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一川,还记得我们月堂那天晚上,看着星空说的话吗?”我无神的看着宁一川,脑海里记起他的样子。
“记得,我说要带阿灵在江南好好玩一玩,阿灵,还想到大漠去看一看。”宁一川眼睛微红,轻柔的拂上我的脸,指尖的冰冷让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Χiυmъ.cοΜ
“现在这个样子,我怕是看不到了。”
“阿灵,我派人去找妖娆,既然是她让你的眼睛成为这样,我们照她,看她是不是真的也救不了你。”
我摇摇头:“就算你把她捆到这里,她也不会说出我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受伤,好让我不能去管她们要做的事。”
“阿灵,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拍卖会的事情。”
“算是知道一点,但并不全面,想要真正的了解就需要再次的和月堂打交道。”
“阿灵,你不是人,对吗?”宁一川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接下去。
可是我的不回答也造成了默认,如果之前还有疑惑,那么现在宁一川完全相信那只大龟说的话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很难想象宁一川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我记得他并不太相信这些对于人来说,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才能动摇他的想法?
“我在月堂里遇到一只大龟,它告诉我的,说我的前世曾经养过它,我身上有不同于人的味道,而那个味道就是阿灵的。”宁一川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是想让阿灵把一切瞒着他的事说出来,他不想在忍受这种痛苦,他宁愿事情匪夷所思难以相信,也不想有一天阿灵会以这个为理由而离开他。
“大龟?在月堂里,是月媚养的吗?”
“是,它说月媚是妖。”宁一川再说这句话时,紧紧的盯着阿灵,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但他失望了。
“真的是妖!”在一开始的时候,看见她的红瞳就在猜测她到底是不是妖,绝大的可能是,现在可以肯定月媚一定是妖了。既然是妖,她做的事情就不能姑息。
“阿灵,月媚是妖,你难道没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宁一川问的我有些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才是对的。
“阿灵,她是妖,那么你又是谁?”
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宁一川是在问我,问我是谁,问我真实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宁一川,我确实和你不一样。”我最终还是坦白了,没有办法在隐瞒了。
“阿灵,为什么要瞒着我?”
“因为本来就很难相信,我也曾问过你,你并不相信这样的存在,所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宁一川就接下我要说的话。
“所以才会有什么事情都会不和我说,瞒着我,偷偷的去做。”宁一川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怒意,和失望。
“不是的,我……”我一时语塞,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难道真的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吗?可是又真的会相信,就不会排斥我吗?
“阿灵,你和我说的话,我从来都是当真的,我毫无条件的去相信你。你说你的身份不便告诉我,我以为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阿灵,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想瞒我到什么时候,难道要等我死后,才知道你和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吗?”宁一川眼睛微微闭上,是他情绪失控了,明明这会不应该这样说的,阿灵的眼睛看不见了,自己很自责,同时又很讨厌现在的自己。
阿灵是妖,她有长长的寿命可以活下去,可是自己只有短短的数十载,并不能一直的陪着阿灵。
“宁一川,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我有点慌,其实我一直在害怕,在梦里,宁一川一直在等一个人,那个人我不知道是谁。
“阿灵你可知我宁一川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事,但是我却唯独害怕你离开我。当初我不逼你,以后也不会逼你。但阿灵,你能不能不要瞒着我了,这种所有人都知道而只有我不知道的感觉是在太糟糕了。”宁一川按着我的脑袋,与他的额头相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不是悸动而是难过。原来宁一川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他几乎都没有和我好好谈过我们以后的事情,而我也是选择忽略了我没有心的事实。
“阿灵,你看不见,我就当你的眼睛,以后我把所有我看到得都告诉你。你也不要觉得负担,我喜欢你,是我心甘情愿。我都想把你娶回家,这样就不会担心你在哪一天被别人抢走。”
“我从来都不觉得阿灵哪里不好,反而觉得哪里都是优秀的,阿灵这么厉害可以撑起一个店面。”
“在第二次见到阿灵的时候,我就知道阿灵的身上很神秘。有很多秘密,偏偏我什么都不知道。”
“在那天晚上,我亲了你后,不知道有多开心。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那么开心过了。”
“阿灵,我在四岁哭过一次后,就在也没有哭过了。”
“我答应我爹要让他在五年之内里一定要让他抱孙子的,我不能失言。”
“其实我小时候很羡慕颜君知的父母,他们很恩爱,不仅有了阿君,还有一个妹妹。关键是他们可以两个人一起携手过完余生。我一直为爹感到很难过的,他很爱母亲,一生不娶,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们兄妹。”
“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一个人太孤单了,我已经有了阿灵,就再也忍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了。”
“你知道,其实在来月堂之前我准备送给你一样东西的。是一把琴,阿灵走的时候我听到阿灵第一次弹琴,很好听,所以就为你做了一把琴。本来是想送给你的,但是看到夏无送你夜明珠,就觉得自己的东西是多么的平凡。会弹琴的人,都会喜欢名琴,而自己却做了一把琴,想来你应该不会喜欢的。”
“在遇到巧巧的时候,我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嗜血的一面,那是我练出来的,师父教我的,你不知道我那些年事怎么过来的,真的快要活不下去了。我一直想把最温柔的样子给阿灵,所以才会让你先走。”宁一川呢喃得说着,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到我的衣服上。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宁一川说到这么多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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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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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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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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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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