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交汇时,竟然发现不是对方,这就未免有些尴尬。
他即刻躲避,权当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对方却不依不饶,张声尖叫起来。
“啊……先生,有外人闯进来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在整个二楼响起,撕扯着他的耳膜。
“姑奶奶,别叫了,我什么也没看到。”傅少卿抬手紧遮住眼,摆手示意她不要叫喊。
对方逮住机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堂堂国医圣手的亲孙子,没想你居然是这种人,偷看你兄弟的女人,真是不知廉耻!”对方言辞尖锐。
这话傅少卿就听不下去了,别着身子,“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别毁我!”
“嘤嘤嘤……”谁知,女人竟然哭了起来,傅少卿最见不得的就是女人哭泣。wWW.ΧìǔΜЬ.CǒΜ
这下可好了,他是一丁点儿法子都没了。
一身正装的祁墨铧从洗漱间走出来,拽着衣领轻咳,“给她一颗药!”他嗓音清贵,面上毫无波澜。
傅少卿虽然心中早已猜到了两人昨夜的关系,却实在没想到祁墨铧会如此直接的叫他过来,就为了给这女人一颗避孕药?
“这……”他背对那两人,尴尬站在原地,不晓得该怎么好。
“转过来吧,她裹着被子了。”祁墨铧不冷不热提示道。
当事人的语气说的像个冷静的旁观者,这种本事恐怕也只有他祁墨铧有了。
闻声,唯一的局外人匆匆下楼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一个大医药箱,匆忙进屋。
给药时,傅少卿瞥一眼床上的女人,定睛一看,“韩晚晚?怎么,是你?”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有点僵硬,更像是吃了一口苍蝇。
当然,对方也是。
韩晚晚从听到祁墨铧提议要给自己吃药时,心里瞬时咯噔一下,没想到他竟然能这么狠?专门叫个医生来给自己吃个避孕药?
心知不能和祁墨铧正面抗议,只好柔声道,“先生,我一向体弱,吃了这东西万一吃了这东西,以后不生育,我可怎么办啊?”说着,眼角竟能挤出几滴眼泪来。
当事人站在梳妆镜前,专注系着衬衫纽扣,对韩晚晚的措辞充耳未闻,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
傅少卿递交这药物的手,有些失神,不知该不该往前伸。
韩晚晚一把将药物打落在地上,“我不吃,绝不会吃的!”她恨恨地瞪着傅少卿,他倒是一脸冤了。
“……”
“我要是再也不能生孩子,怎么办?”韩晚晚哭嚎起来,泣不成声。
“其实……没那么严重,避孕药还可以治疗痛经的,你不知道吗?”傅少卿先一步抢先回答道。
“你滚!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自己的身体当然要爱惜,拿走啊!我不吃。”韩晚晚气得浑身颤抖,攥着被角的手都接连颤动不已。
“你既然爱惜自己,呵……还能半夜来趴我的床?”祁墨铧步伐慵懒,走到床边嗤笑着说,“我并不介意祁家有一个私生子,但我明确告诉你,即便有,你一样不配进我祁家的门!”
随着话语转落,祁墨铧眸子里升腾祁阵阵寒霜,她经不住一个颤抖。
“你……什么意思?”环抱住赤裸的身体,凌乱的发丝掉落在洁白被单上。
“不要妄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拴住我!”他嗓音淡淡,将答案丢给韩晚晚。
“那……什么样的的方式能拴住祁少爷?”楼梯口响起悦耳却冰冷的话语声。
房间里的三个人都为之一怔,纷纷侧目看向楼梯口。
因为发生那人的嗓音,三人都太过熟悉,以致于猛然看到对方出现时,才会突然震惊。
祁墨铧觉得自己脊背处都凉透了,一股寒意径直钻进了心窝处。
“任竹?”傅少卿出声叫道那人的姓名。
“哈哈哈……”韩晚晚却意外的笑出了声,她像个疯子一样,将被角掀开,从床上站了起来。
就那样赤身裸体朝着任竹走去,脸上意外的得意,仿佛抢走了这世上任竹最为珍视的东西。
“怎么样?任竹,这下我们俩可真成了一对姐妹花啊。”韩晚晚侧眸,顺手从边上拿过祁墨铧换下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走近任竹时,忽然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脖子,在她耳边轻吹一口气,“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一声姐姐呢?”
任竹紧攥的拳头终于忍不住了,猛地发力推开韩晚晚,一拳呼在她嘴角,她没稳住身子朝地上扑下去。
趴在地上时,韩晚晚笑得更加张扬了。
“哈……”她勉强支起半个身子,斜坐在地上,直指任竹,“你之所以这么愤怒,就是因为你输了!”她像一个洋洋得意的胜利者,向对方耀武扬威的展示着自己胜利的姿态。
任竹紧咬住下唇,原本就苍白的唇瓣被她咬得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了。
“走,跟我回去。”任竹没有选择和韩晚晚吵架,而是先一步上去捉住她的手腕,作势就要将她拖下楼梯,力气大道韩晚晚都无法挣脱。
“你干什么?你这个疯婆娘,我现在是祁先生的女人,你别碰我!”韩晚晚撕心裂肺的叫嚣着,恨不得下一秒就将手腕从任竹紧拽的手中剁下来。
两人彼此恶心。
“韩晚晚,你在我任家住着一天,你他妈就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懂了吗?”任竹用更大声的怒吼将韩晚晚镇住。
“你冷静一点!”祁墨铧眉梢轻挑,淡漠劝任竹冷静一点。
空气安静一秒钟,潜伏的情绪骤然炸开了花。
“嗯哼?你是谁啊?”任竹勾唇别过脸笑的妩媚,是那种病态美人的感觉。
祁墨铧蹙眉,觉得任竹反应有点过大了,“我说我是谁。”唇线紧抿,下巴微颔,眼眸阴鸷。
“西城祁少?很了不起是么,随意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是你的特殊嗜好吗?我请问!”任竹阔步走过去,撕扯他的衣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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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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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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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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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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