内力,但并不算多,可如今丹田之内汇聚的内力极为庞大,挥手之间,甚至可用内力隔空打牛,对付这些人,不过就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眼下,就真的如同一场戏剧。
演戏的人极为卖力,看戏的人只觉得好笑。
这些客人们几乎各个都觉得这小丫头对武功太过痴迷,眼下不仅开了武馆,甚至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这么多人跟着她一道演戏!
只不过只有当事人才懂,被时青墨打趴下的痛苦!
尤其是此刻,她可没有一丝客气,望着一拥而上的人群,镇定自若,带着几分凌然霸气,一抬手一落脚,中间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摔倒了一群人。
而且各个口中哀嚎,眼泪都要挤了出来。
“青墨,都说了甭和我客气!瞧瞧这些没出息的,还有力气嚎叫!自个儿轻敌还有脸怪别人太厉害?!”宁明月可是好不客气,指着这些弟兄骂骂咧咧道。
不过嘴里说的虽然不好听,可这还是让时航以及陶望等人帮忙将人抬进了屋,看着时青墨讪讪的笑了两下,显然还是想让她帮着治伤。
毕竟是开张第一天,总不能武馆里头的师兄弟都弯着腰捂着痛处走吧?
“该叫什么你们自己心里也该清楚了,我和青墨自幼一起长大,你们也是我依靠的亲人,我希望你们待她如待我一般,以后相处也无须有什么芥蒂,要知道想跟着她学功夫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现在白白捞到这么好的馆主,闷头笑吧!”
时青墨下手本就不重,用的更是巧劲,如今在这些人身上轻按了几下,各个便又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儿,可这心里却心塞的很,完全没了之前的气势,可怜巴巴的听着宁明月训诫。
“馆主……刚刚对不住……”单飞倒是个勇于认错的,先道。
“馆主……对不住……”ωωω.χΙυΜЬ.Cǒm
“馆主……”
随后只听眼前跟着一声声的叫了起来。
时青墨一抬手,道:“往后都是自己人,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今儿武馆开张,大家自己拾掇一下,身体没事儿的话就去院子里帮忙吧!”
话一落音,转口又向时航问道:“来几波了?”
闹腾了一会儿,那些客人也该到了,不过眼下一瞧,不过就是些小武馆的人倒了些,其他有些名头的几乎没有一个。
这三清县的小武馆针对的多半都是些学生,以赚钱为目的,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至于大武馆总共也就那么几家,但以聚英武馆为首。
“我觉着那些大武馆是不会来了。”时航迟疑的说了一声。
时青墨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冷笑,她特地邀请是尽了自己的心意,他们自己不来,不过是自以为脸大!
“你们馆主呢!”时航才说一句,便听外头一阵叫嚣。
还没过片刻,门外竟是有人直接闯了进来,冷眼瞧了瞧这屋里的布置,却见时青墨坐在主位,干脆道:“听说青月武馆是些小孩子开的,没想到果真如此!”
说完又道:“小丫头,我是聚英武馆的人,我们馆主说了,没兴趣陪小孩子过家家,就不应你的邀了,不过又怕你这小孩子委屈哭了,这才让我过来知会你一声……在咱这三清县开武馆可是有规矩的,这开业前必须得往咱聚英走一遭,你年纪小咱馆主不和你计较,不过我瞧着今儿你这听冷清,与其自己坐冷板凳不如带着大家伙去咱聚英武馆热闹热闹,怎么样?!”
这男人说完,看着时青墨的眼神越发的灼热。
这丫头长得可真是周正,眉目若画,玉人一般!
尤其是那皮肤,还从没瞧过这么水灵的!而且这张脸看上去年纪虽小,可身材可一点都不差!
时青墨眸中血色闪过,指腹轻搓。
聚英武馆……等的就是你!
当初因为一个宋家绑了时航与母亲,如今这债也差不多该了结了!
嘴角浮起一丝危险的笑意,时青墨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瞧着那穿着聚英武馆制服的男人,哼了一声,笑道:“这位兄弟,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所谓的规矩?我开武馆反倒要去你们那里报备一声,这是什么霸王条款?还是说你们聚英武馆这么欺凌霸市?!”
