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重生之最强符医>第六十四章 治病,绝子!
  安然度过的一个下午,陆子丞心里对二中的学生却厌恶到了极致。

  也亏得时青墨会选择这样一个低级的学校,这学校里的学生简直就是善变!不可理喻!

  前一刻对他又是陷害又是诬蔑,下一刻却能笑嘻嘻的看着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都是些变态!

  不过陆子丞秉承了一向良好的教养,这心里哪怕再不是滋味,表面上依旧如沐春风般笑得客气,只是这心里却小心了很多,仔细的打听了二中的一切,当他知道二中那些不成文的规定时,顿时将所谓的学生会鄙夷了很久。

  既然是学校,就万万没有以逃学旷课作为目标奖励学生的,那个所谓的学生会老大未免也太猖狂、目中无人了!

  还有这时航,时航小时候也就是看着厉害而已,除了对时青墨能撒泼的起来,对付别人压根没有勇气,就凭他这样一个人竟然也能做学生会的一员?

  二中,果然不过如此,都是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暴力狂而已!

  陆子丞倒是想打听时青墨的事情,只不过除了知道时青墨脾气不好、不爱来上学,其他事情竟然一无所知。

  整个二中,他孤立无援,根本没有认识的人,每次小心翼翼的和别人提到时青墨,对方便会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几乎所有人都会摇摇头咬着牙不吭声,十分古怪!

  不过正因为如此,更让他心里那股征服欲越发的浓烈!

  时青墨!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拖油瓶而已,从小时候起,她就只能是他陆子丞的玩物!

  陆子丞雄心勃勃之际,时青墨却在徐老头的天合堂。

  自从医术进阶上工之后,时青墨对医术的自信总算高了不少,近日里除了自己看医书,更多的是与徐老头一起探讨。

  在医术方面,她缺的多是实战经验,至于一些医籍上的知识,倒背如流。

  时青墨的医术进阶的速度可以说是令人咂舌,一般的学医之人,自幼跟着师傅一起抓药识药,甚至有些资质一般的医者学了一辈子,最后也只能达到一个中工标准。

  然而时青墨却用重生之后几个月的时间,进阶到了上工!

  当然,除了因为她高超的记忆力,更多还是系统带来的好处,系统医籍全面,可以说是华夏数千年传承下来的那些医术的精华,没有一丝糟粕存在,只需要她领悟与理解!

  而且,在她学习医术时,系统会自动在她脑中出现图解,如同电影一般身临其境,直到她真正学会才会消失!

  虽说没有修炼精神力以及武术时的百倍时间,但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之下,她的进步速度却与其他人是百倍甚至千倍差别!

  就拿徐老爷子来说,时青墨未进阶上工之前,只觉徐老医术高超难辨,探病定方手到擒来寻不到一丝错误,然而如今达到上工之后,便能彻底理解徐老的诊治手法,甚至完全可以与他一起商量研究!

  在系统的设定里,医术分下、中、上工、大医以及医圣。

  其中中工是医者中最为普遍的等级,同样等级的医者却水平参差不齐,所以这个等级又能细分三种,但即便是中工上等的医者,中医理论也算不得全面,只能够理论联系临床,辨证处方知其所以然,在某一疾病领域医术水平较高,可做到十病去六七,医德较高。

  比如一些受一方百姓拥戴的未成名医的主任、老中医以及现代一部分所谓的名医属于此等。

  至于上工却与中工差别较大,理论知识也比较全面,并能娴熟地运用中医理论治病,医德高尚,十病可去七八,总结一些值得借鉴的临床经验和创制一些疗效较高的方剂传授后人,几乎各时代的名医都属于属于这一类。

  徐老爷子医术虽然高超,但还未彻底踏出上工这一层,由此便可见时青墨的进步多么惊人!

  像徐老爷子这样的医者在华夏屈指可数,离大医师不过一步之遥,无论身处何地,只要这医师身份亮出,完全可以横着走!

  眼下,时青墨与徐老头交流之际,让老头子一阵诧异。

  以往只觉得这丫头有些本事,然而近几日才发现,她的医术可不低!

  原本这小丫头兴致冲冲前来与他探讨医术时,他只当是收了个徒弟,想着指点她一番,谁知当天,他提到的一些医道知识她竟然早已融会贯通!

