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又怒。
还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径直冲上脑门。
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女人,还真是太无耻了啊。
之前好像是说什么都不愿意让自己直接和她所谓的朋友们接触到的。
对于到底是何方神圣在具体操刀办理,一直都那样的讳莫如深。
也都一点记不清楚当时的状况。
好像是完全就忘记了,自己只是出于对lsa的信任,才会答应和她交易的啊。
开口闭口,关心的都只是钱。
而现在一旦是看到lsa和自己闹崩了,马上就是跟着完全不认人了。
不要说帮助自己的心思了。
根本就是唯恐他跑路,时刻都紧盯着不放松的节奏。
每一次,她找到自己说过去说过来的,不就是要逼着自己交钱嘛。
再回过头来看的话,这不是什么强买强卖的行为,又是算什么呢?
而且,这一次她是很聪明地掌握住了自己的命脉。
让人老大半天的都发作不起来。
他确实是不太愿意浪费掉之前的那笔订金。
所以,如果真像是她所说的,要一分钱都不退还给自己的话,他真心会是很心痛的
了。
那也不是一笔小数目的。
差不多是够自己一个人在这酒店住上将近两个月的。
如果还是住在这样的集体宿舍里面的话。
而不接受这样的条件,就只剩下乖乖地补交完剩下的尾款,这样的一条路了。那样他又会更加地觉得肉疼。
就算最后把护照拿到手了,可能不过也是更大的一种付出和投入罢了。
而且那种付出,真心又没有什么必要。
那也就意味着,眼前自己所处的情势,实际上不过就是只剩下两个选项可以选择。
要么把之前的投入,当做是死账和坏账,自认倒霉地冲掉得了。
从此和她,还有lsa是各不相欠,也还是各不相干。
要么就是冒着双倍于此的损失,继续投入另一半的投资。
最后办得到,办不到,都还两说。
就连办到之后,又还可能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只是充充门面,束之高阁得了。
他觉得可能就这样收手认栽,可能相对来说,损失可能还会小一点。
也还可以借此机会,就和讨厌的两个人,都划清界限。
但一看到面前这个因为再次拿捏住了自己而有些得意洋洋的女子,他就很是不甘心。
凭什么那样的一笔钱,就该这样白白地打了水漂啊?
她还真心是可恶加可恨。
一点不肯帮助自己不说,还要如此紧紧地逼迫于人。
那个lsa也是。
明明知道自己已经是为着共同的未来,投资了不少进去。
却偏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和自己拉爆。
害得他现在是连找个可靠的人出来替自己说上一两句话,都办不到。
之前,lsa可是一再地热心推荐这样的交易,还有ylyn的中介服务的。
这样再一次想到lsa,他的气也就更大了。
但又真心不知道怎么应对。
一面是铁青着脸,哑口无言。
一面脑海里面就是兀自翻江倒海,绞尽脑汁地想要找出什么应答的话语来。
她也一点不着急,气定神闲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他结束这样也许只是徒劳的思考。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
好像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也没有表面上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的无声战争。
更像是一场关于心灵力量,还有耐心和脸皮厚度的比赛。
终于,在他几乎就是要认输,彻底放弃的时候。
口袋里面的手机,适时地发出了一声救场的提示音。
是谁这么好心地发来短信了呢?
他有些如蒙大赦那般的,飞快地掏出手机来,要立即看个究竟。
不管是是谁,把自己从那快要逼得人窒息的气氛中解脱出来,哪怕只得是几分钟的空档,也是值得感谢的。
居然是nna。
这么快就晚上十点了吗?
没有想到,他刚才的犹豫不决,一晃就是一两个小时的历程。
看来,不光是美好轻快的时光才会过得飞逝如电一般。
同样的,在左右为难和各种利害关系不能取舍的当头,也会是差不多的情形。
总是要迅速地消磨掉可贵的时间资源。
不管那让人焦躁不安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取得一点进展。
“rank,我刚才听说了,那个凶手已经被抓住了。”
“是在逃往农村去的一个大巴车站。”
“准确地说,是在其中的一辆大巴车上面。”
“还听说,当时那人是经过了一番乔装打扮,改头换面的。”
“但再怎么化妆,内心的惶恐不安,还有做贼心虚,还是出卖了他自己。”
“警察在登上车例行检查的时候,被他的紧张和异常反应引起了注意。”
“然后是在几个警察的武力包围下,通过进一步的搜身检查,还有去除那些伪装之后,才进一步确认的。”
晕,没想到,这个时候,她对于工作单位附近的凶杀案,还是这么的上心啊。
不过,这也真是一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他也觉得之前的紧张,马上就现实得无影无踪。
不管现在还有一个讨厌的人守着自己。
马上就是回复过去,
“真是很高兴听到这样的消息。”
“这样的话,对于你的安全,我也会是放心了不少。”
她还是之前见面时候那样的轻快调皮。
“呵呵,哪里会是你说的那样不安全呢。”
“平时再早再晚上班下班,都没有发生过一点的意外。我也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路线和时点。”
“而且我从上大学到留在宿务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才是今天才头一次听说过如此凶恶的案件。”
“不过,这样那样的偷盗抢劫之类的案例,也还是会有的。所以,这起大案,倒是再一次的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呢。”
“特别是你这样的外国人。对了,还有之前你提到过的,那个和本地人做什么交易的朋友,就更是要警惕的了。”
“就是事实上,那些罪恶,离我们的身边,都是不远的。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要撞上的。”
唉,她这个人怎么也有些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恶趣味啊。
像是知道了他眼下正是为这事烦心不已的时候,故意要来凑个趣似的。
本来她那些话当中,前面有那么一两句,还是比较中肯和中听的。
就是比较有自知之明地承认了,这宿务城,自身的治安也是不怎么好的。
本地人,也都不完全是绝对的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良民。
要不然,之前那一群日本小哥,怎么会是深夜时分,从酒吧走出来的关头,就被打劫了呢?
