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耳嗡嗡作响,整个人砰的就爆炸了,滚烫了,头脑空白了……
也,从头到脚,震惊了,僵化了……
当她意识到自己被轻薄了之后,便惊恐万状的开始推他。
可,哪推得开。
他的手臂太有力量,越收越紧。
紧得她都要被他给勒死了,呼吸不畅都快憋死了,他才松了嘴,神情有点狂野的,气息有点凌乱的,看着她大口的喘气……
紧跟着,她想都不想,扬起手就搧了一个耳光过去,却轻易被他给扣住。
是的,这个家伙,稳稳的就驾驭住了她。
“你……你怎么可以……”
她怒目相对,心神仍处在一种急度癫狂的惊骇当中。
啊啊啊啊,他他他他,他居然强吻她——这个男人太太太太无耻了……
请原谅她真不会骂人,只能这么形容了。
可这无耻之徒,却扯了扯唇角,带出了一抹笑,那眉目居然还很得意:
“怎么不可以了?你是我太太。结婚证就在你手上拿着!”
眼神一挑,他示意她应该好好再看看手上那玩意。
芳华低头看了一眼,现在不光唇片疼了,整个脑壳都疼了。
对,那活脱脱就是某人的上岗证。
那会儿,全是自己眉开眼笑的给了这个陌生人亲近自己的权力。
并且,那不是口头式的承诺,而是被赋予了图章力量的具有法律性质的承诺。
可是……他明明知道自己醉了,还这么引诱自己和他去结婚,这也太太太缺心眼了……
不,简直就是坏到骨子里了。
咬着唇,她敢怒不敢言。
“怎么,真生气了?”
偏偏无耻之徒说话可温和了,脸上的笑容可愉快了,还故意凑了过来审视她,吓得她转身就要跑——
现在,她终于深刻的意识到他不是吃素的了,他也好色,且好她的色。
哎呀,这感觉太糟糕了。
可,到底没能逃了去。
那条长臂一下子就缠住了她的腰,那么一勾,就将她勾进怀,从背后抱住了她,她的背脊梁一下子就紧绷,耳边则立刻钻进了他那钢琴似的嗓音:
“就算你生气,我也不道歉。”
他竟这么的霸道……
最讨厌的是,他还在她耳边有意无意的吹,那气息***着她的神经末梢。
“本来不想这么快吻你的,但,你太没做为秦太太的自觉了,我还没从结婚的高兴当中缓过神来呢,你倒好,一睁开,就给我当头一盆冷水。枉废我守了你两天两夜。”
这是情话吗?
为什么她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秦先生,您……您先放开我……”
人家说话那么和气和气的,她好像也没办法对人家疾言厉色。
虽然他靠着自己的体力欺负了自己,可面对结婚证,她无力反击。
大吵大闹是不理智的行为,而现在,她需要的是理智解决事情。
“我们,必须,好好的,冷静的,谈一谈……”
她咬牙,一字一顿的说话,并很努力的想将自己从他怀里解放出来,虽然这样做,没什么大的作用。
秦九洲心下很清楚,这个人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离婚这个想法的,而他当然也不可能同意。
来自她肚子里的那一阵咕咕声,给了他理由,转开了话题:
“行,但,得等一会儿……先下去吃饭!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别饿坏了……”
身为男人,就得有容人的大度,秦九洲从来是最能包容人的。
两天前,在拐着她领下这张证的时,他就知道,他的第二段婚姻,不可能会顺风顺水的进入状况。
当时他就明白:等她酒醒了,他们之间肯定得面对很多问题。
事实证明,这种预见,非常的有前瞻性。
他终于放开她。
主权宣告,他已经下达,接下去,想让她接受这个事实,那得一步步来,绝绝对对不能把她吓跑了。
芳华呢,怔了怔:她居然睡了这么久?
正当怔忡,那个男人忽伸过手将那结婚证给抽了过去。
“喂,你干嘛?”
“结婚证由我保管。”
他把那证扔进了床头柜,防贼似的上了锁。
芳华张了张嘴,很想说,那是我的——听说离婚是要有结婚证的。到底没去要过来。
“还没洗漱是不是?”他转头瞅着,眼神再不像先头那般斯文客气,放肆的让她头皮直发麻:“头发也没梳对吧……”
极度尴尬在她眼眸之间流转开来。
可不是,她又没洗脸又没梳头的,像一个疯子似的站在他面前,这样一个画面,太太太奇怪了。
“洗手间在这边。”
秦九洲往一道门那边走了过去,推开,用下巴示意着:
“进去好好洗洗。我在楼下等你……”
芳华闷闷的,一句话也没说。
事实上,现在的她,也的确很需要好好的冲洗冲洗那颗混乱的头颅。
她走了过去,很小心谨慎的从他身边侧着身子潜入了那大得有点离谱的卫生间,有点愣神。
“洗漱用品是全新的,昨儿个刚给你备了的。”
她不想搭话。
“还有,我们现在住的这幢排屋,落成于三年前,里面的衣服,全是你的尺码。昨晚下午我让人刚送过来。那边另有一道门,可以直接进衣帽间……”
那会儿,她在他床上呼呼大睡,而他在干嘛呢,在整理让阿中去采购来的衣鞋,里头那些全是他亲手整理放进去的,却被她误会那是他亡妻的,这个,他得解释一下。
芳华则愣了愣,不由自主往那道内间瞅了瞅:这么说,这全是她的衣服?
不对不对,她和他的关系,可不能将错就错,那些衣服自然也不能是她的。
她慌得厉害,下一刻,干脆就直接把门给甩上了,而后背贴在门板上,头疼的直抓头皮。
巨大的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的唇,红艳之极。xǐυmь.℃òm
他吻她时的那份强悍的侵略性,真心让她觉得可怕。
对,太可怕了!
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给**了?
她忙住了嘴,心脏砰砰砰,宛若擂鼓,脸上更浮现了又恼又羞又乱的红晕。
头疼极了!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
她貌似惹到了一个她应付不了的家伙?
论体力,他强悍;论能力,他厉害;论资力,他深厚;论口才,他擅辩;论道理,他充分……
两相比较,她完败。
天呐,她该怎么对付他呀?
难不成就这么死死的被吃定了吗?
*
门外头,吃了瘪的秦九洲,眯着眼,静静的盯着那道门。
这坏丫头,居然敢甩他门?
这么多年,可没有人敢这么给他脸色看的……
真是太太太自虐了……
对,他自虐死了,居然就娶了这样一个拼命想甩掉他的可恶丫头。
可偏偏,他居然还瞒期待这种被虐的人生……
呵呵,他这些年是不是真的有点把自己压抑的太严重了,以至于生出了这样一种不着调的情怀,竟会觉得:被虐也是一种幸福?
*
门内呢,芳华狠狠的刷了牙,洗了脸。
冰冷的水,让她彻底清醒了,心下那个决定也就变得异常坚定了:
离婚!
这个婚,她一定得离。
对,她要和他谈判,离婚势在必行。
她当然不知道,人家秦九洲可是谈判高手,想和那样一只老狐狸较量,想从他手上拿回主控权,重获自由,只能说,她委实太嫩了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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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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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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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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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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