  不止如此,他行医几十年,医治过的病人不计其数,更将一些特殊的病例都记录了下来,当他以这些病例考查这丫头时,却发现她所提出的疑问与他当初完全一样!不止如此,有些病症虽说时青墨一时无法列出药方,但第二天再次前来的时候,肯定已经胸有成竹!

  那些药方,多与他开的相同,甚至比他还要细心几分,有时候虽然替换了一些药物,可药效似乎更适合病人。

  这小丫头如今才多大?就算她从小学医,也未必能如此精通吧?

  徐老头原本还想着能收个关门徒弟,然而当真正见识到这小丫头的能耐之后,完全消了收徒的念头。

  这丫头的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这么小小年纪有如此医术,想必她身后有高人指点!

  他的医术虽然不错,但与这小丫头相差不了多少,根本没有资格去开口收徒!

  “丑丫头,我这里有个病人,他今儿就到就诊的日子了,回头你顺道瞧瞧。”徐老头颇有深意的看了时青墨一样,道。

  虽说都是学医的,但有些人专工心肺,有些人专工骨骼经络,像时青墨这样全能型的医者还是很少见的。

  “什么病症?”时青墨放下徐老头送的案例记录,认真问道。

  “不育。”徐老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一句。

  时青墨嘴角一抽,徐老头……

  “丑丫头,作为医师是没有挑剔病症道理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吧?而且若是人人都挑着病人下手,这天底下恐怕都是神医了,况且,这个病人与其他的不育症有些区别,我治了他三年了,但到今日还没动静,总找不到症结所在,所以也想让你瞧瞧……”徐老头苦口婆心的说道。

  他也是故意想试探一下这丫头,如今这个年头能遇到个有如此天分的年轻医师不容易,就算不能收她为徒,也要好生栽培才对。

  而且,若是她真的有能耐治好那位病人,这往后对她多少有些好处。

  这三清县不大,然而就算是在这里,也要有些靠山才好办事。

  至于那位病人的不育症,的确是他手里一个比较棘手的病症,按理说,这样的病症虽然不太好下手,但找到根源之后也不至于一点头绪都没有,可偏偏,对方的身子骨被他医治的差不多,但那夫妻俩依旧是怀不上。

  倒是想瞧瞧这丫头有没有那个能耐。

  徐老头这么一说,时青墨眸色一敛,面色认真。

  她倒不是嫌弃这病症,只是觉得徐老头刚刚的态度像是在逗她玩,不过既然是他医治了三年的病人,想必这问题不轻。

  “好,不过老头,你都治了人家三年还没好,那人竟然还找你?”时青墨冷不丁说了一句,说完,低头研究病例。

  徐老头胡子翘了翘,本想拿着手里东西敲这丫头一下,可又没舍得,气哼哼的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我都治不好的病,他找别人也没用!”

  说完,宝贝似的摸了摸手里的抄本。

  这手抄本可是他用自己多年记录的病例与时青墨换来的!

  虽说东西是时青墨写的,但不得不说里头都是一些医学精华!甚至还有很多他曾经找不到的珍本下文!也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抄来的!千金难求!

  不过这丫头倒是个傻呵呵的,随手一扔便给他了,就为了换他多年病例,压根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殊不知,那手抄本的价值时青墨一清二楚,只不过那里头的内容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相比之下,还是徐老头的实战经验更吸引她。

  眼下,徐老头干瞪着眼,时不时的盯着时青墨,巴不得她能提出些问题,可等了半天,时青墨依旧低着头看书,压根没有任何疑问的意思,更将他郁闷的不轻。

  不过这天合堂的小药童们却已经习惯了师祖爷爷这种态度,一个个装的像个小大人,规矩十足,验药抓药,比徐老头还要敬业。

  直到下午,徐老头口中那位不育的病人才到。

  “徐老,这次我妻子有事在家不能出门……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过来……”一进门,那人便上前冲着徐老歉疚的说道。

  时青墨抬眼一看,此人年纪比华君卓相当,看上去三十四五岁,身穿西装,领带整整齐齐,里头是一件白衬衫,没见一丝褶皱,衣服搭配得当,而且此人提到妻子时语气温和,显然,他的那位妻子十分得体,夫妻生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才对。

  “里头请吧。”徐老头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将人邀进了诊断室。

  这屋里散发着一股药香,桌上陈列着一些医书,更放着一处脉枕。

  这人倒是熟络,直接坐了下来,手腕放在了脉枕之上。

  “丫头,上前瞧瞧吧。”徐老头道。

  时青墨瞥了他一眼,对这称呼有些奇怪,不过眼下也没说什么,只是刚准备坐下诊脉,却见那男人一脸狐疑,道:“徐老,这位是……”

  莫非是徐老的小徒弟?

