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去向店家讨买干粮,温寅初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车马停留在路边,并没有解鞍,阿德从店家那里讨要了一盆水和一把粮草,放到马面前给起食喝。阿德忙碌完毕,才到温寅初对面坐下,等待店家打包干粮。
“少爷,我感觉这一路上,好像有人在跟着咱们。”阿德大概是修习过武力的原因,较为敏感。
其实温寅初自己也有这个感觉,但每一次他掀开帘子往后看时,什么都看不见。他以为是自己太过于敏感,想不到阿德也有这种感觉,于是他觉得看来是真的有人跟着自己无疑了。
“先别急,有可能是去另外一个方向的,等一会儿再看看。”温寅虽然觉得大有可能是跟踪自己的,但也不排除恰巧是同路的人而已,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怎么才能测试出是不是有人在跟踪自己。
“好!”阿德回答着温寅初,他知道,足智多谋的温寅初一定能解决好这件事情。
“客官,你们的干粮打包好了,一共两份,二十文银钱。”店小二把打包好的干粮放在温寅初和阿德所坐的桌子上。
“好,有劳了!”温寅初从腰间拿出钱袋,摸出二十文银钱,递给店小二。
“谢谢客官,欢迎下次再来!”店小二是前天温寅初来时,侍奉过温寅初和阿德的,所以今日温寅初和阿德再来,他便一眼认出了两人来,虽然这南苏部的人们大体没多少差异,但是具体到个别,还是相差太多,建林偏南,日照充裕,所以建林的人们,肤色自然要黝黑一些,而苏中偏北,四季分明,肤色自然要白一些,再加上温寅初是大户人家,气质也是格外的出众和不同,且因店小二见得大多的是建林本地人,所以温寅初这样的相貌,他肯定是一眼就能记住和分辨。
“多谢,告辞!”温寅初起身,拱了拱手,随即转向停靠在路边的车马处走了过去。
“现在慢慢走,等快到岔路口的时候,你再把马车加快些!”温寅初走上马车坐下后,掀开车帘叮嘱着坐上马车的阿德。
“好。”阿德显然不太懂的温寅初这样吩咐的意思,毕竟从建林到驿站,他们可是一路快马加鞭,甚至在驿站为了赶路,都只买干粮,他不太懂为何现在又要慢慢行走,当然,阿德觉得,温寅初之所以如此,肯定有他的主意。既然自己懂不了,那就按照温寅初的吩咐办事就好了,再说作为一个随从,一般不就是这样的吗?ωωω.χΙυΜЬ.Cǒm
马车缓缓向前走着,马也瞬间轻松了许多,马背上的汗水也不再渗出,而马车,相比疾速往前的时候,不再颠簸,平稳了很多。
温寅初坐在马车之中,闭目屏息,感受着身后的马蹄声也慢了下来,温寅初想起自己刚刚快马加鞭赶路时,后面的马蹄声也是达达而响,如今自己放慢了速度,后面的马蹄声也跟着了放慢速度,若是这骑马之人是正常的过路之客,那此刻自己停慢,他应该继续赶路,不应该与自己同步,如此推断,这身后之人,定是跟踪自己的马车无疑了。
温寅初睁开双眼,迅即转头掀开后面的车帘,只见后方一匹骏马正走在路上,而骏马之上,骑着一个一身黑衣之人,黑人之人带着斗笠,背着一个包袱,斗笠上挂着黑纱,看见温寅初掀开车帘,迅即将马勒足停下,黑纱随风飘荡,温寅初并未看清黑纱之后的面容。温寅初想,如此打扮,要么杀手,要么剑客,可是为何又要跟踪自己,且若是杀手和剑客,也应该手持一把宝剑,可看他手里,那人手里除了缰绳,什么都没有。温寅初显然陷入了疑惑,到底是谁,要跟踪自己呢?还如此大费周章呢?
“阿德,应该不到一刻钟就要到岔路口了,从现在开始,你一直加速,且到岔路口的时候,不要往北,调身往南。”温寅初掀开前面的车帘,叮嘱正在赶车的阿德。
“少爷,可是往南的那条路,不是去苏东的吗?”阿德也算是是行走过江湖的人,他知道,前方那条岔路,一条往北,去往苏中方向,一条往南,是去苏东口岸的。但是如今是要赶回苏中,自然是要往向北方向的路,温寅初这样的安排,他显然有些不太懂。
“你按着我说的办就好了!”温寅初让阿德照做就好。
马车瞬间加速起来,速度远超于刚刚从建林到驿站那条路上的速度,温寅初坐在轿帘中,伸手抓着位置两边的扶手,尽力保持着平衡。此时,温寅初听到轿帘后方,马蹄声也达达响起,追逐在自己身后。
“再快点!”温寅初大声向前方的阿德喊着。
“是,少爷!”阿德拿起马鞭,用力抽向马的马背,马也大概懂得了主人的意思,更加拼命地向前跑去。
温寅初知道,若是平常的地况,马车想跑过一匹光杆子的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只是今日,他们所行之路的都是石头所彻成的石板路,石板路十分的平滑,所以来的时候,温寅初为了不损害马脚,特意给马脚上戴上了脚套,而后面的马,温寅初刚刚掀开车帘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脚上并没有带着脚套,所以这段一刻钟的路,那匹马定然不会追上。果然,不一会儿,后面的马蹄声逐渐远了。
温寅初的马车率先到达了十字路口,温寅初快速跳下马车,让阿德把马车赶着往南方的路上去。而温寅初,则在十字路口的旁的丛林后站着,默默等着猎物前来。
马蹄声渐渐响起,温寅初抬头,果然看见穿着一身黑衣,带着斗笠黑纱的人骑着马达达前来,只是到达十字路口方向,身穿黑衣的人不禁东张西望,不知道温寅初马车往哪个方向去的他,似乎在想着要走哪一条路。
霎时,阿德身手矫健地从天而降,一个回地铲将黑衣人的马猝不及防的铲倒,而黑衣人也措手不及地从马背上跌下。
“啊!”黑衣人重重摔倒在地,发出疼痛嘶叫的声音。但是由于黑纱斗笠还带在头上,暗中观察的温寅初,并看不出此人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跟踪我们?”阿德紧握双拳,一身备战模式,双眼发狠地看向对方,大声问道。
对方慢慢站起,而一旁的马,显然是摔断了胫骨,长卧不起。
“我是谁干你什么事!”黑衣人没好气地回答着阿德。
而听着这句话的声音,温寅初大概能猜到对方是谁了,迅即一脸无奈地从路旁的丛林中缓慢走出。
“这样很好玩吗?”温寅初有些愠怒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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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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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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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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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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