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亮,就看到五个怪物在面前不足一尺之外,那张嘴巴张的,跟血盆似的,看着极为瘆人。因为它们连闯两道法阵,整个嘴巴全是血,还在往外不住狂涌,它们也够强悍的,竟然受伤之后还能硬挺着不放过我们。
它们似乎被法瓶上的光辉给镇住了,停在那儿一动不动,嘴巴里传出阵阵痛苦的叫声,听声音很稚嫩,跟小孩一样。我心想他妈的不是五只小死鬼吧,要是这样,老子可真没面子,连五个小鬼都对付不了,把习家十代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它……它们干吗还不动手?”沈冰脸色苍白的说,牙齿不住撞击的发出格格声音。
我晕,吓傻了吧,它们不动手你还不过瘾怎么着?我心里正求爷爷告祖宗,让它们赶快走吧,它们这么猛,我的心理防线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此刻心里想着特种兵心理过硬也得看时候,遇到这么五个小祖宗,你硬一次我看看!
五个大脸盆一边叫着,一边外表上的茸毛开始卷曲,跟遇到火烫一样,滋滋发出声响,整个大脸盘,也在东鼓西凸,好像被烧出了水泡正。
“噗嗤噗嗤”大脸盘上的鼓泡全都爆开,喷出一道道黑汁,不仅泼洒到我们头脸上,同时也溅到法瓶上不少。妈的,味道特别腥臭难闻,跟腐尸一个味!
法瓶突然“吧”的一声响,从中裂开一条裂痕,我立马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法瓶一受损,那就完蛋大吉了!
果然五个大脸盆嗷嗷几声叫,冲着我们飞过来,沈冰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以它们的来势速度,能捂住眼睛已经算是快了,我心里一灰,老子这次真的要去管理处,会会那个处长。我之前跟他送了那么多补阴丸,他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吧?
正以为要挂的时候,法瓶裂痕中忽地喷出一道水剑,跟水银似的,灼灼生辉,到了五个怪物面前,“噗”一声散开,变成一点点银星,往下洒落,犹如银星坠落一般,煞是好看。
五个大脸盆“嗷嗷”叫着童音,快速掉头飞走,他们速度真的是太快了,眼睛只眨了半下,它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它们终于走了,我的心一下放落肚子里,感觉身上全是冷汗。
银星一点点的落在地上,有几滴落在我们头顶,感觉说不出的温暖受用。而落地后的银星,逐渐隐没,在地上没留下半点印痕。
我心说不妙,法水从没干涸,那是因为有法瓶罩着,现在泼洒出来,落地就消失了。我慌忙抬手把法瓶拿下来,一看差点没哭了,法瓶内的水基本上顺着裂缝流淌殆尽,保是保住了。Χiυmъ.cοΜ
法水流的涓滴不剩后,法瓶上光芒倏然消失,整个店铺陷入一片漆黑之中。我心疼的抱着法瓶,心想太祖爷爷要是知道我没保住这件法器,还不气死了?忘了他老人家已经死了,再死一回不知道是啥样。
“习风,你……你还在吧?”沈冰颤声问。
“当然在,你盼着我死呢?”
“不是啊,到处黑咕隆咚的,又没听到你有动静,心里怕怕的。”沈冰估计是隔着指缝看到怪物跑了,才敢放下手的。像她这种女孩都是这样,又害怕又想看,所以总是捂住脸之后,从指缝往外偷看。
我无精打采的打开灯,把桌子上的棺材碎片扫下去,放上法瓶,愁眉苦脸的看着它。不止为它伤心,还有整个店铺法阵被毁,我要重新布置一次。这三种法阵,都是太祖爷爷摆的,我没信心比的上他老人家。摆出的法阵,不知道能不能镇住这些鬼客户。
沈冰就是没脑子,也看得出法瓶坏了,我心情不好。她把头伸过来盯着上面的裂痕说:“用胶水补好缝,往里面再灌点水不就行了。”
“你以为随便搞点水都是法水啊?那可是有千年灵气的水!”我心疼的说。
“那你得想办法把它弄好,只有它能打退五个大黑球。”
沈冰说的这句倒是挺关键的,我只顾伤心了,没去想以后的事。这五只大脸盆非常凶煞,敢于硬碰硬拼着同归于尽来破阵,我觉得自己这点本事很难抵挡得住,以后生死命运全都寄托在法瓶和法水上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把法瓶补好,再弄点法水来。法水不见得非要具有千年灵气才有法力,普通的水经过开坛作法,一样会成为法水,只不过法力低了不止一个档次。但总聊胜于无吧。
我拿起法瓶看看,用胶水补裂缝是绝对不行的,那要用什么方法修补,倒是个头疼事。
“你看货架……”沈冰在旁边叫了一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货架从中间裂开了,幸好瓶罐都不在裂缝处,两截货架向两边倾斜着,中间有半尺宽的缝子。咦,墙上写着一行小字:“法瓶若是损坏,可到地府忘川河取水修补,法水借问孟婆!”
下面没字了,但贴着一块巴掌大的膏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心里琢磨着,看字迹很陈旧,又是繁体字,大有可能是太祖爷爷留下的遗训。可是用忘川河的水修补法瓶,又问孟婆找法水,这岂不是相互矛盾吗?
法瓶和法水是阳世间最具灵xing的东西,地府中的任何东西都是阴柔之物,两者之间成阴阳互克之局,怎么能以忘川河水来修补法瓶呢?法水如果来自于地府就更加可笑了,太祖爷爷写这个时候是不是喝高了?
我正准备揭下那块膏药看看后面是什么,忽然沈冰惊叫一声,我连忙转头,只见一只女鬼披头散发冲进了店铺,扶住门框粗声喘息。她脸色惨白不用说,主要七窍往外冒血,看着非常瘆人,头发像烧焦了一样卷曲着,整个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好像刚被炸弹炸了一下,那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现在不营业,你过几天再来吧。”我开口赶她。
“你要帮帮我,我想通了去地府报道。”
她一开口,我立刻听出是报复我的这只女鬼,她居然没被铜钱阵给打散了魂魄。她能想通了,我当然得帮她,这样镇上又少了一只恶鬼。看她现在这样,肯定伤的不轻,能走到我店铺来已经不错了,想要进地府,是没这个力气,估计是要我送她一程。
我点头说:“好吧,我帮你打开一个地府入口。”
店铺跟宅子一样,同样分八卦方位,我算了今天日子,六煞位适合开地府入口,妈的,这个位置正好是货架裂缝。
我做法之前顺手把膏药揭下来了,一直对后面藏着什么感到纳闷,结果还没看清是什么,就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给吸上货架。我用力挣扎了一下,但根本无济于事,这好像是一个宇宙黑洞一般,吸引力之大,人力根本难以与之抗衡。
我不但被吸到了货架上,就连沈冰和女鬼同时都被吸过来,耳朵边刚听到沈冰半声尖叫,眼前突然一黑,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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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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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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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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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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