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这女人抱着孩子走到柜台前,让我一眼就看清了小孩的脸。草他二大爷的,那还是人脸吗?一张小脸上全是白毛,两只小眼睛长在额头上,几乎就到头顶上了,脸色黑的简直比墨水都黑,一股股的臭味外带凉气扑鼻子冲过来。这诡异的比二毛当时情形都瘆人,当时我就看惊呆了,孩子肯定是中了邪!
具体中的啥邪,光凭这么看是看不出来。
“大国,咱们好歹让孩子看看大夫吧。”
“哪有钱啊,都在这扔货身上把钱都花光了。”
“他们不是刚买了东西吗?”女人一边哭一边看着我们说,那种护子心切的模样让我们都感到挺心酸。
“他们还没给钱呢,就是给了我也不在他身上花了。”老板一别脸,非常绝情的说。
沈冰立马就瞪圆眼珠,看样子就要过去给他两巴掌,天下哪有这样的爹啊,孩子都成这模样了,你居然能说得出这种话。
我赶忙冲她使个眼色,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咱们就算管,也不能太冲动了。我干咳两声说:“大哥大嫂,我倒是懂点医术,不如我帮孩子看看吧,不要钱的。”
女人一听,立刻喜形于色,把孩子抱到我跟前。我一边慢慢揭开襁褓,一边问孩子多大了,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情况。女人说孩子还没满月,生下来就是这样。看了不少医生,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也没人看出是什么毛病,后来找到一个阴阳先生看了,他说这是犯了太岁,买张符回去,烧了调成符水喝下去就没事了。谁知喝了符水开始不停的拉青屎,一连拉了四五天,孩子都快拉脱水了。Χiυmъ.cοΜ
又是个骗钱的狗屁先生,为了卖符,什么都敢说。这哪儿是犯了太岁,根本就是胎里带来的邪气,麻烦大了!
我摸了摸孩子的胸腹,非常鼓胀,一直拉屎按说肚子该瘪下去的,这种情况就更不正常了。
这是一团煞气,从胎里带出来的,属于蛊病一类,并不是没得救。但需要公鸡一只,我问他们家有活鸡吗,两口子都摇摇头。没关系,我们带着呢,不过在汽车后备箱里。我让陆飞去拿鸡,他一出门,先回头跟我们报个喜讯:“雪停了!”
老板两口子一听,立马脸上变色,眼睛里写满了恐惧。老板急匆匆从柜台里绕出来,往外赶我们:“快付钱走人,我们要关门睡觉。”
我们都是一怔,沈冰急道“还没给孩子治病呢,怎么急着赶我们走啊?”
女人一把将孩子从我手上收回来,牢牢抱紧在怀里,满脸紧张的摇着头说:“今晚不治了,你们快走吧。”
我看他们这副害怕的模样,又想想刚才被拒之门外的情况,估计村子里真有什么凶灾要降临,所以也不多问,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教他们一个简单办法,给孩子嘴里滴一滴白酒,今晚就不会再哭了。
他们半信半疑的答应了,然后我们付了钱,那三瓶白酒加五包烟,才不过六十块钱,都不是啥贵重东西,在这村子里都不好卖,可见贫穷落后程度。
我们前脚刚出来,他们后脚把门给关了。我们追着陆飞到村口,他刚拿出鸡要过来,我让他放回去,等着明天给那孩子驱邪吧。
要上车的时候,曲陌“咦”一声,拿着手电四处照看,发现那个疯女人不见了。我们看看雪地脚印,就树底下有,没有通往村里或村外的,这能跑到哪儿去了?
沈冰忽然一抬头笑道:“她在树上。”
我们全都跟着抬头,疯女人果然爬在树杈上,双手牢牢抱着树身,把脸全埋进双臂之间,听到我们说话声,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样子显得很害怕,这到底是咋了?我心里那个纳闷啊。上到车里,他们都问起这孩子是怎么回事。陆飞居然也没看出来,倒也不怪他,离的远了点,屋子里灯光又暗,肯定没看明白。
我长吁了口气说:“又是个小旱魃!”
“什么?”他们四个全都惊讶的跳起来,结果个个脑袋在车顶上给撞了一下。
“你们先别惊慌,这不那孩子还没变成魃呢。”我赶紧跟他们说。
陆飞摸着胸口说:“你吓死我了,我说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那是你本事小,当然看不出来,你看我师傅就看出来了。”靠,王子俊这小子又开始拍我马屁,把我搬出来打压情敌。
我摇头说:“目前看,这孩子的确有朝旱魃那方面发展,但看着气候不大。我摸着肚子里的煞气并不是很强,就算满月之后,也不会成魃。”
曲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沈冰却挠头说:“你说清楚点,别吊我胃口好不好?”
我看陆飞也不是全懂,于是就给他们解释说:“旱魃终究不是那么容易出世的,据说女人怀这种妖胎,那是有讲究的。女人是天煞孤星命,怀胎九月后,如果进入凶煞之地,就必遇凶鬼,那便是孤星犯煞,腹中胎儿就会暗结妖气,十月不生的话,那就肯定是个妖胎,多半是旱魃。是不是旱魃,那只凶鬼也是很关键的,看是什么鬼了。如果是个妖鬼,就会结出一只旱魃妖胎。”
他们四人一听全都恍然大悟,沈冰又问:“你说的那个满月之后变魃是什么意思?”
我接着解释:“妖胎生下来,不是说马上就会变成妖鬼,满月之后才会变化。满月之前,一般比较有点本事的阴阳先生,都称这种情况叫蛊病,用鸡冠血配白酒,还是有机会把胎儿先天煞气驱除的。但如果要是旱魃,那治愈几率就很小了。”
“很小是多小啊?”沈冰茫然问。
“跟中彩票几率差不多。”
沈冰一听,又担心起那孩子了,急道:“那这个孩子会不会变成旱魃呢?”
“你们看,那边好像着火了?”曲陌坐在前座上,指着村西说。
我们都抬起头往那边看,此刻村子里都熄了灯,黑漆漆一片,唯有村西方向隐隐发出红彤彤的火光。要说刚下了雪,不可能引发火灾,除非有人放火。难道,是凶灾降临了吗?
这让我给碰上了,就绝不能不管,当下推开车门跟他们说:“你们在车上等着,我过去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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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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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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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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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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