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
江流抬起手中的公文包去挡风声赫赫朝自己砸来的铁棍,一边闪身躲开,同时,抬起另一只手,抓住其中一根砸向自己的铁棍,漆黑的冷眸里迸出一抹凌厉光芒。
“你想知道,等教训完了,我会告诉你。”
带头的男人冷嗤一声,又高声说:“兄弟们,给我狠狠地打。”
话音落,前一秒还宁静的夜,倾刻间变成了混乱的战场,江流尽管有些身手,平时也是一个能打的男人,过去那些混吃混喝的日子里,他没少打架,可是,今晚前来的这十来人,一个个,都不是饭桶。
他们是G市道上混的,今晚,来教训江流,当然是有人给了一大笔钱。
江流一以敌十,一开始还能躲开他们的攻击,甚至,反击,打伤了其中两人,可没过多久,就体力渐渐不支,黑暗里,又视线不好,冷不防,身后就挨了一棍。
对方一个个全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力气,自然是大,这一棍打下去,他痛得闷哼一声,咬紧牙,厉声问:“你们到底什么人,我并没有惹你们……”
刚才的打斗中,他们已经从他公司门口打到了十几米之外,路上,即便有人看见,也没人阻止,或是报警,因此,这场打斗,不曾停止。
“你要想知道,那就别反抗!”
带头的男人冷嘲地看着江流,话音落,又一棍狠狠地朝他头上砸来,他身边两人,也同时把手中铁棍轮向江流,与此同时,他身后,还有两根铁棍分别砸向他--
……
离市区较远的某公寓里,一室柔暖的灯光倾泻而下,打在沙发里那抹纤细温婉的身影上,把女子精致清丽的脸蛋染上一层淡淡地光晕。
她半歪在沙发里,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拿着摇控器,放在自己的腿上。
液晶屏幕上,正播着广告,她却在等待中,疲惫地睡了过去。
突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把她吵醒,她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有些睡意地抬手轻揉了下眼睛,才拿起在茶几上不断呜呜震动地手机。
“阿流,你怎么还不回来?”
沈玉婷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睡意,温软妩媚,她眸光触及液晶屏幕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之前打电话,才十点,他说已经下班,不一会儿就回家的。
可是,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因为今天在手术室一天,实在疲惫,反而自己睡了过去。
“玉婷,我刚才没来得及告诉你,和你通完电话之后,我突然又接到经理电话,让我跟他一起出差,B市那边临时出了状况,可能要三五天才能回去。”
电话里,江流的声音带着歉意传来,沈玉婷听得一怔,歪在沙发里的身子也跟着直了起来,眸底的睡意,因他的话而消失了去,她眨巴了下眼睛,诧异地问:“怎么会半夜三更出差的?”
“是急事,没办法。”
江流的歉意更深了。
沈玉婷看了眼厨房里,还给他温着的宵夜,有些遗憾。但想到江流也是为了工作,自己不能因此怨责他,又微微一笑,轻声说:
“既然是急事,那我也不能怪你。只是,你走得那么急,连一件衣服都不带,到了那边,你哪有时间去买。”
都说了是急事,那他到了那边,肯定没时间去买物品了。
“我会想办法,这个不是难事。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就别再来这边了。”
“嗯,好!”
沈玉婷微笑地应着,江流的声音除了带些歉意外,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她真的以为他是出差,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
与此同时,江流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和沈玉婷通完电话,他收起手机,狭长的冷眸望着天花板,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人打他的。
那帮人,到最后,也没有说出是谁要教训他。
但他不能白挨这一顿打,他在心里搜索了一遍,这几个月,他一直安安份份地做人,老老实实地工作,平平淡淡地谈着恋爱,没有得罪任何人。
今晚找人打他的,是之前他得罪的人?不是他之前认识的人?
之前,他也混过,可是,应该不是那些人找他麻烦,若是道上的人,定然不会隐瞒。一一排除,他脑海里忽然闪过某张脸,难道是她?xiumb.com
**
郊区别墅,二楼,主卧室里。
温然一个人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睁着清澈的水眸,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的花纹。
偌大的室内,除了她,没有别人。
半个小时前,墨修尘就离开了主卧室,去了客房。
想到他那冷绝而痛楚的声音说:“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对天发誓,若是我不经你同意再和你发生关系,那我墨修尘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眼圈,倾刻又红了。
心口,似有什么东西死死地堵着,一阵窒息,令她难受到了极致。
她手,紧紧地按着心口,她怎么会任由他发那样的毒誓,当时她怔愣什么,怎么没有阻止他,越想,她就越想掐死自己。
他不仅发了毒誓,还丢下狠话,若是她敢弃他而去,他就如她愿,每天换不同的女人,在之前他和她缠绵过无数夜的这张大床上,每天和不同的女人缠绵……
那些话,字字句句,就像刀子刺在她心上,她只觉鲜血如柱,疼得难以呼吸。
她不想承认,却也不能否认,她受不了,受不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更无法想像,他每天换不同女人,带不同的女人在这张床上翻覆云雨的样子。
他那话出口,她身子都晃了两晃,脸上的颜色,刹那褪了个干净。
她抬手,轻轻抹掉流下的泪水,心里,一阵茫然,无助,难过,悲伤……无数的情绪如一张大网,紧紧地,紧紧地将她罩在其中。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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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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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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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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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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