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俊也跟着安慰几句后,刘珊才肯放了手,捂着脸痛哭不止。
周建涛突然咬着牙跟我们说:“你们为什么要抢小雪?”
我们俩一听这话,顿时就是一愣。我苦笑道:“你这话啥意思,我听不懂。”
“听不懂?”周建涛一瞪眼珠子,十分来气,“白天你无缘无故的跑我们家,让我女儿哭了,然后哭个不停。你还有意告诉姗姗说有事求王子俊,这倒好,大半夜的,姗姗抱着孩子去找他,结果女儿就给人抢走了,那不是你们下的套吗?”
靠,这个误会有够深的,看来王子俊一来,让他心里产生了误会。不过,他这么猜疑也合情合理,我白天的突然造访,改变了他们女儿的情况,晚上我们又在村外相遇,发生了小雪被劫的事,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
王子俊更不敢多嘴,再一掺乎,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刘珊停住哭声,抬头看着丈夫说:“你咋会怀疑我的同学,他们帮咱们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咱们?”
周建涛听她这么维护我们俩,更加吃醋,发火道:“你整天不相信我说的话,嫌我不像个男人,今天又见了老相好,更看不起我了是吧?我明白了,小雪是你跟王子俊生的吧?他们这是要把孩子夺走是不是?”这小子越说越激动,大声叫了起来。
我跟王子俊面面相觑,心说不好,误会越来越深,周建涛都撕破脸皮了。
刘珊“砰”地一拍桌子,又气又急的哭道:“你就不是个男人,心眼比针尖都小。我跟子俊清清白白的,连手都没拉过……”
“胡说,你们刚才不是拉手了吗?”
呃,刚才刘珊神智不清下,的确是拉住了王子俊的手。我们俩不由大眼瞪小眼,心里这个发愁啊,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我就是拉他手了,你想怎么样吧?”刘珊一抹眼泪,瞪着丈夫叫道。
周建涛气的额头青筋暴突,指着刘珊结巴道:“你……你……好,我跟你……”
我心说不妙,这下面的话怕是要离婚,夫妻之间,这样的话最伤感情。
哪知周建涛说到这儿憋住,憋的满脸通红,最终叫道:“我跟你说,再怎么着你也是我老婆,你们那叫偷!”说完狠狠瞪了王子俊一眼,竟然推开门跑出去了。
草他二大爷的,他不会是去厨房拿刀了吧?王子俊好像跟我想到了一块,急忙跟刘珊说:“我们还是走吧,别让误会越搞越深。”
刘珊气的全身发抖,冲着门口哼道:“不用理他,他这种没用的男人,肯定是去我家找我爸妈诉苦了!”
王子俊还不放心,站在门口往外看,见周建涛真的跑出了大门,这才松口气说:“他真的出去了。”
我心想知夫莫若妻,周建涛啥德行,刘珊岂能不清楚。要是真去拿刀,恐怕刘珊早劝我们逃跑了。看着刘珊又一撇嘴,趴在床上呜呜的继续哭起来,我看我们不适合再待下去。人家丈夫都出走了,深更半夜的,家里有两个男人,别传出什么闲话。
“刘珊,小雪的事,你不用担心,我和子俊会帮你找回来的。我们这就走了,这是两张符,一会儿你贴门头上。”我拿出两张辟邪符,放在了桌子上,刘珊也没抬头,我拉着傻愣愣的王子俊出了门。
出去后,王子俊问我白天的事,我就跟他说了。猴崽子急道:“他丈夫这么小心眼,你干吗要提我啊?这倒好,搞出这一桩事,都是你惹的祸。”
我没做声,说起来还真是我惹的祸,要是不提王子俊和他懂道术的话,刘珊半夜也不可能抱着孩子去找他。但事已经出了,埋怨有个毛用,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找到小雪的下落。
正好出了村子,小白旗飞了回来。林梦希、三丫和夏木春同时从里面出来,还好,她们仨我还记得。
三丫瞪着小眼珠抢先说:“不好了,小娃娃被抱到了我们老家。”
我一怔,她老家就是杨槐村了,才要开口问,林梦希接口说:“是跑到了太行山里,到了一个废弃的石矿场,有个人拿着一块黑色木盘拦住小旗。他拨动上面黑线,我们都有点头晕,赶紧让旗子飞回来了。”
“是张云峰。”夏木春咬着嘴唇说。
果然是这狗杂碎,我心里骂了一句。他怎么没死在西藏呢?邪派被我搞散,他肯定又会摆弄他的老祖宗尸骨,搞什么祖煞吊命局。除了阴山鬼楼之外,再找阴煞极地,好像小官坟墓也能勉强使用。难道,他派恶鬼抢走小雪,想弄成妖胎灵童?
想到这儿,我摇摇头,妖胎灵童那是在腹中养成的先天妖胎,生下来就不可能改变了。邪术诡秘多变,说不定,他又在搞什么恶毒的东西给自己增寿。我心头一紧,心想千万不能让小雪受到任何伤害。
当即让三位大美女回到旗子里,看看表差不多三点,鸡快打鸣了,不用再担心阴宅中的野鬼出来找房钱。马上给陆飞打了个电话,叫他开车过来,我要立刻赶往太行山,在天亮之前把小雪救回来。就这我心里也没底,怕他们得到小雪后,立即会动手加害了她。
我和王子俊在河堤上等到了陆飞,跳上车开往天王山方向。在路上把这些事跟陆飞说了,他听后感到很兴奋,说这几天正闲的浑身痒痒,正好找张云峰玩玩去。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车子开到了天王山下,把小白旗放出去,带我们上山找小雪。小白旗带的路,并不是去往小官村的,而是一直沿着山梁往西走过去。翻过驼峰,又走了十多里山路,才看到了一个山坳里,有个废弃的石矿场,小白旗也飘悬在上面不动了。
现在基本上天蒙蒙亮,鬼都收工了,单凭一个张云峰,我们倒不用怕,匆匆走过去。小白旗停的地方是山半坡上的一间简陋的石屋上面,张云峰八成就躲在里面。我跟他们俩使个眼色,他们俩跟我出去不是一次两次了,彼此之间非常默契,立刻明白我的意图,一边一个躲在了门两边。
我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猛地一脚把门踹开,果然人在门后藏着,我这一脚够生猛,连带人一块踢翻在地上,门板压在了人的身上。
陆飞和王子俊趁机窜进门口,一边一个扭住了那人的手臂。我也与此同时探头看去了这间小屋中没有其他人,伸手把门板扯出门口。
在地面上躺在的的确是张云峰这狗杂碎,不过身子底下一滩殷红的血迹,张大了口,瞪着一对暴突的眼珠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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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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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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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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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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