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瑶根本没想到这样会引来无月痕的责备,一时笑容尽失,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能呆在原地不动。
恰巧秋慕雪这时从外面进来照看,“谢公子来了啊,快,里面坐,外面冷的很。”
谢清歌这才同秋慕雪一起进了门,对一旁呆若木鸡的林夕瑶更是不屑,‘这是什么玻璃心,被自己喜欢的人说上一句,就心里不好受的站着不动了?果然是大小姐脾气,还是我妹妹好。’
“无大哥,”谢清歌直接朝无月痕走去,“无大哥昨日不是说要来我院子住么,今天我都收拾好了,无大哥随时可以过去住。”
无月痕面上的笑容微闪了一下,“没想到谢郎动作这么快。”
“那有什么,”谢清歌顿了一下,“若是无大哥现在还不想过去,缓几天也无妨。”
“这倒不是,只是,”无月痕顿了一下,谢清歌立即追问,“只是什么?”
“哦,也没什么,我方才听夕瑶说弥生弥乐两位师傅也在府上,他们可是单独一院?”无月痕这么问,谢清歌心下一紧。
自然道,“当然是独自一院了,我们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屋子。”话说出口,心中便觉隐隐不安。
“那,他们院中可还有落脚的地方?”无月痕问出来,谢清歌心下一沉,不知该如何回答。
林夕瑶却抢先道:“弥生弥乐师兄弟住在一个屋子里,现在院中还是空屋的。”
他们这几句话下来,林夕瑶也听明白了,自然不会让谢清歌如意。“师兄若是不喜欢这里,我们养好了伤就走。”
谢清歌白她一眼,不与她争一时口舌之快,“那无大哥的意思是,要去弥生弥月的院子住了,不去我的院子了?”
“昨日见你犹豫,怕你一个人住惯了,我突然过去会打扰到。”无月痕硬着头皮说了出来,毕竟是自己提出要搬过去的,现在又不去了,这不是拿人家开涮么?
林夕瑶一挑眉,像是斗胜了的公鸡,今日无月痕一说他要搬到别的院子,林夕瑶便立马供出弥生弥乐也在此行,又独居一院,可住在一起,三人有个照应。
“嗷,随便你。”谢清歌面上写满了不悦,他今日非这么多力气是做什么?真是可笑。
“谢郎?”无月痕察觉不对,又不好在说什么,可又有事想问,“谢郎,既然有弥生弥月同行,为何不一开始把我们安置在一个院子,要分开两个院子住?”
谢清歌微不可查的挑了一条眉毛,‘为什么,这还用说么?我就是不想让那个两个人和你住一起,尤其是那个弥生,最是讨厌。’
“还能为什么,我看他根本就是图谋不轨!”林夕瑶这是逮着机会就要在无月痕面前踩他一脚。
“哼,林大小姐,你最好还是不要胡言乱语的好,”他谢清歌现在很不好,心情真的很不愉悦。
“夕瑶!”无月痕立马出声指责,林夕瑶这才住口,心中又有些委屈直盯着他看。
无月痕顿时感到头疼,谢清歌冷哼一声,“既然无大哥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就当我没来过吧。”
说罢转身就走,“谢郎。”
心中一团无名火不知要到何处发泄,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给自己排泄心中烦闷,‘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一天都莫名其妙的,人家又没说一定会过来,就兴冲冲的把房间收拾了,现在人家不住了,不住就不住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凭什么这么说来就来,说不住就不住了?我为什么要给他收拾房子啊,真是莫名其妙,莫名其妙。’
天气明明还未回春,谢清歌却烦躁不安,没想到走着走着,还遇到了个人,本就烦躁,更是不想搭理,那人却不识趣。
“怎么了这是?”那人声音高昂,不免有些装腔作势。
谢清歌不理,直接踏过门槛,那人却是不依不饶,“哎呦呦,这是在哪受了这么大的火气啊,好像着头顶的太阳,落在着了啊。”
谢清歌还是不理,那人却把他拉倒一边,“来,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被心爱的姑娘拒绝了?不说没关系,我来给你把把脉,我一摸便知。”
突然谢父双目圆瞪,谢清歌看着他这副样子,满脸嫌弃,不知他有玩什么把戏。
谢父像是被人定住一般,过了一会儿,才捻着胡子,眯着眼,将谢清歌上下打量一番,“不得了啊不得了,不得了呀。”
“是什么不得了,不得了的,你胡说些什么?亏你还是堂堂一家之主,能不能有个正行?”谢清歌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腕,谢父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这肝火异常旺盛,有没有什么大碍。”谢父还是眯着眼,捻着胡子,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看着他。xǐυmь.℃òm
“没病就没病,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没病你很失望么?”谢清歌整理好衣衫,仰着头,一副大好男儿的样子,挺胸抬头,立得端正。
“是没什么病,可是,儿子啊,你不觉得你那里有点奇怪么?”
“哪里奇怪?”谢清歌一把推开谢父凑的过近的脑门,不觉有异。
“哎呀,我怎么有你这么个笨儿子。”说着,字巴掌就拍到了谢清歌的发冠上,“你就不觉得你那里不大对劲么?”
谢清歌被着突如其来的一掌,拍的有些懵,又更是郁闷,今天怎么哪里都不顺。
“我看你才有病了!”谢清歌声音陡然变大。
“你居然敢说你爹有病,好啊,你个逆子,你给我等着。”谢父在身后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趁手的东西。
谢清歌一看不对劲,这才一溜烟的跑了,玩闹归玩闹,要和谢父真对上,他还是没那个胆子。
谢父脱下自己的鞋子,拿在手上,“好小子,我让你跑,你给我站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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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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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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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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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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