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做梦,就继续躺下睡觉。
可是,刚一躺下,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她又坐了起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什么也没有啊!难道是她因为哭得太多,耳朵产生了幻听错觉?她不禁怀疑起自己来,就再次躺下,拉着被子盖住头继续睡觉。
咦?又开始响了!声音好像就在床底下传来!
她有点害怕,不知道躲在床底下的是什么,是蛇?老鼠?还是鬼?毕竟她娘刚去世不久,如果真的有鬼,那······
顿时,她既期盼,又恐惧,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全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这该怎么办?她一时没了主意。
声音不停地响着,越来越清晰了,她想忽略都不行了。所以,她还是下了床,拨亮油灯,退到墙根边上,盯着床底下看。
过了一会儿,床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了,好像有什么即将要穿地而出。她感到越来越害怕了,想要逃离这个房间,可是腿怎么也迈不开,站着直打啰嗦。
就在她万分恐惧之时,床底下的地面上,突然一个白花花的东西破土而出!
凌清月紧绷着的神经让她本能地想冲出房间,然后大喊“鬼啊”!可是,就在她跑到门边上,声音还没喊出来,那个东西已经跳上了她的肩膀,戳了戳她的喉咙,她就再也叫不出声了。
那东西看见她没有说话,也跑不了了,就跳下地来了仰着头看她。
可能它觉得仰着头太辛苦了,又跳上了她旁边的桌面上,可这样它还是觉得不够高,就又想了想,转了转,又跳上了墙边的柜子顶上。
这下,他就可以俯视她了。
这时,她才发现这是一个约三尺(1米)高的白胡子白头发的小人,外貌与人没有什么差异,只是小孩身材,比她略矮一些。
她看着这个白胡子小孩好像青蛙般灵活地跳来跳去,一时看得入了迷,倒忘记了害怕。
那白胡子小孩盯着她看,不时摸摸胡子,好像若有所思。
过了许久,他开口道:“你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好像一个刚会说话的娃娃。
奇怪了,他怎么问她呢?是他自己闯入这里的啊,怎么不知道这是哪里呢?
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嘴巴张不开,只能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哦,我不记得我点了你的语穴,你说不了话。不过,我如果给你解了穴,你能不能保证不叫喊呢?你放心好了,我对你没有恶意。”
她点了点头。
他从柜子上又跳到了她的肩膀,戳了戳她的喉咙,又跳上了柜子顶上,趴在边上看着她。
她感觉喉咙发干发涩,用力咽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应该可以出声了。
她既然答应他不喊叫,那么她就不会喊叫。而且,这个个头与她相差不大的人,在她面前蹦蹦跳跳的,好像青蛙一样萌感十足,应该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对她并没有恶意。
只是,他又是什么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她小心翼翼地问。
“人!”他干脆地回答。
“那你怎么从地上钻出来的?”她说出了她的疑虑。
“我也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发现我躺在一个黑洞里,然后我就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走了很久很久,我发现我头顶上好像有哭泣声,然后我用头一顶,就跳到了这里。”他晃荡着脑袋,好像边回忆边说。
她觉得他的话不可信,完全不符合逻辑,但他说话的语气又那么诚恳,好像就是在陈述事实,她又不得不相信。
“你失忆了?”她疑惑地问
“嗯,应该是。”他点点头答道
“那这样说,你既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在哪,多大年纪,这些都不记得了哦?”
“嗯。”
“哦。”凌清月有点失望,本来她觉得这么个白胡子小孩应该大有来头,不是神仙,也应该是个土地公之类的,现在却一问三不知,顿时感到索然无味了。
那白胡子看见她的眼神逐渐黯淡下来,知道她对他失去了兴趣,也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他的出场可是吓了她一跳的啊,这也太丢人了吧。
所以,他努力地想要讨好她。他说:“我虽然不记得我的身世,但是我会武功哦!”
“你会武功?”她确实是吃了一惊。
“是啊,你看。”他开始在柜顶上伸腿划拳地舞起来了,但是他耍起来很孩子气,摆的动作好像很稚嫩,凌潇月看了不禁“噗哧”一声笑了。
“就凭你这样的声势,别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捏死了。”
他摸摸头,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是,他还不死心,想继续讨她的欢心。m.xiumb.com
“我觉得我还会很多其他的东西,只是我现在暂时想不起来而已,日后我肯定会想起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凌清月看着他这样说,好像他不打算走了。
他冲着她笑了笑,讪讪地说:“我想以后跟着你,因为我不想再回到地洞里去了,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好无聊啊。我今日既然能够出来第一个看见你,就证明跟你有缘,所以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凌清月听见他这么说,马上喝道:“这怎么行啊,你是个老头子,怎么跟着我一个小姑娘,别人看到,该作何想法!”
那白胡子小孩着急了,跺着脚说:“你说我老头子,我是老头子吗?就算我是老头子,也对你这么个小姑娘不感兴趣吧?你又不是大姑娘,又不好看,我怎么会对你心存不轨啊!”
她听他这么一说,也急了,跟着跺脚:“什么?我不好看?谁说我不好看?我爹娘说我就像山上的雪莲,白白嫩嫩的,我邻居阿婶也说我长大以后肯定是出水芙蓉一朵,你既然说我引不起你的兴趣!”
他本来是想讨好她的,没想到却把她给惹怒了,看着她那气得发红的脸庞,不禁心慌了,因为她比他高,等一下她一生气真的把他给捏死了怎么办呢!快哄哄她。
“你莫要见怪,是我说错话,你真的像你爹娘说的那样是山上的雪莲,以后也一定能长成一朵出水芙蓉,是我刚才情急之中口不择言了,你小人不计大人过,不要跟我计较好吗?”
她听到他这样诚心道歉,又提到了她的爹娘,伤感的情绪顿时来袭,眼泪涌出了眼眶,不禁伸手去拭。
他看到她泪水涟涟,以为自己惹祸了,一时慌了神,束手无策地说:“你别哭别哭,我回去地里就行了,我不纠缠你了,你只要别哭就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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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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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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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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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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