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一声,最终雪落还是选择了爱惜每一粒粮食,将嘴巴里的小米粥给吞咽了下去。
雪落怔了一下,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呵斥她让她别喝了,是嫌弃她喝得太慢了吗?
吃饱了,可以跑得更快一些。雪落无辜道。
而封行朗的眉头却紧锁起来:原本他以为,白默他们不可能对他和雪落的饭菜动手脚,所以便由得雪落喝了粥;可在他看到女人的脸色越喝越俏红时,才突然意识到,或许白默他们不会下毒药,但下那种药就说不定了!
而女人此时此刻脸上的不自然红霞,正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儿。
喝完粥后,雪落便顺从的封行朗的安排,从里间的淋浴房里取出了两条带湿的毛巾,一条留给自己,一条递给了封行朗,你小心点儿。别让火烫到你自己。
在将毛巾递送过去的一瞬间,雪落触碰到了封行朗的手臂,那一刻如电击一般突然弹开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跟这个男人碰了个手而已,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紧随其后,雪落的呼吸变得急促,全身像被丢进了高温燃烧中的火炉里似的,热得她连呼吸都喘不过来。这封行朗还没有把里面的房间点火着呢,自己怎么就热成这样了呢?
封……封行朗……我好像……我好热像有点儿难过。雪落一边用湿毛巾擦拭着自己烫人的脸颊。
那粥里,会不会加了什么毒药啊?雪落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刚刚喝下去的那碗粥里被人加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一种异样到无法自控的感觉。热气游在身体的四肢百骸之中,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它们好热,它们想挣脱这种束缚,想自由自在的在空气中池骋飞翔,不再受束缚。
白痴女人,别再脱发疯了!封行朗厉吼一声,上前一步打开了女人的手。
一阵恍惚之后,雪落低下头,‘啊……’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雪落惊慌失措的裹好了自己的衬衣。
封行朗,我……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好像着是不是生病了魔似的……我好热。?
雪落说着思维不清的话,断断续续的,又恍恍惚惚的。
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像被丢进了一个童话世界中。只有她和她的王子。王子牵着她的手,深情的对她说:琇書網
【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杯黄土,这黄土上长出的青草也是为你而绿,开出的鲜花也是为你而艳】;
【如果有一天,我化作了一溪清泉,这清泉里翩跹游摆的鱼儿也是为你而舞,那叮咚的泉响也是为你而唱。】
【请允许我,允许我说‘我爱你’!】
这些话,都是雪落从散文诗集上摘录下来的。早已经烂熟于心。
那是雪落对爱情的向往,对爱情的希冀。她是个憧憬美好爱情的女孩儿!
雪落俨然已经沉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只有她和她心爱王子的世界。
猛的,她一把抓住了封行朗的大掌,将它平摊开来,放到自己心脏的地方。让它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封行朗,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好不好?雪落的小脸上有着病态的潮红。
封行朗垂眸看了女人一眼,她整个人已经恍恍惚惚的。看起来着实‘病’得不轻。
要实在忍不住,去洗手间用冷水把自己的脸冲一下!别再说胡话了!
看了被女人都喝光的粥碗,封行朗英挺的眉宇微蹙:这个白默,竟然给他的女人下这种下三滥的药东西?他那小子的皮又作痒痒了么?
凌厉着生冷的目光,封行朗朝摄像头的方向盯视过去。
封行朗,我听到了,你刚刚明明有说‘你爱我’的!
雪落执着的握住封行朗的手,再说一遍‘你爱我’,好不好?我想听!
疯女人!你冷静点儿!封行朗一把将雪落推搡开来。
雪落一个重心不稳,朝墙壁上磕了过去……
封行朗似乎有些不舍得女人真的被撞,又伸长臂去捞回她!
或许雪落这辈子都无法想像:自己竟然会主动去追吻封行朗。她是生涩的,只是凌乱的急切想给予自己的全部。
封行朗没有回应,只是任由女人踮着脚在他的唇上肆意的啃亲。
那完全不能算是一个吻,更像顽童在品尝她所钟爱的糖果。
但效果却达到了。男人最原始的情意被调动出来,封行朗加深了这个吻。
监控室里,一片剑拔弩张。白默抹了一把脑门子的汗,严哥,封行朗这小子该不会真的要放火烧东西吧?
以他的佞气,只是丢个火机的事儿。这普天之下,就没有他封行朗不敢做的事。严邦刚毅的脸庞上轻笼着一抹忧郁。
那怎么办?让人准备着救火?白默没想到封行朗会以如此‘壮烈’的方式对抗。
……不急!再等等!那个女人……好像有反应了!
严邦看到了雪落的异常动作。同时也听到了封行朗对女人的呵斥声。想必他已经发现了粥里面有加料东西。而且也精楚那是一种什么加料。
再一波的热燥之气袭来,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理智的雪落,又开始不自控的脱解自己身上的衣服东西。
封行朗……快离开这里吧!我真的好难过受!雪落低低的泣喃着,俏丽的小脸上,满是我见犹怜的红霞飞染。
美得让人动情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再忍一会儿!长臂一勾,封行朗便将女人拥在了怀中。
里间,没有了摄像头的追踪。无论是严邦还是白默,都不会去触及封行朗的底线。
但这并妨碍不到白默打探情况。在里间的地毯某处,被白默按上了一个拇指大的监听器。声音着实的清晰。
一个在花雪月天酒地中酝酿而出的男人,只是声音,他便能判断出当时的场面会有多么的火热。
林雪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在这样的动情之下,封行朗却将怀里粘着的女人推离自己。
他问得冷声。
被推离的女人立刻又粘贴了上来,不满的把头埋在封行朗的怀中像猫儿似的哼哼卿卿着。
无疑,封行朗的怀抱能让她安心,而且还能减轻她身体中的难受因子。
可封行朗却再一次的将投怀的女人推离开自己……
耳际伴随的,却是女人昨晚的话:我喜欢像方亦言那样的男人,阳光开朗,明媚得像晨曦!
这个女人心里竟然还藏着一个叫方亦言的男人?
那又如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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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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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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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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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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