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没料到她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心软,都已经萌生了圆房的念头,见她有些心虚,陆凝又捏了捏她的小脸。
沈娇虽然好不容易升起了圆房的念头,小丫头脸皮终究有些薄,根本说不出你来的话。
她羞赧又无措,浓密的眼睫颤了又颤,根本不知道这不胜娇羞的模样,有多么惑人。
陆凝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狂风暴雨似的吻,很快就将沈娇卷入了浪潮中。
沈娇抵着他胸膛的手,不知何时,也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襟。
她犹如一只坠入大海中的海棠花,只能随着浪头上下飘荡,从花瓣到花蕊,皆被冲刷了个干净,这一次的浪潮比上一次还要猛烈。
没多久,她便因困倦坠入了梦乡,哪里还记得圆房的事,早上他已经不在了。她脑海中突然想起昨晚,他附在她耳边低声问她喜欢吗?
沈娇不由拿手臂遮住了眼睛,直到现在还觉得难为情。她脸颊有些热热的,忍不住又拉了拉被子,遮住了脑袋,在被窝里滚了几下,等冷静下来后,才爬起来。
用过早膳,沈娇便亲自去了勇毅侯府一趟,将小红狐和小白兔接了回来,两只小家伙虽品种不同,相处的却挺和谐的,小白兔也难得的胆子大,根本不怕小红狐,还敢往它跟前挤。
小红狐则懒洋洋的,时常趴着不动弹,沈娇将它抱到怀里后,它也仅是嗅嗅她身上的味道,见是熟悉的就懒得动弹了。
它身上的毛发十分漂亮,总让人忍不住想摸摸,沈娇怀疑小白兔也有这个心思,听表妹说它总是窝在小红狐跟前,小爪子还时不时撩一撩它身上的毛,此刻,小白兔便伸了伸脑袋,往小红狐的方向看了看。
瞧见两小只的互动,半夏和白芍都稀罕地不得了,抱在怀里好一番揉搓。
小白兔乖乖呆在他们怀中,瞧着可爱极了。
望着小白兔雪白的毛发,沈娇忍不住笑道:“这只小兔子比表妹那只大胆多了。”
赵紫璇那只小白兔很怕小红狐,每次小红狐一靠近,它总是撒腿就跑,时常躲得远远的,小红狐若是待在榻上,它根本不会上去,哪怕赵紫璇将它抱上去,它也会慌不择路地逃开,沈娇这只却很喜欢窝在小红狐身旁。
半夏听得眼睛亮晶晶的,抱着这只小白兔打量了一下,它却缩了缩脑袋,并不像胆子很大的模样。
众人瞧见这一幕,不由有些忍俊不禁,原来它也怕人,只是不怕小红狐而已,真是只奇怪的小白兔。
马车晃晃悠悠朝韩国公府行去。
他们回府时,却险些出事,马车往韩国公府走时,迎面遇到一群人马,那些人身着锦衣卫的服饰,领头的那位是飞鱼服,腰间配着绣春刀,他们一群人直接在街上策马疾奔,差点与沈娇的马车撞上,车夫连忙勒住了缰绳。
沈娇等人的身形都不由晃了晃,小白兔也受了惊,直接从半夏怀里蹦了下来,惊慌之下,跳下了马车。Χiυmъ.cοΜ
沈娇心中一紧,连忙喊车夫帮忙,她也跳下了马车,半夏也连忙下了马车,一起去捉小白兔。
小白兔跳下马车后,更是受了惊,街上有不少人,它往哪儿跑,都有人,吓得左右乱窜,车夫一时间竟没能捉住。
莫景言原本也去了勇毅侯府,得知她出来后,便也跟了出来,他本来没想与她打招呼,这会儿见她的小白兔逃了出来,这才现身。
他是习武之人,捉一只小白兔自然不在话下,直接就拎起了它的后颈,将它拎了起来。
沈娇这才松口气。
莫景言将小白兔递给了她,沈娇连忙抱住了它,她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这才对莫景言道了谢。
见她不仅长高了些,眉宇间也并无郁色,莫景言便清楚她在韩国公府过得不错,他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他待你如何?”
这话多少有些僭越,沈娇没有答,莫景言与陆凝拼酒的事,她后来听府里的丫鬟们私下议论过,直到那时,她才隐约察觉到,莫景言对她也许真有那么点意思。
她都已经成亲了,大庭广众之下,自然不好与旁的男人过多接触,莫景言又对她有意,她更该避着些,沈娇便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莫世子了。”
沈娇说完就欲转身离开,见她竟一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莫景言只觉得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无端有些喘不过气,身体比意识还要快,他竟上前一步,直接挡在了她跟前。
男人身材高大,完全将她的身影罩在了身下,沈娇不由怔了一下,红唇微微抿了起来。
陆凝从大理寺出来后,便欲回府,走到半道,他恰好瞧见这一幕,街上人来人往,她与莫景言却离得那么近,他神情不由有些冷。
沈娇反应过来后,就后退了两步,她正欲绕过他,转身离开时,却突然被人揽住了腰肢,沈娇心头一跳,扭头时,对上了陆凝冷若冰霜的侧脸。
陆凝淡淡扫了莫景言一眼,他并未开口询问什么,只是以一种占有欲很强的姿态搂住了沈娇的腰,低声道:“怎么不等我陪你一起?”
