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完美弧线画在空中,眨眼之间,那拳头大的石头竟是直接砸准了时航的脑门!
时青墨嘴角一弯,没想到啊,第一回揍人,砸的还挺准的!
“嘶——”
时航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额头一股热流流下,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这才发现鲜血直冒,瞧着那血红颜色,这脑袋瓜晕乎乎的,咬着牙怒道:“野丫头你疯了!我是你哥!你敢打我!?”wWW.ΧìǔΜЬ.CǒΜ
时青墨咧着嘴走了过去,掸了掸手,“你是我哥?那你也是野种喽?”
“时青墨!我流血了!你就不怕我回头告诉奶奶!”时航顿时血气上涌,他就不明白了,以前时青墨可是任打任捏的,怎么今儿不管用了!
时青墨本身就带着几分狠厉的性子,当初在安家要不是有后顾之忧,也不会任由自己被别人捏成了团打成了浆糊死的那么惨,而如今,她都重生了,怎么可能还那么按规矩做事?
“时航,告不告诉奶奶随你,不过我告诉你,你今儿将我打你的事儿告诉别人,明儿我就会把你在学校里被别人打的事儿让泽水村所有人都知道!对了,听说你上学期放学的时候被人扒了裤子……”时青墨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讽刺,嚣张的态度更是让时航一张脸都有些抽抽着,又羞又气。
时航之所以认准了时青墨欺负并不是因为他多么讨厌这个妹妹,而是因为他觉得她的个性和自己很像。
时家这么多人,上到奶奶,下到他的父亲哥哥,没有一个人对时青墨有过好脸色,但是以前时青墨面对这些人的冷言冷语,从来不吭一声,吃了亏也会攥着拳头咬着牙将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塞。
正因如此,他心里更泛起一股想要欺负她的冲动。
他想知道,时青墨是不是真的那么能忍!当然,就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那挑衅之后就是多年的习惯。
不过眼下时航心中却又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他原本以为今儿他骂了时青墨得到的依旧是她简单的冷眼愤恨,但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竟是冲着他反击起来。
不,或者说,眼下时青墨这样子,才是真正的她。
以前他多少次看到时青墨眼中的怒火,而这一次,才像是第一次看到她本人。
时青墨看似笑的随意,但时航却觉得背后突生一股凉意,更让他不明白的是,时青墨怎么知道自己被人……扒裤子的事儿?
“你……谁告诉你的!?”时航咬着牙,尊严似乎受到了挑战。
时青墨再了解时航不过了,纸老虎一个,从他上学第一天起就因为这副女孩子气质备受嘲笑,在外头,绝对是软弱无能的代表。
时青墨眼神瞧了瞧他背后,一步步走了过去,笑道:“我自然有知道的方法,时航,你这额头……不是我伤的吧?恩?”
话音带着几分挑衅与威胁,却不可拒绝。
时青墨倒不是怕惹事,只不过就算是惹事儿,她也要想尽办法让自己占理,绝对不能给老太太拿捏的机会!
时航却是眉头一跳,咬了牙,别过了头:“你想怎样!?”
“你筐里的东西归我,另外,这几天如果老太太找我和爸妈的事儿,请你闭嘴。”时青墨道。
如今她这病也好了,痊愈的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时菁与老太太的耳朵里,时菁没拿到手环而且她那笨蛋爸爸还试图去说和,这老太太肯定是要生气的,到时候就等于她和爸妈同时承受全家人的批判。
对时家,时青墨还是有些无奈的,如今虽说有个系统,但一切都还刚开始,想要甩开时家那群讨厌鬼还有些困难。
“就这样?”时航惊讶的问道。
要知道他欺负时青墨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甚至记得有一次他想吓唬时青墨,但却一时失手,将一盆热水泼在了她的腿上,好在那盆水多放了一会儿,否则时青墨那条腿怕是都要废了!
而当时,时青墨咬着牙竟是一声不吭,穿着那还冒着腾腾热气儿的裤子一瘸一拐的走开,反倒将他愣在了原地。
曾见识过那样的时青墨,现在的他才会不敢相信,她好不容抓到了他的把柄,却只提出了这种小要求?
时航自然不知道,他是将时青墨想的简单了。
时秉良为人憨厚,以前时青墨受了委屈,时秉良多半让她息事宁人忍下来,而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时家人,所以有时候就算不是她的错,她也只能担着。
久而久之,时青墨便慢慢养成了一种习惯,那便是无视。
无视所有人带给她的伤害,当然,这种方式只是表面,而她的心里,那些仇怨一笔一划都刻的明白。
眼下她不是放过时航,而是用一个聪明的方式。
她的确拿到了时航的把柄不假,但时航如今才十五岁,对她的帮助极小,而且欺负时航的人不少,如今她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带来的恐怕是时航有些心软的心态。
而时航的该有的把柄依旧在她的手上,换来的还是不会反弹的效果,如此多好?
有些人,不能硬来。
时青墨轻扫了时航一眼,直接忽略了他那有些执着不解的眼神,二话不说将他箩筐里的东西全部塞进了自己的筐里。
殊不知,此刻瞧着这几十株药材,时青墨心中已经开始激动起来。
时航虽然比他大一岁,但和她却是同一个年级,几乎每每放学便往这山上跑,没想到倒是练出了他摘草药的能耐。
不过这些草药都普通常见的很,倒像是一些杂草野花,这样的药草几乎都是卖不到钱的。
“你可以走了。”收好药草,时青墨冷眼道了一声。
“时青墨,你……你最好说到做到!”时航只觉得心中闷气撒在了棉花上,难受的紧,瞧了她那冷冷清清的态度,在嘴里又嘟囔道:“你别想着我会感谢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下了山。
而此刻,时青墨根本没去在乎时航的话,因为当这些药草收入箩筐之中,她的脑中竟是出现了一些数据。
------题外话------
咱青墨不是软弱性子,相反还是个记仇的,不要以为她没提过分要求就是消除恩怨了~时航有一天会后悔的,等着看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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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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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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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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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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