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说:“余虎,你先别激动。我来了,你也不要害怕。这件事会水落石出的。”
“东哥,你总算来了。我真是倒霉死了。”
余虎指指丁二,“他动不动就冤枉我,还要牵累你。就因为我去过你的办公室,他怀疑我把钱转移给你,由你带出办公室了。”
林东脸色严肃地说:“余虎,在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或者公安机关没有捉到真正的犯罪分子之前。丁所长的任何猜测都是合理的。你去过我的办公室,当然有可能把偷来的钱转移给我。换换位置,你要是警察,是不是也会这样想?”
“余虎,咱们现在被冤枉。不是跟警察斗气。而是要配合警察,把案子说清楚。多提供一些线索。你不配合,这对你很不利。”
余虎点点头,丁二笑笑说:“林乡长,还是你明白事理。余虎,我再问问你。你去乡里领养老金,这件事是谁让你来的?”
余虎说:“刘金柱。”
丁二又说:“刘金柱,贾科长,赵出纳,林乡长。你今天上午接触的这四个人,哪一个跟你有仇?”
余虎想了想说:“要说跟我不对劲的,也就只有刘金柱。”
丁二问:“你俩怎么个不对劲?”
余虎就说:“他闺女跟我是同学。我追求他闺女刘倩。刘金柱不同意。刘金柱给她闺女说了一门亲事,被我搅黄了。刘金柱就给我小鞋穿。”
丁二皱皱眉说:“这么说,你们存在过节。这个刘金柱找你来领养老金,本来就不太合情合理。即使自己没空,他派人来,也会派自己的亲信来。而不是你这个对头。”
余虎猛然有点醒转,“对啊。我就说呢,这个刘金柱今天早上神神秘秘的,我刚出家门,就被他碰上了。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就仿佛他就在我们家门口等我似的。”
林东抿着嘴唇没说话,心里在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个刘金柱,难道真的对余虎下毒手了?”
丁二又问:“那么,贾科长和赵出纳,你跟他们有无过节?”
余虎说:“刚跟他们认识。”
丁二想了想说:“财务室的详细情况,你在跟我说一说。记住要说详细点。”
于是,余虎就把财务室的详细情况,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对了。我想起一个细节。当时一着急就忘了说。”
丁二问:“什么细节?”
余虎说:“赵出纳去个厕所,竟然花了那么久时间。我在里面等了半天,她不回来。我担心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合适。这才离开去找林乡长的。然后我见了林乡长,我再回去,这又花了不少时间。她就是上个厕所,蹲个大便。也不可能半小时吧?”
林东问:“她会不会在余虎离开之后,偷偷溜回财务室?”
丁二说:“我认真看了楼道的监控。赵出纳离开之后,确实没有再回来。她回来的时候,余虎和贾科长都在屋里。”
林东又问余虎:“余虎,赵出纳穿的什么衣服?”
余虎说:“上衣是浅灰色外套,红色毛衣。下面,好像是裙子,什么颜色,我都忘记了。”
林东说:“我觉得,赵出纳,会不会自己把钱带出财务室?她穿的是裙子,如果她把钱藏在裙子里,是可以悄悄带出这个房间的。”
余虎马上觉醒,说:“对了。当时,她把钱放进抽屉。并不是马上就离开财务室的。而是过了三四分钟,她突然站起来,拿了手纸就走了。是不是给我们造成一种假象,好像钱在抽屉里。其实,钱已经不在抽屉里了?”
丁二摸着下巴,根据余虎反应的情报,认真分析着。最后说:“林乡长,我看今天的调查,就到这里吧。我们派出所会根据这些情报,认真侦破这个案子。在案件没有审理清楚之前。余虎,你得委屈几天。”
余虎点点头,林东说:“余虎,那你就暂时留在这儿。等丁所侦破案子。”
从拘留室出来,林东问:“丁所,这件事,你怎么看?”
丁二说:“从我个人的角度上。我不认为余虎偷了财务室的钱。两个原因,第一:根据我的了解,余虎现在在天马公司有职务,收入也不低。还担任着你们榆树屯的治安主任,他不会因为缺钱铤而走险。第二:他从来没有来过乡政府的财务室,没有胆量在这里作案。而且,那笔钱,至今没有下落。”
林东说:“我也觉得,是有人栽赃。丁所长,这件事全靠你了。”
丁二说:“我会尽我所能,还受害人清白。林乡长,你请回去吧。”
林东离开派出所,回到榆树屯。刚进家门,就见家里围着一大伙人,余虎的爹娘,余文豹,铁嘴顺子,神猴刘占七,全都在这里。
“东哥,你可回来了。余虎究竟咋样了?”
余虎娘哭着跑过来,拉住林东的手:“东子,你可要救救余虎啊。”
余虎爹也唉声叹气:“林东,你说俺家余虎,怎么摊上这么档子事?那孩子从小就老实巴交,怎么可能偷乡政府的钱?”
林东说:“大家都不要着急,余虎现在是被人陷害。不过他需要留在派出所配合警察办案。大家不要担心,丁所长已经向我保证,一定会还给余虎清白。”
嫂子说:“大家都别走了,就在我家吃饭吧。一块商量商量这个是咋办。”
于是,大家一起张罗了晚饭。林东说起余虎是受了刘金柱的差遣,这才去乡里领钱,结果钱没有领成,反被抓了。“刘金柱,有什么反应?”
余虎爹说:“我去找过刘村长,让他给证明一下我儿子是清白的。可是他推说自己很忙,不愿去乡里。这个王八蛋,我看就是他害了我儿子。”
余虎娘说:“我余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跟他拼了。大不了我弄两瓶煤气,到他家点了。我跟他们同归于尽。”
这边正说着,外面一个丫头扭扭捏捏地走进来说:“大娘,你别生气。我爹今天确实事情多,另外他的腰疼又犯了。所以不愿去乡里。”
大家抬头一看,说话的是刘倩,刘倩继续说:“我爹刚在家里还叨念着,都怪自己因为腰疼,去码头李找大夫买药,就派余虎去乡里领钱。结果出了这个事。”wWW.ΧìǔΜЬ.CǒΜ
余虎娘说:“你爹,你爹那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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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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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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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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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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