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养鱼啊,你看我都干了。”胡生彪举着酒杯示意道。
索性李亚东也就干了,的确是好酒无疑,就是不清楚为什么连个包装都没有。
一大口酒水入喉后,嗓子眼里的感觉十分绵软,余味悠长,与酱香型的茅台截然不同,李亚东竟有种他更适合喝这种酒的感觉。
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他老家、包括南方的大多数地区,酱香型的白酒很多人都不太能够接受,更偏爱清香型的白酒,黄鹤楼酒是其中的代表,他也就是走南闯北练出来了。
“老弟,这酒你感觉咋样?”见他空杯后,胡生彪才笑呵呵地问,似乎十分在意他的感受。
“不错,香味独特,不浓不淡,入口绵软,回味悠长,确实是好酒。”
“那就对了!”胡生彪猛地一拍大腿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另一件事。”
“酒?”李亚东疑惑。
“嗯,羊城那边有家国营酒厂,现在基本倒闭了,我想将它盘下来。”胡生彪一番话说到这里顿住,指了指塑料酒壶后,继续说道:“他们的酿酒技术我不要,准备重新搞,就生产这种酒,你感觉怎么样?”
“哦?所以这酒……”
“是我无意间瞄中的一款散酒,百年老酒坊的传人新搞出来的,综合了酱香型和浓香型白酒的特点,取了个新名词叫‘浓酱兼香型’白酒,我找全国各地的人都尝过,基本没人排斥,不会再像酱香型白酒那样南方人喝不太惯,也不会像清香型白酒那样,北方人感觉寡淡。我就意识到这酒挺有市场的,想把它做大,你认为能干吗?”
“浓酱兼香型?”李亚东诧异,这词儿他好像听说过啊,当然,是上辈子。
他不算什么行家,也就高兴了才会喝两口,真对白酒有些品位还是这辈子练出来的。
如果这真是一款市面上还没有的新酒水品种,再以口感来讲的话,那就太有市场了。
他开过餐馆,就知道酒水有多暴利,而他以往进的那些酒水,还不知道转了几道手。
一下新闻就清楚了,去年央视标王就是被“秦池”拿下的,而这个品牌还不是什么老资历,后面起来的,就敢几个亿扔出去打广告。
估计厂方的利润都不是100,而是百分之好几百。
鲜有什么正经行业能有这么高的利润率。
“当然能干,现在酒水行业很兴旺,你这边生产条件有了,酿酒技术也不差,为什么不能干?”
实际上在李亚东看来这个年代干什么都可以,重点是别光纸上谈兵,要去落实到位,而现实的情况却是口水英雄远远多过实干家。
“哈哈……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酒水配方我已经买下来了,工厂那边也走了关系,签个合同就能拿下。”胡生彪一脸得意地说。
那李亚东就感觉有些纳闷了,既然已经看好的商机、笃定能发财、也已经下手了,还问他干鸟?
胡生彪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眨眨眼道:“怎样,老弟,一起干?”
“拉我入伙?”李亚东心中一动,也终于明白了他的目的,实事求是地讲,酒水行业确实有搞头,毕竟中国人多呀,之所以没想过要搞,主要还是不懂,是个纯粹的门外汉,如今工厂有了,配方有了,只等开工的问题,倒真是一个天赐良机,“这么好的财路,怎么想到往外分?”
这也是李亚东唯一不解的地方。
通常情况下合伙做生意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分担风险,但李亚东尝过这酒就知道,一张王牌无疑,根本不存在什么卖不出去的风险;二是缺乏资金,可很明显胡生彪并不是缺钱的人。
“话是这么讲没错,但好财路也要好的人来干才行,我合计了一下,我这个土老帽,在岛上这一亩三分地儿上折腾一下还行,但跑到外面就落伍了点,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所以我寻思着得找个在外面能吃得开的人合伙干,我就专门负责家里的事情,酒水生产什么的,他就负责往出卖……不是有个新词儿叫营销吗,我是搞不拎清啦,他就负责这个。
“我随便一琢磨,很容易就想到了你,也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汽车那么大个家伙事儿你都能搞得有声有色,更何况一瓶酒?
“反正一辈子没干成什么名堂事,我就指着这一拨了,像你说的样我也考察过,酒水市场现在确实火爆,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我也不含糊,全部家当准备砸进去,要发就发个大的,要死卵朝天。现在主要就是看你的意思。”
“全部身家砸进去?”李亚东呵呵笑道:“这么信任我?”
“必须的嘛!再说了,小大小闹你估计也看不中啊,对吧?你看看,只要你觉得能干,我没二话。”
胡生彪这家伙实际上还是打了些算盘的,只是打得比较高级,正如他自己所讲,一辈子没搞出大名堂,有点不甘心,毕竟已经人过半百,趁着还有把子力气,准备赌一把,但多少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换平时这种事情李亚东基本没兴趣,他顶不愿意跟人合伙做生意,有过这方面的教训,最后朋友都闹掰了,利字头上一把刀。
但如果对方已经把摊子铺好,就等开工,而且分工明确,一人管一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当然,主要还是看人。
胡生彪的性格这么多年的结交下来,李亚东也是认可的,心里排第一的绝不是钱。
就好像这件事,李亚东觉得这家伙赚钱还是其次,主要是想搞出点动静,赚点脸面。
别不信,以李亚东对他的了解,他是一个极为重名的人,就好像在这座岛上,他的行为处事就是那种“你给我面子,我给你金子,你要不给我面子……呵呵……”的类型。
“你有多少钱?”李亚东问了一个挺敏感的问题。
主要胡生彪有一句话没说错,如果太小打小闹了,他确实没兴趣。
“不算多,砸锅卖铁的话,3亿可以凑出来。”
李亚东还未有所表示,旁边的齐家兄弟却先惊讶了一把,实在没想到这个捞偏门的,居然这么有钱。
妥妥的亿万富翁!
“3亿?”李亚东呵呵一笑,感觉还算靠谱,“那我也拿3亿,六亿资金弄一个酒水品牌,问题倒不大。”
“不是啊,你要觉得还小打小闹了,也可以多投点呀,我不一定要占股一半,只要股东就我们两个,你占股九成都没问题,我就图个名,然后……”
胡生彪说到这里顿了顿,起筷将石斑鱼的肚皮夹起一块送到李亚东碗里,紧接着自己又直接上手,拧断尾巴,送到了嘴边,“你吃肚皮,我吃尾巴,那就可以了。”
‘果不其然。’李亚东心想,笑着说,“你怕是就想装个逼,以后不管搁哪儿喝酒,酒瓶子往上一拎——这是我的牌子!”琇書蛧
“哈哈……这都被你发现了!”胡生彪大笑,眼泪都差点没笑出来。
男人活一辈子,总得图个什么,他钱多得已经用不完,女人也不缺,就是感觉像个老乌龟一样,一辈子龟缩在这座岛上,不得劲。
想留下点什么,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就这么简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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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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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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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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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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