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喳喳’麻雀三五成群在枝头嬉戏飞跳,空气中弥漫着清寒的雾气,又夹杂着点点青草香,昏暗的光线在腾起的露水中折射出五彩缤纷的点点星光,远处朦胧的太阳还赖在山间不肯起床,整个秋天都懒洋洋的。
林夕瑶抱着被子,翻身继续做他的美梦,谢清歌坐起身揉揉睡眼惺忪的眼,打个哈欠,‘砰’一下有昏睡过去,无月痕房里却是收拾的井井有条,人也不见踪影…
原是寻了一片空地,只见他双目微闭,双手放于丹田前两侧,双臂微弯,只见他一直深吸,却不曾吐气,腹部不断隆起,原是纳气入体,只道他腹部的皮囊已容不下那么多气体,便不在吸气,也不吐气,深憋着那一肚子的气,运用自己的内力又将气体缓慢的运向四肢,只见他一张俊俏的脸,被憋得通红,运行气体时,又是满身大汗,可他废了好半天的功夫,也不见腹部消减半分,好不容易将气推开,正要向四肢蔓延,却又被推了回来,似是四肢运行不开,终是练不成,只得先放弃,此时他之感身体清灵快活,脏腑之中的污浊之气似是全部排空,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像是大病初愈一般的痛快。
‘此物果真是本难得的秘籍,此等内功真是世间难得,只是照做,无需练成都可延年益寿,若是练成岂不…独步武林,如此神物怎会落到乡野村夫手里?这其中定有真么隐情,不知这本书到底是哪位武林大师遗落之物,那本与此物一同的乐谱又是何用?我还是先好好看管吧。’谢清歌看着手中的秘籍不禁沉思起来。wWW.ΧìǔΜЬ.CǒΜ
书面已有些破损,像是被水渍模糊了,辨不清字样,翻开书的第一页赫然写着‘若练此功,必先纳气入体,通脉四肢,气达全身,气通经脉,气脉合一,用气如用己,出拳可打百米之外,触木推掌,能断其枝干者,方入门。’
日上三竿,整个小城都‘活’了过来,撤掉夜的静谧,阳光变得明媚,空气中的花草香也变得浓密、活跃,不似清晨的幽静,谢清歌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摇摇晃晃的从房内走到楼下,似乎还没睡醒,又揉揉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事物,“哎,早啊。”说着就像无月痕和林夕瑶的桌前走来。
“哼,还说什么自己要做武林大侠,结果连起都起不来。”林夕瑶一脸嫌弃地说,“师兄,你今日早起练功,真是辛苦了,我已经点好了饭菜,马上就好了,你先吃点茶点吧。”说着就给他到了一杯茶水。
“是是是,我懒惰,你师兄最好,当不成大侠就不当了呗,我这人最务实了,待会我就找人研究我的琴谱去。”谢清歌漫不经心的回道,毫不在意她说的。
“谢郎不必在意师妹的话,人各有所长,无须比较。”
“没有,无大哥你不用开解我,我是真的想通了,人嘛开心最重要了,而且我觉得那乐谱确实不错。”谢清歌随手拿起桌上的点心,随便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当真是毫不客气。
“谢郎能这么想,自然是好。”无月痕见他不在纠结于秘籍,当下也不在多语,拿起茶水润了润喉。
不多时饭菜就上来了,几人吃完,谢清歌道个别就出门去寻乐师看谱了,‘哼,可算是有眼力见了,终于能和师兄有二人世界了。’林夕瑶见他走了,一挑眉嘴角也爬上了笑意,“师兄,你昨日说要带我去看看,可不能食言哦。”
“那是自然,今早我回来时时间还早,就在城中转了一圈,见城西有集市,西市开设西潭,主要是些走水路运来的东西,除了水产,还有些河道里才有的珍惜玩意,城东也有集市,大多都是菜农果农,也有些山间野味,而南北两边各有商铺、酒楼,还有卖艺人和一些沿街商贩。我们是从城南入城,直接入住的城南客栈,师妹可想去哪边看看?”无月痕将这小城里大致可以游玩的地方一一说出,静等师妹回答。
林夕瑶听完无月痕温柔的介绍小城的情况,又是一脸崇拜的看着他,“师兄真是无所不能,连这种事都能做的细致入微,未来的嫂子能有你这样的夫君真是幸福。”当然了,这个位置一定会是我的。
“师妹还是这么爱开玩笑,我记得城北有许多好玩的玩意,若不,我们先去城北看看,带玩的差不多了,就去城东转转看有没有好看的皮草,这天气已慢慢转凉,也该准备点过冬的衣裳了,然后在穿过城中,去西潭看看有没有什么珍贵的珍珠之类的物件,待太阳下山我们在回城南,寻个首饰铺给你做件首饰,再找个裁缝铺给你做件衣裳。你看可好?”无月痕又在脑海里梳理了一边小城各边好玩的玩意,做好了游玩的路线。
“一切都由师兄做主就好。”林夕瑶听了满心欢喜,‘我看上的男人果真不差。’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
另一边的谢清歌则是叼着个不知道从哪捡的狗尾巴草,大摇大摆、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左瞧瞧又看看,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走着走着,又百无聊赖的撇撇嘴,‘这小城里到哪找乐师啊,逛了这么久都没听到半点声乐之音。’
