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能这样!”采薇一脸错愕,随后,她看着满脸苦笑的张管事,叹了一口气,也知道自己是为难人了。自己和鬼哭上船,对方可没收一分钱,哪怕是因为刻意交好,这个情谊也是存在的。
现在出了这个事情,虽然对方有些不对,那怎么样也怪不到他们头上。
鬼哭拍了拍采薇的肩,事到如今,他也不会为难对方,道:“我们的行李呢?”
张管事松了一口气,一侧身:“都在这里。”
鬼哭道:“最后帮我个忙。”
张管事面带苦笑:“还请贵客别让我们为难。”
“并不会为难。”鬼哭说:“我想换些钱。”
说着,他打开箱子,一串又一串的铜钱出现在张管事面前:“我想把它们换成银子或者金子。”
张管事点头道:“好,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细数,我们只有用秤称了,恐怕您会吃亏。”
鬼哭道:“不要紧。”
两个壮汉将所有同钱取了出来,抬着称称了一下。张管事拿着算盘,算了一下道:“一共是10两银子,贵客没异议吧?。”
“嗯,就这样。”
没了铜钱的拖累,行李一下就有两个大箱子变成了一个大箱子,重量也只到了一百来斤左右。对于大黑马来说,轻轻松松。
鬼哭一拱手:“张善人的这个情,我收下了。”
张管事松了一口气:“贵客一身好本事,定能走脱,祝贵客一路顺风。”
说完,他又低声道:“贵客从这里往西走20里,便有一艘小船,船上还有水图弓箭以及一些干粮,应该能帮到一些忙。”
鬼哭深深的看了一眼张管事,转身翻身上马,一伸手,采薇有些脸红,一把抓住鬼哭的手,同样上了马,在后面紧紧的抱住鬼哭。
一匹马上面坐着两个人,还挂着一个箱子,显得有些臃肿。也亏得大黑马是中原北方战马,骨架高大。换做一般的驽马,背是背得动,跑不跑的快、装不装得下就是个问题了。
“走!”
大黑马嘶鸣一声,追逐着夕阳而去。
文龙背着弓,挎着刀,带着人匆匆赶到码头。一人迎了上来,道了一声:“文龙大哥。”
文龙扔给了他一把刀后,问道:“卑鄙的外地人呢?”
那人接过刀,指的西方道:“沿着江往西跑了,跑得快正在追。”
“果然被老二言中了,老四。”文龙对身后一个穿着皂服持着一杆钢叉精壮小伙道:“我带着兄弟骑马在岸上追,你带着其他兄弟驾船追。”
老四道:“好!”
言罢,文龙、老六以及其他五个衙役翻身上马,沿江往西追逐。
老四一声呼喝:“跟我走。”
说完,就朝着码头的小船冲去。一片片水花溅起,不一会儿,十多只小船离开码头,箭一般的朝西驶去。
不过还是有人没能上船,文殊山被文虎和小九两人一左一右死死拽住,他气的须发皆张,不由得破口大骂:“老二小九,你们两个狗日的是想造反吗?”
文虎和小九不由得同时苦笑,小九叫道:“大父,你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这些事,都让哥哥们去办吧!”
文虎也劝慰道:“大父,你得相信兄弟们啊!你不是经常说,大哥比年轻时候厉害多了嘛!”
“狗日的!”文殊山不甘心的嘟囔了两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艘艘小船飞快地消失在那夕阳中。
20里路,即便是大黑马背着400来斤的重量,也只花了一刻钟的时间。而此刻,西边的太阳,只剩下个顶了。天空中的云,一片通红,像火烧似的。
果然,他们找到了一艘小渔船,就搁在江滩上。小渔船四周也没个遮拦,就这么光秃秃的,很是简陋。
鬼哭和采薇翻身下马,鬼哭道:“你们先上船。”
采薇和大黑马连忙踩着水,跳上了船。鬼哭脱下了靴子,扔到了小渔船上,跑到了水中。踩着水,用力推船,将船推离滩上。等到船浮了起来,他这才爬上了船,撑着竹竿,快速的让船行起来。
另一头,文龙一行七骑遇到了跑得快。跑得快已经跑不动了,靠在树边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
“他们人呢?”文龙问道。
跑得快艰难的抬起头,指着远处的浅滩道:“他们在那儿找到艘渔船,撑着渔船往西走了。”
“干得好。”文龙说完,扔出一个碎银到跑得快怀里,说:“你去那滩边,待会我的兄弟们来了,你知会一声。”
说着,和兄弟衙役策马离开。灰尘扬起,跑得快毫不在意灰尘扑面而来,摸着手中的碎银笑得露出一口烂牙,然后一瘸一拐的朝着浅滩处走去。Χiυmъ.cοΜ
“鬼大哥,你看!”坐在船上的采薇突然指着后方叫道:“有人。”
鬼哭回头定睛一看,只见岸边一行七骑正策马扬鞭正朝着这边沿岸追逐。
鬼哭一把将手中竹竿递给采薇:“你来撑船。”
“嗯。”采薇抓住竹竿,尽管不怎么会,她还是咬着牙站到了船尾处。
鬼哭迅速的将绳子一头拴在船头,另一头递给了大黑马,道:“拜托了,沿着北岸而行。”
大江的这一段,中间一节地面凸起,于是这一段大江从这一头开始被一分为二,又到了另一头汇合。
而被一分为二的这一段,分为南北两端。北端的江宽而深,水中妖怪横行。南方这一段,江窄而浅,要安全许多,但是大船难过。
现在,鬼哭他们所在之处,就已经接近最浅的地方了,而这里江的宽度,也不过二十多丈。
对于时常宽达数百丈、甚至数里的大江来说,这一处浅成这样,又窄成这样,简直给大江丢脸,不配称之为江。
所以,即便小船靠北岸而行,依旧没有摆脱弓箭的射程范围。但是,却也已经给了鬼哭准备的躲避箭矢的时间。
大黑马跳进了水中,拖着船游到了北岸边,距离岸上也就一两丈。这里很浅,才刚刚没过大黑马的膝盖,大黑马咬着绳子拖着船一蹦一跳的飞快前行,溅起一片又一片巨大的水花。
采薇奋力撑船,有大黑马在前头牵着,她不必担忧船的方向问题,只用不断撑着船让船前行,减轻大黑马的负担。
而鬼哭,快速的将船上的那张弓上好了弦,把一个装满箭的箭袋挎在腰间身上,调整了一下位置,最后戴上和弓放在一起的铁扳指。
大嘴缠住了鬼哭的脚,鬼哭愕然,低下头来看着大嘴。问道:“你也想帮忙?”
大嘴连忙点头,鬼哭想了一下,最后灵机一动,一把抓起大嘴:“来,你来帮我递箭。”
做完了这一切准备工作,鬼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等会儿,听我号令。”
说完,又对大嘴道:“大嘴,递箭。”
大嘴“唰”的一声抽出了一支箭,鬼哭伸手便拿住,搭在了弓上。而此刻,大嘴又抽出了另一支箭,等待着鬼哭拿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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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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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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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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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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