  医界向来不缺用病人教徒弟的情况,只不过一般都是入门的病症,像他的毛病,就连徐老这样的医师都解决不了,让她一个小丫头看似乎也没什么作用吧?

  “哦……世原呐,这丫头算是老头子的一个忘年交,叫时青墨,医术还是不错的,我想着让她瞧瞧,没准能有更好的意见。”徐老头难得客气的说道。

  时青墨也微微有些惊讶,这徐老头脾气古怪着呢,平日里都叫她“丑丫头、臭丫头”,像今日这样正经的介绍,还是头一回。

  她起码也活了一世了,眼下自然也懂了几分,这位叫世原的人,恐怕身份不小。

  时青墨仔细想了想,世原……难不成是邵世原?

  时青墨眉头微皱,顿时多看了这人几眼。

  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邵世原的话,那也难怪徐老头如此正式的介绍她了,恐怕是想要帮她揽势。

  这邵世原如今算是三清县无人能撼动的一号领导!

  虽说如今只是个县级,但她记得这个邵世原一直都是平步青云,用不了多久便会被调去元青市做第一把副手,而后更是直接由副转正,顺利至极!

  前世她对与自己无关的人或物向来不敢兴趣,但惟独这个邵世原给她留下了很深刻,不过前世她关注到此人的时候,这人已经丧妻而且无子,有着大好前途的年纪成了不少女人想要靠近的“猎物”!

  不过据闻,这邵世原还是个痴情种。

  眼下真的见到此人,时青墨心中难免有些猜测,总觉得以邵世原这人的人品来说,不至于为了个孩子如此风雨不变的求医!

  而且三年前他应该只有三十一二岁,算不上高龄,而且据徐老头所说,邵世原在来求见他之前,已经用过不少偏方,最低也有三年的用药史。

  眼下,徐老头这么一说,邵世原也有些惊讶。

  他在三清县就任四年,但真正接触徐老的日子只有三年,这三年来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么客气过!

  以他和徐老的交情怕是都称不上“万年交”这三个字!

  不止如此,这小丫头竟然还会医术?

  时青墨……

  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他记得今年中考的市状元就叫这个名字吧?

  “你就是时青墨?考了全市状元的那个?”邵世原忍不住收回手问了一声。

  没想到竟然如此如此特别的女孩子!

  这女孩子身上没有半点书卷气息,一双眸子好看的紧,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凡气质。

  徐老头摸了摸胡子,笑呵呵的应道:“状元啊?那是丫头随便考考的,算不得什么大本事!虽说学生以上学为主,但是我们墨丫头是个全才,上次你在我这买的那两瓶紫玉散就是这丫头调制的,还是很好用吧?”

  时青墨只觉得鸡皮疙瘩冒起了一身,这徐老头平日里还是不要夸她的好。

  不过此刻虽夸着她但却一脸的求褒奖的态度。

  这邵世原在他面前算不上什么,可对丑丫头来说,这可是个不错的人脉!

  而且根据他多年观察,邵世原一身学识,为人正派,做事规整,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眼下自然不能让他小瞧了墨丫头。

  “寸墨大师!?”邵世原顿时惊呼了一声!

  徐老点了点头,眉开眼笑,好像眼下这寸墨大师是他一般。

  也难怪这邵世原惊讶,紫玉散是从三清县卖出的,所有人都猜测三清县藏了一位比徐老还要厉害的高人,甚至曾有外地领导前来三清县时指明让他引荐!徐老如今都已经五六十岁年纪,那高人怎么说也不会年轻到哪去才对!

  可这小丫头,未免差距太大了吧?