莫景言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开了,不愿瞧见他们恩爱的场景,他走后,沈娇才无语地看了陆凝一眼,已经瞧出了他是有意气莫景言,根本没料到,他竟也有这样幼稚的一面。
沈娇抱着小白兔上了马车,陆凝也随着她上了马车,白芍和半夏都识趣地走回的府。
上了马车后,见她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陆凝的神情就一点点冷了下来,马车内空间不大,他一冷脸,气氛便格外有些不对劲。
她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刚刚锦衣卫在办案,差点冲撞了马车,小白兔受惊跳了下去,是莫世子帮我捉回了小白兔,我正想上马车,你就来了。”
陆凝也不知信了没,只淡淡道:“坐过来。”
沈娇本来觉得没什么,见他脸色依然有些冷,心中不由有些打鼓,她想了想,还是抱着小白兔去了他身侧,还未落坐,他就揽住了她的腰身,她只得坐在了他腿上。
沈娇吓了一跳,小白兔也从她怀里跳了下去,小白兔似乎很怕陆凝,一溜烟躲在了角落处,小身体都在发抖,竟是连跳下马车都不敢。
陆凝张嘴就在她脖颈上咬了一口,沈娇吃疼地捂住了脖颈,她不由瞪了他一眼,对上他略显晦涩的眼眸后,有些敢怒不敢言。
他将她送到骊水堂后,去书房拿了份东西,就离开了,走前眼底好似压抑着什么,沈娇不由有些头皮发麻,又莫名想起了上一世,他欺负她时,凶狠又压抑的目光,她心中抖了抖,竟又有些怕他。
回到骊水堂后,她照了一下镜子,才发现脖颈上一排牙印,有一块咬得狠,都发青了。她不由有些气恼,只觉得他真是无理取闹。
晚上,陆凝并未回来。他再次消失了,一连三日都不曾回来。这次他倒没有不辞而别,而是给沈娇留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让她乖乖的。
沈娇总觉得他是不希望她再单独出府,她也不由有些生气,觉得他有些不讲理。
他虽然走得突然,沈娇倒也没觉得太奇怪。
上一世,沈娇就总是十天半月才见他一次,也不知道他天天在忙什么,如今知道他有谋逆之心后,她更不敢过问他的事了,他不在,她还自在一些。
不知从何时起,天气越发冷了,似乎是一夜之间,府里就变得萧条起来,树叶掉光了,北风时常像怒吼的狮子,刮个不停,丫鬟们每次出门都裹得厚厚的,路过花园时,也没了瞥两眼的兴致。
府里唯有松柏、万年青等树还冒着绿。沈娇院中倒是种了不少冬季开的花,她喜欢侍弄这些花花草草,与陆琪倒是喜好一致,见她将花儿侍弄得很好,陆琪还时常过来取经。
十一月份时,荣傅才来到京城,直到收到他的来信,沈娇才想起忘记问陆凝合作的事了。
陆凝最近依然很忙,自从上次离京后,他就时不时离开一次,距今,已经离开三次了,好不容易回来后,他也都是待上一晚,就匆匆离开了。
沈娇不懂朝堂上的事,只让白芍特意留意了一下京城的事,茶馆里总有书生在高谈阔论,沈娇特意去过茶馆两次,也曾听到他们在议论朝中的事,都说边疆最近不是很太平,京城也出了几桩案子,一个处理不好,很容易引起纷争。
陆凝好像就是在为此奔波,应该也不仅仅为此,有两次他回来时,沈娇能感受到他心情很糟糕,糟糕到,他只抱着她睡了一晚,就又离开了,连欺负她的心思都没了。
他也逐渐与上一世的模样重合了些,沉默寡言,冰冷疏离,偶尔瞥来一眼时,眼神都是刺人的,令人无端有些生畏。
陆凝之所以有这些变化,不仅仅与他查到的东西有关,他循着案宗上的蛛丝马迹,查到好几个消失的将领,最后终于确定就是这些人当初闯入皇宫刺杀了父皇和母后。
有的人是已经死了,有的人为了躲避当今圣上的追杀,正在逃亡,陆凝费了不少功夫,才活捉到了一个。
今日,他亲自审的这人,这人却十分不配合,陆凝没那个耐心与他周旋,直接两刀下去,挖掉了他的眼珠子,鲜血迸溅出来时,这人捂着眼睛,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陆凝眼皮都没掀一下,刀子抵在了他脖颈上,只冷冷丢下一句,“不想死,就忍着别叫。”
这人被他残酷的手段,吓破了胆,最后什么都招了。陆凝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暂且让人将他关了起来。
这些年,陆凝虽培养不少了亲信,这些人手还不足以与当今圣上抗衡,只能再隐忍一段时间,背负了十几年的仇恨,几乎日日折磨着他,直到遇到沈娇,他才稍微有了点变化。
最近,随着他与沈娇的频繁接触,他不再只是梦到某些片段,前两日,他甚至梦到了她的死。
梦里,他离京时,分明做了部署,也在她身边安排了足够的人手,这些人皆是顶尖高手,完全能够以一顶十,他们的命令便是护着沈娇,就算皇上带着一千精兵来捉她,他们也有足够的能力带她出城。
她被抓时,这些人却不见了踪影,这批人皆是他培养的死士,除非身死,否则不可能放弃对沈娇的保护,想将他们全部杀死也并非易事,陆凝怀疑他身边出了叛徒,这人应该是假传了他的命令,将这些死士调走了,沈娇这才出事。
他最近将身边的人都调查了一遍,目前却没人生出异心,陆凝周身的气息冷得厉害,一想到是自己的疏忽害死了她,他就恨不得将背后捣鬼之人碎尸万段。
他这两日便加强了对一些人和事的监管,一些重大的事,不再仅需要他的亲笔信,还需要他亲自点头,就算他不在,也必须燕溪亲自出面,得了燕溪的首肯才行。这就防止了有人胆大包天模仿他的亲笔信,擅自以他的名义下命令。
