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到这个时候,她总会跑出问哥哥,问她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该出生的,他都会告诉自己,不是的,她是注定要出生在这里的,只是娘亲的寿命太短了,所以才会来不及看看她就离开。然后会气冲冲的跑过去,把那群人揍一顿。
那时的自己都是欢喜的,只是再长大一点之后才知道,自己真的是不该出生的,因为娘亲就是因为她,才会难产死去的。原来都是真的,只有自己傻傻的相信哥哥的话。
可是没办法,她已经没有了娘亲,可是她不能再没有了哥哥,所以她害怕,担心,惶恐,哥哥会喜欢另外一个人,给她自己同样的宠爱,而自己就会变成什么都没有的可怜的人。
“我说的是对的,你确实在害怕,可是你为什么不和宁一川本人说清楚呢?”江墨心不是宁柔,他感受不到宁柔心里的害怕和担忧,但是他最起码知道一点,既然会担心会害怕,为什么不直接的去和宁一川说呢?也许只要两个人交流了,就不会又这样地心结抑郁在心中了。
“我……我不敢。”宁柔胆怯的说,她不敢和哥哥说这些事情,她说到底跨不过自己的那道坎,她不敢知道结果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就将希望留给自己作为一个念想也好。
“你有什么不敢的,宁一川不是最宠你的吗?从小到大,你的哪一个要求他没有同意过,哪一次没有妥协过?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这是在杞人忧天,你只是懦弱,你只是在担心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所希望的!”江墨心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怎么不开窍啊,宁一川对柔儿多好,江城的人没有不知道的,还不敢,有什么不敢的?琇書蛧
宁柔被江墨心的话说红了眼睛,“对,我是懦弱,我是在担心最后的结果不是我想要的,那又怎么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要这样说我?”宁柔看着江墨心,声音因为哭腔而微哑,十分脆弱的样子。
“柔儿,你知道的,只是你从来就不说,从来都是掩饰,从来都不相信你自己,从来都不肯跨出那一步,所以你才会变成这样。”江墨心落寞的神情从脸上流露出来,他无奈也无能,谁不知道他江墨心心悦宁柔,只是她不肯相信,不肯明白那就是喜欢,只是一味的躲避,可是那解决不了问题。
“柔儿,我心悦你,你明白了吗?”巨大地酸楚从心底冒出来,怎么也阻止不了,就像泉水一样,汩汩的流出来。
宁柔呆滞的看着江墨心,她知道,她确实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从来都只是当做玩笑,从来都不曾真正的面对,另一种说法其实是躲避,她在躲避江墨心的喜欢,躲避他对她的好。
可是她能接受月树,她也喜欢月树。其实只要想想就能明白,月树没有亲人,他给柔儿的是兄长的照顾和疼爱,就像对当初的月媚一样。因为那种感觉和哥哥很像,所以才会不自觉的想要靠近,想要汲取更多。
但是江墨心给的不一样,不是兄长的喜欢,而是真正的属于恋人地喜欢,那种感觉太奇怪了,让她不自觉地想要逃离,想要躲避。
“江墨心,我……我不明白。”宁柔咬着下嘴唇,眼眸低着。
“柔儿,你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去接受。其实你什么都懂,只是你总想把每一个东西都抓在手中,每一个都不想放弃。”江墨心墨色的眸子黑的发亮,突然伸手抓过宁柔,直接凑过去,吻上那干裂的嘴唇。
宁柔瞪大眼睛,完全没有想到江墨心竟然会这么做,双手齐上想挣脱江墨心的束缚,“江墨心你……你放……放开我……”
江墨心没有管宁柔的话,手抓住宁柔的乱动的手,吮着宁柔的嘴唇,灵巧的舌头钻进了他最渴望的地方,勾起那一抹丁香小舌,霸道又倔强的纠缠,嘴里还细碎地安慰,“柔儿,乖……”大手一下扣住宁柔地后脑勺,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地躲避。
火热地气息笼罩这着柔,她只觉得身体有些不可控制的发软,那窒息的感觉让她有些招架不来,神情渐渐迷离,反抗地动作也不自觉慢慢地停下来,任由江墨心吻着她,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江墨心地手道也是越来越紧,像是将宁柔地抱进怀里,揉进血肉里,这样他不会难受,她也不会难受了。
突然他感到有些湿,睁眼就看见宁柔泪眼看着他,眼底的脆弱无法的掩饰。江墨心顿时慌了,“柔儿,对不起,我不是不是有意的……”江墨心第一次被宁柔弄哭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哄才好。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你想亲就亲的?”宁柔无比的委屈的看着江墨心,心里的疼痛不比江墨心少,“还是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听你的?”
江墨心急了,他没想把事情变成这样,“柔儿,是我不好,你可以打我骂我都好,我不会说一句的。”
“笑话,你是谁,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你滚,我不要再见到你了。”宁柔一下把他推出去,门一下子关上了,宁柔背靠着门,哭着滑落到地上,“你滚,你滚,我要见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为什么啊!
“柔儿,你开开门好不好,我错了,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真的不是冲动,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柔儿,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一个机会就好……”江墨心锲而不舍的敲着门,但是得不到回应,声音也渐渐地变低,江墨心微垂眼眸,“柔儿,我不相信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我能感受到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江墨心额头低着门,神情落寞悲怆,眼睛微红,像是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呜呜呜……”宁柔捂着脸,嚎啕大哭,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戏弄自己,为什么啊!为什么她要背负那么多的东西……
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却是一片悲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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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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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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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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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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