  她现在顶多十五岁,这样一个人却成了一介药师?可能吗?

  这徐老本就古怪,这次该不会是他开的玩笑吧!

  时青墨压根没想到自己随口取的“寸墨”二字在邵世原眼里竟是大师一般的存在,也愣了一下。

  不过转而便想的明白了,那紫玉散药效惊人,一部分被徐老头自己收购,但还有一部分卖给了其他人,想必是老头宣传足够到位,影响力十足。

  而且如今这个年头,以那样的价格,能买得起的也不是一般人家出身。

  “领导客气了。”时青墨道。

  邵世原一愣,笑脸微收。

  “你倒是聪明,一猜就知道他是谁……现在的中学生可没有几个能知道地方官叫什么的!”

  徐老头到不在意,他是有心让丑丫头靠近邵世原不假,但不过就是交个朋友而已,就算没有邵世原,这丑丫头以后照样不是池中之物,用不着去特地讨好。

  时青墨依旧那副拒人千里的表情,直接坐了下来,整理一下桌上碍眼的东西,这才道:“之前听别人说过。”

  时青墨简单一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又道:“伸手。”

  徐老头嘴角一抽,这才是他认识的丑丫头嘛!刚刚那句“领导客气”完全就是个礼貌话!

  邵世原也忍不住诧异,不过心中更是放松了不少,官做得久了,这人也有些魔怔了,瞧谁都觉得对方要图谋不轨。

  这么个小丫头,能图他什么?

  下一刻,邵世原放松了精神,丝毫不介意时青墨的态度,干脆直接的重新伸出了手腕,颇有意味的等着时青墨的“判决”。

  “平日多久一次?”时青墨正试脉,冷不丁问了一声。

  却见邵世原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几分,尴尬的看着这一老一小,却发现徐老爷子也认真的等着他的回答,而时青墨本人,双目单纯,像是问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样的态度顿时让他大窘,只能硬着头皮道:“一个星期……”

  “我问的是汤药,多久喝一次……”时青墨也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问的有些着急了,听上去确实有些歧义,尤其还是面对一个不育的病人。

  邵世原此刻却是脸红了。

  只觉得有些丢人,面对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自己刚刚却想错了方向来着……

  “徐老开的方子,汤药是每两天早上喝一次,丹丸每天都会吃,从没忘过。”邵世原努力让自己神色看上去正常一些,才道。

  “除此之外呢?”时青墨声音微冷,不怕重症病人、最怕的是不肯配合的病人。

  邵世原面色一僵,有些复杂的说道:“倒是有其他药,不过药方我曾拿来与徐老看过,并没有问题,而且那药也只是偶尔喝一次。”

  时青墨呼了一口气,见邵世原不像在说谎,也没有再逼问,反倒看向老头,问道:“那药方你还记得吗?”

  时青墨与徐老头对话向来都是毫不客气,平日里这老头甚至对着她咋咋呼呼,两人也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只不过眼下这邵世原一瞧,却是惊讶的无以复加,对时青墨越发的好奇起来。

  徐老虽然脾气古怪,但不失为一个好人,能让他看得上眼的孩子,想必这人品不差!

  就是这脾气也怪了些,果真和徐老一个样儿。

  徐老“哼”了一声,“丑……咳咳!丫头,你怪不会怀疑老头我眼光有问题吧?他那个药方用的都是些无关大雅的普通药材,不会导致……”

  “你先背出来,有没有问题我瞧瞧再说。”时青墨直接道。

  徐老头一听,气的胡子都站了起来,不过又拗不过时青墨,眼下也想瞧瞧这小丫头的窘样,干脆大笔一挥,将药方写了下来。

  “独活、细辛、牛膝、桑寄生各五钱,秦艽、茯苓、桂心……”时青墨看着那药方轻喃了两声,眉头紧皱。

  这药方的确没问题。

  但是她明明在邵世原身上闻到一股绝紫花味道。

  绝紫花,这名字本就来自绝子之意,因为字意不祥,所以改了谐音字代替。

  系统医籍有言,绝紫花通体紫色,十分少见,与尸参生长环境相似,喜潮湿,花可入药,若用法得当,的确有治疗不育的可能,但如今几乎无人能掌握绝紫花的炮制技巧,导致这种花卉几乎绝迹,徐老头怕是也只听过没见过,更别说熟知它的味道了。

  而时青墨毕竟有系统,在系统提供的幻境里,无论是花香还是花的通体形状都完全了解。

  药材的炮制向来不能大意,尤其是这绝紫花,若是不经过处理,根本不能直接用药,也不知谁家的庸医这么乱来。

  直到如今进阶上工,她才有信心为别人治病,但这世上却又很多下工的江湖骗子四处行医,着实丢了医者的颜面!

