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考虑这小子也不一定没问题,路是他带的,按说在这儿摸爬滚打了三年的导游,居然会迷路,这有点说不通。
再说他那个指南针会坏掉,真的有点诡异,最后把我们带到了这座土屋,结果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我……我没对你下手,真的,我当时也昏过去了好不好?”陈明满脸通红的跟曲陌叫道。
“就是你,我昏迷之前,你好像在我身上扎了一针。”曲陌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汗,那个地方,我们是没法验证了。她就是肯脱,我也不敢看啊,要是沈冰不在跟前,说不定我还有这胆子。
陈明急了,一副被冤枉的神情,大声道:“怎么可能,我身上跟哪儿来的针?”说着拍了拍贴在身上的湿衣服,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冰被他们俩给搞迷糊了,侧着头问曲陌:“你不会是记错了吧?”
曲陌冷笑道:“我怎么会记错,刚醒过来的时候我没想起来,后来一想,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会儿曲陌的眼神有点毒,也不像是灵狐的本色,她平时没这么霸气外露过,感觉不对劲。陈明不服气的跟她唇枪舌剑的干了起来,两个人一时吵闹声挺大,都听不到外面的风雨声了。
沈冰苦着脸看我,似乎她也觉得曲陌说的话有点不可信。我盯着他们俩吵了一会儿后,听出点端倪了,于是叫他们住嘴。
我问曲陌:“今天几号了?”
大家同时一愣,都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个问题,跟他们吵架的内容八竿子打不着边啊。沈冰又用“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那种目光看着我,我只是紧紧盯着曲陌,看她怎么回答。
曲陌一皱眉,低头去想。要说我们经常会记错日期,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属于习惯性遗忘。她一时记不起来,也没毛病,但看她是否能想的起来。果然,她脸色越来越发愁,竟然扳着手指头算,我勒个去,这么简单的问题,需要跟幼儿园的宝宝这么作难吗?
她想了一阵子,抬头看着我,试探xing的问:“是初八了吧?”
草他二大爷的,今天是农历十八,阳历23号,她给我整出一个初八!沈冰才要开口纠正,我连忙抢在头里又问:“今年是几几年?”
这个她看上去更为难了,抬头望着棚顶,又扳着指头在算,算了老半天,才毫无底气的说:“应该是民国一百年了。”
陈明直接晕倒,沈冰也翘了辫子。我心说这位爷,真是位白痴大爷,现在还有民国历吗,你给我整这个?
我拍着她的肩膀说:“今年啊,是民国一百零一年,你少算了一年。”
“哦,我可能被雨淋糊涂了。”曲陌半点惭愧的神色都没有。
我猛地一下抓住她的手腕,捏了个法诀,一边念着:“秽气分散,不得停留,去!”一边用手诀在她手心点了一下。驱赶附身邪祟,有时候没香可以用法诀代替,那要看功力。我现在炼神还虚的境界比以前高了点,完全能以法诀来驾驭了。
曲陌眼珠一阵暗淡,只见一股黑气从她眉心飘出来,瞬时间扑到了陈明的背上,变成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又蹲在那儿了。
草他二大爷的,你个死鬼居然一直跟着我们呢,非等着我把你魂魄给打散是吧?我摸出一张黄符,就要往它身上拍过去,谁知陈明忽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圈子,负着那只大蛤蟆哧溜一下钻出了帐篷。由于他就在帐篷口那儿,跑的又快,我们都来不及拦住他。
我也匆忙爬出帐篷,用头灯四处照看,风雨飘摇,树木摇动,却看不到陈明的一丝身影。追是肯定追不上了,于是钻回帐篷,拿出小白旗放了出去。
曲陌这会儿脸色挺苍白,焦急的说道:“不好了,灵狐不见了!”
我和沈冰听了这句,不由大吃一惊,灵狐怎么会没了?沈冰慌忙问她:“怎么回事?”
曲陌咬着嘴唇说:“可能在那间屋子昏迷后,灵狐被捉走了。”
看着她现在倒是正常的本色,可是我还是不放心的问她:“今年几几年,今天几号?”
曲陌一愣:“问这个干吗?”
“你快回答我。”
“今年2012年,7月23号啊。”
哦,这个是真的。可是我就纳闷了,回到帐篷内,我都用符水给她净身了,怎么就没赶走这只邪祟呢?对了,可能是喝了符水之后,邪祟又回到了她身上,但这也太夸张了,老子开着阴阳眼呢,怎么就看不到邪祟是怎么上的她的身?
曲陌说起刚才的经历,说只清醒了一小会儿,刚说了一个糟糕,本来想把灵狐失踪的消息说出来时,就觉得脑子一阵迷糊,又给催眠了。
我摸了摸鼻子,让曲陌挪开身子看看,草他二大爷的,曲陌身子底下有个老鼠洞一样的小洞口,这里面经常居住着蛇鼠以及冬眠的青蛙一类动物。这种洞口有时会被邪祟利用,从里面钻过来,直接附进人的身子里,阴阳眼也看不出毛病的。
得,灵狐不见了,陈明也失踪了,老子还搞个毛?
此刻感到这个对手非常邪恶,跟梅若奇有一拼。到现在没见到他的真面目,却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尽管看到了那个神秘女人的面目,但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敌人,她只不过是一枚棋子。因为从开始到现在的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上,都看得出对方是经过精心设计,是个比较谨慎富有智谋的人,他不可能在我安然无恙下,直接跟我面对面的。
遇上这种对手,真是老子的荣幸,也是老子的倒霉,不过,他惹上我,肯定是他的噩梦!
虽然现在灵狐和陈明都被对方给划拉走了,陷我们于绝境之中,但老子是什么人,是个那么容易被击垮的人吗?我一定有机会扳回失分的,目前只有等小白旗的消息了,这也是老子唯一扭转败局的指望。
曲陌和沈冰两个人挤在一块睡着了,我坐在帐篷口焦急的等着小白旗。xiumb.com
天亮了,风雨停了下来,林子里出奇的宁静。撩起门帘,一股相当潮湿的空气涌动进来,林中笼罩着一层浓厚的白雾。
小白旗没回来,我心里有点凉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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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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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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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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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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