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这就小瞧我们了。帮这点小忙,值得你给我们这么贵重的礼品吗?这东西你留着,卖了之后,再投入资金做个大点生意,以后别再干倒斗营生了。”我板起脸把东西推回去。
张金生感激涕零,发誓以后再不干倒斗这买卖了,用心做生意,好好过日子。但我们帮了这么大的忙,无以为报他实在心里过意不去。
我笑道:“要想报答我们简单的很,你让嫂子给我们烙点饼,再做一锅牛肉汤,我们哥俩好好喝两口这就行了。”
“这简单,这简单,我这就去买牛肉。”张金生说着就要出门。
我说:“等等。大早上的谁喝酒啊,下午吧。如果我们顺利的话,傍晚之前可能就会回来,到时就去你家蹭饭去。”
张金生一愣:“你们要去做什么?”
“我们要……”沈冰张口就说。
我咳嗽两声,摸着鼻子跟他讲:“你妹妹身上这只邪祟我怕还会回来,所以要去策里村瞧个究竟。”
张金生一听这个,脸上又浮现担忧,连忙说:“去策里村的路我熟,还是我带你们去吧。”
他带我们去也行,免得一路打听浪费时间。反正是去真正的策里村,又不是白花谷,大白天的应该不会出问题。于是我们仨出门买了点小笼包,在路上吃了算是早饭。七八里的路不算远,没必要租车,步行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站在村外看过去,整个村子处于一片宁静之中,没什么异常。只不过有了老太太和映月之煞,在心里产生了一种邪恶感。
村子不大,只有七八十户人家。张金生跟我们说,不知怎么搞的,附近这带都因为邙山过的比较富足,唯独这个村子很穷。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留下不少老少妇孺。像他妹夫这样老实的人,由于害怕外面世界,没敢出去,要不是妹妹中邪,也不会搬到曹庄镇。ωωω.χΙυΜЬ.Cǒm
我问策里村有什么传说没有?张金生摇头,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传说,在他们这带人的眼中,这村子就像一个古老原始的地方,人的思想也很封建,很多人都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对于这个村子了解的很少。他们家里要不是也很穷,才不会把妹妹嫁到这儿。
说起他妹妹嫁给张九山,还是曹明路母亲做的煤,因为这老太太娘家是策里村的。而张九山跟她是亲戚关系,当时他们家老爷子为给家里减轻负担,就把女儿嫁过去了。但张金霞每次回娘家,对于村里的事,绝口不提,就像曹明路母亲一样,从不提这村子的长短。大家都以为她们不愿意说自己村的穷生活,以免在大伙儿跟前抬不起头,所以大家也就不问。
我摸着鼻子说:“原来你跟曹明路还是亲戚呢。”
张金生苦笑道:“那是驴尾巴吊棒槌,拐了几道弯,我妹夫都沾不上他的光,何况是我呢。他见着我客气,那是因为惦记着我手里的是否有货,不然像他那样看不起穷人的吊样,怎么可能搭理我这种穷人。”
沈冰一撇嘴:“姐最讨厌这种人模狗样的人。”
我笑了笑没说话,你讨厌不管用,是社会不讨厌,你改变不了的现状。对张金生说:“你回去吧,我们进村看看,说不定中午就能赶回去。”
“已经都来了,我带你们进去吧。”
我摇摇头:“你还是听我的,回去买好牛肉等着。”
张金生见我神色严肃,就点头道:“好,那你们快去快回。”说完他往回走了。
我跟沈冰对望一眼,小声交代她不要乱跑,一切小心,才往村口里走去。村子里轻悄悄的,小土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让我们感到很奇怪。此时忽然刮起了一阵风,感觉凉凉的,树叶哗啦啦的往下飘落,抬头一看,树叶凋零,有些甚至枯黄,跟到了秋季似的。
这村子太诡异了!
按照林梦希所说的大概方位,我们沿着这条土街,又转入一条小巷,就看到了那座孤零零没有院墙的屋子。心头忍不住一震,就是在白花谷看到的那种景象,屋门左侧有只石磨,此刻却是静静的停在那儿,散发这一股诡秘的味道。
“这不是那个死老太婆的屋子么?”沈冰气呼呼的说。
我伸出食指放在唇边嘘了声,拉住她的手,往前慢慢走过去。
风势变得猛烈,吹的大树摇曳不止,大有一副拦腰折断的架势。沈冰的衣角和长发也随风飘起,显得非常飘逸,宛若一位仙子。
屋门咣当一声被吹开,让我们同时心头一颤。脚步就停在门口两米之外,探头往里瞧。屋子里光线很阴暗,但看得清楚摆设依旧,那张古老的八仙桌,以及桌后条几上供着的一张空白牌位。
似乎没人,我又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到门口外站定,把脑袋探进去瞧看。土炕上也没人,老太婆不在!
我在手心里攥了几枚铜钱,又拿出两张辟邪符递给沈冰一张都贴在胸口,念了咒语,才走进门。巡视一周,没找到什么惹眼的东西,只不过炕上多了两只睡袋,那是我们留下的,老太婆倒会捡现成,自己用上了。除此之外,就是门一侧放着一只带着泥土的铁锹,沈冰提起来看看,一脸的愤怒。估计活埋她,用的是这把工具。
“死老太婆怎么不在?”沈冰咬牙切齿的问。
“可能去串门了。”我一笑。
“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
我们没发现什么异常就要出门,但我忽然觉得那个牌位有问题,就掉头走回桌前。拿起这张用黄纸折成的牌位,翻过来看看。顿时心头一凛,字在背面写着:“爱女张雪寒之灵位”!
原来供奉的是女儿亡灵,这也不是啥机密的事,为毛要躲躲藏藏,写在背面呢?
还有牌位左下角,用红笔画了个圆圈,其中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这不由让我发挥联想,想到了白花谷那位冤死的女人,难道就是张雪寒?就算是,能有多冤,莫非比窦娥还冤,一下让花朵全变成白色。
要说冤死这种事,世上是太多了,数不胜数,分不出什么最冤和更冤,都有一个冤屈凄惨的故事。最多死后变成厉鬼,或是像形成稀有的映月之煞,想到这儿心头一动,难道这只映月之煞就是张雪寒?
可是就算变成这种煞鬼,也不可能有撼天动地的能力,造就一座凶墓,杀人无数,还能让母亲支使鬼推磨,简直闻所未闻。
正想着,沈冰用手臂杵我一下小声说:“外面有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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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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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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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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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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