此话一出,来客皆是露出一副同情之态。
终归是小孩子,哪知道聚英武馆的行事风格!
这聚英武馆里头的汇聚的可都是三清县的武术高手,不止如此,聚英根基深,在这三清县的如今才只是一个分馆而已,若是这个丫头不懂事真惹怒了人家,回头整个聚英武馆的名头压下来,这小小的青月武馆就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住!
却见此刻,那聚英的师兄露出一副痞笑,“你还挺有志气哈!得,你不走是不是?老子扛你走!”
说完,竟是直接向时青墨走了过来,那双咸猪手直接伸向了时青墨的腰上。
“啊——”
只可惜,还没碰到那纤细,便先响起了一声鬼嚎。
时青墨反手一扣,用的劲道可不小,那聚英的师兄顿时觉得自己手腕像是碎了一般,哪里还顾得上面子!
“你!你……嘶——”
那人连忙抽回手,额头顿时疼的冒出了冷汗,盯着时青墨又怒道:“臭丫头你敢对我动手!?知不知道我是聚英武馆的人!给脸不要脸!我看你这武馆是不想开下去了吧!”
“大家伙可都亲眼瞧见了,这位大哥,来到我的地盘却想请我出去,不知你问我的意见没有?!问我兄弟们的意见没有!出言侮辱甚至还想动手动脚,试图挑衅我青月武馆的威严,我若是还由着你胡来,我这个馆主干脆送你干得了!”说完,时青墨傲然坐在正位,态度决然,不容蔑视。
在场的弟兄一听,顿时觉得心里一阵澎湃,这馆主老大可真是够味啊!
“你这个……你到底听没听懂,我是聚英武馆的人!”
那人咬着牙,只觉得手腕火辣辣的疼痛,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却听时青墨此刻一阵嘲笑,指着他,与众人道:“你若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复读机,你们聚英武馆的名头都是靠你们师兄弟的嘴说出来的吧?”
众人嘴角一抽,宁明月带着兄弟更是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你!你这个臭丫头……我们聚英武馆可是三清县所有武馆的领头!嘶——”
时青墨手拂过额头,轻揉了揉,回头瞧着自家兄弟,直接道:“兄弟们,拉出去将这复读机拆了,拆完了再好心替他叫辆车,就算是零件咱也得给人送去,免得回头别人说咱青月武馆和这谁一样没教养。”
几番话下来,这些客人们都不淡定了,眼睁睁的瞧着这些青月武馆的师兄弟们毫不犹豫的将人拽了出去,更是丝毫没有任何隐藏,直接在门口便打了起来,这胳膊腿,只听“咔咔咔”的声音响起,还有那一阵阵哭号的声音!
这个馆主,竟然是真的说到做到!
她到底知不知道聚英意味着什么啊?!
这才开张第一天便将人家聚英武馆的人打了,这回头还不遭到报复!?
一时间,该走的走,几乎无人敢留。
他们本就是小武馆,根本没有那个能耐与聚英对抗,万一回头真的冒起战火连累他们可怎么好?
不过十分钟时间,整个武馆静悄悄,看不出一丁点开张的热闹。
只不过着实没人去在意这点,大家伙心里高兴就成!
就是这复读机惨得很,被司机师傅一路送回了聚英武馆门口,还要自己付车钱!
这武馆之间的矛盾向来凶残,眼下却见这位师兄从出租车里爬一般的出来,甚至看傻了聚英武馆的看门小师弟,一路搀扶,带着他见了馆主。
而下一刻,整个聚英武馆如同暴风雨来临,所有师兄弟怒气冲冲,顿时将青月武馆记在了脑子里!
不识趣的丫头!竟然说他们武馆的名头是嘴巴说出来的!?
“师父,我带着几个师弟却教训教训那丫头吧!?”顿时有人站出来说道。
而那曾经被自己徒弟带了一头绿帽子的馆主也是面色冷硬,直接道:“快去快回!记得将牌子砸了!我不想瞧见这武馆明儿还开门!”
“是师父!”
下一刻,风雨欲来。
时青墨正在武馆里头饶有兴致的等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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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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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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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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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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