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就不明白了,都跟妙妙还有爷爷说了,这人跟屠灵士是一伙儿的,怎么还能拿她当自己人呢?
妙妙跟它解释了,它也不理解,估计这就是所谓的牛角尖吧!
冯威把谷里的大灵聚起来开了个会。
他是谷里修为最高的。不管在什么团体,实力往往就意味着地位和号召力。
他将雀隐令符的信息分享给大家后,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没事儿就别往城里凑了,各家的小崽子都看牢了。这要是真出点事儿,你说咱们是冒险去救呢,还是看着死呢?所以啊,老实在谷里待着,别瞎跑。”
这种时候,就得把后果往严重了说,免得一个两个不往心里去。
众灵齐齐点头:“明白明白。”
接着议论起来:“头前儿听说山背的猴子窝被人掏了,会不会就是这群家伙搞的事儿?”
“有可能。”
“那令符好生厉害,居然能让修为低的自己送上去。”
“应该是灵器吧?”
“咱们也得小心,就算不至于迷失心智给人送上去,肯定也会造成一定影响。”
“对对对。”
山窟洞下的涂家家长问道:“冯爷爷,这雀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居然能弄出那么厉害的东西。之前几十年,也没听说过这一路人啊!”
众人附和:“是啊,哪儿冒出来的?”
冯威没好气道:“都问我,我上哪儿问去?总之,各自小心着点儿,没事儿就到谷里各处逛逛,把结界薄弱的地方加固一下。”
事儿都通知到了,冯威正要回家,一个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男人站出来,指着大伙儿发号施令:“都听冯爷爷的啊,没事儿别瞎跑。”
说完,朝冯威追去:“冯爷爷,您等等。”
“干啥?”冯威一脸不待见。
这只臭黄鼠狼,冯威最讨厌跟他打交道,一天到晚没憋好屁。
黄书郎摸着两撇小胡子,说道:“冯爷爷,您看啊,雀隐有那么厉害的法宝,万一找到咱们这儿来可怎么办啊?咱们这儿离燕京可没多远,不能坐以待毙啊!”
冯威冷眼看着他:“你有什么高见啊?”m.χIùmЬ.CǒM
黄书郎试探着说道:“那什么,你家大孙女儿不是与灵士共生了嘛,你可以叫她潜入雀隐当卧底呀,万一雀隐……哎哟,你怎么打人呐?”
黄书郎还没说完,就挨了冯威一巴掌。
冯威怒道:“打你都是轻的,你再出这种馊主意,信不信我剥了你的皮?”
黄书郎哪里敢和冯威来硬的,化出本体一溜烟儿的跑掉了。
……
转眼入夏,山里还没热起来,天却亮得更早了。
等待体内花灵自行修复期间,宁姒除了练修灵心法,同时还在练剑。
木剑是她自己削的,大概是把剑的样子,各方面都处理得不太细致。
她开始频繁想起季牧之,想起为了练步法身法而被石子砸被竹竿打,想起他的严厉苛刻,完了又给她送药。
想起在豫州初识,共抗凶灵阴人;梦回二十年前,参与三王夺嫡,争夺灵器;又共同来到海城,揭露海母传说的真相;最后误入禁神墟,失散在突如其来的敌袭中。
去年海棠花开,到今夕日盛蝉鸣,经历了那么多的光怪陆离,才恍然明白最可怕的事是他不在身边。
宁姒后悔极了,不该耍性子,不该赌气说不去溟海城,更不该执着他说了什么。
身体总是比嘴巴更诚实,比起说了什么,更该看看他做了什么。
若说季牧之对她无心,她是万万不信的。
时间越久,看得就越透彻,越透彻就越后悔,越后悔就越想念。
最后,这份想念变成了练剑的动力。只有严格按照季牧之的要求一次又一次的把剑劈下去,煎熬的相思之苦才能得到万分之一的缓解。
妙妙看到宁姒每天早起,拿着木剑一下又一下的空劈,持续了整个夏天。
蝉鸣渐弱,小溪两边的树木开始落叶子,顺着溪流漂到远方。
宁姒还在练劈。
木剑手柄处已经磨得光滑无比,每次劈出,腰与整条臂膊结合发力,力达与虎口反向,由上向下着力。
剑气携万钧之力,劈开空气,剑下落叶沙尘皆两侧分立,泾渭分明。
“姐姐好厉害。”妙妙在一旁鼓掌,又问:“姐姐怎么老是练这一招?没别的了?”
宁姒面带苦涩:“有,只是师父还没来得及教。”
就分开了。
妙妙不知其中内情,瘪嘴道:“你师父也太不负责了。”
……
明艳秋阳下,宁姒坐在劈柴的木墩子上,一手拿柴刀,一手拿个木头疙瘩,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威提着一筐山葡萄回来,喊道:“丫头,过来过来,这玩意儿怎么弄啊?”
自从在城里遇到雀隐,冯威就不让妙妙去给他买酒了。他也不编筐了,开始琢磨着自己酿酒。结果粮食没少糟蹋,酒却一滴没见着。
宁姒提了一嘴葡萄也能酿酒,老酒腻子立马就把山葡萄摘回来了。
宁姒扔了手里的东西,把提前洗好晾干的坛子拿出来,左右没见着妙妙,问道:“妙妙上哪儿去了?”
“跟涂家那几个崽子玩儿去了。”
“哦。”
宁姒也没在意,把山葡萄洗干净,留了一些出来给妙妙吃,再一粒粒的把普通捏破放进坛子。
“这样能出来酒?”冯威不太相信。
“您就瞧好吧,保证味道比翠林春还好。”
“那我就等着喝了。”
冯威走到院中打算劈柴,随手捞起宁姒刚才握过的木头疙瘩,问:“你弄个木坨坨是要干什么?”
“我……随便弄的。”
其实宁姒是想文艺一把,学人家刻个小人偶寄托情思,结果……嗯,肯定是刀的问题。
冯威把木疙瘩扔到一旁,一边劈柴一边跟宁姒话家常。
“丫头,花儿恢复得差不多了吧?”
“嗯,都好了。”修灵心法对灵体修复有增益之效,她体内的花灵月前就完全复原了。
“你自己呢?修为到什么程度了?”
“可以冲击第三窍了。不过我打算延一延,先淬体。”
如果体质跟不上,开了窍也没用。
冯威把刀钉在木墩子上,将劈好的木柴堆到一处:“淬体呀?我有个法子,你要不要听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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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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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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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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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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