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两个人是不是偷偷在一起了啊?”
另一女生上下打量着叶子,“不会吧,再怎么说也是会跟孙漾那种漂亮女生在一起吧。”
“也对,不过上次不是拒绝了孙漾的书了。咱校草的心思真难猜。”
“…”
顶着异样的目光,叶子哭笑不得地走开。
自从认识杨纶之后,只要他出现总会旁若无人地跟她打招呼,比如早上自己一个去洗手,杨纶和他的同伴突然出现在面前,他叫了声叶子,叶子盯着他,看到他身后都是打篮球的一米八大汉加上他一排站在她前面,感到无形的压力,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杨纶见她没说话,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地样子继续说:“怎么都不理我?”叶子灵机一动:“快上课了回教室了,再见”,便匆匆离开那让她不舒服的是非之地。ωωω.χΙυΜЬ.Cǒm
接着他不理会别人惊吓到的表情,跟同伴说了些话,快步赶上她跟她一起上楼,时不时特地去叶子班里找她聊天。
时间久了,被人注意到,叶子的生活变得不再平静,无意识的起了变化,无端地被人关注起来,走哪都会被议论到哪,仿佛成为众人的焦点,记得前几次不明原因有意识无意识听到杨纶的消息,还撞见过他拒绝别人,知道他的受人欢迎,就已理解大半其中缘由。
中学时代,最敏感的话题也是最热火的话题就是谁和谁在谈恋爱,经久不衰,课业繁忙,排遣心理压力,杨纶和叶子突然走到一起被怀疑也是无可厚非。
虽然这些人的所有议论自己不是很在意,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开始下意识地离杨纶远一点,看到他就躲掉,来班里就马上去厕所待到临上课。
杨纶也注意到她在躲自己,心里一阵沉闷,终于在忍了两天后,一放学堵在门口,跟她谈清楚,原本一大肚子的火在见到她之后,瞬间发不起来,叶子见来人是杨纶,忍住心里的小波动,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杨纶瞬间蔫了,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跟在她后面。
夕阳西下,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好长,原来就瘦的人显得更加瘦弱,背后的发随风舞动,她的样子早在心里刻画了好几百遍,不过虽说靠近她好久,但从没见她笑过,准确的说,以前的笑都是没有灵魂的,止于礼貌。想着,叶子突然停下脚步,径直走进家花店,杨纶莫名觉得这里熟悉,环视了周围,这是自己回家的路,只要自己细心点早就发现了。
叶子知道他跟着过来,也不说什么,也不想面对他,拿着围裙,戴好手套,自己进去花圃照顾花,叫同事小言过来招呼客人。
杨纶眼见叶子从后门出去,来了另一个人在店内,大方走了进去,来了个无害的笑容,说找叶子,花痴小言看到帅哥哪里还有抵抗力立马应声好,欢乐地转身跑去花圃,看到正在摆弄花的人,兴奋地说:“叶子有帅哥找你,快点出去”,这时反应过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怎么都没听你讲过…”巴拉巴拉又说了一大堆。
叶子是在受不了她这个问题精,在尴尬和被吵死中,她选择活着,抚额无奈,不甘愿地出去了。
见到杨纶那货正在那边笑,却在假正经地状似选花,她面无表情地说:“请问要买什么花?”杨纶说,“要买花送…”送女朋友的?叶子心下这么想,心里觉得怪怪的,压下心里的异样,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我妈”杨纶故意大喘气地说,边观察她的脸色,见无异样,心下有点气馁,叶子一向不是喜形于色的人,杨纶当然看不出什么,听完杨纶的话,叶子感觉刚刚的不舒服仿佛是个错觉。
“送母亲的话,康乃馨,玫瑰……都可以的。”杨纶本来就不是为了买花,示意随她挑,叶子于是挑了9朵康乃馨包好送到他手上。结好了帐,叶子客气地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白,‘在工作,勿打扰’。想要问她原因的事只能暂时作罢了,先行离开了。
叶子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眼前……
小言见帅哥已经不在,跳出来,走神的叶子被吓了一跳,小言在旁边又开始提问,叶子只能无奈地受她折磨,听到叶子的否认,小言简直疯了,炸了,抓住叶子的肩膀使劲摇,说她瞒着她,一副要把她摇醒的架势,“停停停,今天早上吃的都快要被你摇出来了。我们真的只是同学关系,没什么其他的了”。
“什么,不是男朋友?那么帅的男的,小心一个不小心被骗走了……”
“我,我快倒了…小言快放手…”叶子叫苦,小言也终于放开了手,接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开始长篇大论,开始怂恿她去追杨纶,出谋划策,叶子只能静静呆在那受她摧残,小言小言还好是小言,要是大言还得了。
杨纶期间天天都会出现在花店里见叶子,一会儿送外婆,奶奶、妹妹花,七大姑八大姨都送了个遍,最离谱的是昨天头脑不清醒时脱口而出要送给爸爸花,叶子不免吃惊地抬头又问他一遍“爸爸?你确定?”
