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泽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睨了言小欢一眼,说:“终于肯开口和我说话了啊?”
白了商君泽一眼,言小欢说:“我跟你说正经的,那个董老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和他这么熟?”
“怎么?开始对我的事情感到好奇了吗?”商君泽仍旧调侃着言小欢,神情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明明心里好奇得要命,可是,言小欢实在受不了商君泽此刻的模样,她没好气地说:“要说不说!”
商君泽哈哈地笑着,他伸出手勾了勾言小欢的鼻子,说:“走吧,上车再告诉你。”
言小欢没有说话,她回过头去看着那家不起眼甚至连块招牌都没有的古董店,心中仍旧觉得震撼。她总觉得,那个老人的身上有着某种程度的神秘气息,让她觉得好奇,想要接近。
想到这些,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玉佩。
回到了车子上,发动车子之后,商君泽才慢悠悠地开口:“那个董老是爷爷是老朋友。董家的历史久远,可以追溯到唐宋年间,民国时期,董家也是显赫一方的人家,不过,后来解放了,董家经历了一些动荡,风光虽然不复当年,可是,董老爷子身上却还是维持着旧时代大户人家的作风与生活习惯,并且靠着自己和孩子的努力,董家也渐渐地恢复了当年的风光,刚才我们走过的那条街都是董家的产业。老爷子早将生意都交给了了子孙打理,自己终日窝在那小小的古董店里消磨时光。”
虽然商君泽轻描淡写地说出董老的过往,可是,言小欢却觉得,经过那些动荡的年月,董老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情,而如今他身上的沉静与神秘的气息,是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的。
摊开手心看着温润的玉佩,言小欢觉得有什么重重地撼动着她的心灵。
瞥了言小欢一眼,商君泽笑道:“自从窝在古董店里之后,董老变得深居简出,也不怎么与人交往,到店里的客人如果他觉得不投缘,更是一句话都不会说。丫头,看来,董老是很喜欢你的。”
“为什么呢?”言小欢不解地问。
她以前从来不曾见过董老,甚至在董老开口跟她说话之前,他们也没有任何交流,可是,董老却将这么贵重的玉佩送给了她,这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是很巧妙的。”商君泽说:“曾经有一次,我到店里去挑礼物,有一个客人出高价让董老将这块玉佩卖给他,董老说什么也不卖,最后还把那个财大气粗的客人给赶走了。”
听了商君泽的话,言小欢的心里更加震惊了,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让董老两眼相看。
好像看透了言小欢心里的想法,商君泽笑道:“你也不用因为董老给你送了这么贵重的玉佩而觉得不好意思。老人家心里高兴,你如果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有时间就到店里去陪陪他吧,他会喜欢你去陪他的。”
握紧手中的玉佩,言小欢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一直都是一个简单的人,做事也秉着最简单的原则,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谁曾经善待她,只要她有能力,一定会倾尽所能地对对方好。
注意到言小欢脸上异样的光芒,商君泽也不再说话,只是专注地盯着前方。
不久后,车子停在了一所两层的别墅前,门卫认出了商君泽的车子,连忙过来开门。
停好车子,商君泽牵着言小欢的手走进了别墅里。
商家大宅位于G市的老城区。宅子是一幢三层的红瓦石砖的洋房,洋房是十九世纪初最流行的模样。房子前面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里面种着不同颜色的花,墙上爬满了杜鹃花。时值春分,正在白花盛开的时候,花园里的鲜花竞相开放,空气中也弥漫着浓郁的花香。
从雕花的大门直到大宅是一条鹅卵石小道,小道的尽头是大理石台阶,上了台阶打开厚重的木门便是客厅。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名画,深色的原木家具上摆着明清时代的花瓶,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沙发上,老人的双手搭在了深褐色的手杖的顶端。
被商君泽牵着手的言小欢别扭地想要抽回手,可是,商君泽却握得很紧,猜想商君泽可能是想要在老人面前做戏,于是,言小欢也不再挣扎,任由他的大手紧紧地包裹着她的手。
一进门,商君泽就大声地说:“爷爷,我们回来了。”m.χIùmЬ.CǒM
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老人听到了商君泽的话脸上就堆满了笑笑着说:“回来了啊?”
“爷爷。”言小欢不自然地向老人打招呼。
虽然说眼前的人是商君泽的爷爷,不过,她也是在婚礼上匆匆地见过他一面而已,而想到婚礼上的不愉快,她又觉得别扭了。
商立勋笑呵呵地招呼言小欢在他的身边坐下,并且吩咐一旁的管家去准备开饭的事情。
商君泽笑着将黑檀木盒子递给了爷爷,说:“爷爷,这是小欢送给你的礼物。”
言小欢一脸错愕地望着商君泽,这份礼物明明是他挑的,为什么要说是她送给爷爷的呢?难道他是希望她能给爷爷留下好印象?
这么一想,他的细心又让她觉得不自在了。
她本能地想要向爷爷解释,可是,商君泽却朝她眨眨眼,示意她不要说话。
商立勋笑呵呵地接过了礼物,说:“来吃饭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啊!你们来陪我吃饭,已经比什么礼物都要好了。”
打开盒子,看到盒子里的烟斗,商立勋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花,“还是我的孙媳妇懂我的心啊,竟然给我送了这么漂亮的烟斗。”
商立勋的称赞让言小欢觉得很不好意思。
手中拿着烟斗,商立勋一脸慈祥地望着言小欢,说:“小欢啊,结婚之后君泽对你好不好啊?”
虽然很想在商立勋面前数落商君泽做过的那些可恶的事情,不过想到他特地挑来了礼物讨爷爷欢心,她忍下了告状的冲动,笑着说:“爷爷,他对我很好。”
听了言小欢的话,商君泽得意地朝她挑挑眉,而言小欢则趁着商立勋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这样就好。”商立勋拉过言小欢的手,说:“小欢啊,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嫁给了他,也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你们如今都已经是夫妻了,你们是一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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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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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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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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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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