  “我希望能替你太太瞧瞧脉,还有你们的住处,我也需要去瞧瞧。”片刻,时青墨道。

  邵世原和徐老相视一眼,都觉得狐疑。

  不过徐老还是了解时青墨的,下一秒,便道:“世原,我看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带这丫头去瞧瞧,我这一把骨头就不想动了,回头有什么情况丫头会告诉我的。”

  时青墨向来不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这一点徐老头深信不疑。

  而且他本就有心让时青墨施恩,若是这一行能找到什么病因,反倒正合他意。

  邵世原压根没想到,与以往一样的就诊竟突然演变变成了这样!带着这小丫头回家看病?甭说是他了,就是家里人瞧见了也不可能会信吧!?

  不过眼下徐老都已经这么说了,作为病人,他似乎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何况心中的确有几分好奇,下一刻,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当即,时青墨便直接离开了天合堂,临走时还不忘将徐老那本病例带上。

  原本邵世原还想着在车上与这丫头聊些话题,却发现对方从始至终没多看他一眼!

  以前别人见了他多少都会有些局促不安,甚至想法设法的讨他注意,如今还是头一回被一个小丫头如此忽略。

  反倒是他,想要多问这小丫头几句,可人家不是很搭理,说话间不过客气的哼两声,下一秒依旧低头看着医书,如此魔怔的态度,让他有些相信这丫头的医术水平了……

  邵世原如今不过是个县区领导,但毕竟也是一方霸主,但住的却是普通的家属楼,用的车也极为普通,倒是能瞧得出此人为官还算清廉。

  只是进了邵家,时青墨只觉得浑身战栗。

  并非是邵家有什么危险物品,而是这家里的味道,实在让人有些作呕。

  “青墨小同学,你别介意,家里烟味有些重了。”邵世原皱着眉头,面色复杂道。

  何止是烟味?

  她感官本就比普通人灵敏,此刻更显的这味道浓烈,除了烟味之外,这屋子里还有股很复杂的药味,不止如此,更包括了绝紫花的味道,而且还不少!

  这绝紫花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若是偶然出现一点也就罢了,可有如此味道,数量绝对惊人!

  二人进门几秒钟,走来两个女人。

  抬头一看,前头那位却是个六十左右的老妇人,后头跟着的那位虽然年纪轻点,但是面色发黄,形容枯槁,颜色红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儿子回来了?今儿医生怎么说?该不会还是不行吧!你都去那看三年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简直就是个庸医!过了这次还是听妈的话,还是我找的人管用!”那老妇人一出现便开口道。

  一句话,让时青墨对这老太婆的印象跌倒了低谷。

  她虽然对徐老头不客气,但她与徐老头的确能称得上是忘年交,那是他们两个人独特的相处方式,而这老太婆开口便是庸医,侮辱徐老头的医德,若是被徐老头听到了,邵世原还想治病?门都没有!

  不过眼下毕竟是在邵家,时青墨也忍了几分,没开口多说。

  倒是邵世原一听,眉色一沉,道:“妈,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徐老肯给我治病那是我的福分,无论好与不好,怪不得人家,往后这话别说了。”

  说完,又瞧了老太太身后的女人一眼,目色中带着几分歉疚,“妈,您又熬药了?而且这药味怎么和之前的不一样?”

  “这不是想早点让你们给我生个大孙子嘛!我前几天去庙里的时候特地找高人求的,你身份在,不想喝符水这我理解,但是这药总归是能吃的,原本我想着要是那个什么徐老能治好你这药我就不拿出来了,可他还是不中用,这不,我的药就派上用场了!”