忽然一阵清幽的琴声传进了谢清歌的耳朵,只听那声音清幽远扬,如今日清晨清淡又夹杂着寒气的缕缕清香,有一低跃的琴声,转变成了那朦胧不醒的日光,接着又是‘叮叮’几声变成了枝叶上腾起的水雾,‘嘡’一声过后,那琴声戛然而止,谢清歌也睁开了双眼,‘这琴声真是极妙的,想不到这小小的城里还有此等善音之人。’谢清歌跟着乐声一路前行,直到一个楼前停下。
‘曲悦楼’,谢清歌看着这名字,一脸呆愣,‘这就是书里说的那种地方吧,这种地方开门这么早的么?我要不要进去呢?进去之后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的我了。’想到这谢清歌不仅脸上一红,又急忙用手遮住干咳一声,‘不,我进去只是为了找人研究琴谱,又无他想,只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好。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什么问题吧。’想着已抬起一只脚要放在台阶上,‘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是有点紧张的。’
乐坊中有位老者见他行为怪异,又似富贵子弟,便出门迎接,“这位小兄弟可有什么难处?”
“啊?难处倒是没有,就是这楼开门够早啊。”谢清歌被人突然这么一打扰,更是慌张,口不择言道。
“小兄弟说笑了,咱们这正经的乐坊早起准备开门迎客,日落与市井同时歇下,有何不妥?”老者笑着说道。
“那着生意还做的成么?谁会一大早就奔着这花柳地来啊。”谢清歌撇撇嘴,小声嘀咕道。
“哈哈哈…”老者听了不禁大笑,也不知道从那家跑出来的富家小子,连青楼红楼都分不得清。
谢清歌却是被他这一笑弄得不明所以,“你笑什么,我是欧哪里说错了么?”
“小兄弟啊,咱这可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地方。”老者一捋胡须,笑颜道。
“那是是什么啊?你们这又有什么不同?”谢清歌听了更是不解。
“您说的那烟柳地,是娼妓之所,做的事皮肉生意,那里的姑娘,一点朱唇万人尝,一双玉臂千人枕,琴棋书画样样不知,只是勾人的手段,床上的功夫一个比一个厉害,是好色之徒,纨绔子弟浪荡之地,和我这乐坊是万万比不得的,我这乐坊没那红绸罗曼,也无人袒胸露乳,这里的姑娘虽不敢保证个个都是坚守贞操,但绝大多数都是清白之身,每位姑娘虽不说个个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至少每位姑娘都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本事,来这里的都是些文人墨客,对我们的姑娘也都彬彬有礼。”老者详尽解答。
“原来如此,是我见识短浅,误会了。”谢清歌一阵羞愧。
“无妨,小兄弟来此所谓何事啊。”老者笑笑,继而问道。
“您难道不觉得我就是找错地了么?”谢清歌反问道。
“不会的,看小兄弟在此逗留,又不敢进来,想必不是寻花酒的,想必是被琴声吸引而来。”老者一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的表情。
“您是如何让知道的?我就是寻那位弹琴之人来的。”谢清歌一脸惊喜。
“那便清吧。”老者不作答,侧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谢清歌直接大步跨进了乐坊,又由老者引荐见了那弹琴的姑娘。
“哎,师兄你看这个面具,青面獠牙的。”林夕瑶拿着一副面具举到无月痕面前,无月痕温和的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林夕瑶放下手中的面具,又要去别的地方看看,‘师兄总是这个样子,虽说很温柔,却总觉得他和谁都隔着一层东西,从未真的靠近过谁,不过,我才是离师兄最近的人,师兄现在还不能对我敞开心扉,没关系,我可以等。’想到这林夕瑶又恢复了笑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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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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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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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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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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