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为有驻深圳工作的前夫(那时还是丈夫)不断买来漂亮新潮的衣服给我,后我又自己开了一个业余时装门店,所以前两年当我前夫还在凤凰工作我们很穷困的时候,不怎么联系我的表妹,这时又对我很热乎起来,三天两头跑来找我一起玩。
有天表妹又带着她的两个好友来找我,一个是她的同事,表妹和她这个女同事当时都各自在离婚的边缘。
另一个表妹带来的女友在财政局工作,与表妹是同一批次招干的,是表妹和我的初中同学,但与我不同班,与表妹同班。这位表妹的好友当时已经因其丈夫出轨而离婚了,有意思的是,表妹的这位好友的母亲那时是州妇联主任。
连州妇联主任的女婿都敢在结婚不到五年时间就婚内出轨,可想我们这代相比父母那辈人的婚姻要脆弱不堪的多。
我的父母一辈子都在争吵,年轻时也拳脚相加,但他们却能保持婚姻完好到老。
我分析像我父母他们这辈人的婚姻大都保持完好的原因,是基于两个重要因素,一个是他们这辈人早年幼小的时候经历过战乱年代,所以十分珍惜和平安宁带来的家庭健全;二是他们前半辈子或者大半辈子都是生活在物资不丰裕的时代,所以是在物资都得不到满足的前提下,就也不大可能有多余的精力去寻求物质以外的精神出轨。
但自从改革开放后,经济上的发展带给了中国人更多精神层面的欲求不满,所以能坚守最初阵地的婚姻便不再是大众化容易之事了。这也就是现代媒体上,经常会出现一些耄耋之年的相濡以沫老年夫妻合照,以表达后辈之人对他们的爱情观的羡慕和景仰。
说来也是巧,当时表妹和她那两个女友,再加上我,四个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都各自有一个两三岁的儿子,并且婚姻都看似经营得不好,一个已离婚,两个在离婚边缘耗着。
当时表妹与表妹夫已经分居,而表妹的那位同事因长得漂亮,仗着也是同事的她丈夫很爱她,就肆无忌惮的在她丈夫眼皮底下,跟另一个也有家室的男同事搞婚外恋,还有次表妹利用我当时住的地方是复式居,将我的二楼卧室提供给这对超出我当时理解范畴的“情人”约会。ωωω.χΙυΜЬ.Cǒm
我嘛,表面看似因为前夫工作的原因,婚后一直长期两地分居,而前夫又长得很帅,后来又办公司,所以到哪,其身边都不缺要投怀送抱的女人,所以当时我的婚姻也正在步入岌岌可危的阶段。
表妹电话里只说要带她好友来邀我一起去舞厅跳舞,她们到我家后,表妹当着她的好姐妹跟我说,既然我有那么多漂亮好看的衣服裙子,不如借给他们仨每人一套穿着去跳舞。
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当然是打开我的衣柜,任她们自己挑选各自喜欢的。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全穿着我穿过的,但却是当时我们地方鲜少见的新潮款式的衣裙在舞厅跳舞。
而舞厅当时乐队里有我工作的音乐系的学生,他很好奇的看了几眼我跟我的表妹和她的姐妹们。虽然这不是我直接教课的学生,但是是在我教学琴房练琴的学生之一,所以见面多,很熟,应该之前都有见我穿过这几套,当时我们四个扮妖娆的年轻妈妈们身上的衣裙。
尽管表妹没有事先跟我打招呼她们要借穿我的衣服,但当她们到我家后,表妹突然提出来时,我也没感到有什么不妥或不情愿的,只是写到这时才想说,表妹这样做,不跟当年她讨厌我当时的好友田芳所做的是一样的吗?
毕竟是夏天,又是跳几个小时的舞,穿过的衣服肯定沾有她们各自不同的汗水味,就算美女香汗,作为处女座的我,还是得把她们借穿过的衣裙洗过之后,我才能再穿用。
再说一件表妹的事,当年我工作不久,有一次表妹很急的要我帮她写篇文章,说是她们单位要办一个五月文化专栏,她说她写不出来,一定要我帮忙写。一时半会我也写不出来,就答应帮她写一首赞美五月的诗歌,第二天给她,因为是我用心创作的,所以事后表妹获得了她领导的好评。
诗歌贴在她们单位进门的专栏上,表妹很高兴的专门领我去看,当时也碰到了田芳,出于对我的了解,田芳自然是猜出了那诗是我写的,但她也不说破,只是对我会意的笑了笑。
现在来看,已经是局级干部的表妹,很适配于当下的一个新创的名词——精致利己主义者。
有年冬天,表妹要去长沙和北京两地,替商户办理商标注册手续,她找到我邀我一起去,说是我们都带上各自的儿子去北京游玩一趟,而实际是,到长沙有当时已在长沙办公司的我前夫开车接送车站机场,到北京有在北京工作的我哥提供吃住。
有天我们爬完长城,在返回市区的列车上,大人小孩都累的不行,我怀抱着三岁半的儿子让他能好好入睡,而对面表妹却对坐在列车茶几上的比我儿子还小半岁的她儿子说:
“蛋儿,妈妈累了,想睡一会儿,你自己玩啊。”
然后表妹就自顾自地趴在茶几的外侧睡着了。
当时我就奇怪,她一个做妈妈的,居然能把三岁的幼儿放着不看管,只顾自己睡觉休息。现在想想,兴许是她看有我在,想我会帮着照看她儿子吧,但她没想过我抱着已经熟睡的我的孩子,还有多余的手抱另一个孩子吗?何况还是在移动的列车上,坐在茶几上她的儿子万一摔下,对面座位的我是来不及伸手拉的。
如果换做是我,哪怕再有亲戚大人在,我也不会不顾孩子,去睡自己的觉。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儿,表妹的儿子就也累得坐在茶几上背靠着玻璃窗钓鱼了,而且很危险的样子,很可能往前栽跟头摔倒。
我怀里的儿子睡得正酣,登长城时没抱他,所有阶梯都是他脚手并用自己爬上去的,对于三岁半的孩子来说,玩这一天当然是很累很累的了。
我不可能同时抱两个睡觉的孩子,就只好摇醒表妹,提醒她说她儿子在打瞌睡,坐茶几上很危险的,最好是抱着他睡,表妹这才抬起头来,把她儿子抱下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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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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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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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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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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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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