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们走的远了,老太太似乎才想起来哭,直接在时秉超身边张着嗓门嚎叫着,但是却见时老爷子阴沉着脸:“你还有脸哭!儿都被你气走了!”
说完,老爷子瞧着那钉在高凳上的菜刀,心里有些瘆的慌,起身便准备将刀拔出来。
这老爷子年轻时干的都是一把子力气活,如今虽说岁数大了,但力气也是不差的,可偏偏只瞧老爷子动手,却不见那菜刀偏动半分,就连时秉超那夫妻俩都觉得邪乎。
那老爷子碍着颜面,实在挪不出菜刀,干脆将那高凳往旁边狠狠一踢,瞪了那哭天喊地的老太太一眼,气哼哼的进了屋。
今儿,索性这事儿发生的急,否则若是那两个闺女也在,那可就更热闹了,没准这菜刀砍得不是凳子,而是人了!
不过这时青墨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竟是能将将菜刀砍得如此之深!真是可惜了这么好凳子!
老太太这回是真伤心,往常她再怎么闹腾,那也是有底气的,毕竟是她的儿子,所以才确定儿子不会忤逆她半分,但是这一回,想起时秉良头上那热乎乎的鲜血,她便觉得心中一阵发凉,总觉得儿子那眼神冷得很,似乎再也不如从前了。
当然,老太太更伤心的还是那三十多万,时青墨那倔牛的脾气,想从她手里弄出钱来怎能简单?这钱,十有*是泡了汤了,她也只能希望过些日子儿子的气消些,到时候再开口提钱。
不过如此一想老太太又觉得头疼,干脆直接眼睛一闭,装晕。
老太太自然是以为时秉良得知她生病便会回来道歉,只不过这一次她显然失策了!
没到晚上,从县城里回来的时菁得知了此事便骂咧咧的进了时青墨的家,将这一家三口骂了个遍,只不过哪怕是嘴里将老太太生病的消息告诉时秉良,也没见他眼皮子抬一下,二话不说将人赶了出去,那样子,好似变了一个人般。
时青墨对于时秉良的变化倒是挺满意,就是白瑾兰瞧着他那磕破了额头心疼的很,当天杀了只鸡给丈夫补血。
时青墨一直以来倒也没太防备着时家人,毕竟那时家,除了时菁那心眼太阴森之外,其他人再闹腾也是过嘴皮子瘾,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幺蛾子,而如今时秉良又彻底改了性儿,更让她觉得前途一片明亮。
说到底,只要他们一家三口齐心,别人想闹也闹不了。
这才回家不久,那夫妻俩还没从之前那悲愤的气氛中缓和出来,却见时青墨不知何时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院子的石桌前,不知从哪里搬出了成堆的石牌,一块块在手里把玩着。
这牌子晶莹剔透着实好看,若不是数量太多,白瑾兰甚至以为这东西都是玉呢!
时青墨此刻兴奋的很,如今有了十万的财富值,总算可以兑换符石了!
这符典之中,符文镌刻有三种,一种是用外力在符石上雕刻,第二种是血符,第三种才是用精神力在符石上徒手画符。
以时青墨目前的精神力,只足够她集中意念汇聚符文力量,却无法信手拈来,而那血符,对自身也有些损耗,也是不宜使用。
所以如今她手里拿着一把手掌长的象牙小尖刀,对着那符石比划着。
符典之中数黄阶符石等级最低,效果自然也不高,有普通的平安符、安神符、夜行符等等,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符石等级再低也只是针对高阶而言。
眼下,时青墨想要镌刻的却是平安符,平安符的作用看似最为渺小,不过了解了符典才知道,这符咒可以改变人周身气运,若是用了这符咒还有灾祸,想必是符咒已经遮挡部分了!
符石不可用金属镌刻,象牙尖刀不比那些利器,落入符石之后,还需要配合腕力与精神力,否则一个偏差,一块符石便会废了。
而废去的符石自然不能再用,而符石身上的力量一旦消散便会变成一块普通的白色石牌,再无之前的流光神秘之色。Χiυmъ.cοΜ
白瑾兰一边做饭,一边瞧着自家女儿,只见她对着那石块划了一笔,便皱着眉头丢在了一边,继续拿起那些完好的石牌继续,白瑾兰更是有些震惊,那石头牌子看上去坚硬的很,可女儿一个象牙似的小东西便将它画花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石牌是豆腐做的呢!
时间飞快,时青墨在那石桌前一直坐到了天黑,白瑾兰见她入迷的很,晚饭也是特地留好了的,没去打扰她,只是这几个小时的时间,经手的石牌竟是已经近百!
尤其是其中不少符石第一道便出了偏差,导致整个符石浪费,更有些符文好不容易镌刻到了最后,耐不住时青墨激动的心情,精神力片刻不稳,便又再次前功尽弃。
如此来回上百次,时青墨才真正完成了两块平安符!动手也越发的熟练自信。
只见那双白嫩的手都犯了红,而那与象牙尖刀接触的地方更是磨出了两个水泡,不过值得感叹的是,她这耐心倒是增进不少,更是明白这镌刻符文时,心思越是浮躁便越不可能成功,如今她第一次动手,能在几个小时之内搞定两块,已经是天分可人。
手握这两块符石,时青墨总算露出了笑脸,莫说是她,就连一直偷偷瞧着的白瑾兰见了也总算舒心,女儿板着脸一下午,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生怕她被老太太他们影响了去,眼下总算松了口气。
“爸、妈,这是我雕的,送给你们。”一起身,时青墨便向爸妈走了过去,道。
白瑾兰一愣,“你忙活这一下午,就是为了送给我们?”
时青墨笑了笑,“这是我第一回雕刻,自然要送给你们,而且这是平安符,有个高人教我的。”
白瑾兰可不懂什么高人不高人的,只知道女儿忙活了这么久,却只为了送他们平安符,再瞧瞧她那手,更是觉得心中又疼又暖,连忙将符石接了过来,眼泪哗哗的掉着,这洪水泛滥的频率都要赶上了林黛玉。
一旁的时秉良虽说没哭,但也红着眼,拇指轻搓着那符石,瞧着那上头看不懂的条条图案,鼻头泛着酸,自是爱不释手,只觉得今儿做的一切都值了,哪怕整个泽水村的人都骂他是个不孝子、白眼狼,只要有这么个闺女在,他心里也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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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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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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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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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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