陆凝处理完这些,才回来,他最近心头都压着事,来到沈娇这儿时,也不太敢亲近她,一想到是自己的疏忽,才害死了她,他就满是自责。
陆凝过来时,沈娇还没睡着,她惦记着荣傅的事,见陆凝忙成这样,也不敢打扰他,便琢磨着,干脆替他推辞掉。
她正想着,就见陆凝回来了,男人一身黑色锦衣,衣摆处绣着上古麒麟,许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周身的气息很冷很冷。
沈娇隐约察觉到他心情还是不太好,她没敢说话,只是往里靠了靠,给他腾了位置,陆凝上床后,就拉下了帷幔,搁在刚成亲时,他肯定要亲亲她的,今晚依然只是将她拢到了怀里,随后就闭上了眼睛。
“不早了,快睡吧。”
他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莫名有些沙哑,落入沈娇耳中,只觉得他的态度有些奇怪。
以前他兴致来了,何曾管过时间?还不是想熬到什么时候,就熬到什么时候?
沈娇乖乖靠在了他怀里,没敢动弹,她并非木头,自然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原本打定了主意,不想再管他的,可是这会儿,见他这样,她竟莫名有些不踏实。
她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小声问了他一句,“发生了什么事吗?”
还是说,他依然在因为莫景言的事生气?若真是因为莫景言,沈娇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不管怎样,他们都成了亲,两人又是皇上亲自赐婚,只要皇上尚且活着,他们都无法和离。
沈娇自然不希望被他误会。
她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知他怎么了,自然不清楚,他其实根本就没把莫景言放在眼底,那日之所以不高兴咬她,也仅是因为她离莫景言太近了。面对他时,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对莫景言倒一点都没怕,他自然不爽。
此刻,听到沈娇的问题,陆凝不由沉默了片刻,梦中的事他并不愿意多谈,只是敷衍道:“能发生什么事?怎么?想要了?”
沈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想要是什么意思,她的脸瞬间红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个一句,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管他作甚!
沈娇气呼呼闭上了眼,懒得再管他了。
陆凝却意识到,他最近冷落了她,她本就敏感,也不知有没有多想,陆凝刮了刮她的鼻尖,勉强压下了心中的自责,吻了吻小姑娘的唇,“娇娇可曾怨过夫君?”
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沈娇怔了一下,自然是怨过的,上一世,无数次因他的冷落下不来台时,她自然悄悄怨过他,可是他又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替嫁而来,他就算不喜欢她,也实属正常,沈娇都没立场真正去怨他,他不曾害过她,只是对她不闻不问而已,直到受他牵连,死在皇宫内,她才真正怨过他。
后来,发现是他救了她后,这些怨也就烟消云散了,他害过她不假,却也救过她。她不喜欢揪着过去不放,只想活在当下。至于怨不怨,也没那么重要。
她只想好好活着而已。
这会儿见他这么问,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陆凝也没再问,梦中的事是他无法左右的,他再懊恼也于事无补,现在的事却是他可以掌控的。
他亲吻了一下小姑娘的眼睛,只觉得只是抱着她睡觉,平白浪费了这大好时光,他已经亏欠了她一次,这一次,既已娶了她,就必须好好待她。
他吻了吻小姑娘的唇,狂风暴雨似的吻再次将她席卷,沈娇呼吸有些困难,她似有所感,不由喃喃喊了一句夫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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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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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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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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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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