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很密集,可是金狮子蹦蹦跳跳中,却偏偏能够从密集的树枝树干之中轻松的穿过。
当他们到达艮峰时,果然第一时间看到了蜀军。
此时战火燃起,蜀军嚎叫着朝着横在前方的营寨发起了冲锋。
而鬼哭最为显眼,他赫然是冲在最前方的那个。
他举起一块盾牌,顶着箭雨冲到了营在门口,一把掀翻了拒马,随后一刀劈断了门栓。
十几个汉子跟在鬼哭身后,连忙冲上前去,奋力的推着大门。而门后明显有人顶着,双方在大门口展开了一场角力。
轰!
不远处,营寨的木墙轰然破碎。在采薇剑下,一个大洞出现在了墙体上。采薇看了一眼门那边的鬼哭,然后一头钻了进去,闯进了一片木屑之中。
蜀军这边发出欢呼,而营寨中射出的箭雨为之一顿。
勾锁被抛到了墙上,用力的勾住了墙体。几个蜀军士兵爬了上去,连戳带刺杀出一条血路。
鬼哭双腿深深的镶嵌在了地面,额头青筋暴起,双臂撑在大门上,伴随着他一声暴喝,门后的士兵纷纷摔倒。
门开了,鬼哭闯了进去,持刀见人就杀。只是两个呼吸,就有五人被他被他杀翻在地。
一直跟着鬼哭的汉子们也闯了进来,门后的士兵被杀的溃败,扔掉武器拔腿就跑。
不过没跑多远,又被逼了回来。
一个将军率着百多号士兵匆匆赶到,端着长枪朝着这边逼迫。溃兵被长枪指着,迫不得已回头厮杀。
但是迎面就撞到凶神恶煞的鬼哭,鬼哭毫不留情,一刀削断三杆长枪,撞进人群中,刀刀见血,又一次将他们杀散。
而在他们后面,如林的长枪朝着这边逼来。
鬼哭收刀后退,接过一杆长枪,和十几个汉子并肩站在一起,端着长枪迎了上去和对面对刺。
锋利的枪尖在眼前打晃,热血在一杆杆来回穿插的长枪之间喷洒。
双方都有人倒地,然而表现却各不相同。
鬼哭这边怒吼的前进,而对面,开始停滞不前。
率领着这百多号人的将军亲自出手,但他运气不好,恰好就站到了鬼哭对面。
鬼哭一枪挑开了他手中长枪,顿时向前一递,坚固的盔甲被一击穿透,长枪沿着被枪尖洞穿的洞口如蛇般钻了进去。
将军只感觉胸口一痛,就低下头来,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保护过他不止一次的盔甲,这一次没能完成使命。
鬼哭右手拽着枪把向后一拉,枪头就带着血肉脱离了将军的身躯。将军忍不住张开了嘴,呕出了一口血,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对面混乱了,前面的往后退,后面的往前挤,有的喊杀,有的悲鸣。
人乱了,阵型乱了,他们手中的枪自然也成不了威胁了。
鬼哭他们怎能放弃如此机会,埋头冲锋,轻松的用自己手中的枪打开前方胡乱舞动的枪头,然后没命的向前戳刺。
噗噗噗噗……
十几个人浑身乱颤,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人崩溃了,四散而逃。
鬼哭他们没有追击,而是回头寻找伤员,拖到鬼哭面前,鬼哭给他们一人一刀之后,这才继续冲杀。
营寨之中,狼烟飘荡。
见狼烟已经点燃,营寨的守将松了一口气,跨上战马,带着百余骑士朝着不断传来喊杀声的营寨前门那边冲了过去。
刘大龙登上了墙,抬手刺杀一个士兵之后,目光放到了营寨之内,然后一眼看到了厂门口这边冲来的骑兵。
当即召集射手,挽弓朝着骑兵射去。
一波箭雨劈头盖脸的打来,身边的将士接二连三的倒地,守将低下了头,任由箭矢叮叮当当的打在身上。
他身上的盔甲最为精良,就连胯下的马也穿了甲,自然不会和其他士兵一样中了两三箭就落于马下。
一波箭雨过去,守将松了一口气,刚抬起头就是一愣,只见前方一个带着斗笠的二愣子正直挺挺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一愣而已,旋即盔甲下的那张脸就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他双腿夹紧了马腹,松开了牵着缰绳的那只手,端起了手中长枪。
这般动作,也只有身为将军的他能够凭借强健有力的双腿轻松做到,而其他士兵,都是单手擒枪,可不敢放开缰绳。
只是片刻,守将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看着前方的二愣子一跃而起,跳的是如此之高,守将就知道自己大意了,他不该逞能如此靠前,给了对方机会。
光看对方一跃而起的高度,就远远不是普通人能够达到的,对方很可能是非凡之人。
守将心中胡思乱想,左手微微向上一提,枪头便直指半空中的那人。
然而那人一刀劈出,就轻松的将枪头斩落。
“不……”
守将和高高跃起的那人撞在了一起,他只感觉胸口一痛,便被一刀穿透。然后整个人横飞而起,撞在了身后的骑兵身上。
三人落地,骑兵当场被摔得生死不知,而守将和那人纠缠在了一起。
马蹄在两人身旁踏过,马腹从两人头顶越过,惊慌失措的叫声响起,不断有战马摔倒,不断有骑兵被摔得眼冒金星,有的甚至被直接活活摔死。
隆隆的马蹄声远去,鬼哭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身穿精良盔甲的守将,将目光放到了另一边。
轰!
盾牌破碎,一群士兵惨叫着从墙上跳了下去,哪怕摔断了腿也不愿意面对那个女杀神。
另一边,一杆大旗被斩落,又一杆新的大旗立在墙头,蜀军士气振奋,守军士气崩溃。
而门口,蜀军正源源不断的涌入,就像是决堤的洪水,守军面对汹涌而来的蜀军一触即溃,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也就是二三线部队拼凑而成,虽然人数是要多那么一些,可如何打得过如今为了回家战意高昂的蜀军。
很快,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这座营寨,就这样轻松的被他们拿下。Χiυmъ.cοΜ
但是,没人高兴。
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拿下这座营寨而战,而是为了冲破防线,离开龟盘山,穿过余泽,回家。
现在,在营地外面,数以千计的骑兵来回驰骋,将这座营寨团团包围。
“我们中计了。”刘大龙看着滚滚的狼烟满眼落寞,这座营寨只是诱饵,整个营寨的防御能力弱得可怜,根本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强。他们拿下了营寨,却离开了归盘山那样天然的易守难攻之地,从而陷入险境。
出了营寨,面对骑兵,蜀军再能跑再能打也没辙。现在箭矢所剩无几,长枪也在战斗中折断不少,有好多士兵已经没了武器,后勤不足的情况,面对骑兵根本就没法打。
从这里要到达余泽,还有一大片平地。这一片平地,就足够让骑兵将他们追杀殆尽了,所以也没法逃。
<dd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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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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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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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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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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