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皱起眉头,“沐子松,你们到底在干嘛?”
沐子松冲我微微一笑,“不干嘛啊,只是开始把她对唐骏做的事情,一样一样地还给她了。”
我听得更是一头雾水了,“这个时候你还卖什么关子?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嘛?”
他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唐骏打听,找我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算了,我就不问了。
“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我从来没见过樊毓楠如此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干脆带着陶越一起走了过去,挤开周围的人群后,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不免皱起了眉。
唐骏妈妈在旁边也慌了神,打电话报完警之后忧心忡忡地说,“怎么会这样呢?刚才都还好好的,喝完酒之后,就躺下了,该不会是中毒了吧?”
我正想这会不会就是唐骏他们下的毒,但是这么多人都在这里,我只能保持沉默。
相反,一些人一听是中毒,都好奇地围过来看,我被挤得一直往前挪,忽然好像有人在后边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差点把樊毓楠的妈妈踩了。
还好一旁伸过来了一只宽大温暖的手将我扶住了,我一抬头,见到的是唐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小心一点。”
他难得没有骂我蠢,反而是用这种温和的语气和我说话,让我感到极度不适应。
“谢谢。”
我收回手来,埋着头继续做鸵鸟,这时候有人说开车送樊妈妈去医院,于是樊毓楠也就跟着站了起来。
她不站还好,一站,就听见她那身正红颜色的敬酒服发出一阵轻微的“呲拉”声,我好奇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只见她好端端的镂空刺绣胸口突然出现了一条巨长的口子,从胸口一直蜿蜒到肚脐。
因为是礼服的原因,她只在里面贴了两个胸贴,现在衣服被这么一撕开,里面浑圆饱满的胸就跳了出来,格外地吸人眼球。
我仿佛听见了周围的男人吞口水的声音。
这就是沐子松干的好事?
简直太爽了!
樊毓楠在尖叫一声之后,她的后背也裂开了,一直延伸到股沟,这让她捂上边也不是,捂下边也不是,最后还是她一旁娘家来的亲友团脱下了西装,给她盖住了。
看到樊毓楠花容失色地尖叫的同时,我立马捂住了耳朵,其实内心也开心得尖叫了起来。
之前觉得沐子松这小子挺损的,现在发现他简直就是个魔王,敢这样对今天这个新娘子,估计她这辈子都对结婚有阴影了。
然而更让我意外的事情还在后面,有人过来抬走了樊妈妈,然而唐骏却一直在旁边保持着旁观者的状态,抱着手冷冷地站在一边。
甚至在他妻子被人看光光的时候他竟然还一脸漠然?这不科学!
我觉得这就是他们的报复计划,但是为什么报复,我就不得而知了。
好好的一场婚礼被搞得乱七八糟的,樊毓楠被送回了房间里去换衣服,然后唐家所有人都跟着樊毓楠的母亲去了医院里。
我的脑子里像有一层厚而浓郁的雾气一样,总有很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然而疑惑还没有解开,警察倒是来了,他们很快就封锁了婚礼现场,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医院那边来电话了,说是奎宁中毒。
这下子已经能确认是人故意在婚礼现场搞破坏了。
可是之前听沐子松说,这难道不是他和唐骏安排的吗?我看了一眼沐子松,他的表情相当严肃,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
总之,今天这一切都很邪门,也很让人莫名其妙。
警察上了二楼去搜查房间,不久,竟然从樊毓楠的屋里拿出来了一小瓶的透明药液,还有一张被销毁了多半的购物单,上面就有购买奎宁的记录。
不过那张购物单已经被破坏得很厉害了,只能从上面看到奎宁的一小部分繁体字迹,然而更有用的一些电话号码什么的都没了。
怎么会……那东西是从樊毓楠的卧室里搜出来的,可是她没有理由害自己的亲生母亲呀。
警察们怀疑,是有人故意要栽赃嫁祸。
好好的一个圣诞节,我们所有人都被带去了警察局录口供。Χiυmъ.cοΜ
不过麻烦的是,这次我和沐子松两个人的嫌疑倒成了最大的了。
就因为我被樊毓楠泼了一身酒,然后沐子松拉着我去二楼换了一套衣服,就这样,我们被警察给盘问了半天,但是又没有确凿的证据,似乎这个下毒的人成了一个谜。
嗯,这也不是没道理的,因为我和沐子松都不约而同地隐瞒了偷偷跑去樊毓楠的卧室毁裙子的真相。
而且二楼是唐家人休息的地方,没有监控,他们也无从查起。
其实我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事是沐子松干的了,毕竟进了樊毓楠房间的人只有他一个,其他人要想进去放东西都很难。
趁着警察们一头雾水将我们留在警局的时候,陶越一直在外边想办法保释我,其实我倒是不慌,毕竟我还没有在警察局里待过,进来体验一下也是好的。
沐子松就不一样了,总是抱怨这里的床太硬,没有他家的席梦思睡得舒服,警局里的人也知道我们没什么作案动机。
毕竟我们一个是中天集团的未婚妻,另一个是沐氏企业的继承人,谁会去用下毒这种愚蠢的办法害死一个根本就与我们无冤无仇的贵妇人呢?
在警察局里,我认床了,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白天在唐家发生的事情,只是凶手还是没有浮出水面。
真心累。
沐子松白天说的年终大戏竟然是这样的一场乌龙事件,不过你们两个人闹就好了吧,干嘛要带上我?
我郁闷得不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忽然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立马就醒了,是一个女警官。
“你和沐少爷已经没事了,可以出去了。”
哎?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说怀疑我俩么?怎么突然就没事了?
我好奇地问那个女警官,“我们为什么就可以出去了?”
女警官酷酷地说,凶手不是你们,现在唐家又有人中毒了……”
“谁啊?”
“唐氏总裁,唐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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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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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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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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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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