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她如影随形的步步紧逼。
到了最后,自己几乎已经是退无可退的了。
看来,那开始的一步错失先机和那主动以后,就只会是越来越被动的局面。
紧随其后的,就是时时处处接二连三的都要受制于人啊。
真就是一步错,步步都错的不死不休的危局呢。
怪不得别人是要说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来的。
他在这边是搞得怨天怨地的情况了。
但与此同时,她的攻势,却是丝毫都没有减弱的迹象。
而且怎么看都是,在那心灵和道德观念上面,也是一点都没有什么良心发现的蛛丝马迹呢。
而那样一些嚣张的气焰,却是愈发的炙热,简直就是愈演愈烈之势啊。
这么看来,她还真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呢。
简直就可以说成是厚颜无耻。
如果这样的用词,都还不算语气足够严厉,又还有些苍白无力的话,那么试着直接把那评判的等级,提高到最高的程度。又是什么样的状况呢?
就是索性把她的所作所为,认为是无耻到了极点。
他立刻就是那样子的去做了,但是很快就发觉,那是徒劳无益的。
最多不过就是,让自己的心态故态复萌,或者是更加的不平静起来罢了。
对此,他又是在心里面狠狠地鄙视了一阵。既是对于她,也还是在轻视着自己。
不过,再怎么瞧不起,甚至是敌视于她,人家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并不见得就会是要少得了一块肉的。
也还是可以依然那么无耻地继续着啊。
甚至完全就是连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好不好。
可见,那精神的力量,对于现实中的物体还有人物什么的,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杀害力的。
可能就是完全比不上一阵风。
起码,那风什么的,一阵接一阵的,吹拂过去吹拂过来,总是有机会碰得到那人和物的,或者还可以是拂动得了具体某一个人的头发衣服。
从而也算得上是一种近距离的接触了。
看来,她还真是有些魔法无边的感觉呢。居然在一天之内就可以把他给整得这样的惨不忍睹。
至少是有些精神恍惚了吧?
就是这么的一会儿,不说是心思千回百转的,也是不能自制的东想西想呢。
当然了,她的那些魔法,肯定都是些黑魔法,也是以巫婆那样的身份表现出来的。
这样恶毒的想象,倒是很有几分解得了恨的感觉呢。
而且也是很贴切和形象的。
非常之符合她的真实风格。
不过,一旦是再联想到她头戴那尖顶的女巫帽子,还骑着一把扫帚的模样,他的心里面几乎马上就是要想吐的感觉。
即使是不要带有一些污蔑性质地,把她想象得如此恶毒,她本身的实际状态,可能也是差不了多少的危险吧。
因为他已经是深深地觉得,这样的一个女子,和美好的心灵还有精神世界等等之类词语,就是完全都不沾边的。
难道那原本应该是有着的,无论是男女老少,就是最起码的作为一个普通人也会有的善良的心意,还有美好的品德什么的,在这个城市里面,还有就是在她的身上,都是被一种动物或者是鬼怪之类的,给吃了个精光吗?
她的杀伤力是如此的巨大,带给他的可不仅仅是心灵上和物质上的损害。
还有一阵接着一阵的悔恨,时时发作。
只不过,现在再要去悔不当初,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能最多就是只能为此着表面上这样的口是心非,在肚子里狠狠地谴责一下罢了。
于是他的脑海里,立马就是再次浮现出了这样自怨自艾的念头。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绪,今天已经是练习过了多少次。
虽然是能够认识到,那种种的怨念,其实是没有半点作用,毫无意义的。
但偏偏还得是要很辛苦的,装作是完全若无其事的样子。
也还是要保持着和颜悦色的表情,认真地对待一个自己讨厌还有恼恨无比的人。
这可真当得上是一种赤裸裸的折磨呢。
还让人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那折磨来自于何处。难道是从天而降飞来的横祸吗?
如果真是无中生有的,天上降临下来的惩罚,那就只能说是对他以前诸多的恶劣行径的报应了。
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也还是有些相信了。
就是在一个人的生命当中,或者是整个的人生之中,的的确确是会有什么报应到来的时候。
而且作为当事人来说,唯一能够感觉得到它的降临和存在,又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往往就是在觉得自己当真是有些无地自容,难以忍受的时候。
要不就是发生什么让自己羞愧难当,或者是悔恨交加的事情的时候。
反而是那种比较明显和急迫的危险,倒是不会让人生出来遭到了报应的感受。
因为那样的危急时刻,怕是没有几个人,还有空闲的心思去反复计较和品味什么的。
而眼下这样的一种情形,可不就是和那非常之吻合的吗?
看来果然真是因果轮流,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自己之前种下的那些不好的因子,现在终于是要萌发出来恶之果实了吗?
想想都是有些惨然。
过去的事情,其实也真是很难去追究,到底自己不好的因子,是占了多大的比重。
都是已经时过境迁的了。
怎么也不好测量出来,在那已经搅成一锅的呈现着膏蜜状的迷糊物事之中,各种具体成分的比例来。
还有一个让他觉得是非常冤枉的地方。
对于这个地方,他可就是千真万确的初来乍到啊。
哪里是会有招惹过什么麻烦,欠下过什么债务的呢?
