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太不像话了。”二姨太双手叉腰,边来回走着,边学着林佳宁比划着。“说什么汗臭味,什么狐臭味?”
而二姨太的这些话语一出,听着的玲珑哭得更伤心了,更是梨花带雨,一发不可收拾。
“别哭了,等我改天找机会,好好收拾那个小姑奶奶。”二姨太为了让玲珑收住哭声,夸张的做着保证。
然而事实上,二姨太虽然得到温九庭的宠爱,但作为妾室的她在大房大夫人面前也不敢张扬,再加上出身也低微娘家也无权无势,再怎么样,还是要给大夫人三分薄面,再说,林佳宁可是真正的林家庄的大小姐,二姨太一个宠妾,确实也不敢怎么样,所以在大房的饭堂,自己和玲珑受到那般羞辱,还是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吞了,毕竟怎么样,她也不敢轻易在大房那边撒泼,即使温九庭宠着自己,那上面还有老爷子温凤华呢?
温九庭也给二姨太吹过枕边风,当下是他和温寅初争相露头的日子,可不能随便出差错,而二姨太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回到自己府里,当然要把那些在外面受气无法发泄的气愤给发泄出来。
“这是要收拾谁啊?”声音洪亮,脚步声从外面走近,是温九庭,她听到了二姨太与玲珑的对话。
“哎呀,老爷!”二姨太见着温九庭进来,赶紧上前,弱柳扶风的投怀送抱撒着娇。
“参见姑父!”玲珑也赶紧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向温九庭行着礼。m.χIùmЬ.CǒM
玲珑虽然将眼泪擦拭,但是脸上的泪痕和肿红的双眼,却还是无法遮挡。
“侄女这是怎么了?”温九庭走上一旁的桌子上坐下,询问着二姨太。
“还能怎么了?还不是都是因为大房那边的事情。”二姨太也赶紧走上前去,给温九庭倒着茶。
“大房?那边怎么了?”温九庭看着玲珑哭成这个模样,自然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还能怎么?好像是寅初舅舅家过来个女儿,看到我们玲珑给寅初做了双鞋垫,就各种不满,还加言语羞辱,我在场都听不下去了,大嫂和寅初没说话,我作为客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玲珑回来了!”二姨太是个聪明人,很多话只是点到为止,但是她也没有说出一定要让温九庭替自己做主或是什么。
“寅初舅舅的女儿?那就是建林林家了!”温九庭一脸思索的模样。“只是她侮辱玲珑的动机是什么呢?”温九庭在寻找着原因。
“对啊,我也想不明白,你当时是没在场,那姑娘啊,傲娇跋扈,就像寅初是她丈夫是的,我看那苏姑娘啊,都没她这么多事。”二姨太也说着自己的感受,毕竟,她确实见过苏小可,苏小可在她眼里,虽然不是一般的姑娘,但也还算明事理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温九庭仿佛听到了事情的重点,又仿佛没有听清。
“我说,寅初那个未过门的媳妇,苏记烧房的那个姑娘,上次咱们不是在万宾楼见过吗?我说那个姑娘作为寅初真正的妻子,都未必能有今天这个女孩子凶悍和反应大。哎,我们玲珑也是运气不好。”说完,二姨太,不禁叹了口气。
“今天这事,你和玲珑也别放心里去,玲珑,这笔账,姑父替你记下了,日后一定会帮你狠狠讨回来。”温九庭起身站起。
“还不快谢谢你姑父!”二姨太赶紧使唤着还僵坐着的玲珑。
“多谢姑父,多谢姑母!”玲珑听着二姨太的话语,赶紧站起身来,向温九庭和二姨太方向行着礼。
“别谢我了,要谢就谢你姑母,她呀,一心就向着娘家,向着你们。”温九庭这句话,看似宠溺,但却一语双关。
而二姨太,听着这句话,不禁心里有有些发凉,她并不知道温九庭所指何事何物,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赔笑着。
“我那件紫色大衣呢,你去拿来给我披上。”温九庭指使着二姨太。
“好,在里屋呢,我这去拿。”二姨太连忙转身拿去。
“玲珑啊,我也知道你对寅初的那点小心思,只是啊,男人的心思有时候是强求不得的,再说,寅初他身体不好,这个你姑妈也知道,等改日姑父有空了,可以和你父亲好好商议你的婚事。”温九庭看着玲珑,身段苗条,脸蛋标致,是一个不输于二姨太的女子,且比二姨太还年轻出那么多。
一旁的二姨太听着温九庭的话语,显然有些愣住,愣神期间衣服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二姨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捡起,向温九庭走来。
“好了。”二姨太从后面把衣服披在温九庭身上。随即又走到前面,帮温九庭系着领子的袋子。“你这是要出去啊?”二姨太低声询问着。
“爹那边让过去商议一些事情,我想大概是讨论寅初的婚典事宜,所以应该穿得喜庆些。”温九庭淡淡答道。
“那要不换个红色?”二姨太试探着询问。
“呵呵,哪有男人穿红色的,又不是我成亲!”温九庭听着二姨太的话语,发自肺腑的宛然一笑。当然,这一笑,也是因为今日从玲珑与林佳宁的这件事中,他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知道了接下来要下的一步好棋。
中院的议事厅里,温寅初坐在温凤华旁边,仔细听着温凤华的讲话。
“今天我叫你过来啊,除了你婚礼的一些事宜,就是想听听你成亲之后有什么想法?”温凤华看着温寅初,随即抬手示意一旁的办理婚礼的掌事退下。
温凤华尽了自己的力量,想要给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孙子一场极其隆重的婚礼,当然这个婚礼,也是温记的门面,所以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不能过于寒酸。
“孙儿都听祖父安排!”温寅初起身回答着温凤华的话语。
温寅初其实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当下温记的情况,他也知道,酒楼生意都在二叔温九霆的手里,而其他几个产业,也相继在几个掌柜手中,那些个掌柜经营得几乎有了十年八年,不可能因为温寅初的回来就马上转手让出,而温寅初回来的时候,本来以为可以凭借收购苏记烧房,而让自己在温记站稳脚跟,但没想到会出现那样的事情。而如今,温九霆又率先一步,手里有着梅酒,而苏小可,也在着手复姓苏记烧房,所以当下,酒行业这一块的空缺也逐渐没了,这也不是他没有打算,只是有打算的了也无能为力。
这时,屋外有几个掌事走了进来,而其中那个领头的,留着两撇山羊胡,一缕白发从额头自上而下,温寅初似乎有些眼熟,再定晴一看,那人便是温寅初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钟江,钟江是神医钟梅苏的胞弟,也是温寅初在百商堂认识的钟黎和钟春的叔叔,此人数算颇深,在温记,深得温凤华信赖。
“你们都坐下吧!”温凤华示意几个掌事坐下。
温寅初看着几人,分别都在腰间束带处挂了一串算盘珠子,温寅初恍然大悟,这几人,不出所料,都是温记账房里的掌事,因为一般在大一点的商户人家,特别是像温记这样的,每一个工种行业的人都有每一个工种行业的标志,比如账房的就必须在腰间挂着算盘珠子,这有利于相互识别彼此的身份。当然,这种标志性的东西也不能乱挂,要不然,到时候出来交接问题或其他什么事,肯定是要被责问惩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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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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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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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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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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