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听了余虎的叙述,就问:“余富贵是谁?”
林东说:“我们榆树屯的村民,跟我有点过节。就是因为村委选队长的时候,我没有选他。”
王芳皱起眉头说:“看来这个余富贵,我要好好调查一下。”
“林东,在罗金仓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恢复意识之前,你最好留在派出所。哪儿都不要去。这样对你比较有利。我去榆树屯走一趟。那个……余虎,你给我带路。”
林东说:“好吧。我留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王芳走出房间,对手下警员说:“这个人暂时留在我这儿,你们好好看着,不许他离开就是了。也不要难为他。”
“是。王指导。”
王芳开车,带着余虎和另一名警察来到榆树屯,村子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村民都在街头议论纷纷,大家都说:“罗支书是好人啊。罗支书千万不要出事。他要是出了事,我们的渔场就泡汤了。”
“王警官,这就是余富贵家的小卖部。”
王芳让余虎先回家。让同事在车上等着,自己下了车,进了小卖部。
余富贵正和老婆荣花在屋里打情骂俏,看到有人进来,余富贵赶紧把手从荣花的衣服里抽出来,王芳没穿警服,余富贵不认识,就问:“你买东西?”
王芳问:“你是余富贵吗?”
余富贵点点头,“是啊。你买不买东西?”
王芳指指荣花,“这女人是谁?”
余富贵见对方不买东西,而是问三问四,有点不高兴,说:“管你什么事?”
王芳掏出证件:“我是大河派出所的。今天你们罗支书被枪击,我是来调查案子的。”
余富贵看了证件,吓了一跳,连忙端正口吻,“警察同志,刚才我说话多有得罪。对不起啊。这个女人是我的老婆。荣花。合法的。摸自己老婆不犯法吧?”
荣花也陪着笑,“我叫许荣花。”
山里人,一般很少跟当官的打交道,跟警察这种特种职务的官员打交道,更是心慌。王芳察言观色,发现这夫妻俩脸色都不正常。心里更加怀疑了。
王芳单刀直入,“余富贵,我问你。今天罗金仓被枪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余富贵吓得一哆嗦,“我……我,我在路上。”
王芳问:“什么路上?”
余富贵支支吾吾说:“我家果园的路上。今天上午,我去果园了。”
王芳问:“大冬天的,地里都是雪,你去果园干什么?”
余富贵咽了一口吐沫,“我去果园……除草。”
王芳一瞪眼睛,“余富贵,你放老实点。下了这么大的雪,你真的去除草吗?”Χiυmъ.cοΜ
余富贵吓的一激灵,王芳又说:“有人看见你,今天上午曾经在案发现场出现过。我想,不用我带证人出来作证吧。”
余富贵这一下没词了,脑袋一耷拉,“警察同志。我刚才说谎了。我……我确实去了饮马川狩猎场。”
王芳问:“你去那里干什么?”
余富贵说:“我主要就是想看看,他们打猎,有没有打死,来不及捡的猎物。我知道这些当官的人多,枪多。他们买的猎物也多。要是运气好,捡个野兔回来炖炖吃了多舒服。”
王芳皱皱眉,“大老远跑到饮马川,还冒着被误伤的危险,就为捡一只几十块钱的兔子?”
余富贵低下头不说话了,王芳说:“你还有什么没有交代的?”
余富贵说:“没了。”
王芳又说:“谁能证明你当时没有开枪伤害罗金仓。”
余富贵吓了一大跳,“警察同志,天地良心。我跟罗支书无冤无仇,我怎么可能开枪打他?”
王芳说:“你喊冤没有用。关键是必须有证人出面,证实你没有作案机会。”
余富贵傻眼了,当时他是自己前往饮马川的,那里有人给自己作证啊?余富贵不懂法,被警察逼着盘问,心里越来越慌,突然站起来说:“我想去趟茅房。”
王芳比他更快,一伸手把他按住,然后咔嚓一下手铐子戴上了,“余富贵,在案情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你就是嫌疑犯。我们派出所也有厕所,你跟我走一趟吧。”
王芳押着余富贵就走,荣花吓坏了,拦住去路说:“警察同志饶命啊。我们富贵不会干那种事的,他平时胆子小的很,连跟人打架都不会,哪里会杀人?”
王芳不理会,押着余富贵从小卖部出来,直接上了警车。警察呼啸着开走了。
好多村里人都看见余富贵被警察带走,纷纷猜测,“难道罗支书遇害,是余富贵干的?这小子这不是缺德吗?罗支书对他可不错啊。不就是上次没有提拔他当队长吗?就凭他那两下子,有什么资格当队长啊?”
荣花看到余富贵被带走傻眼了,含着眼泪自言自语说:“这可怎么办啊?”
天黑下来,荣花回到小卖部,觉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不行,我的去找余彪,想办法把余富贵救出来。”
荣花就把小卖部门锁上,然后来找余彪。
余彪刚从乡里回来,他的老婆柳叶今天回娘家了,家里就他一个人。余彪正准备自己弄口吃的,因为懒,就泡了一包方便面。拿着从乡食堂拿回来的酱牛肉,烧饼打算对付一顿。
“余彪,你在家啊。”荣花一进门就问。
余彪抬头见是荣花,就说:“荣花,你怎么来了?你莫非知道柳叶今天回娘家了。等我吃完烧饼,攒足力气好好操你一回。”
荣花愁容满面地说:“余彪,出事了。”
看到荣花直想掉眼泪,余彪就劝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哭啊。好好说。”
荣花就说:“余富贵被警察带走了。”
余彪纳闷地说:“警察抓他干什么?”
荣花说:“警察怀疑他,用猎枪谋害罗金仓。”
余彪说:“真是乱弹琴。这件事怎么会和余富贵有关系?”
荣花叹了口气说:“余富贵爱占小便宜。今天上午跑到狩猎区去了,他想白捡点猎物,然后拿回家来吃。结果,被人举报。现在警察把他列入怀疑对象。”
余彪说:“警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你还怕什么?调查清楚了,就把他放回来了。”
荣花说:“余富贵胆子小,他哪里进过局子啊。我怕他吓出毛病来。”
余彪说:“谁把他带走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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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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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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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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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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