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成年人,当然知道一个‘玩’字是什么意思。
即使已经视为陌生人,可我不信他真的能做到无动于衷,毕竟那是他曾经深深疼爱过的女人……
傅言殇像是感应到了我的心思,一字一句道:“你希望我怎样做?”
我想我真的是个记仇又小心眼的女人,连伪装大度、圣母心也不会,便实话实说:“我不想她再纠缠你。”
傅言殇颔首,“那就让她过段时间离开。”
“要是她不离开呢?”我总觉得楚玥现在有傅思瑶、傅司明做靠山,哪可能放弃傅言殇。
厉靳寒插话道:“不离开?哈哈哈,每天都被无数个流氓强,还是不戴.套的那种强,我就不信她不滚蛋!”
我一愣,“这是犯罪……”
“犯个鬼,楚玥是出来卖的,早就被各种各样的男人艹惯了。”厉靳寒顿了顿,又说:“她应该会怕得艾滋吧,绝对有多远滚多远~!”
我简直觉得要重新认识厉靳寒了,这个人平时斯文随性,没想到内心的阴暗面竟如此惊人。
再看傅言殇,他似乎不太赞同厉靳寒的打算,沉声道:“让她自生自灭就行了。”
“自生自灭?”厉靳寒盯着傅言殇,“你他妈的不会对楚玥于心不忍吧?她在这里一天,就会继续破坏你和秦歌一天!”
“思瑶需要她的骨髓来救命。”
傅言殇看着我的眼睛,接下来的话,像是在对我说,也像是在对厉靳寒说。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思瑶错过最后的移植时机,药物已经控制不住她的病情了。”
我一怔,厉靳寒一怔,很久都反应不过来。Χiυmъ.cοΜ
原来,那个急需骨髓来救命的人,是傅思瑶吗?
傅言殇的语气逐渐冷了下来,一字一句的对厉靳寒说:“别动楚玥。”
“可要是楚玥用骨髓来要挟你,要你娶她呢?”厉靳寒恼火地拍着腿,“那个心机婊绝不会无条件付出的,万一她拿骨髓来做文章,要你和秦歌离婚,你是不是也会答应?!”
傅言殇寡淡道:“我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
“……那好吧,要是她敢拿骨髓要挟你,我就绑了她抽血!”厉靳寒看了看时间,大概想让我和傅言殇单独说说话,便做了个要走的手势,“我去约你爸喝咖啡,你们小两口慢慢聊。”
我不知道厉靳寒约傅司明谈什么,想想,又不好当着傅言殇问,我怕一个不留神,就会让傅言殇察觉到我和他爸的事。
厉靳寒出去后,我扶傅言殇坐了起来,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坦白:“我怀孕了。”
傅言殇似乎没反应过来,“再说一次。”
我的呼吸只一瞬间就变得混乱不堪,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我怀孕了。”
他皱着眉,没说话。
可我看得出来,这个素来沉稳冷静的男人,已经和我一样,对于怀孕这件事心慌意乱。
“我想打掉孩子,但医生说,打掉孩子很可能会引发大出血。”我闷闷地说着。
傅言殇看着我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你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不知道。”我垂下眼眸,不想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羞耻的样子,“我听你的。傅言殇,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傅言殇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他不想给我做出选择的时候,他却无声地叹了口气:“生下来吧。”
“可孩子有可能是……”沈寒的。
最后三个字,我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
我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丈夫,能够接受自己老婆,为别的男人怀孕生子。
傅言殇不是神,他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不相信他心里没有一点愠怒。
“秦歌。”傅言殇轻轻念着我的名字,顿了好几次,才拼凑成完整的一句话:“打掉孩子,你会有生命危险,我不希望你有事。”
我咬了咬嘴唇,眼泪又失控般往下掉:“所以,你要和我一起迎接这个孩子的降生吗?”
“是的。”
我一下子沉溺在他的包容里,连话也忘了说,只知道这个男人在乎我的喜怒哀乐,更在乎我的生命。
一整天,没有任何人来打搅我们。
直到傍晚时分,傅司明才黑着脸走进来。
我一看到这个人,就没来由的觉得恶心,想编个借口起身出去。
偏偏,傅司明似乎洞悉了我的意图,率先开口道:“秦歌,你都怀了你前夫的贱种,还好意思来这里纠缠傅言殇?哦,对了,我知道傅言殇可能心存侥幸,觉得孩子有可能是他的种。”
“可是他的肾是什么情况,医院的存档可是记录得一清二楚。他服用的那些药,是会降低精.子活度的,也就是说,无论之前你们做了多少次,怀孕的可能性都低之又低。”
傅言殇可能怕我难受,冷冰冰地反驳傅司明:“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我的老婆和孩子,任何人都没资格指责。”
“你个逆子!”傅司明脸色一沉,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那如果我说,过去的十天里,秦歌一直和我在一起呢?”
“在你满世界找她的时候,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躺在老宅子我卧室的大床上……”
我做梦都想不到傅司明会变态到这种程度,在囚禁我之后,竟然还能在傅言殇面前说出来!
一个家公跟自己的儿子说,儿媳妇躺在他的大床上,这是要有多厚颜无耻,才能说得出口?
傅言殇冷笑一下,下意识地维护我:“你胡说什么?出去!”
“你就一味相信你的好老婆吧,过去十晚,她可是在我床上欲仙欲死~~”傅司明抬起手指着我,“秦歌,你敢不敢在傅言殇面前说实话啊?你敢不敢用傅言殇的健康来发誓,你没有躺过我的床~?”
我捏紧拳头。
狠狠地捏着。
生怕自己会劈头盖脸地扇傅司明!
傅言殇应该发现了我的反常,目光紧紧胶在我的脸上,就是没有说话。
也许,他在等待我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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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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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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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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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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