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请您代为求情,让祁少爷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姐弟俩,已经要被逼上绝路了。”仔细一看,她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迹,任竹不忍心了。
“你先松开,我们慢慢说,行么?”任竹好生安慰,压根不见奏效。
围观热闹的人碎嘴的厉害,“这位小姐,一看你都是有钱人家,肯定是你老公用什么手段逼得人家大姐走投无路,才来求你的呀!现在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要干人事,这样可是要遭报应的。”
疯女人一见有人愿意为她出头说话,更是不顾形象的大肆磕头起来,血液沾湿了大理石,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过来。
“我什么也没做啊!”面对舆论的压力,她却压根无法脱身。
突然,一道修长的身影拨开人群,踩着高跟鞋强势走来,将高跟鞋头径直伸到了疯女人的额头下,她的鞋头尽是尖锐的铆钉,要是以那般力道去磕头的话,估摸少不了要将额头磕破了。
众人惊呼一声,“这女人好过分啊,要是大姐磕出个什么好歹来如何是好?”
“对啊,简直不懂得什么是尊老爱幼了,丧良心啊!”
任竹转头,受着众人指责的解围者,不是别人,正是楚桓。
她强势的抬起下巴,冲着周遭的众人,“都给我闭嘴,你们知道什么是真相吗?就在这里人云亦云,见着谁可怜就来指点别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她将高跟鞋再朝那大姐的额头靠近了几分,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俗话说的好,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看说的就是你吧!”
疯女人立刻哭嚎起来,“我冤枉啊,只想求条生路。”
“我从未断过你的生路,你这是何必?”任竹紧接着话,反问道。
楚桓抬手,示意任竹闭嘴,“你不是爱磕头么?不是来求原谅么,那就在我的鞋子面儿上磕,我到要看看,你的诚心有多大!”她言辞犀利,丝毫不退让,强势的让周遭众人都闭上了嘴。
“你看到么?你在这里演戏,他们在周围看你的戏,你就很有成就感是吗?少爷何时得罪过你们,你们受谁指使?”楚桓索性蹲在地上,一通脾气发完,眼睛直勾勾盯着疯女人。
“姑娘,你是谁啊?我没招惹过你,为什么苦苦相逼?”眼泪混合着额头上的血液,蔓延的全脸都是,场面甚是血腥。
“算了,楚桓。”任竹看她年纪也一大把,不想再为这些莫须有的烦心事纠缠,戳了戳楚桓的肩膀,“我们走吧。”
“撒手,没听到吗?我们要走了,撒手!”楚桓狠狠的看着那女人,想拽开她的紧扯着的臂膀。
谁知,她根本不愿松手。
“我警告你,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任竹和我家少爷无关,再这样纠缠不放,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走投无论,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来这里哭嚎!”楚桓下了最后的驱逐令,疯女人眼珠子一阵乱转,悻悻地松了手。
任竹终于将脚腕拔了出来,都被握出一道红印子,鞭痕处的血痂也被扒掉了,虚潺潺鲜血渗出来。
“等下。”楚桓从包包里翻出纱布,帮任竹将脚踝简单包扎了下,这才起身,扶着她朝妹妹的病房走去。
身后空留下疯女人,气的血液翻滚,额头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无法忽视,地上,手上尽时沾染的血液。
“呵呵……”她自嘲的笑,一会儿又干脆趴在地上哭,绝望到了极点。
周围的人确实都是看客罢了,没人上前递一张纸巾,说一句安慰的话语,戏看完了,小板凳搬起来也该散场了。
在众人散尽的时候,一道身影走了过去,身穿黑色风衣,带着鸭舌帽,口罩墨镜,遮的严严实实,压根认不出来是谁。
一双擦拭锃亮的黑皮鞋停在女人面前,“行了,戏演足了就退吧。”一句轻飘飘的话语,音量极小,周遭没一个人注意到这包裹严实的男人。
说完,他从安全通道离开,动作迅速。
楚桓搀扶着任竹一步步朝前走,她一脸不耐烦,“就这本事,也还敢单独出门?”她语气里尽是嘲讽。
“我自然是不如你。”任竹退了一步,楚桓个性要强,与她争辩也没什么结果,倒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ωωω.χΙυΜЬ.Cǒm
“哼,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要被那神经病不知纠缠多久呢!”她气呼呼的说。
提到此处,任竹心中疑团渐渐浓了,像是扯不清的乱麻,发生的事都扑朔迷离,让人压根分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思忖着,没注意前方护士掉落的病例单,不小心踩了一脚。
“走路看着点儿,行不行!”楚桓扯着她后退一步,帮护士捡起病例,拍一拍,吹一吹。
“对不起啊,我朋友天生散光眼中,有点瞎。”楚桓一句倒是逗笑了小护士。
对方摆了摆手,“没事儿,我自己不小心掉了,这位小姐说话真逗。”
小护士非但没生气,抱着病例单兴高采烈的走了,像是听了个笑话。
“你这张嘴可真是伶牙俐齿啊,还尖酸刻薄!”任竹鄙夷,也内疚自己连句对不起都没来得及开口,楚桓就将小插曲处理妥当了。
楚桓挽上任竹的胳膊,“你刚才思索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自己确实不如我,准备了一箩筐自知之明,识趣的离开少爷啊?”说到这个话题,她永远都能咧嘴笑嘻嘻的。
“嘻嘻……”她配合的咧嘴一笑,“想的美!”敛起傻笑,做一副鬼脸状,故意和楚桓抬杠。
“切,迟早的事,等少爷清醒那天,就没你任竹什么事了,知道吗?”她高傲的扬起下巴,无比笃定的说,一想到少爷即将成为她的男朋友,心里就禁不住乐开了花。
“收起你油腻的姨妈笑吧,别吓着我妹妹了!”任竹伸手刮了下楚桓的鼻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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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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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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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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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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