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的目光,从其他地方传来,或者幸灾乐祸,或者别有目的,或者单纯看戏……
通道阴暗狭窄,房中倒是光线挺足,光从房内射出,斗笠压得很低,只露出了鬼哭的半张脸。
老大目光向下,便看到了鬼哭左手长刀,嘴角微微翘起。
这刀,很难拔吧!
抬手:“这位兄弟……”
一道黑影突然从袖中窜出,直扑鬼哭。紧跟着,五人一拥而上。
大嘴突然动了,缠住了那道黑影。原来,这是一条翠绿的毒蛇。它紧紧的咬住了大嘴,不停的释放毒液,大嘴也缠住了它。
鬼哭抬起头来,看向冲上前来的五人。
房间狭窄,无法完全施展开来。因此有先后顺序,首当其冲的,便是最为强壮的老大。他也是最先发动攻击的,用的毒蛇。而紧跟其后的,却不是他,而是瘦骨嶙峋的老三。
他抄起怀中细长的竹筒,对准了鬼哭。
突!
一根尖针直刺鬼哭眼眸,鬼哭抬起手来,迎向那根尖针。
“蠢货!”老三嘴角翘起:“吹箭的杀人方式,可不是射杀,而是毒杀。被击中灭门和被击中手,可没多大的区别!”
叮!
一串火光绽放,尖针弹飞。在鬼哭的掌心,一把飞刀露了出来。
就是这一刻!
老大双眸一亮,袖中短剑滑出,一把握住,直刺鬼哭胸膛。
然而,才刺到一半,他就刺不下去。鬼哭左手一抬,手中长刀刀柄点在他的胸膛,速度很快,力道很大,老大肋骨折断,浑身颤抖的倒在地上。
鬼哭甩出了飞刀,噗的一声,老大身后的一人眼睛中刀,一刀,射爆了眼睛,还直没进去。
“老四!”另一人惊呼,满脸绝望,一把祭刀直袭鬼哭。
只要沾上一点血,只要沾上一点血……
然而,“锵”的一声,雪白的刀身穿透他的身体,血红的刀尖从他背后钻出。
他不断后退,后面的老三心头直颤,仿佛一只猴儿一般,一跃而起,攀到了天花板上。然后,他身后的人倒了大霉,一时不察,被一刀穿透身躯。
两人惨叫,被串成了糖葫芦,鬼哭顶着他们继续快步前行,一直到了窗口……
伴随着两声惨叫,两个人从窗口飞出,先后砸入海中,然后,海上泛起红晕。
老三从天花板上跳下,到了鬼哭身后,“噗”的一声,老三小腹中刀。他低下头来,鬼哭的右手反握短刀,宽厚的短刀,一刀刺穿了他的小腹。
鬼哭回身,短刀划破了他的小腹,恶心的肠子流出,老三双手捞住自己的肠子,发出绝望的嚎叫,然后被鬼哭一脚踢出了门。
老大这时候才能被爬起:“你个畜生……呃!!!”
他的鼻孔流出鲜血,一个东西从鬼哭怀里落了下来,那是一条蛇,一条被扭成麻花了,鬼哭抬脚,把毒蛇的头碾得粉碎,这条毒蛇的身躯抽动两下。
这时候,老大的眼睛耳朵鼻孔都开始喷血,大嘴突然窜出,抽了他一耳光。
啪的一声,格外响亮,老大脸皮渗出了血,跟着,脸就肿了起来,并不痛,只是麻木,同样难受。
这是蛇毒,毒蛇咬住了大嘴,释放毒液。可是大嘴何曾怕过毒液,只是被毒液染湿。然后,被毒液染湿的地方抽中了老大的脸。
砰!
老大倒在地上,一只眼睛变得灰白。他还未死,口中吐着白沫。
“好猛的毒,看来不是寻常的毒蛇。”鬼哭心中一声感慨,用衣袖擦干刀上的血迹,将长刀和短刀一一收刀回鞘。
然后,弯下腰来,拔出了老四眼中插着的飞刀,细细的擦掉血液,收回了飞刀。直起身来,顺带一只手抓起了死去的老四。
脚踩的地板,“嘎吱”作响。
老大看到了一双大脚,艰难的抬起头来,看到了面无表情得鬼哭。嘴唇颤抖,似笑,又像是在哭。
鬼哭弯下腰,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同样把他也提了起来,先后拖到了窗口,“扑通扑通”扔进海中。
门外,老三艰难的将肠子收回肚里,看着鬼哭,眼中泪花闪过。
“你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从过道尽头传出,七八个人匆匆走了过来。
看他们的打扮,为首那一个胸前的血色纹身,鬼哭便已知晓他们是谁。
鬼哭扶了一下斗笠,狭长的双眸扫过,恶念激射而出,顿时他们脚步一顿,僵在了原地。Χiυmъ.cοΜ
“等…等……”为首的那人艰难的说道:“你…你可不要…不要忘了,你…你在我们…我们的…船…船上。”
话音刚落,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冒出。那眼神,实在是太过恐怖,让他感觉,仿佛不是一个人在注视自己,而是一头体型超过十丈的巨兽盯上了自己。
人群中,小鱼浑身一颤,这一双眼神,是何等的熟悉。
“恩公。”他惊呼出声。
“小鱼,小心。”同伴惊呼。
因为,小鱼抬脚朝着鬼哭走了过去。
为首的那人一咬牙,连忙跟上。小鱼是他好兄弟的儿子,看着长大,临行前,他那没了两条腿的好兄弟抓着他的手,请他照顾好小鱼。如果小鱼出了什么意外,他该如何交代。
要知道,他那是好兄弟当初就是为了救他,才失去双腿的。
“你是何人?”鬼哭不记得自己救过这人,所以不明白他为何叫自己恩公。
“恩公,你昨天晚上救过我,你忘了?”
“昨天晚上?”鬼哭回忆了一下:“你是晕了的那个还是没晕的那个?”
小鱼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晕倒的那个,恩公又凶又丑,一不小心就被吓晕。”
鬼哭面色铁青,不再理会这家伙。
为首的那人也僵在了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小鱼,心中大骂,早知道把这狗崽子的嘴给堵住,说话完全不经过大脑啊!
同时他也反映了过来,恩公,昨天晚上!
连忙叫道:“恩公。”
昨天晚上,他为了救小鱼,一不小心也被巨浪打了下去,后来鬼哭将他救起,然后又救起了小鱼。
后来,由于甲板上太过混乱,又太忙,他就把小鱼给忘了,再想找就去自己的恩公,就找不到了。
经过小鱼这么一提醒,他越看鬼哭越觉得像。令他记忆最深刻的斗笠,和戴在鬼哭头上的斗笠一模一样。
“你是……”
“我是没晕的那个,小鱼的大伯,我名洪甲,恩公叫我老甲就行。对了恩公,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窃贼。”鬼哭低下头来,声音顿住了。就在他们套近乎的时候,老三就一脸绝望的死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老甲点了点头,对身边的人说:“把他扔进海里。”
至于真的是不是窃贼,有关系吗?反正死的又不是他们村里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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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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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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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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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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