凭什么就是要把以前那些不清不楚的陈年老账,一股脑儿地都算到了他的头上啊。
就是跑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都要这么不讲道理地跳出来纠缠一番。
难道那报应和因果之类的规律,也是要放之四海而皆准,不分什么场合还有地点,到了那个点,就是要不由分说地发作的吗?wWW.ΧìǔΜЬ.CǒΜ
还真是蛮横不讲道理的呢。
也就怪不得这里的本地人们,都是如此的无理了啊。
根本就是有着这样的根,或者传统嘛,像是风俗习惯那样的深入人心,成为天性一样的存在了。
这样的想法,让他很是觉得无力。
既然是这样,还是不想了吧?
哪怕是真的做不到不想这整个的一件事,也还是可以想想其他的方面,还有不同的角度。
其实他是不需要这样主动地调整思考的角度的。
说是不再钻这样的牛角尖以后,他马上就沉浸到了另外一处闹心的沼泽地里。
那是好听一点的说法而已。
真实的情况是,他现在是怎么都忍不住,要去自我检讨一阵,追寻今天以来,自己这些很怂的做法,究竟是有没有什么源自内心世界的前因啊?
而如果是真有的话,又是会存在于哪一个地方,是如何具体地表现着的呢?
不管是什么样的想法,只要是当事人一直锲而不舍地深究下去,迟早都是会有所发现,或者说是会收到一点成果的。
最起码的收获,也是可以用来自圆其说,起到一些自我安慰的效果呢。
对他来说,这样的理论就总是能够成立的。
不啻于是一副疗效显着也颇为持久的药方。
不过铁定了是治标不治本的那种。
因为他现在又是要把自己犯错的原因,都归咎到那某国的传统文化,或者习俗上面去的了。
反正以前呢,他都是一直受到那情面还有人情世故的约束和限制,觉得自己活得是那样的痛苦不堪。
触目所及,侧耳所听到的,都是抹不开的情面,还有那顾忌重重的人情。
像是一幅把人们都密密麻麻地编织起来的巨大的网。
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不知不觉就会是要让人在那样的网络之中,喘不过气来,也无从挣脱得开。
他要这样归咎于之前所处的那种环境和氛围,也是情有可原的。
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根据的荒诞不经的一通乱咬。
他自觉到,自己虽然是离开了那以前的圈子,人事,还有大环境什么的好远好远。
但是,很不幸的是,在那骨子里面,还是一个按那些规则行事的人。
没办法,耳濡目染太久,都有些算是给潜移默化了。
不是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在一个染缸里面呆得太久,不要说什么浸淫和深入骨髓的透染了。
就是满心抗拒地随波逐流,麻木地浮浮沉沉,也都是不可避免地要有些痕迹的。
但这样的解释,也就真是可以说得通了。
搞了半天,他今天之所以是一再的犯错误,又一再的委曲求全,原来都是在按照旧有的习惯在办理啊。
当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自己这样做,是在求的哪一门子的全,而且做过了以后,又是能够得偿所愿的吗?
真的就可以得到某一种的全了吗?
这样追究下去,也不会是有个什么头的。
还是算了吧。
反正他对于那委曲的一部分,已经是有了真真实实的切肤之痛了。
剩下的另外一部分,搞不搞得懂,也都随它去吧。
话说回来,他以前其实也不能算是对那规则之类的东西,死心塌地的信服,又还是不折不扣地奉行不渝的。
套用到今天所有事件上面,就还是有点生搬硬套的意味在其中。
与其说那是顾忌重重,讲求人情世界的和谐平稳,或者是实在是抹不开什么情面,还不如说是他内心的善良和软弱,找到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出口吧。
就是他生性便是这样的懦弱,既是受不了一点点的夸赞和怂恿,也还是受不了半点的激怒和折磨。
稍微是被刺激那么一下下的,就是要跑到一个极端的地方。
所谓极端,总是要在两头的终点。
不是在这一边的一头,就是在相对的另外一头。
哪里会是有一点的明智和冷静可言呢。
所以他也是很好被欺骗和利用的。
尤其是他的善良并没有什么防护罩。
可能这个理由,反而还会是更加贴切一些的。
因为要严格地追究起来,他这些做法,其实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囿于情面。
更大程度上,那都只能算是采用了一些个感觉上更为传统一些的方式和手法而已。
也就是说,他那不过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对方示好。
但也不是在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
他也是一个很现实的人,没有那样轻而易举对人好的习惯。
本来就是很善良的人了。
再是那样不加计较不分情由地对人好,那岂不就成了真正懦弱不堪的软蛋了吗?
他毕竟也是有过一些利益的考量的。
之所以自己要从这个角度对她一再的纵容和服从,那种种的行动,不管是请客款待,还是认怂服软,也不管那请客是不是被逼出来的。
都还不是那么单纯的呢。
最简单的想法,就是他想从她那里得到更多的优惠和照顾。
当然就是从业务的角度而已。
也是从一个侧面,证明了他是受到那关系学说的毒害甚深。
走到哪里,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先想要发展什么关系和人脉,搞好和相关的人的关系。
好像那样做了,就会从中谋取得到什么超额的利润,和非常规的利益似的。
其实那种做法的实质,无非也就是一种等价交换罢了。
哪里是会有不合情理的超额利润存在呢。
即便是有,也总是要从另外一处的损失和错漏那里面找回平衡的。
所以那样的出发点,还真是一种迷幻的错觉罢了。
像是傻傻的分不清,把那牡丹和芍药什么的,都混为一谈。
可能事实就是,是在这个世界上,那些不合常规,不合情理的事物,都是不能够真正长久地存在下去的吧。
很简单,它们再怎么是难于出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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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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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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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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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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