  “美君刚喝过,你也过来喝一碗,保不准过两个月就能查出来孩子了!咦?对了,这孩子谁啊?妈不是和你说了嘛,平日少往家里带女娃娃,免得看啥生啥!”老太太又补了一句。

  这最后一句话,让时青墨彻底汗颜。

  终于明白邵世原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孩子了。

  有这样一个妈在家镇宅,生不出孩子的确会要命的……

  命?时青墨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盯在那个叫美君的女人身上,在前世,这个女人应该就是在这一年死的,眼下都已经是十月份了……

  她,命不久矣?

  突然想到了什么,时青墨直接向屋里头走了过去,将那碗准备好的药端了起来。

  本想尝尝这里头放的药材,只是还没碰到唇边,便一把被抢了过去!

  “谁家的野丫头懂不懂规矩啊?!这可是能生孩子的药,你想生孩子呐!知道这东西多贵吗!还放了人参呢!小孩子家家离远点!”老太婆顿时怒道。

  时青墨也是怒了,“作为医生,我有权利查看病人接触的所有东西,包括你准备的药!”

  “医生!?滚!小丫头片子!”

  老太婆狠狠瞪了时青墨一眼,这才看向自己儿子,有些不满意的说道:“我说世原啊,你不准妈去找外头的高人也就算了,怎么自己却找了这么个不着调的孩子冒充医生?!这要是害了美君往后生不了孩子,这责任谁承担啊!”

  邵世原顿时头疼。

  有这么个妈他心里烦的很,可归根究底,这是他妈,根本不能对他做什么!

  而且,虽然他早就有心与妻子搬出去住,但他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一旦走错一步,往后就永远爬不起来。

  “呵!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时青墨突然开口说道。

  “若是害得她生不了孩子,这责任我是不好承担,不过若是害得她丢了小命,不知道你又能承担的起吗?”

  一句话,众人脸色各异。

  邵世原对时青墨的医术毕竟是有几分相信的,眼下一听她这话,顿时便紧皱了眉头,想要问个究竟。

  而那个叫美君的妇人却只是偷偷抹了泪,在她看来,若是这药再这么喝下去,早晚她会被婆婆逼死。

  况且,婆婆若是只让她喝药倒也罢了,毕竟她生不了孩子,老人家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她接受不了的却是这没完没了的手段,每当丈夫不在,不是香灰就是做法,甚至还让她抄写各种奇怪的符咒经文!

  每次丈夫回来,她本想将这些事告诉他,但他在外头工作本就辛苦,若是再知道婆婆闹这些迷信东西,往后的日子可就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说什么混账话呢!谁害她小命?!你那只眼看见我杀人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老太婆顿时冲上前,伸手便要向时青墨打了过来,只不过还没碰到人,却被时青墨一手甩去了沙发上。

  下一刻,不等老太婆反应,便直接用手沾了点药汁在嘴边试了试,心中的怀疑顿时得到确认!

  转身又往厨房看了一眼,却见那里还有几包药没有收起来。

  前世,这邵世原的妻子之所以早逝,应该和这药脱不了关系!wWW.ΧìǔΜЬ.CǒΜ

  这药里并没有什么有毒药材,但有些东西却是相生相克的。

  绝紫花属阴,性烈,若是用错,对身体毁坏性极大,但还要不了性命,但若是加上眼下这药汁里的美人草可就不同了。

  两者天生相克,如同一种慢性毒药,一旦长时间服用,便会有生命危险,整个人在睡梦中丢命,无声无息。

  绝紫花不常见,混合而成的毒药也并不显眼,就算这个美君真的死了,怕是也没人能瞧得出来死因。

  不得不说,若没有绝紫花,眼下这药无伤大雅。

  但偏偏……

  而且,前世邵世原的确命大。

  他毕竟每日有工作在身,恐怕不能像他的妻子这般大量喝药,他的妻子一死,他自然也不用继续服药,侥幸躲过一命。

  只是,想必以这老太婆的性子,前世她的儿媳妇死后,她恐怕还说了不少风凉话吧!

  “青墨同学,这药有问题?”邵世原连忙问道。

  母亲做事不可靠,与她想比,认识徐老的时青墨显然更加可信一点。

  “这药没事……”话说到一半,却见老太婆冷哼一声,就这丫头,装模作样,她这药当然没事!