杨纶心咯噔一下:这脑子,憨笑地强装理直气壮,说:“是啊。我爸喜欢花,他最喜欢花了,而且要是红玫瑰。”杨纶没想到因为这多年后被他爸教训了一顿。叶子半信半疑地包好给他。
他知道原因是在这天下午,放学后正想着今天要买花给七大姑八大姨的哪一个,两个女生面在那里大嚼舌根压根没注意到杨纶在后面,女a说:“最近杨纶和那个1班的阴暗女叫什么来着的走的真近。”
女生b不以为意地说:“叫叶子,什么奇怪的名字,难怪人那么奇怪!不会是自闭症吧?竟然抢走我们男神,就她配得上吗……”
杨纶怒了,已经大概明白为什么叶子突然离他远远的,在后面说:“前面两个,你们俩给我停下。”杨纶卸下平时的绅士风度,两人听到熟悉的声音瞬间定住,迎接她们的是杨纶冷若冰霜的脸,平时一直想要靠近的人在眼前,平常巴不得离得越近越好,但现在却一点都不敢靠近,惊恐他听到两人的话。心虚地说:“请问有什么事?”
杨纶用了平常不曾出现的语调,平静得发出冷意,“我跟叶子是好朋友,为什么你们要在背后抹黑她,说到阴暗怎么比不上你们两个心里阴暗,并且就算我们是男女朋友也不关你们的事,不要在背后随意胡乱议论你们不了解的人,记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却让人不寒而栗,说完快步从她俩中间走过。
两人被吓倒到扶手边上却手软抓不住,腿软跌倒。
杨纶急着解释叶子的事,走到篮球场,众多女生见到许久没来打篮球的杨纶满是惊讶,但还是通知了自己的死党,人慢慢的多了起来,杨纶跳上高处说:“我不知道你们是在背后怎么议论我的好朋友,但她却因为我受到影响,更甚至是无端的指责和伤害,我不管什么原因,希望你们停止那些无聊的行为,如果有什么意见直接来找我本人。”说完留下一干吃惊群众,冷冷地走了。
急着要去找叶子,到店里四处看却不见叶子的身影,小言看到这帅哥立马想起来,天天找叶子的,上前来,一脸暧昧地说:“帅哥,又来找我们叶子啊?天天来找,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叶子啊?”
杨纶听这话于是低声说:“是啊。聪明。不过要替我保密。”说完后比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叶子旁边的人知道一点问题都没有,搞不好还能帮帮自己,杨纶打着如意算盘,另一边小言决定来个神助攻。
知道了叶子今天下班早,杨纶决定往去叶子家的路上走碰碰运气。
深秋的氛围已然感觉到,叶子家附近这两排胡杨叶子掉落过半,满地都是,走上去沙沙的声音,让萧肃的秋天一点都不平静,他见叶子坐在路边的石椅上,抬头不知是望着胡杨树还是太阳落下后的天空中的几点星辰,他不知道的是叶子是在好奇他今天没出现,他忙拿起手机拍下这一幕,慢慢挪步向叶子走去,突然见着一个女孩走向叶子。
“姐姐。”叶子慢慢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女孩衣服破旧,眼神躲避不敢直视叶子,仿若看到那时小小怯弱的自己,女孩轻声对叶子说:“买支花吧,看我的花好漂亮。”
女孩说着揭开花篮上的布,比着花篮里的已经软趴趴的玫瑰。
摸摸小女孩的头柔声问:“好漂亮的花,姐姐好喜欢,这些花多少钱啊,姐姐都买了。”
女孩眼睛都亮起来了,“姐姐,只要50。”
叶子盯着女孩开心的神色,掏钱来放到她的手上,让她收好,又把自己包里的小言前几天硬塞给她的糖送给小女孩,露出温柔的表情,他呆住了,他终于看到叶子的笑了,嘴边浅浅的漩涡让他沉溺无法自拔……
“这哪里阴暗了,明明闪耀得发光…”杨纶为叶子打抱不平。
杨纶看着她,眼睛快溺出水来了,走到她旁边坐着,温和地说:“是不是旁边人的闲言闲语你才不想接近我呢?”
叶子看着女孩离开显然没发现他出现,听到声音后吓了一跳,看向他,示意他再讲一遍,听后吃惊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这事?
杨纶继续,“我把你当朋友,或许你还无法把我当作你的朋友,但我心里觉得跟你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是我愿意并且喜欢的事情,别人没参与就没资格议论,我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他们所想所说的并不是我想法,别去在意。我珍惜我们之间的所有,不要不理我。”一副诚恳地盯着叶子。
叶子见他那样像被鬼迷了心窍似的点点头,轻声却有力地回应:“我们是朋友的。”杨纶感觉整个世界都好了,比他在球场上打赢100场都来得高兴,就差喜极而泣了,过了一会镇定下来,说:“嗯,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课。”
说着从花篮里抽出一支玫瑰,放到鼻前问了下,“好香,这只送我了啊。拜拜。”
叶子无奈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此时乐得像个傻蛋的杨纶全然不知。
“死丫头,放学不好好回来做饭是要饿死我啊。看我今天不揍你。”叶子正看着杨纶远去的背影,突然被吓了一跳,来人是又喝得东倒西歪的父亲,看那样子应该是没看到,暗自松了口气,而后不理他抱着满篮花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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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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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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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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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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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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