那么就再说到眼前的惊天大案上,也都有些橘生淮南的意味。Χiυmъ.cοΜ
外国人到了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受到的影响多了,也会沾染到不好的习气。
至少是要搞一些枪支弹药那样的武器防身或者恐吓别人的。
一旦是情绪失控或者矛盾激化的时候,那些武器就会是被用到了不正确的用途。
所以,最后追究起来,也还是有部分原因,是由于本地的水土和风气所致的呢。
不过,她的善意提醒,关于本地人的,这都算是第二次了吧。
也还是让他的警惕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结合刚刚ylyn的威逼恐吓,他真心是有些忌惮。
比如,ylyn所谓的朋友们,会不会也非法持有枪支什么的啊?
搞不好,他现在继续不肯就范的话,那些人会和ylyn一道里应外合,像是对付那群日本客人一样的,对付自己呢。
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担忧。
但他真心就开始想象起那样恐怖的场景来。
那些人应该都是说得出来也还做得出来的。
对于自己这样在此没有半点根基,也没有靠得住的朋友的外国人,他们怕是只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吧?
尽管这样的忧虑,是非常的不舒服。
也都还会动摇他抗争的意志和决心。
但是他也不会因为负面情绪是根据她的提醒衍生出来的,而是对忠告的人有什么怨恨之心。
要恨要怪,都只能是针对ylyn还有那lsa来的。
所谓的冤有头债有主嘛。
但是,再回想起刚才ylyn那充满威胁意味的话。
好像是自己选择退出,不指望收回一分钱,也都是不大可能的了。
对方好像就是铁了心的要把这笔交易做到底。
换句话说,可能就是他认栽告饶以后,对方都不一定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就是出了一声冷汗。
有一句闲话不是这样说的吗?
叫做什么“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
nna可能并没有明白过来,他所说的那个朋友,实际就是他自己。
更不可能是认识这ylyn或者lsa。
所以,也不会是和这些人都串通好了的,合起伙来蒙蔽自己。
尽管她此时的劝诫,好像更是在合力恐吓他。
她只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
根据他提供的基础情况。
结合她自己的见闻还有生活经验,得出的结论性的建议。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原因,他才觉得她的话,要更加值得信赖。
同时,被ylyn那帮子不三不四的朋友惦记上,也是要让他更加不寒而栗的严重后果了。
他一万个不愿意去面对那样的情形。
但是人生就是没有什么后悔药的。
往往有时候一念之差,所铸成的,就是巨大等级的,也是会后患无穷的灾祸。
当然了,对他来说,那个开头的因,不像是什么差错。
更像是那一丝不应该具有的仁慈,或者软弱。
更有甚者,就是莫名其妙,头脑发昏产生的不切实际的憧憬。
所以,看来这人啊,有想法,有可能会是一件好事。
但那也只是一种可能。
更加有可能发生的是,那想法就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异想天开,总不是每一次都会有正面积极的效果。
也还是需要谨慎小心对待的啊。
不过,到了这即将要缴械投降的当头,他还是想要和nna,还有ylyn,确认一下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个想要去确认的,居然是才认识不久的nna。
不是眼前的ylyn。
或者是曾经非常信赖的lsa。
哪怕是再发个短信什么的。
也都只是冲着nna而去。
像是认定了,只有nna才会自己救命的稻草。
也有可能,是因为现在她更好是说出来那样一些满载着温暖和善良心意的话语。
但是不管怎么说,一想到自己就是在讨厌的ylyn面前,明目张胆地和可以信任的人联系,他心里面就会感受到一种异样的刺激。
还有心安的感觉。
像是源源不断的安全感,就这样隔着好几公里的物理距离,在这小小的手机屏幕上面,从那些字里行间里面,逐渐地传递了过来。
带给他赖在这里的底气。
哪怕是被逼着现场办公,硬着头皮解决问题,也都有了些轻松自如的感受。
“谢谢。不过,这本地人,真的就是有这样的不友好,或者说是暴力倾向什么的吗?”
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察觉得到他现在被人逼宫的现实处境一样。
她很快就回复了。
“呵呵,他们只是极度的关心自己的利益。不能够吃一点的亏。”
“而且手里也通常会有一些不合法的渠道搞来的武器。”
“所以,作为外国人,最好还是离他们远一些,完全不要产生什么纠纷的为好。”
“不是你们国人都还有句俗话,说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吗?”
“你的朋友的情况,就应该是要听从这样的一句话的指导的哦。凡事总是小心为上。”
他不禁暗自低头沉思。
没想到她对于国的文化,还是蛮有了解的嘛。
于是就顺势称赞了她一句。
她却是颇有些自得地回答到,
“呵呵,这算什么,我都是想过要去国留学的呢。”
“现在也还可以说几句简单的国话呢。”
得,要是继续和她东拉西扯,还不知道要说到哪里去了呢。
她想去国留学的事情,他也是有些感兴趣。
前前后后,听她都说了两次了。
但是现在不是详谈这个话题,掌握更多细节的时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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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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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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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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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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