  “不过……如果经常饮用的话,的确会威胁性命。”时青墨又接着道。

  邵世原一惊,“怎么会?您可看仔细了?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会……”

  不知不觉中,邵世原忍不住的换了称呼。

  时青墨面色冷然,“你这屋里藏了不少东西……无论是客厅抑或是厨房,都有一股花香味传来,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花香?我们屋里倒是放了神子花的花沫,这花我母亲喜欢,平日我们喝茶时她也会放上一点,而且听她说,这花很难得,从来不许我们给外人用……”倒是那妻子主动说道。

  “神子花?”时青墨冷笑了一声。

  这花的炮制方法如今怕是也只有系统医籍里有,其他人用,都只有绝子的用途!

  “花很难得是真的,不过这花的名字可不是什么神子花!而且有些东西不是人人都能用的,就比如这……绝紫花,就算是徐老来了,怕是也不知道这花的正确用法,这么胡乱的磨成粉状饮用,自然会导致你们生不出孩子,而且配上邵太太喝的这药里头的美人草,可就成了完完全全的催命毒药,你们若是不信不如继续听她的话,用不了两个月,必死无疑!”

  最后那四个字,时青墨咬的极重,听得三人心中一颤。

  尤其是那邵太太,当场眼泪就落了下来,虽然这话是一个小丫头说的不太可信,可一想起这些年喝的药,心中委屈至极。

  “儿子!你将她赶出去!我这好好的怎么就成杀人凶手了!啊?!我这么费心费力的不都是因为你们!你们要是能生出来儿子,我至于这样吗!”

  老太太哭的悲怆,演的苍凉,倒是像个样子。

  时青墨相信她求孙子心切是真,但是这样一个心性,让她有种想掐死她的冲动。

  “青墨同学,你确定你说的是真?”半晌,邵世原问了一句。

  “恩。”时青墨嘴角一扯,冷道了一声。

  邵世原脸色微白。

  虽说这么个小丫头的话不该相信,但徐老对医术的尊重他是知道的,既然他肯让这小丫头出手,那这丫头必然不会有问题。

  只是接受这样一个事实,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他与美君结婚也有十年了,开始那两年两个人压根就没想着要孩子,只是后来,母亲突然发了疯一样催促着,让他们压力倍增,整日更是被逼着喝各种各样的偏方……

  尤其是美君,这几年喝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身体也彻底的垮了。

  直到四年前他被调来了三清县,听说三清县有个很厉害的医师,那时候二人总算燃起了希望。

  只不过徐老脾气古怪,看到他们第一眼,只说了一句话,所有的药停用一年,一年后再去找他,也就是那一年,母亲这脾气更加的古怪。

  她一直觉得他们夫妻不吃药就是和她作对、就是不想生孩子,导致她整日各种哭闹,后来总算有一天消停了,而那天,她从老家带来了一包花种,说是一个大仙仙去前留下的,能助人生孩子,她好不容易买了过来。

  母亲在附近的村子里一个偏僻的地方买了一小块地,又怕人偷她的花,还特地养了狗,在老家那边请了个可靠的人看着,有多少片花瓣,她都算的一清二楚。

  每到花开,便会将花一片片的摘下来晒干,然后磨成花粉放在屋子里或是用来泡茶。

  这花倒是清香,味道比那些奇奇怪怪的药材好上太多,所以一直以来夫妻俩都忍着了,甚至这些年都习惯这花沫的存在。

  本以为徐老肯为他们医治后这身子骨就会好,但万万没想到,这一治又是三年。

  这三年他也怀疑过徐老,但最后只得认命。

  可原来这一切压根不是徐老的问题,也不是他们夫妻身子不济,而是因为这所谓的神子花!?

  顿时,邵世原夫妇只觉得神经一阵紧绷,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一般。

  只是他们夫妻还没开口埋怨,却听这老太太幽幽站了起来,气道:“你现在相信一个野丫头的话不相信我的?!我告诉你,这神子花以前用的人多着了!要不是大仙的儿子不想继承,花种能被我买了?以往因为这花生了孩子的可不少,她说有毒就有毒吗!?我是你妈!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这天底下能由谁比我对你好,你又有什么不知足的!竟然反过来怪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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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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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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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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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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